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名：镜之国度】
“你为什么会这么说？是因为他说的话露出了什么破绽吗？”辛缇问。
“恰恰相反，他把一位缺席了女儿所有成长过程的父亲诠释得非常逼真，同时面对我的问题，他回答的也是无懈可击。但也正是因为这样才让我对他产生了怀疑。他首先给我讲述了他患上酒精依赖症的起因，但在我和他聊到了过去的事时，他却可以一字不漏地重复出我们当时的对话内容。要知道那是二十三年前的事，那个时候阅读功能还处于被开发的阶段，他不可能使用。正常人一字不漏地把一段时隔二十三年之久的对话重复出来都很困难，更何况是一个因酒精依赖而产生记忆混淆的人？试问既然我的父亲能够如此清晰地记得二十三年前的事，他又怎么可能在桑榆岛上犯下那种拙劣的错误呢！？”
辛缇在心中暗自庆幸着那个守卫的女儿是维拉。如果是一般人，毫无破绽可言的回答早就让对方放下了所有的警惕，但维拉不同，她可以通过对话的细枝末节来捕捉到特别的线索。
“也许他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来打消你的怀疑，没想到反而弄巧成拙。可是有一点我想不通，那个人可以把自己的身份识别更改成你的父亲，也可以通过你父亲知道你们过去的事，但很多细节的东西却不是一个外人可以了解得这么彻底的！”
“这也是让我感到困惑的地方。不过他对我父亲的感情把握实在太逼真了，以至于到后面我虽然怀疑他是假扮的，却依然忍不住想把这么多年积压在心底的话告诉他……可能是因为我意识到，那些话我永远不可能有机会对我真正的父亲说了吧。”说到这里，一抹悲伤从维拉的眼底透露出来“虽然不想承认，但我的生父恐怕是凶多吉少了，所以你不可能再去指望他这条线索。不过天无绝人之路，也许我可以提供给你一个新的线索人选，只不过要找到这个人可能会费些工夫。”
“谁！？”辛缇迫不及待地问。
“景瑟。”
当这个名字从维拉口中说出来时，辛缇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他不是已经……”
“两年前的那个十月节，尤里的确检测到属于他的身份识别消失了，但截至到现在警方都没有找到景瑟的尸体，这种情况通常是很少发生的。”
“所以你在怀疑，景瑟的身份识别被更改了？那个消失的身份识别另有其人，而他一直还活着！？”
“说的对。不过你也听到了，这只是我的怀疑，就像我前面告诉你的那样，怀疑并不等于现实。”
“我之前怀疑身份识别系统准确性的时候，所有人都觉得我疯了，可是现在我的怀疑被证实了。如果不去探究，怀疑永远都只是怀疑，但只要付出行动，我相信怀疑在某一刻有可能就会变成现实！”
看着辛缇坚定的目光，维拉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拜托你了，辛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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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辛缇与维拉会面的时候，罗士德就在离他们不远的一座公园里。他像个无所事事的流浪汉坐在长椅的一角，手里拿着一摞过期的旧报纸。尽管纸张都已经泛黄，有的甚至出现破损，但这却并不影响他看得津津有味。
可惜他身边没有类似罐子或是碗之类的东西，否则弄不好真的会有人往里面扔一两个硬币。而当一个身穿黑衣的年轻男人路过时，这个懒散的流浪汉终于离开了长椅。他看似漫无目的行进着，然而他的路线却与前方的黑衣男人出奇的一致。
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黑衣男人加快了脚步。在经过一条分岔路时，他突然拐到了岔路的另一端。贴着墙壁，黑衣男人等着那个跟踪他的人自动现身，但几十秒过去后依然不见半个人影。黑衣男人松了一口气，他觉得自己可能有些过度敏感了，正当他拐过墙角准备离开时，一沓旧报纸突然压在了他腹部的位置，紧接着一记重拳袭来，这让他着实吃不消。疼痛促使黑衣男人弓起身子，但在他的腹部却看不到任何明显伤痕。
“韦利是吗？告诉我，林凯在哪儿？”
“你是什么人！？”面对这个袭击自己的陌生人，黑衣男人不解地大叫着。
“你用不着知道我是什么人，只要乖乖回答我的问题就可以了！”
“我不知道你说的那个人，你认错人了！”
“是吗？”罗士德的嘴角微微一扬，他将男人的双手反擒住，使男人的前胸贴在地面上，然后腾出一只手来翻着男人的口袋。不一会儿，一包淡绿色药丸状的物品便被罗士德搜了出来。
“这包‘美素’应该是从林凯那里得到的吧。”罗士德边说着边拿起其中一颗药丸仔细看了看。“如果买家知道他们花大价钱买来的就是这种货色，不晓得他们会有什么反应？即便这次退钱就能了事，但不见得每次都有这么好说话的买家吧？还是说我应该把你和这包东西一起交给那个绰号叫‘土狼’的家伙比较好？”
“我真的不知道他在哪儿！”黑衣男人的态度明显软化了下来“他这个人疑心很重，每次交货都是倒四五遍手才能落到我手里，所以我根本见不到他。”
“那就只能说很遗憾了。”说罢，男人的身体被转过来，他的前胸、腹部都被一些报纸覆盖住。
“等一下！”已经意识到罗士德接下来要做什么的黑衣男人终于彻底投降了“把你的电话号码告诉我。给我一周的时间，一周之内我保证让你和林凯见上面！”
这次，罗士德终于松开了手。
“我信你一次，但你最好记住，只要你还想在这个城市继续立足下去就要说到做到，否则不管你躲到哪儿，我都有办法把你找出来，然后把我承受的东西加倍奉还给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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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啾——”
一个喷嚏打断了景瑟的翻阅，他揉揉鼻子，然后抬起头来看向窗外。现在已经是夏末秋至了，阳光虽然明显没有酷暑时节那样毒辣，但余温未消。这种天气按道理来讲是不可能感冒的，难倒是有人在叨念自己？想到这儿，景瑟都不禁嘲笑起自己的异想天开来。相对于一名孤儿，他更相信全市最大规模私立医院的继承人会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挥别了这个小插曲后，景瑟的注意力又回到了他手中的纸质书上。
除去第一次静悠带他来这里，光是自己一个人来这个“秘密的图书馆”，这已经是景瑟的第二次了。一部《灵魂的永恒定论》让他对舒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希望能更进一步地了解这位集各种矛盾于一身的时代巨人，无奈市面上关于舒培的书籍却是少之又少，而这里俨然就是为了满足他的好奇而量身打造的藏宝库。
如果可以的话，景瑟真想就这样住在这里，直到把里面关于舒培的书全都看完为止，但他没忘记静悠的警告——阿蒂亚偶尔也会来这里。就是因为这样，每次过来景瑟都不敢逗留太长时间，他会随机选几本感兴趣的书，将它们“扫描”至大脑，回家后再使用“阅读”功能仔细看。
景瑟继续翻阅着手中的书，他的双眼像红外线扫描仪一样，扫过一行行的文字，却绝不做多余的停留，几分钟过后，一本厚厚的书就已经被他存进了大脑，就在他认为今天的存储内容已经差不多了的时候，门口却出现了某种动静。
情急之下的景瑟连忙起身，他把身旁和手里的书随意插放在书架的一处，然后躲到了垂落的窗帘后面。
不一会儿，图书馆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打开。景瑟听到了皮鞋接触地面的声响，那声响由远至近，再由近变远，最后定格在了某一个位置上。
“你和他一样，心情不好的时候总喜欢来这里。他说在这里可以让他找回平静，你呢？你找到了吗？”
一个声音传入景瑟耳中，那是属于静悠的声音，景瑟确认。
“我不知道现在的这种心情是不是就叫平静，只是这些书承载着时间，它们会让我想起一些事情，一些我以为已经忘记了的事情……”回答静悠的声音如此熟悉，景瑟在第一次听到这个声音后便无法忘却，这是存在于他脑海中的清脆与沙哑并存的声音。
“你还在为星塔的死耿耿于怀吗？当我们选择这条路的时候就已经预料到会有这种结局了，所以你根本不需要自责。”
星塔死了！？静悠的话带给景瑟强烈的震撼。星塔是第一个让景瑟实际感觉到死亡恐惧的人，他永远也忘不了第一次见面时，星塔用那把装有消声器的银色手枪指着他头的样子。虽然平时与星塔的接触不是很多，但生活中的星塔留给景瑟的印象却与初次见面时有着很大的区别。如果说第一次见面时，她给人的印象只是一个冰冷的杀手，那么在之后的接触中，景瑟发现她其实就是一个温和却不会将自己感情表露出来的女孩。虽然相较于阿蒂亚和尤嘉，星塔的存在感不是那么强，但当景瑟回过神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经习惯了她的存在。然而今天，静悠的话让他明白，这个女孩再也无法出现在他的生活中了。
死亡之所以残酷就在于它会将你身边那些你早已习惯的人或物带走，却绝不给你半点讨价还价的机会。
“你说的我都明白，我早就知道有一天我们会为我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只不过比起星塔，我宁愿死的人是我……”
阿蒂亚在哭！？这个倔强的女孩连哭泣都不允许自己发出呜咽声。景瑟微微探出头来，他看着静悠让阿蒂亚伏在他的肩膀上，然后轻轻拍打着她的背部。
十九年前，同样在这座图书馆里，只有九岁的静悠也用他小小的肩膀安慰过一个脆弱的人，那是景瑟所不知道的。然而此时此刻，景瑟很庆幸在阿蒂亚身边的人是静悠。没有什么多余的言语，只是这一个轻柔拍打的动作却好像有着某种治愈的能力，景瑟知道，这是只有静悠才能够使用的“魔法”。
……
“好些了吗？”不知过了多久，静悠的声音才又出现在这座图书馆里。
“好多了，谢谢你。”
虽然躲在窗帘后面什么也看不见，但景瑟猜测现在静悠脸上一定浮现着温和的笑容，而事实也证明他的确猜对了。
“静悠，我想让你把景瑟的身份识别改成言墨曦。”
阿蒂亚突然说出的话让躲在窗帘后面的景瑟一愣，而静悠则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怀疑言墨曦是个异能者？”
“异能者只要改变自身的身份识别，就可以轻易躲过警方的封锁。只有让景瑟读取她的记忆，我们才能够找到她，才能知道在星塔出事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可目标人现在使用的不一定是‘言墨曦’这个身份，如果不知道她现在使用的身份识别的话，景瑟还是无法读取与言墨曦相关的记忆。”
“我当然清楚这点，所以我想去把言墨曦失踪当天超市的监控摄像调出来。警方对她的追踪只限于身份识别上，可我们没那么好唬弄！”
当阿蒂亚说完这番话后，景瑟听到了静悠的回答——“我知道了。”
……
在确认了下一步的具体行动后，阿蒂亚与静悠准备离开图书馆。听到阿蒂亚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景瑟的心跳也在逐渐加速。然而某一刻，那阵皮鞋接触地面的声音却减轻了，然后干脆消失了。
“这几本书……它们本来就在这里吗？”阿蒂亚看着书架一侧的几本书问道，而这几本书恰恰就是之前被景瑟随意插放在书架上的那几本。
糟了！景瑟心里一阵惊慌，他万万没想到阿蒂亚会记得这些书的摆放位置。
“啊~前阵子我来过一趟，那时随手拿起几本书翻了翻，然后又把它们重新放回到书架上了。我印象中好像就是这几本，看来我摆错位置了啊~”
不管有意还是无意，总之静悠出面帮了一次景瑟，而这在景瑟的印象中，已经不是静悠第一次帮他了。
“这几本书是茗砂以前经常看的，所以他才会把它们和茗砂的笔记放在一起。”
“是这样吗？”
在静悠的注视下，阿蒂亚把那几本书又放到了原先的位置上，然后他们一起离开了这座图书馆。
景瑟屏气凝神了好久，直到确认阿蒂亚和静悠已经走远，他才小心翼翼地从窗帘后面出来。他走到那几本书摆放的位置，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茗砂——景瑟确定这个名字大约一年前他曾听尤嘉提及过。碍于当时的情况，景瑟没有办法去追问尤嘉这个人的身份。就在他已经渐渐淡忘这个名字的时候，阿蒂亚又提到了它，并且在这座图书馆里还摆放着茗砂的笔记，景瑟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个难得的机会的。
最终，景瑟在一本本厚重参考资料的“夹击”之下发现了那本并不起眼的笔记。而在粗略翻阅过一遍后，写在扉页上的一句话进入了景瑟的视线。
——自古以来，人们一直幻想着有一天生命可以永恒，可有的时候，永恒并不一定代表好事，特别是当一个灵魂被束缚的时候……
书写这句话的字体和后面正文里的字体并不符合，很明显它是在整本笔记完成后才被人加上去的。只是这个人会是谁呢？景瑟第一个想到的人选就是阿蒂亚，因为阿蒂亚曾对他说过一模一样的话，但根据墨迹褪色的程度判断，写这句话的时间距今至少也要有十年以上了。十几年前的阿蒂亚还是个小孩子，而这明显是成年人的字迹，单凭这点，景瑟便否认了自己最初的猜测。
在左思右想都无果后，景瑟索性放弃了猜测。毕竟，他不会为了这一棵树而丢掉整片森林。翻开笔记的正文，一排排密密麻麻的文字出现在景瑟眼前，不知为什么，这些已经有些褪色的文字竟让他产生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从前面几篇的内容里，景瑟大致了解了这个叫茗砂的女人的身份。她是隶属于中央部门身份识别系统研究中心的一员。根据第一篇记录的时间推算，那个时候应当正处于身份识别系统“阅读”功能的前期开发阶段。中央部门从研究中心抽调出一批精英分子担任舒培的助手，而这其中就包含了茗砂。
其实通过《灵魂的永恒定论》，景瑟就注意到了舒培的一些怪癖。例如作者曾表示，在一次采访中，他发现舒培的外套居然印出了里面穿着的女士内衣的痕迹。这在作者看来实在是无法接受的事，但同时他也认为，不论是服用美素还是异装癖，这些都是组成舒培的一部分，因此本着实事求是的原则，他还是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写进了书中。
景瑟很同意作者的观点。也许正是有了这方面的认同，在看到记录中写着“在实验室相处了短短一周的时间，舒培就因为自身的行为和言论激怒了从身份识别系统研究中心抽调过来的全部十二名助手”时，景瑟才会觉得，这种行为本身完全符合舒培的一贯行事作风，如果他不这么做反而才不大正常。
六个月后，依然留在实验室担任舒培助手一职的只有包含茗砂在内的三个人了。在这个时期，除了“阅读”功能之外，他们还在着手一个新的秘密开发项目——培育身份识别系统的拟人化实体。
根据茗砂的记录显示，舒培的身体在这段时间出现了严重的问题。他对美素的依赖程度比以往更加强烈，甚至因为服用美素产生的幻觉屡次在重大试验项目上出现失误。为此茗砂曾致信给上属部门，质疑舒培的工作能力和态度，而得到的回复却是让她继续留在舒培身边。
至此，景瑟开始明白，茗砂之所以会继续留在舒培身边除了担任“助手”的职务外，她还在承担着“监视者”这一角色。
最终，长年累月的超负荷工作伴随着一次服用“美素”过量使舒培直接昏厥在了实验室内。这在当时引起了极大的恐慌，被紧急送往医院抢救后，衡量了各方面因素，中央指令部要求舒培住院疗养两个月，这其中有两点考量，第一是希望在这两个月内能减轻他对“美素”的依赖程度，而第二点便是考虑到他的身体状况。而在舒培住院疗养期间，负责照顾他饮食起居的重担就落到了茗砂头上。
这两个月的生活虽然在记录上只有粗略的介绍，但正是通过这粗略的介绍，景瑟了解到舒培是个狂热的甜食爱好者，并且有着严重偏食的习惯，例如不吃青菜，不喜欢味道清淡的食物等。景瑟不知道在这两个月中茗砂与舒培真实经历了什么，但通过字里行间，他感觉到了茗砂对舒培态度上的转变。
住院疗养的这两个月可以说成为了整篇记录的分水岭。在此之前，景瑟所看到的记录内容全部都是关于舒培工作方面的，跟他生活相关的内容可以说是少之又少。但在此之后，对他生活方面的记录开始明显增多起来，景瑟不清楚这是上级部门对茗砂的要求，还是她下意识的举动。这种有意或无意间表现出来的关心很快使茗砂“渗透”到了舒培生活的方方面面。然而突然之间，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舒培开始刻意与茗砂保持起了距离。
茗砂将这个原因总结为一句话“在那个夜晚我知道了他一直隐藏的秘密和他服用美素的真正理由。尽管他习惯于掩盖内心的想法，但多年的相处让我对他有着充分的了解——她希望我和他的接触仅限于岸上，而不是泥潭里。”
静悠曾说过，被收藏于这座图书馆里的书是茨穆华和舒培生前所拥有的，然而这些书却并非正品。它们是按照正品原封不动拷贝下来的，因此可以肯定的是，在茗砂递交的原版记录中是看不到这句话的，这句话是她在保留自己记录复印件的基础上所加的注解。只是茗砂提到的那个“秘密”以及舒培服用美素的真正理由又是什么呢？景瑟希望在后面的记录中可以找出答案，只可惜他的愿望并没有实现。
在着手身份识别系统拟人化实体研究的五年里，不断有人加入到舒培研究助手的行列中，也不断有人从这个行列中离开，唯一不变的只有长伴在他左右的茗砂。不论是工作还是生活，不可否认，他们之间都已经产生了默契，这不是舒培刻意保持距离就能抹杀掉的事实。随着第一个拟人化实体的诞生，茗砂与舒培的关系再次发生了微妙的转换，而在此期间，中央部门将几个特殊的孩子送到了身份识别研究中心。在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与测试后，有一个孩子被舒培“收留”了下来，而那个孩子的名字就叫作——静悠。
“砰”的一声，这本笔记从景瑟手中滑落到了地上。静悠！？静悠是舒培收养的孩子！？静悠的确说过，这里曾经是他养父的家，在养父去世后他才离开这里，但景瑟根本不会想到他的养父居然就是舒培本人。现在想想，为什么在静悠知道自己对舒培感兴趣后会带自己来这里，为什么这座图书馆里会有这么多关于舒培和茨穆华的书籍也说得通了。只是有一点景瑟不明白，这里明明是静悠曾经的家，为什么阿蒂亚对这里的布局、情况会比静悠还了解呢？
正当景瑟困惑不解个中原委时，大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事态发展之快让景瑟根本来不及反应，他没能像前面那样快速收起手中的书，躲到窗帘的后面。此时此刻他只是坐在原地，呆呆地望向大门的位置。
“我还在想，谁会在这个时间来这里，果然是你。”
随着那个熟悉声音的响起，景瑟的脑海变得一片空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