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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十三只手

揭穿这阴谋的关键,就在那座庙里!

就连秦歌也忍不住问道:‘这座庙在哪里?’

杨凡道:‘在北门外。’

秦歌道:‘这里岂非已靠近北门?’

杨凡道:‘很近。’

田思思跳了起来,抢着道:‘既然如此。我们为什么还不快去?还等什么?’

杨凡道:‘等一个人。’

田思思道:‘等谁?’

杨凡道:‘一个值得等的人。’

田思思道:‘我们现在若还不快点赶去,万一那些和尚又溜了呢?’

杨凡道:‘他们若要溜,我也没法子。’

田思思道:‘我们为什么不能快点赶去,为什么要等那个人?’

杨凡道:‘因为我非等不可。’

田思思道:‘他就有这么重要?’

杨凡道:‘嗯。’

田思思坐下来,噘着嘴生了半天气,又忍不住问道:‘他是不是又有什么很重要的消

息要告诉你。’

杨凡道:‘嗯。’

田思思道:‘究竟是什么消息?’

这次杨凡连‘嗯’都懒得‘嗯’了,慢慢的喝了杯酒,拈起个鸭肫嚼着,那样子,就像

其味无穷。

秦歌忽然笑道:‘我看你近来酒量已不行了。’

杨凡笑了笑,道:‘的确是这样子,但还是一样可以灌得你满地乱爬,胡说八道。甚至

醉倒三两天不省人事。’

秦歌大笑,道:‘少吹牛,几时找个机会,我非跟你拚一下不可。’

杨凡道:‘你记不记得上次我们在香涛馆,约好一人一坛竹叶青……’

在这种时候,这两人居然聊起天来了。

田思思又急又气,满肚子恼火,忽然一拍桌子,大声道:‘你们既然早就认得的,为什么一直不肯告诉我?’

杨凡道:‘为什么一定要告诉你。’

秦歌笑道:‘我们认得的人太多了,假如一个一个都告诉你,三天三夜说也说不完,数也数不清。’

男人真不是好东西,昨天他们还装作好像不认得的样子,现在居然联合起阵线来对付她了,最恼火的是,他们说的话,偏偏总是叫她驳不倒,叫她答不出,令她无可奈何,气在肚里。

田思思忽然想起了田心。

这丫头一向能说会道,有她在旁边帮着说话,也许就不会被人如此欺负,我怎么一直未曾想起。

可是这死丫头,偏偏又连人影都看不见。

田思思忽又一拍桌子,大声道:‘我的人呢?快还给我。’

杨凡道:‘你在说什么?’

田思思道:‘你拐跑了我的丫头,还敢在我面前装傻?’

□□□

杨凡皱了皱眉,道:‘我几时拐走她的?’

田思思道:‘昨天,你从那赌场出去的时候,她岂非也跟着你走了,我亲眼看见的,你赖不掉。’

杨凡道:‘你随随便便就让她一个人走了?’

田思思道:‘我本来就管不住她。’

杨凡没有说话,脸色却好像已变得很难看。

田思思也发现他神色不像是在开玩笑了,急着问道:‘你难道没有看见她?’

杨凡摇摇头。

田思思道:‘你……你也不知道她在那里?’

杨凡又摇摇头。

田思思突然手脚冰冷,嘎声道:‘难道她……又被那些人架走了。’

一想起葛先生,她就手脚冰冷。

想到田心可能又已落到这不是人的恶魔手里,她连心都冷透了。

过了很久,她才挣扎着站起来。

杨凡道:‘你要走?’

田思思点点头。

杨凡道:‘到哪里?’

田思思咬咬嘴唇,道:‘去找那死丫头。’

杨凡道:‘到哪里去找?’

田思思道:‘我……我先找张好儿,再去找王大娘!’

杨凡道:‘就算她真在那里,你又能怎么样?’

田思思怔住。

田心若在那里,葛先生也可能在那里。

她一看见葛先生,连腿都软了,还能怎么样?

杨凡道:‘我看你最好还是先坐下来等着……’

田思思大声道:‘你究竟想等到什么时候?’

杨凡道:‘等到人来的时候。’

田思思道:‘人若不来呢?’

杨凡道:‘就一直等下去。’

田思思恨恨叫道:‘那人难道是你老子。你对他就这么服贴?’

只听身后一人淡淡道:‘我不是他老子,最多也只不过能做他老娘而已。’

□□□

这声音嘶哑而低沉,但却带着种说不出的诱惑力。甚至连女人听到她的声音,都会觉得很好听。

田思思回过头,就看见了一个女人。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女人。那付样子,难以形容。

灯光照到这里,已清冷如星光。她就这样懒懒散散的站在星光般的灯光下,不言不语。

她脸上并没有带着什么表情,连一点表情都没有,既没有说话,也没有动,连指尖都没有动。

但也不知为了什么,田思思一眼看过去,只觉得她身上每一处都好像在动,每一处都好像在说话。

尤其是那双眼睛,朦朦胧胧的,半阖半张,难辨黑白,永远都像是没睡醒的样子。

但这双眼睛看着你的时候,你立刻会觉得她彷佛正在向你低诉着人生的寂寞和凄苦,低诉着一种缠绵入骨的情意。

无论你是什么样的人,都没法子不同情她。

但等你想要去接近她时。她忽然又会变得很遥远,很遥远……

就彷佛远在天涯。

□□□

田思思从未见过这样的女人。

但她却知道,像这样的女人,正是男人们梦寐以求,求之不得的。

张好儿的风姿也很美。

但和这女人一起,张好儿就变得简直是个土头土脑的乡下小姑娘。

‘原来杨凡等的就是她。’

田思思咬了咬牙,但却也不能不承认,她的确是个值得等的女人。

也值得看。

杨凡和秦歌的眼睛,就一直都盯着她。

她懒懒散散的坐了下来,拿过杨凡面前的酒杯。

秦歌立刻抢着为她倒酒。

她举杯一饮而尽,喝得甚至比秦歌还快。

女人本不该这么样喝酒的。

可是她这样子喝酒,别人非但不会觉得她粗野,反而会觉得有种说不出的醉人风情,令人不饮自醉。

她一连喝了五六杯,才抬起头,向田思思嫣然一笑。

连笑容都是懒懒散散的,只有久已对人生厌倦的人,才会笑得如此懒散,又如此冷艳。

田思思抬起头,看看天上的星星。

看过她的眼睛再看星星,星光已失色。

她又在喝第七杯酒。

田思思咬着嘴唇,忍不住道:‘这里有个人一直在等你。’

她的回答又是那懒懒散散的一笑。

田思思故意不去看她,冷冷道:‘你们有什么重要的话,最好快说,而且请两位长话短说,我们也有很重要的事等着做。’

杨凡忽然笑了笑,道:‘王三娘的酒还没有喝够时,一向懒得说话的。’

看样子他们很了解她。

田思思嘴唇已咬疼了,板着脸道:‘她要等到什么时候才喝够?’

王三娘忽也淡淡一笑,道:‘醉了时才够。’

田思思道:‘醉了还能说话。’

王三娘手里拿着酒杯,目光凝注着远方,悠悠道:‘我说的本就是醉话。’

田思思道:‘想不到醉话也有人听。’

杨凡又笑了笑,道:‘芸芸众生,又有谁说的不是醉话。’

王三娘忽又一笑,轻轻拍了拍杨凡的肩,嫣然道:‘你很好,近来我已很少看见像你这样的男人了,难怪有人要为你吃醋,打翻醋坛子。’

田思思虽然在勉强忍耐着,却还是忍不住道:‘谁在吃醋?’

王三娘没有回答,却将一张脸迎向灯光,道:‘你看见我脸上的皱纹了么?’

灯光凄清。

田思思虽未看清她脸上的皱纹,却已经发现王三娘的确已经显得很憔悴,很疲倦。

王三娘道:‘灯下出美人,女人在灯光下看来,总是显得年轻些的。’

田思思道:‘哦。’

王三娘淡淡的笑道:‘像我这种年纪的女人,有时还真难免会忍不住要吃醋的,何况你

这样的小姑娘呢?’

田思思又板起了脸,道:‘你在说醉话。’

王三娘轻轻叹息了声,道:‘醉话往往是真话,只可惜世上人偏偏不喜欢听真话。’

杨凡道:‘我喜欢听。’

王三娘眼波流动,飘过他的脸,道:‘你听到的话本不假。’

杨凡脸色彷佛变了变,道:‘你已知道不假?’

王三娘慢慢的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杨凡也不再说话,只是直着眼睛在发怔,怔了很久,才长长吐出口气,道:‘多谢。’

王三娘道:‘你以后总有机会谢我的,现在……’她忽又抬起头来向田思思一笑,道:

‘你们还是快走吧,莫让这位小妹妹等得着急……男人若要女孩子等,就不是好男人。’

田思思道:‘女人若要男人等呢?’

王三娘道:‘那没关系,只不过……’

田思思道:‘只不过怎么?’

王三娘目光又凝注到远方,悠悠道:‘只不过你最好记住,男人都没什么耐性,无论你

多值得他等,他都不会等太久的。’

田思思沉默了下来。

她似已咀嚼出她话里一种说不出的辛酸滋味。

杨凡道:‘我们走了,你呢?’

王三娘道:‘我留在这里,还想喝几杯。’

秦歌抢着道:‘我陪你。’

王三娘道:‘我什么要陪我?’

秦歌也叹息了一声,道:‘因为我知道一个人喝酒的滋味。’

那滋味并不好受。

王三娘却笑了笑,淡淡道:‘无论是什么样的滋味,只要习惯了,也就无所谓了,你不

必陪我,你走吧。’

她又举起了酒杯。

忽然间,她就似已变得完全孤独。

也许无论有多少人在她身边,她都是孤独的。

□□□

杨凡也没有再说话,慢慢的站起来,向前面的黑暗挥了挥手。

黑暗中立刻闪出了一条人影。

谁也没有看清他是从哪里来的,他本身就像是黑暗的精灵。

那人影还站在那里,彷佛又落入黑暗中。

他向杨凡弯腰一礼后,就等在那里。

杨凡回头看着王三娘,道:‘我再敬你一杯就走。’

王三娘幽幽道:‘只望这不是最后一杯。’

杨凡道:‘当然不是。’

王三娘举杯饮尽。

田思思忍不住道:‘我们现在就走?’

杨凡点点头。

田思思道:‘不等你们说完话?’

杨凡道:‘话已说完了。’

田思思道:‘只有那一句。’

杨凡彷佛在沉思,过了很久,才缓缓道:‘有时只要一句话,就已胜过千言万语。’

他慢慢的走入黑暗里。

黑暗中那人影忽然凌空一个翻身,就像幽灵般消失。

杨凡已跟了过去。

秦歌和田思思只有立刻赶过去追。

追了很远,田思思还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王三娘却没有回头。

田思思只能看到她纤秀苗条的背影。她的背似已有些弯曲,就彷佛肩上压着副很沉重的

担子。

那是人生的担子。

她的背影看来竟是如此孤独,如此疲倦,如此寂寞。

□□□

杨凡在前面等着。

更前面的黑暗中,依稀可以分辨出有条人影,也在那里等着。

田思思终于赶了上来,轻轻喘息着,道:‘你拚命追那个人干什么?’

杨凡道:‘因为他是带路的。’

田思思道:‘是那跛子要他带我们到那庙里去的?’

杨凡道:‘不是跛子,是吴半城。’

田思思道:‘看来他交游的确很广,居然认得这种人。’

杨凡道:‘你知道他是哪种人?’

田思思摇摇头,道:‘我只知道他轻功真不错。’

杨凡道:‘还有呢?’

田思思道:‘还有什么?没有了。’

杨凡笑了笑,忽然向前面那人影招了招手。

那人影立刻就轻烟般向他们掠了过来。

杨凡也已掠起,两人身形凌空交错,杨凡好像说了句话。

说话的声音很低,田思思也听不见他说的是什么。

就在这时,那人影已从她身旁掠过,轻快得就像是一阵风。

杨凡也回来了,正带着笑在看她。

田思思皱了皱眉,忍不住问道:‘你们究竟在搞什么名堂?’

杨凡微笑道:‘我只不过想要你看看,他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田思思道:‘那么你就该叫他站到我面前来,让我看的清楚些,现在我连他的脸是黑是

白都没有看清楚。’

杨凡道:‘他的脸没什么可看的,你应该看看他别的地方。’

田思思道:‘什么地方?’

杨凡道:‘譬如说,他的手。’

田思思道:‘他的手又有什么好看的?难道他手上多长了几根指头?’

杨凡道:‘手指头倒并不多,只不过多长了几只手而已。’他看看田思思,忽又笑了笑

,道:‘你身上掉了什么东西没有?’

田思思看了看自己,道:‘没有。’

杨凡道:‘真没有。’

田思思叹了口气,苦笑道:‘我身上根本已没什么东西可掉的。’

杨凡道:‘头上呢?’

田思思道:‘头上更没……’

她这句话没说完,就已怔住,因为她忽然发沉,本来束起的头发,现在已披散了下来。

系住头发的那根带子,意已不见了。

难道那人刚才从她身旁一掠而过时,就已将她头发上的带子解了下来?动作如此之快?

她又不是死人,怎么会连一点感觉都没有。

杨凡微笑道:‘现在你总该明白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了吧。’

田思思噘起了嘴道:‘我想不到你的朋友里,居然还有三只手。’

杨凡淡淡道:‘何止三只手,他有十三只手。’

田思思冷笑道:‘就算有十三只手,也只不过是个小偷。’

杨凡道:‘这样的小偷你见过几个?’

田思思道:‘一个也没见过……幸好没见过。’

那人影又在前面等着他们了,还是静静的站在那里,就好像从来也没有移动过,若无其

事一般。

田思思眨了眨眼,忍不住又道:‘你能不能叫他再过来一下,我想看看他。’

杨凡悠然道:‘既然只不过是个小偷,又有什么好看的。’

田思思道:‘我……我想看看他究竟有几只手?’

杨凡道:‘他的手你连一只也看不见。’

田思思又噘起嘴,道:‘那么我看看他的脸行不行?’

杨凡道:‘不行。’

田思思道:‘为什么不行?’

杨凡道:‘没有人看见过他的脸。’

田思思道:‘你呢?’

杨凡道:‘我看过。’

田思思道:‘为什么你能看,别人就不能看?’

杨凡道:‘因为我是他的朋友。’

田思思瞪着他,恨恨道:‘除了小偷和跛子外,你还有没有象样一点的朋友?’

杨凡道:‘没有了。’

田思思忍住笑道:‘龙交龙,凤交凤,老鼠交的朋友会打洞,这句话我们也听说过的,

但你居然连一个象样的朋友都没有,我真没想到。’

杨凡道:‘我还有个更妙的朋友,别人知道了,说不定会笑掉大牙的。’

田思思道:‘这人妙在哪里?’

杨凡道:‘她什么地方都妙到至极了,最妙的是,除了闯祸外,别的事情她连一样都不

会做。’

田思思忍不住笑道:‘这人又是谁呢?’

杨凡道:‘你。’

□□□

田大小姐简直连肚子都快被气破了。

还没有认得杨凡的时候,她从来也不明白,一个人怎么会被别人活活气死。

现在她总算明白了。

这大头鬼就好像天生是为了要来气她的。

最气人的是,除了对她之外,对别的人他全都很友善,很客气。

更气人的是,无论她说什么,他却连一点也不生气。

你说她还能有什么法子?

□□□

一个男人若真能把一个女孩子气得半死,他就算不太聪明,也已经很了不起,‘兵不血

刃’。

只可惜这样的事并不多。

大多数男人都常常会被女孩子气得半死。

所以大多数女孩子都认为男人才是天生应该受气的。

山坡。密林。

这座庙就在山坡上的密林里。

梵音寺。

夜色凄迷,但依稀还是可以分辨出这三个金漆已剥落的大字。

十三只手到了这里,人影一闪,就不见了。

虽然夜已很深,但佛殿上的长明灯总还是亮着的。

黯淡的灯光根本照不到高墙外,远远望过去,只见一片昏黄氤氲,也不知道是烟?是云?

是雾?

田思思暗中叹了口气,每次到了这种地方不知为了什么,她心里就会觉得很不舒服。

她只觉得庙好像总是和死人,棺材、符咒、鬼魂……这些令人很不愉快的事连在一起的

在庙里你绝对听不到欢乐的笑声,只能听到一些单调呆板的梵音木鱼,一些如怨妇低泣

般经文咒语,和一些如咒语经文般的哭泣。

她喜欢听人笑,不喜欢听人哭。

幸好现在什么声音也没有。

不幸的是,没有声音,往往就是种最可怕的声音。

杨凡的脸色也很凝重。

田思思本来以为他一定会要她和秦歌在外面等一等,让他先进去看看。

她当然一定会反对。

现在无论杨凡说什么,她都一定要反对。

谁知杨凡什么都没有说,就这样光明堂皇的走了过去。

田思思反而沉不住气了,忍不住道:‘这座庙并不是什么很秘密的地方。’

杨凡回头看了看她,等她说下去。

田思思道:‘那些人的关系却很大。’

杨凡道:‘哪些人?’

田思思瞪了他一眼,道:‘当然是金大胡子那些人,已经做了和尚的那些人。’

杨凡道:‘哦。’

田思思道:‘他们既然敢将这些人送到这庙里来,当然就会防备着我们找到这里来。’

杨凡道:‘嗯。’

田思思道:‘他们当然不能让我们找到这些人,所以……’

杨凡道:‘所以怎么样?’

田思思道:‘所以我认为这座庙里一定不简单,一定有埋伏。’

杨凡道:‘有埋伏又怎么样?’

田思思道:‘既然有埋伏,我们就不能这样子闯进去。’

杨凡道:‘那我们不如回去吧。’

田思思道:‘既已到了这里,怎么能回去!’

杨凡道:‘既不能进去,又不能回去,你说该怎么办呢?’

田思思道:‘我们先让一个人进去,看看里头的情况,其余两个人,留在外头接应,以

防万一。’

这主意本是她决心要反对的,现在她自己反而说了出来。

杨凡居然连一点反对的意思都没有,只淡淡的道:‘你的意思是要谁先进去看看。’

这种话他居然好意思说得出来。

若是换了别的男人,在女人面前当然会自告奋勇抢着要去的。

田思思撇着嘴唇,回头看了看秦歌。

秦歌居然也连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本来是个很在面子的人,但跟这大头鬼在一起之后,变了,整个变了,变得不太像人

了。

田思思恨恨道:‘你说呢?你的意思是谁应该先进去看看?’

杨凡淡淡道:‘这主意是你提出来的,当然是应该你去。’

这猪八戒居然好意思叫女人去闯头阵,叫女人去冒险。

田思思简直快要气疯了,狠狠跺了跺脚,道:‘好,我去就我去。’

杨凡悠然道:‘你进去后,就算遇着什么三长两短,我们还可以想法子去救你,我们若

遇着危险,你没法子救我们了。’

他做出见不得亲戚朋友的事,居然还能说得振振有词。

田思思连听都懒得听,扭头就走。

这两个男人实在太没出息,没骨气,简直不是人,田大小姐实在连看都懒得看他们一眼

她头也不回的走了过去,穿过密林,走到这座庙的大门口,走上石阶。

她突然停了下去。

大门是关着的,但却关得不紧。

一缕缕淡黄色的烟雾,正缥缥缈缈的从门缝里飘出来。

庙里既然还有香火,就应该有人。

既然还有人,为什么连一点声音都没有。

难道他们已看到田思思走进来,所以静静的在那里等着?

难道他们都已被人杀了灭口,都已变成死人?

田大小姐本来是一肚子火,现在却连一点火气都没有了,只觉得手脚冰冷,很想拉住一

个男人的手。

尤其是杨凡的手。

他的手,好像永远都很温暖,很稳定,也很干净,正是女孩子最喜欢去拉的那种手。

只可惜这大头鬼现在已连鬼影子都看不见了。

秦歌也不见了。

田思思回过头,看了半天,也看不到他们。

她的手更冷,手心湿湿的,好像已有了冷汗,似乎已忍不住要叫出声来,然而终于忍住

了。

可是田大小姐当然不能做这种一个小姐不该做的事,她宁可死也不能在这猪八戒面前丢

人。

在石阶上站了半天,田大小姐总算壮起了胆子,伸手去推门。

□□□

门是关着的,但却没有锁上。

田思思轻轻一推,门就开了。发出了‘吱’的一响。

好难听的声音,听得人连牙齿都酸了。

田思思咬着牙,走上最后一级石阶,先将头探进去看了看。

她什么也看不见。

院子里浮着一片淡黄色的烟雾,却也不知是烟,还是雾。

幸好佛殿里还隐隐有灯光照出来,灯光虽不亮,至少还有光线。

田思思长长吸进了一口气,一步步慢慢的走了进去。

她只希望莫要一脚踩在个死人身上。

院子里没有死人。

也没有活人。

穿过院子,佛殿里的灯光就显得亮了些。

佛殿里也没人,无论死或活都没有,只有殿前的古鼎中,正散发着淡黄色的烟雾缈缈上

升。

金大胡子那些人呢?

难道他们早已料到田大小姐会找到这里来,所以先开溜了?

田思思用力咬着牙,一步步走了过去,走得再慢。

她是怕看见个活人呢?还是怕看见个死人呢?

她自己也不清楚。

佛殿里的塑像却总是那种阴阳怪气,半气不活的样子,尤其在这种凄迷的烟雾里,看起

来更令人觉得可怕。

田思思忽又想起葛先生。

葛先生正是这种阴阳怪气,半死不活的样子。

这里塑像中,会不会有一个就是他装成的?只等着田思思走过的时候,就会突然复活,

突然跳起来,扼住她的咽喉,逼着她嫁给他。

想到这里,田思思两条腿都软了,好像已连站都站不住。

看到旁边好像有个大大的凳子,她就坐了下去。

这种时候她本来绝对不会坐下来的,就算坐下,也坐不住。

无论怎么说,这里绝不是个可以让人安心得下来的地方。

可是她的腿实在已发软,软得就像面条似的,想不坐下来都不行。

一阵风从外面吹进来,吹得佛殿里的烟雾茫茫四散,那些阴阳怪气,半死不活的泥像,

在飘散的烟雾中看来,就像是忽然全都变成了活的,正在那里张牙舞爪,择人而噬。

田思思只觉得额角上正一粒粒的往外冒着冷汗。

那死大头,居然真的让我一个人进来,他竟然直到现在还人影不见。

田思思越想越气,越想越恨,就在这时,她忽又发现了一件可怕的事。

她坐着的凳子竟好像在移动,往上面移动,就好像下面有个人将这凳子往上面抬似的。

她忍不住低下头看了看。

不看还好些,这一看,田大小姐全身的毛发都竖了起来。

她坐的并不是凳子,是口棺材。

棺材也并不太可怕,可怕的是,这棺材的盖子已慢慢的掀起。

忽然间,一只手从棺材里伸出来,一把拉住了田思思的手。

手冷得像冰。

田思思全身都软了。

她本来是想冲出去的,但身子往前一冲,人就已倒下。

似乎吓得晖了过去。

若是能真的晖过去,也许还好些。

只可惜她偏偏清醒得很,不但什么都看得见,而且什么都听见。

棺材里不但有只手伸了出来,还有笑声传出来。

阴森森的冷笑,听起来简直好像是鬼哭。

田思思忽然用尽全身力气,大声道:‘什么人躲在棺材里,我知道你是个人,扮鬼也没

有用的。’

她真能确定这只手是活人的手么?

活人的手怎会这么冷?

棺材里忽然连笑声都没有了,只有田思思她自己叫问声还在空荡荡的大殿里激荡着。

那种声音听来也像鬼哭。

田思思用尽平生力气,想甩脱这只手。

但这只手却像已黏住了她的手,她无论怎么用力也甩不脱。

她喘息着,全身的衣服都已被冷汗湿透。

这只手究竟是谁的手?

他既已伸出了手,为什么还不肯露面?

难道他根本就没有头,也没有身子,只有这一只冷冰的鬼手?

田思思正想再试一试,能不能把这只手从棺材里拉出来。

谁知她力气还没有使出来,这只手已使出了力气。

一股可怕的力量将她的人一拉,她简直一点挣扎的法子都没有。

忽然间,她整个人已被这只手拉到棺材里去。

这下子无论谁都要被吓晖的。

只可惜她偏偏还是很清醒,清醒得可怕。

□□□

棺材里并非只有一只手,还有个人,有头,也有身子。

身子硬梆梆的,除了殭尸,连吊死鬼的身子也许都没有这么硬。

田思思一进了棺材,整个人就扑在这硬梆梆的身子上。

然后棺材的盖子就‘砰’的落了下来。

灯光没有了,烟雾也没有了,剩下的只有一片黑暗,绝望的黑暗。

田思思的神志虽然还清醒着,但整个人却已连动都不能动。

她全身都已僵硬,甚至比这殭尸更冷、更硬。

这殭尸的手忽然抱住了她,紧紧的抱住了她,抱得她连气都透不过来,她已想到死神即

将降临到她身上。

她想叫,但喉咙却像是已被塞住。

她已气得要发疯,恨不得立刻死了算了。

只可惜死有时也不容易。

一连串冷冰的泪珠,已顺着她的脸流了下来。

还有谁会经过如此惊悸,如此可怕的遭遇,这种事为什么偏偏总是让她遇着,难道是命

中注定。

这种事简直就像是个噩梦——永远不会醒的噩梦。

若是能放声痛哭,也许还好些,怎奈现在她竟连哭都哭不出,只能无声的流着泪,饮泣

着。

这殭尸却又阴森森的笑了。

一阵阵热气随着他的笑声,喷在田思思耳朵上。

这殭尸居然还有热气。

田思思喉头僵硬的肌肉忽然放松,立刻用尽全身力气大叫了出来。

直等她叫得声嘶力竭时,这殭尸阴恻恻笑道:‘你再叫也没有用的,这里绝没有人听见

,连鬼都听不见。’

这声音又低沉,又单调,很少有人听见过如此可怕的声音。

但田思思却听见过。

她呼吸立刻停顿。

这并不是殭尸,是个人。

但世上所有的殭尸加起来,也没有这个人可怕。

葛先生!

她本来想说出这三个字来的,但喉咙里却只能发出一连串‘格,格,格’的声音,她想

叫,却叫不出声。

葛先生大笑,道:‘现在你总该已猜出我是什么人了,你还怕什么?’

田思思不是怕。

她的感觉已不是‘怕’这个字所能形容的。

葛先生的手在她身上滑动,慢慢的接着道:‘莫忘了你答应嫁给我的,我就是你的老公

,你跟你的老公睡在一起,还有什么好怕的?’

他的手就像是一条蛇,不停的滑来滑去。

他冰冷僵硬的身子,似乎也已活动起来。

田思思突然大叫,道:‘放开我……放开我……’

葛先生道:‘放开你?你想我会放开你?’

田思思道:‘你想怎么样?’

她说出的声音忽然又变得很清楚。

一个人恐惧到了极点时,全身反而会莫名其妙的放松。

这是为了什么呢?谁也不懂,因为这种遭遇本就很少有人经历过。

葛先生忽然道:‘我想怎么样?我只想跟你睡在一起,活着的时候既然不能睡在一张床

上,只好等死了睡在一个棺材里。’

田思思道:‘那么你为什么还不快杀了我?’

葛先生道:‘你真的想死?’

田思思咬紧牙,道:‘只要我死了,就随你怎么样对付我都没关系。’

葛先生道:‘只可惜现在我还不想让你死。’

田思思道:‘你……你要等到什么时候?’

葛先生道:‘你猜呢?’

他的手已像蛇一般滑入田思思的衣服里。

两个人掉在一口棺材里,田思思就算还有挣扎躲避的力气,也根本就没有地方可让她躲

,英雄无用武之地。

她用力咬着嘴唇,已咬得出血。

痛苦使得她更清醒,她忽然长长叹了口气,道:‘你真的想要我?’

葛先生道:‘我为你花了多少心血,你总该明白的。’

田思思道:‘你若真的想要我,就不该用这种法子。’

葛先生道:‘我应该用什么法子?’

田思思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句话你总该听说过的。’

葛先生道:‘你的意思是要我向田二爷求亲。’

田思思道:‘不错。’

葛先生道:‘他若答应了呢,你是不是马上就肯嫁给我?’

田思思道:‘当然。’

葛先生忽又笑了,道:‘这就容易了。’

田思思道:‘容易?’

葛先生笑道:‘当然容易,我现在马上就去求亲。’

他居然答应得如此干脆,田思思又不禁怔住。

她实在想不通他凭什么觉得这件事很容易?凭什么如此把握?

就在这时,她忽然觉得棺材在慢慢的往下沉。

她忍不住又问道:‘你想带我到哪里去?十八层地狱?’

葛先生格格笑道:‘即或就是,那地方又有什么不好?至少总比在天上暖和些,而且吹

不到风,也淋不到雨。’

田思思道:‘但我爹爹却绝不会在那里,无论是死是活,都绝不会在那里。’

葛先生冷冷道:‘你还没下去过,怎知道田二爷不在那里?’

棺材还在往下沉,田思思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难道我爹爹也落入这恶鬼的手里?所以他才会如此有把握。

绝不会的。

她只有想尽法子来安慰自己。

‘我爹爹可不是这么容易对付的人,绝不是。’

想到田二爷一生辉煌的事迹,田大小姐才稍微安心了些。

就在这时,棺材已停下来。

然后棺材的盖子忽又掀起,一盏暗淡的灯光就随着照进了棺材里。

田思思又看到葛先生的脸。

他脸上还是那种阴阳怪气,半死不活的样子,连一点表情都没有。

就算真是个死人脸,也不会像这么难看,这么样可怕。

一看到这张脸,田思思就不由自主闭起眼睛。

葛先生道:‘你为什么不睁开眼睛来看看。’

田思思道:‘看……看什么?’

葛先生道:‘看看田二爷是不是在这里?’

他的手居然放松了。

田思思用尽全身力气跳起来,突又怔住,就像是一下子跳入了可以冷得死人的冰里,她

一跳起来,就看到了田二爷,若不是自己亲眼看到,她死也不会相信田二爷真的在这里。

□□□

这里是个四四方方的屋子,没有门,也没有窗户,就像是口特别大的棺材,可是有光亮

灯光也不知是从哪里照出来的,惨碧色的灯光,也正如地狱中的鬼火,令人不寒而栗。

前面居然还有几张椅子。

一个清瞿的老人,坐在中间的一张椅子上,手里捧着碧绿的旱烟袋,他正是田二爷。

他背后站着个女人,正在为他轻轻的搥着。

还有个女人居然就坐在他的大腿上,正在吹着纸媒子,为他点烟,一点也不觉难为情。

田思思全身冰冷。

她当然认得这个人就是田二爷,也认得这管翡翠烟袋。

她小时也曾坐在田二爷腿上,为他点过烟。

无论谁在这种情况下看到自己亲生的父亲,都会立刻扑过去的。

但田思思却只是站在棺材旁发抖。

因为她认得这两个女人。

站在背后为田二爷搥背的,竟是王大娘,坐在腿上的,竟是张好儿。

这不要脸的女人好像总喜欢坐在男人的腿上。

田思思不但全身发抖,连眼泪都已被气得流了满脸。

田二爷看到她,却显得很开心,微笑着道:‘很好,你总算来了。’

这就是一个做父亲的人,看到自己亲生女儿时说的话?

田思思满面泪痕,颤声道:‘你……你知道我会来的?’

田二爷点了点头。

王大娘已格格大笑着道:‘你来得正好,我们刚才还在说你。’

田思思咬着牙,道:‘说我什么?’

王大娘笑道:‘我们刚才正在替葛先生向田二爷求亲。’

田思思道:‘他……他怎么说?’

王大娘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们两人又正是郎才女貌,天生的一对儿,你想他会

怎么说呢?’

张好儿回眸一笑,嫣然道:‘哪里找这门好亲事,田二爷当然答应了,你们小两口就快

过来谢谢我们这两位大媒吧。’

田思思瞪着眼睛,看看她的父亲,没有说话,也不动。

她整个人就像是忽然已麻木。

□□□

葛先生不知何时已站到她身旁,用手揽住了她的腰。

田思思眼睛发直,脸上忽然变得全无表情,冷冷道:‘快把你的臭手拿开。’

葛先生微笑道:‘现在父母之命已有了,媒妁之言已有了,你还怕什么羞?’

田思思也不理他,眼睛还是瞪着田二爷,忽然大声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王大娘娇笑道:‘你看你,怎么连自己亲生的爹爹都不认得了?’

田思思忽然冲过去,嘶声道:‘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扮成我爹爹的样子?我爹爹呢?’

她身子刚冲出,已被葛先生拦腰抱起。

王大娘眼波流动,道:‘你知道他不是田二爷?你怎么看出来的?’

田思思拚命挣扎大叫道:‘我爹爹究竟在哪里,带我去找他!’

王大娘忽然沉下了脸,沉着道:‘告诉你,从今以后,这个人就是田二爷,就是你爹爹

,世上已只有这一个田二爷,绝没有第二个。’

田思思身子突然软瘫,终于忍不住放声痛哭了起来。

王大娘本来是在替‘田二爷’搥背背的,此刻,忽然一个耳光掴在田二爷脸上,冷冷道

:‘我已教过你多少遍,你怎么还是被她看出来了。’

这人哭丧着脸,道:‘我……我也不知道。’

王大娘又是一个耳光掴去,道:‘叫你少开口的,你为什么偏偏要多嘴。’

这人手捂着脸,道:‘我刚才只不过说了一句话呀,我……我怎么知道……’

他的人忽然从椅子上滑了下去,跪倒在地上。

王大娘冷笑着从椅子后面走出来,目中已露出杀气。

葛先生忽然道:‘留着他,这人以后还有用。’

王大娘冷笑着,突然一脚将这人踢得在地上直打滚,厉声道:‘不成材的东西,还不

快给我滚到后面去……快……’

张好儿轻轻叹了口气,道:‘我早就知道他扮不像的,就算他的脸跟田二爷有几分像,

但田二爷那种派头,他怎么装得出来。’

王大娘用眼角瞟着她,似笑非笑,悠然道:‘他当然瞒不过你,但别人又不像你,都跟

田二爷有一腿。’

张好儿也正在似笑非笑的瞪着她,道:‘你是不是在吃醋?’

王大娘又笑了,道:‘我吃的哪门飞醋?难道你现在还敢陪他去睡觉?’

田思思突又跳起来,咬着牙,道:‘我爹爹现在究竟在哪里?你们就算不敢带我去见他

,至少也该告诉我他此刻在哪里?’

王大娘轻轻叹了口气,道:‘我倒是真有点不敢带你去见他。’

田思思脸色更白,道:‘为什么?’

王大娘淡淡道:‘我问你的话,你还没有说完,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田思思道:‘我问我什么?’

王大娘道:‘你怎么看出那个人不是田二爷的?’

田思思冷笑道:‘你难道看不出来?’

王大娘道:‘他当然没有田二爷那种神情气派,一举一动也没有法子学得跟田二爷一模一样毫无二致,可是他坐在这里连动都没有动,这里的灯光又这么暗,你怎么一下子就看出来了。’

田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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