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下病房,我开始了在医院的大院子里溜达,医院可真大,来来往往的焦急的人群,都怀揣着各自的心事,他们是没空理会我这个毛头小子的。
我也知道,医院不同于别的场所,灯光辉煌,歌声荡漾,那是上海滩繁华的夜总会,走到医院里,总是心情沉重的,这里更多的交替着的是泪眼婆娑,生离死别。上天也真是奇怪呀,我们出生,总是一个活泼健康的婴儿,咿咿呀呀的学语,跌跌碰碰的走路,可为何走着走着,就走出了悲伤,走进了万劫不复的死胡同,我不晓得这个自然生理循环,也不想去懂。我身边的亲人已少的可怜了。
就在我走到一个药房的门前,这里排着好长的一个队伍,各自的脸上都没有一丝欢快的笑容,排着队伍的老老少少,男男女女,前后相隔的距离不过一个脚步的长度,可是一大群人,就这样安静的等待着,像是有着约定一样,谁也不肯率先打破这沉默。
我不得不绕过这样长的一支特别的队伍,循循地走着,像是走过一条心灵之路的我,竟在队伍的最末尾,看到了那个一直藏在我心中的梦幻的女孩,刘辰静。
我特别讶于这样的场合,会碰到辰静,我心底猜测:怎么了,辰静生病了么,还有这个梦幻的女孩,我又细细的回味,思索,她竟像是一个谜一样萦绕在我心头,辰静为何没有像大多同龄孩子一样在校园里读书,还有上次她为什么不让我知道大晚上的她在大马路上闲逛,她为什么告诉我说吸烟的人都有着伤心的回忆。我搞不懂,真心不理解。
我又看了一眼辰静,距离她还有十多米的距离,她还没有看到我,她拿着一叠的药单,貌似领出的药要不少,她这样娇弱的身体,能否拿得动,我更担心的,她这样娇弱的身体,老天怎么舍得让她吞下这么多繁繁杂杂的药物。
我忍不住好奇,径直走向辰静,想要一探个究竟。
秋天的北方,是最适宜人的,凉爽中透出着温暖,温暖中接替着惬意,都说春天是梦想开始的时节,可是我看这秋天,更让人有种追寻梦想的冲动,有一番大干一场的劲头。
辰静终于看到了我,她一席长的粉红色连衣裙,在微微的秋风吹拂下,轻轻舞动,像是一个从天而降的仙子,她粉红色,圆嘟嘟的小脸,干净的奇特,好似一个刚刚成熟的苹果,让人有一种忍不住咬一口的冲动,她的皮肤白而嫩,在秋天温和的阳光的照射下,微微发光,像是涂上了一层金边的辉煌。
“辰静。”我立在她的面前,打破了这支长的队伍的沉默。
辰静也很惊讶于我的出现,她不禁将药单折叠了一下,后退一小步,才面带着疑惑的口吻说:“你怎么也会在这里,生病了么?”
我连忙解释说:“没有,没有,我来看一个同学,他左臂骨折了。”
我还有一点调皮,拍着胸脯说:“看,多结实的身板。”
辰静“哦”了一声,没有在继续说些什么,我看着她有些忧伤的眼神,我载着满肚子的疑惑,却不敢再问什么话了。
“我一会帮你拿药吧。”我还是有些关心的说。
辰静的脸上稍微变了变颜色,貌似知道了我的困惑,可是最终也没有解释什么,只是淡淡的跟我说了一句:“你帮我排一会队,好么,我去找我妈妈。”
我连连点头答应。
不一会儿,一个中年妇女和辰静就向我走过来了,我很有礼貌的看向她的妈妈,说了一句:“阿姨好。”
这是个姿态丰盈的女人,她个头比辰静稍高一些,皮肤也是很白,两人的脸型也有些像,从辰静的长相也可以看出,她有一个漂亮的妈妈。
“你好,你是小静的朋友啊。”她有些微笑的说。
我一时有些哑口,不知道我跟辰静算不算时朋友。心里闪过这些顾虑,很是郑重的说:“是的,阿姨,我跟辰静是很好的朋友,上次我在雨中淋雨,还是辰静送我的雨衣呢。”
她妈妈也笑了,看着我一脸认真的样子,又看了辰静一眼,然后微笑的对我们说:“恩,那好,你们玩去吧,让妈妈来排队伍,不过不要搭黑,一会来找妈妈。
辰静“嗯”了一声,就拉着我的手向医院的大门走去,我不禁有些尴尬,脸上有些羞怯的红,她的手柔嫩而富有弹性,拉着辰静的手,我就好像又回到了童年,回到了那个时候无忧无虑的我,也是清晰的记得啊,爸爸每每去田野里务农,也总是喜欢拉着我的小手,爸爸的手是宽厚而粗糙,一对父子,就是这样,一大一小,一高一低,去走向那希望的田野,我在想,天底下恐怕没有比这样是更幸福的了吧,没有比这样是更让人艳羡的啦吧,可是如今呢,爸爸,你会在哪里,是否还会想起我那只小手的温度。
一直走到医院门前的小卖街,辰静才放开我的手,她的脸色也好多了,没有了之前的憔悴与忧伤,她还让我站在原地,自身舞动着转一个圈,用以往调皮的口吻说:“怎么样,漂亮么,妈妈新买给我的裙子。”
“恩,是挺漂亮的,这是谁家的仙子啊。”我打趣道。
辰静也“呵呵”的笑了。
看着辰静兴奋的样子,跟之前完全的判若两人,我又忍不住好奇的问:“你,生病了么,怎么会在医院呢?”
“你猜。”她附在我耳朵边,故意营造着神秘。
这真是个让人捉摸不透的女孩,我脸上表情有些别扭,傻傻的立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猜。
她看到我的窘迫,笑的更欢了,然后才说:“没有啦,是我爷爷,他年纪大了,需要一些保身的药。”
我“哦”了一声,摸摸后脑勺,又嘿嘿的傻笑着。
她又接着补充道:“你想一想也应该知道啊,如果我生病了,妈妈怎么舍得让我立在那里排队啊,我也是家里的宝贝公主呢,呵呵。”
我也“呵呵”的乐了,连连点头说:“脑袋短路了,脑袋短路了,那个电路图又少搭了一根线。”
辰静拍了一下我的后背,用生气的口吻说:“不许耍贫。”我连连点头,又装作一副尤其郑重说:“不敢不敢,公主在上,带刀侍卫林枫为您保驾护航。”
“你,你。。。”她又要轻拍我的肩膀,我连忙闪躲,声音还有些响亮的喊着:“公主发怒了,公主要打人了,大家快跑啊。”
辰静彻底被我的无赖,耍贫弄得无语了,终于放下了那个公主的“架子”:“好了,好了,别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