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和***聊完后,我没有了之前的不愉快,也后悔不该对杨京玉采取那样的态度。毕竟是自己挨骂时没有及时地调整心态,把怨气撒向了无辜的她。
2006年11月13日,我早早地来到教室,就把写好的道歉书放到杨京玉的抽屉里。在道歉书里,我只说明了是自己这几天心情不好,才会不理会她,没有把生气的原因写在里面。她看到道歉书后,接受了我的道歉。我想:在我不理会杨京玉的那一刻,她心里就已经不满了吧。她表面上接受了我的道歉,但并不代表她会真正地原谅我。
经过这件事后,我感觉,我和杨京玉之间生疏了许多。每次课间讨论习题,她不会像以前一样总是找我解决问题;每次去食堂吃午饭的时候,她总是和其他女生搭伙蹭饭……
渐渐地,我感觉自己就被孤立了,偶尔李欣怡会跟我搭几句话。
所以,这也让我知道了一件事,永远不要得罪长得漂亮又成绩好的女生。
穿越前的我,也是因为心态不好,导致与她的关系越来越差;穿越后的我,没想到,我还是没能战胜自己的心魔。
果然,第二次月考,我没有考好,排在了年级60多名。但这次月考公布后没有开家长会,我也没有把成绩告诉家人,我只是不想再一次听到爸爸的唠叨。
(幸亏爸爸去外地办事,不然我又要听他“念经”。)
2006年12月15日,下午2点45分。姜鸣特意把我喊到走廊外,找我谈话。
“易昀佳,这次月考,你退步很多啊。”
“对。”
“你能告诉我,是什么原因导致你退步?”
我淡定地回复道,“心情不好。”
“你说说怎么心情不好?”姜鸣对我刨根问底。
我不知从哪儿来的勇气,“姜老师,心情不好对于一个人来说很正常。这次考得不好的确是由于我没有调整好心态,但是我觉得过分地看重成绩也不是件好事。”
“心态不好就要学会马上调整啊。易昀佳,老师这是在关心你,希望你考得好。你要是成绩不好,将来怎么考上好大学?将来怎么找到好工作?老师第一次和你们见面的时候就说过,‘在我的班上学习,就是要用成绩说话。’”
我开始和姜鸣争辩,惹来周围同学观看。
“姜老师,成绩不是人生的全部。学校的责任是在于‘育人’,不是在于‘升学率’。您是不是有点胜负欲太强?”
“易昀佳,你注意一下你说话的态度!”
“我说话就这样,不需要注意。”我实在没心情和姜鸣聊下去。
姜鸣急了,“没想到啊,易昀佳,你成绩差也就算了,长得一般也就算了,偏偏还有一张伶牙俐齿的嘴。”
“姜老师,谢谢你能这么客观地评价我。”我接着回击道,“我认为,优秀的老师不会说出功利性很强的话。”然后我扭头就走。
姜鸣气急败坏地说道,“你你!好吧,易昀佳。你再会说,也就是这个水平。成绩烂成这样,性格又不好,将来能有什么出息!我没有你这个学生!”
我没有回头,“随便。”
我在16岁生日的这一天,顶撞了姜鸣。这次谈话的结果,就是姜鸣再没给我好脸色看,也没有把我父母找来,而我则继续死皮赖脸地在她班上上课。因为我没有说什么辱骂姜鸣的话,年级组长也拿我没办法。有些老师听到这事后,表面上不赞同我的做法,却私下认可我的观点。
姜鸣是个很现实的女人,谁成绩好,谁家有背景,自然会关注的多一些。如果既没家世又成绩差的,姜鸣压根就不会关注他。自从姜鸣在上两届学生里带出了“两个清华,一个南大,一个央美”,就成了学校的明星老师,除去奖金、补贴,工资收入就比其他老师高了2倍。
要是穿越前的我,只会唯唯诺诺地听姜鸣跟我讲“易昀佳,你是个女孩子,不会像男孩子那样会干体力活,你成绩差又长得一般,将来你凭什么在社会上立足?老师是关心你,才会这样对你说。你是个老实听话的孩子,多把精力放在学习上啊。”
“易昀佳惹怒“温柔一刀”——姜鸣”这个话题,在全年级,甚至整个高中部,闹得沸沸扬扬。每当我走在校园里,总会有一两个学生在谈论我。
“你快看,就是那个女的,就是那个惹怒姜老师的同学。”
“姜老师,是那个传说中的‘温柔一刀’吗?那个叫易昀佳的,惨了。她难道不知道‘温柔一刀’的杀手锏就是说话带刀,句句锋利。”
“易昀佳,哪个班的?”
“高187!”
“重点班的,难怪气焰那么嚣张,跟‘温柔一刀’有得一拼。”
“看样子没什么特色啊,不过惹怒‘温柔一刀’,她还是挺厉害的。”
“据可靠消息,她是因为没考好,才反驳姜鸣的。目击者称,她当时还说姜鸣过分看重成绩之类的话。”
“不过,她也没说错。姜鸣这个人,一直喜欢以‘成绩论英雄’。她的侄女自从考上复旦后,她就变得越来越功利。上次军训为了拿第一,硬是每天逼他们班多练好几个小时。”
“对啊对啊。易昀佳那个女生,应该受了很多憋屈,才会说出那些话的。她跟她的学长学姐比起来,勇气可嘉啊。”
“对了,我还听说,易昀佳的同桌是杨京玉!杨京玉是校花啊!”
“如果是这样,易昀佳和杨京玉走在一起,应该能得到超高的回头率。”
听到这么多议论,我知道我是真的出名了。后来,其他年级其他班级的某些支持我的同学每次见到我都会向我打招呼。
班上对我的这件事的态度比较两极化:男生除了极个别地在议论我,其他人基本上是属于“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那种,对有关我的事毫不关心;相对女生议论我的就有很多,以李欣怡为首支持我的,也有像杨京玉那样保持观望的。
课间,杨京玉找我聊天:“昀佳,你得罪姜鸣了。”
“我说的是事实。要不是她常把成绩挂在嘴边,我哪会有这么大的压力?我也根本不会和你发生不愉快。”
“你要学会克制自己。你这样的性格,走到社会上,容易得罪人。”
“我知道,这个社会就是说真话的人太少。”
“既然你改变不了这个社会,你怎么不尝试改变自己?”
听到杨京玉的话,我内心有些疑惑:她的回答不像是从一个15岁的学生口里说出来的。我转念一想,女生一般比较早熟,杨京玉的回答也是在情理之中。
“谢谢你,我尽力。”
李欣怡倒是给我使了眼色,冲我微微一笑。
我得罪姜鸣后,没有告诉家人学校所发生的一切。总的来说,学习生活并没有想象得那么糟糕。经过十几天的相处,我和李欣怡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还有一些平行班的同学后来也成为了我的朋友。
正因为我的朋友越来越多,我也变得更加自信,越来越有学习的动力。
第三次月考很快到来,当成绩公布的时候,再一次出乎我的意料:这一次,我的成绩排在了年级前10名。
柳第一还是榜首,杨京玉考到了年级第二,李欣怡也考到了年级前25名。
不管是同学,还是老师,都觉得我的成绩进步太快。
姜鸣则继续视我不存在,我知道我已经被她拉进了黑名单。
有一次,我去办公室,找化学老师问问题。
化学老师惊叹着说:“易昀佳,进步很快嘛。”
化学老师很年轻,也是很受学生欢迎的老师,他上课特别生动幽默。我在他面前无所顾忌地半开玩笑道:“嗯。因为我们班把成绩看得很重要,所以我不得不努力。”
化学老师让我俯身听他解释题目的时候,小声地对我说道:“你以后说话小心点,得罪人的话不要说。做人啊,明哲保身最重要。现在不懂没关系,你的人生还很长,需要慢慢领悟。”
我轻声回应道:“谢谢老师忠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