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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终身恶疾绕此身 深夜来访为何人

三人回到山庄,杨佩儿便向二人说出了事情的原委。杨家本是医药世家,她的父亲是有名的神医杨远风。一日,杨家忽然来了一群黑衣蒙面人,不问情由的就将杨家所有人全部杀死。杨远风趁乱将“水月令”交到杨佩儿的手里,让她无论如何要找到“水月令”的主人为杨家报仇。杨佩儿含泪离开,听着亲人那一声声凄厉的叫声,心中充满了仇恨,发誓要为亲人报仇雪恨。当她再次返回家里的时候,只看到遍地都是尸体,血流成河。她含恨埋葬了所有的亲人之后,便开始在江湖上流浪,到处寻找“水月仙子”。可是,“水月仙子”的行踪太诡异,从来没有人知道她的所在,更没有人见过她的样子,找起来谈何容易。而自己的行踪也不小心被人发现,引来杀手一路追杀,躲躲藏藏的来到临安城,无巧不巧却意外的遇到了“水月仙子”和“玉面郎”。水中月听罢之后,沉思了片刻,问道:“你可曾听你父亲说过他以前得罪过什么人吗?”杨佩儿仔细想了想,然后摇头道:“没有。”叶尘埃说道:“就算杀人,也应该有原因啊,跟不可能无缘无故赶尽杀绝!”三人沉默了一阵,水中月忽然说道:“事后你回到家中,可曾发现家里少了什么东西吗?”叶尘埃道:“你的意思是??????”水中月微微颔首。杨佩儿回想了一阵,忽然拍手说道:“我想起来了,后来我回去整理父母的遗物,发现我父亲的医书不见了。我以为是父亲将它收藏在隐秘的地方,但是,我找了好久都没有,难道??????”水中月继续说道:“之前是不是有人找你父亲求医?”杨佩儿点点头,道:“没错!出事的前三天,唐家堡的堡主唐功带人来到我家求医,他的儿子得了怪病,求我爹为他的儿子治病。当时他们虽名为求医,但口气十分狂妄,还出手打伤了我的家人。我爹碍于他是一堡之主,对他十分客气,心里却很是不满。再者,我爹平时为人治病就有一个规矩,为恶欺善者不救。因为我爹早就听说唐功的儿子平日作恶多端,而唐功却视而不见,再加上他们言语诸多冒犯,我爹便拒绝了唐功的要求。唐功十分愤怒的离开,临走时放下狠话,说不会轻易放过我爹的。自从他们走后,我爹的心情就大不如以前,整日闷闷不乐。”

水中月心中暗暗道:“为什么每次碰到的都是唐家堡的人?”叶尘埃见水中月许久都没有说话,以为她又是哪里不舒服,问道:“月儿,你怎么了?”水中月微微一笑道:“没事。”转头对杨佩儿说道:“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水月令’此时并不在你的身上,对不对?”杨配儿微微一愣道:“你怎么知道?”水中月微微一笑,叶尘埃笑道:“如果在你身上的话,早就被他们抢走了。”杨佩儿点点称是。水中月道:“不过就算你不求我,这件事情我也会查清楚。‘水月令’我也要收回来,免得给你带来麻烦。”叶尘埃笑了笑,道:“今日天色不早了,大家先早点休息吧!”水中月含笑点头,命人带杨佩儿去了客房,各自回到房间休息。

夜深人静的时候,整个山庄一片寂静。此时,山庄内忽然来了几名不速之客,黑衣蒙面,身手矫捷,黑暗中在每个房间外窥探,似乎在寻找什么。当他们来到水中月房间时,听到里面传来哗哗的水声。于是,其中一人伸出一指,在窗户上轻轻碰了一个小洞,向里面窥探。此时,水中月正在房间里面洗澡,因为正在想着这几日发生的事情,想着该如何应付唐家堡,浑然不知外面有人正在窥伺。否则,以她的武功,早在来人进入山庄的时候,就已经被发现了。看清里面的人之后,那人便向身边的其他人示意,目标正是房间里的人。黑衣人取出一根竹管,对着窗口上的小洞,向里面轻轻吹去,一缕轻烟在房间里迅速蔓延。水中月完全没有察觉到有异,只是觉得自己忽然有些头晕,浑身无力,以为自己的病再次发作,没过多久,便晕倒在浴桶之中。外面的人见已得手,便来到门外,轻轻推门进去。

叶尘埃辗转难眠,无法入睡,便想找水中月说说话,刚刚来到水中月的房间外面,见看见那几个人蹑手蹑脚的要进去。几个人刚刚踏进房间,忽听一人喝道:“什么人?”几人惊讶的发现叶尘埃已站在几人身后。叶尘埃正在奇怪,为何有人进来,水中月却浑然不知,隔着轻纱隐隐约约似乎发现水中月倒在浴桶内,以为是她病发昏迷不醒,心下大惊!“你们是谁?为何深夜闯我山庄?”来人二话不说,取出随身兵器,便向叶尘埃攻去。看他们出手之间,似乎不像那些偷鸡摸狗之辈,对叶尘埃出手丝毫没有手软,好像一心要取他的命。叶尘埃在避过了几招之后,闪身说道:“身手不错啊!”对他来说,不管是谁,只要伤害了水中月,他是绝对不能容忍的。况且,现在水中月倒在里面,不知到底怎么样了,心中着实不安。于是,左拳右掌,一个“秋风扫落叶”,强劲的腿风将几人震出门外,几人相视一望,便爬起来仓皇逃离。叶尘埃俊眉紧皱,看着他们逃离的背影,单脚挑起掉落在一旁的的兵刃,一道寒光划过,只听一声惨叫,一人被刺中大腿,鲜血顿时涌出,再被同伴架起之后,急急忙忙的逃离山庄。

如果不是不知道对方究竟是什么人,目的又何在,叶尘埃不会轻易放他们离开,看他们的样子又不像是武林中人,究竟为何来到深夜来到山庄?叶尘埃并没有去追赶,一心挂念着水中月的安危,急忙冲进轻纱后面,来到水中月的面前,见到水中月一丝不挂的倒在水中,心中一阵狂跳,毕竟男女有别,但现在叶尘埃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急忙抓起一旁的衣衫,盖在水中月的身上,将她抱到床上。

而这时,杨佩听到打斗的声音,急忙来到这里。叶尘埃正要去找人叫她,她却来了。“佩儿,你来的正好,快看看月儿!”杨佩儿的父亲是一代神医,她已尽得其父真传,医书自然不在话下。叶尘埃见杨佩儿神情古怪,一颗心七上八下,忐忑不安,问道:“怎么样了?”杨佩儿将水中月的手轻轻的放到被子里面盖好,沉声说道:“叶大哥,小妹不敢隐瞒,月姐姐一生下来就得了一种怪病,这些年来一直缠绕着她。”叶尘埃点头道:“这些我都知道,你有办法救她吗?”杨佩儿沉吟了好久,说道:“已刚才的脉象的来看,姐姐恐怕??????命不久矣。”叶尘埃听罢浑身一颤,犹如晴天霹雳,完全惊呆了!他不是不知道,十五年前他就知道。只听杨佩儿继续说道:“医理上脏腑各有其味,姐姐的心疾主要是阴寒过盛,没有至苦至寒的药相抑,体内阴寒过盛,届时??????唯有死路一条。”

“唯有死路??????”叶尘埃脑海中一片空白,浑身发抖,此时再也支持不住,脚步踉跄,抓住旁边的桌子,颓然坐下,泪水早已一滴一滴的滴落。杨佩儿心中也是十分难过,惋惜。

一时间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叶尘埃望着水中月那绝世的容颜,痛苦的紧闭双眸。杨佩儿的眼泪叶忍不住流了下来。忽然,叶尘埃猛地睁开眼睛,问道:“既然知道病因,就能够对症下药了,是不是?”杨佩儿沉默不语,片刻之后,说道:“对不起,叶大哥,虽然我知道病因,但却无法医治,就算我爹活着,也一样束手无策。只因这药引实在难寻,不是普通人可以做得到的。小妹现在能做的也只是减轻姐姐的一些痛苦而已。”

叶尘埃走到床边,坐到水中月的身边,轻轻握着水中月的纤纤素手,痛苦的道:“十五年前,龙爷爷也说过同样的话,为什么老天爷要这么残忍,为什么要这样苦苦折磨她?”杨佩儿轻声叫道:“叶大哥??????”叶尘埃说道:“佩儿姑娘,我想求你一件事情。”杨佩儿道:“你说吧!”叶尘埃回头看了她一眼,道:“关于月儿的病情,除了我之外,不要再向任何人说起,就算月儿问你,你也不要说。”杨佩儿点头道:“我知道。”“谢谢!”杨佩儿笑了笑,道:“我去给姐姐煎药。”说完就离开了房间,关上房门的一瞬间,佩儿眼中的泪水不断地往下流。望着天上那一轮明月,暗暗祈祷:“老天爷,请你保佑他们一生平安,他们都是好人!”

难道正如她的名字一样,她的生命就像水中的月亮那样,永远也摸不到,抓不住,禁不起一丝波纹荡漾,便会消失不见。

没过多久,水中月缓缓睁开眼睛,见到叶尘埃坐在自己身边,眼睛红红的,诧道:“你怎么哭了?”伸手轻轻为他擦掉眼泪。叶尘埃紧紧抓住水中月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感觉到水中月的手好冰啊!水中月微微一笑,道:“你到底怎么了?感觉怪怪的。”叶尘埃摇摇头,勉强笑道:“没什么,你刚才吓了我一跳。”水中月一怔,这才想起刚刚自己明明在洗澡,怎么会躺在床上呢?问道:“怎么回事?我??????”叶尘埃道:“刚刚有人闯进山庄,迷晕了你。”水中月听后心中一惊!那自己不是被??????有些惶恐不安的看着也尘埃。叶尘埃微笑道:“什么也没有发生,你别担心。只是,你怎么会那么轻易就被迷晕了?”水中月道:“我当时在想一些事情,所以??????”叶尘埃没有在继续问下去,道:“你哪里还不舒服吗?”水中月轻摇臻首,道:“没事了。”顿了一下,道:“佩儿呢?怎么没有看见她?”叶尘埃道:“她去给你煎药了。”水中月又问道:“刚才来的是什么人?”叶尘埃无奈的摇头道:“身手不错,但并不像江湖中人。而且,他们似乎是冲着你来的。”水中月不解的道:“我?”

昨夜闯入山庄的究竟是什么人,水中月始终不解,在临安城内除了叶尘埃和杨佩儿之外,没有人知道她的身份。

叶尘埃担心那些迷药会对水中月的身体有什么影响,便叫杨佩儿仔细为她检查。杨佩儿施针在水中月的几处大穴上扎了几针,让水中月不至于那么难受。叶尘埃和杨佩儿的心里始终不安,不知道水中月的病何时会再次发作。

其实,水中月自己也明白自己的身体,从小她就知道自己的身体和别人不同。十五年前他们说的话,水中月也已经听得清清楚楚,为了不让年迈的爷爷担心,她始终装作不知道。杨佩儿身为神医之后,相信也已经知道的自己的病情。

正因为生命的可贵,所以行走江湖多年,她从不对人狠下杀手,只是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去帮助被人。龙千昭临终之时交代了宝藏的事情,是以水中月才知道当日围攻叶尘埃的人所说的话。因为她早已经知道了。如今,她必须尽早安排龙千昭所交代的事情,将宝藏的事情告诉叶尘埃,让他尽快将宝藏用到有用的地方。

水中月辗转不安,心情烦闷,独自一人离开山庄,没有告诉任何人。临安城毕竟是天子脚下,近日传的沸沸扬扬,说是临安城内出了一个绝色美女。水中月走在街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周围传来一阵唏嘘赞叹之声。水中月满怀心事,漫无目的的来到一家茶楼,径直走了进去,结果又引来一片哗然。水中月心事重重的坐在一张靠近窗口的桌子旁,静静的坐了下来,茶楼里的人都忘记了要喝茶,将目光全部集中在水中月的身上。水中月随便要了一壶龙井,自己倒了一杯茶,一边想事情,一边喝茶。原本热闹的茶楼,因为水中月的到来,一下子变得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说话。时间久了,水中月忽然觉得有些奇怪,扭头一看,方才醒悟,扔下一块碎银,便离开了茶楼。只见茶楼中的人竟然像中了邪一样,不由自主的跟了出去。

水中月出了茶楼之后,便知道有人跟着自己,秀眉紧蹙。这时,迎面又走来一群人,水中月认出他就是当日在大街上拦住自己去路的那个赵公子。不知道为什么,水中月一见到他,心里就觉得不舒服。那赵公子原本在东张西望的调戏路边的姑娘,当他看见水中月时,一双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带着手下将水中月团团围住。赵公子笑眯眯的来到水中月的面前,道:“姑娘,我们又见面了,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今天怎么不见你那两个伙伴呢?”当日杨佩儿将他的手下打的落花流水,心中还有余悸。今日见水中月孤身一人,以为叶尘埃和杨佩儿就在附近,是以才有此一问。水中月丝毫没有理会赵公子,径直从他身边走过。赵公子急忙带人追了上去,明明见到水中月人就在前面,却始终追不上。

忽听,身后一阵喧哗,“让开,让开!马惊了!快让开??????”一时间街上乱成一团,周围的人吓得惊慌知错,受惊的马一路拖着马车狂奔而来,所有人纷纷退到一边。这时,路中间一个孩子早已吓得站在那里不知动弹,骇的哇哇大哭。马车眼看就要撞上去了,人群传来一阵惊呼!孩子的母亲早已哭的泣不沉声。

忽然,一条白绫破空袭来,缠在孩子的腰间,将他凌空带起。水中月素手轻轻一带,那个孩子便已落在她的怀中,柔声安微道:“没事了,不要哭了。”孩子的母亲急忙抱过孩子,对水中月连声道谢之后离去。而那辆受惊的马车竟然笔直的向水中月撞去。赵公子见状大叫“小心!“水中月转过身时,身上迸发出一团奇异的光芒,那匹受惊的马奇迹般的停了下来,众人惊诧不已!

水中月轻轻抚摸着那受惊的马,那匹马此刻竟然变得格外温驯。水中月对那位早已吓得脸色苍白的车夫,说道:“没事了,以后小心一点!走吧!”车夫连连点头,说道:“是??????”扬鞭而去。水中月转身正要离开,那个赵公子又追了上来,说道:“姑娘,别走啊!”水中月回头看了一眼,展开身形,凌空飞起,施展轻功,眨眼间,便消失在众人眼前,恍惚间,街上的行人还以为见到了仙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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