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飞逝流走,一晃几个月已过,甲城恢复了正常,甲城特级追捕令下达,不惜一切代价斩杀杨蒙。
而对于杨蒙来讲,似乎消失了,而名叫余元的男子,在甲城情报网中,在这片大陆上,没有一个组织成员,叫做余元,更不知此人来自何组织,此人变得极其神秘。
既然杨蒙要复仇,那么参与当年的人都可能成为他复仇对象。
泽雨调查出,被杨蒙斩杀的执法者,一共九人,这九人就是当年斩杀杨宗的九人,根据当时的记载,一共十人,斩杀了杨宗,如此说来还有一人未死,而剩下的一人却不知是谁,再深度调查,泽雨发生了怪异的事情,当年出手斩杀杨宗,刺穿了他的胸口的十位执法者全都是申屠的亲信,而当年事情结束之后,这十人皆都一同退出了核心机构的任职,隐退了身份,充当一般执法者的职能。
泽雨觉得这一切太过可疑,泽雨清楚,申屠一直窥探着城主之位,当年师哥之事,会不会同申屠有关,泽雨突然感到一阵寒意,似乎一个巨大的阴谋,一个巨大的陷阱,正在吞噬着。
泽雨时不时被惊醒,她看到了杨宗半截身子踏入深渊,并且陆续被吞噬着,杨宗还不停地叫喊着:“这是阴谋,师妹,救我,师妹,为什么你不救我,我恨你!”
泽雨从床上惊醒,脸庞流下泪水,道:“师哥,我好痛苦!”
泽雨轻吐了一口气,这场梦,使得她心情很悲痛,她坐在床边,发呆,不知该做什么。
突然几声敲门声响起,泽雨道:“进来。”
伊蕊走入,看了四周无人,道:“城主,研究所一事已有眉目。”
泽雨起身,道:“这么快,你慢慢说来。”
伊蕊道:“按照杨贺来的情报,怀疑神秘人是甲城城民,我们暗中调查那日各高层行动记录,有一人在那段时日消失不见,之后又出现,从时间上吻合。”
泽雨心情不由紧张,不论是谁,甲城有出现了一位强敌,泽雨道:“那人是谁?”
伊蕊贴在泽雨耳边低语。
泽雨凝神,吐了一口气,道:“竟然是他!真没想到。”
伊蕊道:“需要通知几位前辈吗?若是没有他们的帮助,很难以对付他,毕竟此人拥有同您一样的实力。”
泽雨道:“不能告诉他们,几个老顽固,再没有确切的证据,是不会听我的安排,尤其是申屠,再打草惊蛇,可就不好了。”
伊蕊道:“那怎么办?”
泽雨道:“只好找他了,我师哥,轩辕凯。”
伊蕊知晓那是泽雨的心结。
伊蕊道:“是,属下会去同轩辕凯大人交涉。”
泽雨道:“不,我亲自走一趟,否则轩辕凯不会出山的。”
伊蕊不愿城主为难,道:“城主,不然下令逮捕他!”
泽雨道:“无凭无据,只会打草惊蛇,况且他岂是会束手就擒,我们要设计一个计策,不然就算得到十足证据,也无法留下他,他的实力与我同阶,甚至在这些年已经超越我,同他一战,一定要准备周全。”
伊蕊道:“还是城主考虑周全。”
泽雨择日离开,到了一街道,在一门停下了脚步,推开了门,先是看到一间很朴实屋子,胖子看到泽雨,不由心情激动,满脸笑意,道:“是城主,您竟然来了!”
泽雨坐了下来,道:“你父亲,去哪里了。”
胖子大声道:“父亲,城主来了,你怎么还不出来。”
轩辕凯从屋中缓缓走出来,眼睛朦胧,而泽雨却平静,两人相互看着,却不说话,胖子不由奇怪,却也不敢说话。
泽雨道:“你还是如此感性。”
轩辕凯极力克制情绪,眼中的泪花已经收回,道:“儿子,你去找杨贺,他心情不好,多开导开导他。”
胖子瞧了一眼城主,道:“可是……”
轩辕一横眉,道:“可是什么,连我的话也不听了吗。”
胖子低着头,不开心出了门。
泽雨道:“他可真像你小时候。”
轩辕凯也坐下,道:“一样的蠢,一样的笨。”
泽雨轻轻一笑,此时没有了城主的盛气,却像是一个小女生。
轩辕凯道:“你还是如此年轻美丽,一点都没变。”
泽雨道:“而你却沧桑许多了。”
轩辕凯转过头,看着泽雨,而泽雨却没有看他,轩辕凯道:“好想回到过去,你呢。”
轩辕想叫声师妹,可现在他没有勇气了。
泽雨摇了摇头,道:“不想。”
轩辕凯心中一痛,道:“为什么?”
泽雨道:“一切都回不去了,而回忆太过痛苦了,当初越是美好,而伤痛越重,为什么要回到过去,徒增烦恼罢了。”
轩辕回过头道:“当年之事,你终究不能忘记,那是你的痛,有何尝不是我的痛,我恨不得十把兵器穿过是我的身体!”
泽雨轻叹了一口气,道:“又何必再提呢?”
轩辕凯声音发颤,有些梗咽,道:“这些年来,我无时无刻,都在痛恨自己,从小师哥就袒护我,你们都欺负我,只有师哥对我好,他教我术法,替我挨师傅的训骂,教我做坏事,可我,却变得懦弱了,我害怕师傅责骂,害怕师傅伤心,我真的不知该怎么做,才是最好的,当时连求饶都不敢说了,我太懦弱了,师哥当时一定对我失望透顶了。”
泽雨了解轩辕凯的性情,她心想:若是换做了博震,却不这般想。
泽雨道:“当年我太过年轻了,现在想一想,那件事怪不得任何人,我们谁都不愿意看到那一幕,可它还是发生了。师哥,因为当年之事而怨恨你,实在是对不起。”
这一声师哥,一晃十几年了,轩辕凯不由眼中再度朦胧了,他怅然道:“师妹,这一声师哥,来的太不容易了。”
轩辕凯定了定神,道:“今日你所来,有何事?你不会单单来给我道歉吧。”
泽雨一笑,道:“师哥也变得聪明了。”
轩辕凯道:“是啊,不能再让师妹嘲笑了。”
两人相视一笑,冰释前嫌。
泽雨将一切事都将给了轩辕凯,轩辕凯道:“真想不到,一切都变了,你说的对,再也回不去了,计划什么时候开始。”
泽雨道:“事不宜迟,明日。”
杨贺渐渐走出来,不再困惑,经过这一次洗礼,他心中无数遍询问自己,自己该怎样去做,怎样才是正确做法,要替父报仇吗?还是坚持最初的使命,做一个执法者,守护甲城,杨贺找到答案,人不能活在仇恨当中,父亲当年残杀同胞,这等罪孽,天理难容,在否定父亲的做法,杨贺用了很长时间,他长期徘徊在复仇与守护,若是复仇,他必将活在痛苦之中,与甲城为敌,若是守护,古话曾言,杀父之仇不可不报,自己就是不孝之子。
杨贺不知父亲性情,但作为父亲定不会希望孩子活在痛苦,仇恨当中,或许父亲在天上,这一切早已看透,希望自己活在阳光之下,而杨蒙踏入不归路,这是他的选择,不是自己的选择。
杨贺被泽雨传声,杨贺马不停蹄的赶往主体楼,而在他身后却有一个人,始终跟随着他,杨贺却不知。
杨贺打开门,屋中有三人,泽雨,还有他的亲信伊蕊,蓝腾。
泽雨道:“你怎样了?”
杨贺道:“城主,我已经无碍,我对甲城的衷心从未变过,城主叫我前来,不知有何事?”
杨贺不想在提及过去的事,在没有了解内情,他每每见到杨蒙,都感觉发疯了一般想要知道过去父母的故事,并且拼命想要变得强大,战胜杨蒙,亲口对自己讲述,但如今知晓了,他却没有丝毫欣慰,与释然,反而抹上了一丝忧愁,变得沉默起来,他往日积极的情绪,也不见。
在大半年来,杨贺谁也不想见,他不想把自己的忧愁带给其他人,因为他很难再敞怀的大笑,很难再调皮,恶搞,调侃,嘲讽。
泽雨瞧得出杨贺很避讳,便不再提及,道:“之前,你说在洞道见过神秘人,虽然看不清他的面容,但他的眼神,他的声音,你是见过听过的。”
杨贺道:“是,第一次在石室,是我偷听来的,是他真实声音,第二次是在洞道,听到,第二次他声音明显在压制着,不过第一次我听的清清楚楚。”
泽雨道:“若是再让你听到此人的话语,你能否认出本人。”
杨贺道:“我永远不会忘记他,残杀研究员,弑杀猎豹成员,因为他,四运兄弟最终也没能逃过死神,此人的声音很特色,分辨力很明显,若是让我听一遍,定能找出他。”
泽雨道:“好,太好了,明日你与我,你在我身后,我将会带你见一些人,你若是听出来神秘人,装作不知,不要发声,私下同我讲出来便是,千万不能打草惊蛇。”
杨贺道:“属下明白。”
此时在门外无声无息走过一道人影,他目光透出一股寒光,充满着杀意,随之一闪而过,随之消失不见,无人知晓。
此人临走之时,嘴中低念:“此子不杀,后患无穷。”
而在一间黑屋子之中,只有一烛火,照亮,显得昏沉,暗黑,在其中站满了人,其中为首,是申屠,而其他人则是他的手下,申屠拥有自己的势力,也曾是申屠的旧部。
申屠道:“大家坐。”
一人走出,此人名叫白居,曾是申屠最忠心的手下,道:“申屠大人有什么话直说就可以。”
“大人,现在我们虽然直属与泽雨手下,其实我们的心还是属于您的。”
“是啊,大人。”
申屠道:“大家能说此话,老朽岂能不感动,可现在我已无实权,但泽雨小辈做法我着实不如法眼,她太心太善了,做一个平常家的丫头还行,作为一个统领甲城的城主,她远远不合格的,出现了一个杨蒙,下一次,还会出现比杨蒙还要厉害的敌人,所以有些事,她不做,那老夫就代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甲城的未来。”
一人道:“申屠大人,您的赤胆忠心,我们早已明白,有什么吩咐您就直说吧。”
申屠道:“好,杨氏一族,骨脉之中,便有蛮莽野气,先是出现杨宗,又出现杨蒙,接下来便是杨贺,此人不除,后患无穷,这是一等密事,给我将杨贺秘密斩杀,你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甲城百姓。”
在场所有人为之一惊。
所有人沉思,不久,白居道:“申屠大人考虑深远,是我们所不及的,既然为了甲城,我们还有什么不做的。”
大家一个一个誓言,群雄激昂。
申屠突然跪下来,道:“我替甲城千百万的城民,谢谢你们。”
所有人大惊,并且心头一股热血涌流,赶忙将申屠扶起,一人道:“大人,这了万万不可,您这是在折煞我们。”
“是啊,大人。”
“大人,您一心肝胆赤心,泽雨总是同你作对,实在不该。”
申屠倾吐了一口气,道:“罢了,我还能同她计较,为了甲城,即便我遭受再多的误解,也无所谓了。”
“大人,你胸怀之大,是甲城的福祉,可他人却不知。”
申屠几言几语便是令几人推心置腹。
申屠道:“大家,这次计划,就从这里开始……”
一场谋杀开始。
同时另一场计谋也在开始进行,泽雨暗中马不停蹄准备,为的就是生擒神秘人。
而申屠一方他们没有预料到泽雨暗中部署着,而泽雨一方也没有察觉到申屠一方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