我缓缓睁开眼,揉着酸疼的脖子,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很大的棕色真皮沙发上。
我站了起来打量四周的环境,这是一间装潢华贵的房子,头顶的水晶灯闪闪发亮,晃得我头晕。目测仅仅是客厅就跟我家所有房子加起来一样大……
我怎么会在这里?这是我最先想到的问题。
那个女人把我弄到干嘛?也不知道黄琳怎么样了,我记得自己晕倒前,她还被压在重物下,似乎受了重伤,我担心着。
浴室似乎传来细微的水滴声,我被这种声音吸引,谨慎的走了过去。
我发现浴室的门半掩着,里面映着一个俏丽的背影。
透过半掩的门口我看到一个女人裸背对着门口,她的皮肤很紧致,腰上没有一丝赘肉,一看就知道是一副长期运动才能拥有的好身材!
值得注意的是,她的后背纹着一只绚烂绽放的红玫瑰,配上酒红色的披肩发,很有一番韵味儿。
不过她不像是在洗澡,何况我洗澡都会关门,何况一个女人。
她想用镊子去夹什么东西,我这时才注意到她的左肩受伤了,似乎是被子弹从后面打中,弹头却留在了里面。
这个时候女人忽然觉察到了我的存在,猛地回头看过来。
我给她吓了一跳,虽然只是后背,但作为一位新时代理性青年,我知道偷窥别人是不对的,所以有点不好意思。
“你醒了?”女人似乎倒是很淡定。
“嗯。”
我转了转脑袋,四周看了看,尽量想表现的“其实你的裸背对我没有多少吸引力”的样子。
“过来。”
我以为女人让我离开,“哦”了声转身想赶快离开这是非之地,忽然反应过来她是叫我过去。
嗯?她叫我过去?我没听错?
我吃惊地确认了遍,确实没听错。
如果按照理性思维,那个女人打晕了我,现在我醒来应该趁她不便撒腿就跑!
但是现在她叫我过去,我犹豫了下。
说实话我觉得这种情况下,就算明知道过去是不理智的选择,但我相信一万个男人,九千九百九十九个都会过去!
什么?还剩一个?!
那一个只能是性无能!
事实证明,荷尔蒙对一个男人做决策的影响是很大的,尤其是对一个未经世事的小男生……我红着脸走了过去。
“帮我把子弹从后面捏出来!”那女人把一支血淋林的钳子跟手术刀递给我说道。
我一愣,随即从被荷尔蒙支配的状态中清醒过来,我早该想到她叫我来只是帮她取弹头。
她的伤口正在潺潺流血,我并没有做过这种事,但多少有些胆量,也不至于吓得腿软。
我洗了下手接过镊子,期间偷偷往前面瞄了几眼,她两只手抱着条浴巾将前面盖住,我只是有点想入非非。
“你再瞄一眼,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你信不信!”女人冷冷警告道。
我摸了摸鼻子,心说我帮你做手术又没工资,看几眼作为补偿都不行?
但是想归想,我清了清嗓子回应了下自己的不满,就定住心神,开始全心全意琢磨怎么夹出这该死的弹头。
伤口还在流血,我几乎都能看到里面泛出一丝冰冷的金属光泽。
“快点!”女人催道。
“好了别喊了,第一次,敢上已经不错了!”
我说完就拿起镊子跟手术刀朝伤口伸去,但刚伸到边缘就感到她身体一紧,我有些奇怪,但是没多想继续朝里伸去。
我把器具插进那伤洞,女人鼻腔忽然轻哼一声,一只手松开浴巾撑在洗手台上,身体轻微颤抖。
我吓了一跳赶快收手,看着她一脸疼痛的样子内心一震:“雾草,你没打麻药?!”
女人没回答我的话,头也不抬催促道:“快点!”
我怒了:“快什么快!麻药都不打让老子给你取弹头,你是疯的吗?!”
女人手忽然在手术盘里拿起一把手术刀,以非常快的速度转身指住我。
我看着她的动作有点懵,没想到她的性格这么火爆!
想用武力逼迫我?哼哼!老子执意起来,可是谁都不怕的!
我并没有盯着刀尖,因为她手松开浴巾的一角跌落下来,露出半面白白的东西……
我往下面瞄了眼,又抬头看着她,眼神里写着“老子根本不吃你这一套”!
那女人手术刀靠近我的眼睛说:“要么给我取弹头,要么我挖你一双眼睛,你选!”
我白了她一眼:“说什么疯话!没打麻药我怎么给你取!你不怕痛但对不起,我紧张!你还是去医院吧!”
“能去医院我用让你来!”女人有点火气。
“呃……”
怎么医院还去不了了,你什么身份?黑社会吗?我心里嘟囔。
女人语气终于软了下来:“有个瘟神在外面,你快点,他找到这我俩都得死!”
瘟神?谁?用火箭弹轰饭店的二逼男吗?我心里猜想,这个时候我已经反应过来冲进饭店那个黑影是一个火箭弹。
女人把手术刀塞到手里,又转过身去:“快点!”
我看着手中的手术刀,一阵儿郁闷,半个小时前我能猜到自己现在会被个女人那把刀强迫帮她取弹头吗?
呵呵,还真是世事无常。
说实话当我知道她没有打麻药时,拿起手术刀面对伤口的心情都不一样。她打了麻药我权当是在泥巴里找块石子一样简单,但现在我捏着刀就在想这插进去得多痛啊!
硬着头皮我把镊子伸进去找弹头,但因为经验不足夹了几下都滑了,这搞得我更紧张,而女人趴在那痛得玉颈冒出细细汗珠,半个身子都在颤抖。
终于最后一下我夹住弹头取了出来。
一股鲜血随着弹头取出涌了出来,女人似乎经验丰富,赶快抽过来一条毛巾按住。
我看着手中的弹头,把手术刀跟弹头一股脑扔在洗手台上,洗了洗手擦了把额头的汗往客厅走去。
我坐在沙发上没有急着走,因为我感觉这个女人应该对我没有恶意,我很好奇她为什么忽然出现把我打晕带到这里,这里面似乎有我不知道的事情。
过了十几分钟,女人才从浴室缓缓走出来,应该是在里面包扎伤口。可能我继续帮她会快一点,但我现在连那浴室去都不想去!
女人走出来的时候穿着一件半透明印花衬衫,她在冰箱拿了瓶农夫山泉丢给我,给我说道:“你可能要提前跟我走了,张晓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