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风势凛冽,特别是在这开垦的耕地荒野了里。要说这盆地奇怪一点也不为过,因为这整块区域都没有高地,就是连个座小山丘也不没有,而这并不是泛城人开垦时特意为之,而这又盆地有处于群山之中。
白天还好,入夜就有些大了,风从进来的那埋骨之路倒灌进来,树木被伐之后没有任何遮拦,这给回去的人多了些烦恼,也不知那灰雾是怎么不被风刮跑的。黑暗中,突然响起了沙沙的响声,像是什么东西摩擦着地面,仔细听的话还有细微的脚步声混杂在其中。
这正是打道回府的各汜,自从见了那头猫之后,心情就很不好,这还是自己第一次被人胁迫。憋了一肚子的无名火闷声走路,逆着风拖着一头豹子和羊走着。带着的夜光珠已经没有光了被他收了起来,些许的星光倒是能隐约照亮道路,还有那座的小屋的灯光指引着道路,这才勉强不会迷路。
来到那座小屋,鼾声如雷断断续续的从里边传来,看来睡得很香。这附近的荒兽本来就很少加上猎人的不定时剿灭,荒兽已经难得一见了,可以安心睡觉不用当心安危。
各汜走上了那悬空的木制阶梯,“嘭嘭”刚走了几步就停住了,这么晚了还是不打扰为好。
刚要转身,谁知里边的鼾声突然止住,“谁啊。”一道带着半打哈欠的迷糊声从门内传来。既然醒来就打声招呼,各汜回道:“我。”
接着屋里一阵窸窸窣窣的穿衣生接着是“嘭嘭嘭·····”的脚步声,些许门“咔叱”一声响打开一条缝,门缝了露出一只眼睛往外瞅,开门的是之前喝酒的那个瘦老头。
“你呀?你怎么就回来了,你不是应该在里边呆上两三天的吗?“老头见是各汜于是打开了门,顿时没了兴致,困意又席卷而来。
忽然看见各汜一副狼狈模样,脸上还蹭破了皮,又问道:“小汜怎么弄成这副德行。”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各汜这幅模样了
各汜想了想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搁在嘴里没说出来,那头猫既然历经一千多年的历史肯定就不会那么简单,说出去也许是一场灾难就像八年前,于是笑道:“没事,遇上一个厉害的家伙,但最终还是被我干掉了,哈哈。”笑得很牵强。
“哦,这么厉害,是那头豹子吗!?”老头看向各汜后头阶梯放着的猎物问道。
各汜一怔立马反应过来:“怎么怎么可能,已经被我吃了!”这豹子可算不上厉害的荒兽,是的话准露馅。
老头念头一想道:“对了,听别人说今天又有几个人不见了都是有些年纪的人了,还是没人见他们出山,今天在里边有什么发现吗?”
各汜想了一下,今天没见其他人,再者能让人无声无息地消失在印象中也没有啊,现在凶兽大都聚集在耕地的另一边,打猎也不会太过于深入,这大约方圆十里左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几个人要是出意外总会有点动静自己应该有所察觉,更何况现在已经很少有能够威胁多人性命的存在了,除了那头不死猫了,不过那头猫说没有也没必要骗自己,“他们都进密林里了?”
“那倒没注意,每天来往的人也不少,没在意。”瘦老头低眉摇了摇头。
各汜发觉事件有些不对劲“我有事先走了。”撂下一句话“嘭嘭嘭”下来阶梯,就拖着他的战利品头也不回匆匆离去。
老头又是一阵摇头,各汜每次打扰自己就从来没有要紧事,关上门,不久连灯也灭了,这盆地仅有的灯光也没有了完全陷入了一片黑暗。说起来这灯本来就是给各汜留的,如同灯塔一般的存在。
夜里,在埋骨之路不是完全看不见但也只是隐约能看见方寸之地,好在修路的时候很上心路修的很平整倒也不用太在意路况。这条路恰好是风口,这风从小镇那吹过来,原本的微风在这里汇集已然积攒了不少力量,风在石缝之间在树杈之间吹过,发出呜呜的凄怨风声,一个人单独在这听着这声音精神上难免会受伤,要知道这条路下边可是有数不清的骨头在那埋着,说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量谁也不敢否认。不过对于各汜这种神经大条的人来说到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
风声之大已经很难听见有其他动静,各汜顶着风一步一步的前行,刮得各汜的光头有些发凉。忽然前方一道黑影晃动,各汜脚步慢了下来,双眼凝视着前方,起先还以为是荒兽正想上前顺便将其拿下,然后带回去。忽觉动作行为并不像而且速度也太慢了,慢悠悠地就好像是人在散步,几步一歇。什么人在这个时候在这闲逛?各汜心里盘算这,除了自己没有其它人会在这个时候还在外头而且是一个人,各汜忽然想到老头和他说的,也许有关系,于是悄悄跟了上去。
各汜慢慢的跟在后头,不敢发出大的动静怕惊醒了对方,连两头猎物也扛了起来。就这样黑暗之中两个一前一后的影子缓缓在这风口移动,在这埋骨之类任谁在这埋骨之路看了这幅场景怎么也会觉得格外诡异。
走着走着,隐约之间各汜似乎闻见一股血腥味,不过太淡了没多在意应该是错觉。也不知过了多久,各汜跟了一段路正觉的烦的时候。这时正要走出这条路,突然前面的影子晃动间消失了。
难道被发现了?各汜念头一想。可一阵过去后仍没有任何动静,各汜疾步走了过去,站在黑影消失的地方向四周望去仍不见踪影。
各汜低头向地面看去,忽然发现地面有非常明显的脚印,仔细打量着渐渐吃了一惊,发觉自己跟着来一路都是脚印,只是天色暗自己也没有注意而已。而这种干燥的地面想留下脚印是很难的,即便是自己加上携带的重量想在地面留下的痕迹也不容易。
纠结良久,想在这夜里靠着这些脚印追过是很困难的更何况没有光,无果只好打道回府了。
镇南门口虽说是门但只是象征性地叠了几块石头,一个身影靠在石头上像是在等人,各汜一靠近那人就走了过去张口就说:“在这等你好久了,跟我来。”
“什么事,我还背着东西呢!“各汜有些推辞,忽然又想起了之前的事,应该有必要一提,于是改口道:
“好吧,等我把东西放回去,再去镇所。”
“东西先放这吧,现在也没有人拿,镇长找你,有些急事,先去镇所。”
各汜隐隐约约已经意识到什么了,点了点头放下东西,跟着他走了过去。
深根半夜路上已没有行人,一路疾行两人很快就来到镇长房间门口。推开门走了进去室内有几个人坐在一起正细声议论着,无一例外脸上都挂着焦急的面色似乎有什么事情让他们心急如焚,坐在办公桌后的镇长见各汜走了进来直接对着各汜说道:“去哪了,怎么才来,正等你呢。”
各汜好奇的问道:“去打猎了,都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镇长递给各汜一张纸缓缓说道:“最近两天陆续有人失踪,这是他们的名单共十三名,毫不例外今天又有人失踪了,这就是就是他们的亲人。”镇长一指坐在一旁的人。
“说吧,我要干什么。”各汜一听就是要帮忙,痛快答应下来。
“就是找出凶手和找到失踪的人。”
“呃······那怎么找,找我打架还行,别的不行。”各汜愣了一下一脸茫然,找吃的还行找凶手就太难为他了,随后摇摇头。
镇长没有任何意外,早有预料,道:“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不要你多做什么,就帮忙盯着一个人。这些失踪的人有两个共同点,一个是年纪不小的和我年纪相差不是太大的人,还有就是都是猎人。”
各汜觉得有些奇怪问道:“猎人?那我盯什么人?”
“也和我年纪,也是位猎人,你只要盯着有没有人对他下手,有的话就立马发信号,我们就随后赶到。”镇长一语中的得说道。
“能不能找其他人做啊?盯人这件事挺烦的。”各汜细声试探着说道。
镇长眉头一皱气结:“找谁啊?镇上厉害点的就这么三四个,现在都去了,还有谁能担任,找我啊?”
各汜尴尬地缩了缩脖子道:“好吧!”忽然各汜想起之前山路的事于是对颤孩说道。
听完各汜说的,镇长怔怔出声道:“明天你先去查看一下,看看有没有收获。再去盯你的学人大叔!”
“啊!你叫我盯大叔啊!”各汜吃惊道。
“怎么不行吗?就因为你和他熟所以叫你去。怎么不想去啊。”镇长疑问道。
“去去去,怎么不去。”各汜急忙答应,生怕他安排一个去保护其他的什么人,自己经常和学人大叔在一块也就无需腾出多余的时间来了。
次日,清晨,依镇长的要求各汜再次来到昨日那人消失的地方。昨晚的脚印没有消失仍历历在目,顺着脚印尾随过去,去的方向居然是山上,什么人这么晚去山上做什么,各汜更加好奇了。
这片地域很少有人来,从开始多了起来的杂草也能看得出来,这也给找脚印平添了几分辛苦。
突然一阵“咯咯咯”的声音从山上响起而且离自己越来越近,各汜一闪,只见一块拳头大的灰色石头从山上滑下在各汜原先的地方路过。
各汜轻吐一口气,吓一跳还以为是什么呢,没有在意继续寻找起来。脚印有着向山上走去的驱使,没过一会儿就停住了,脚印已经消失了,山上的怪石很多,脚踩在上面根本就留不下脚印。
各汜抬头看了看大山,即便是经历过坍塌在这也难以目睹它的全容,继续在这附近找了找没有别的痕迹,扔一无所获。各汜毫不犹豫转身往回走,他可没兴致在这茫茫大山中寻找。一路向西向着去往铁匠铺的方向走去。
铁匠铺不同以往,那根烟囱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冒出白烟来,一进铁匠铺就察觉,气氛有些不一样。铁匠铺与往常不一样今天没有在打铁,连炉火也没有生,而且学人看上去心情有些不好,情绪有些不稳定,在炉堂里走来走去。
各汜小心翼翼走过去对开新细声道:“怎么了?”
“招贼了。”开新低声回应。
“啊,丢什么东西了。”各汜大吃一惊,招賊这件事可是难得一见。
“一柄锤子。”
“什么啊,不就一把锤子吗,这里这么多这么生气。”各汜调笑道,深觉大惊小怪,铁匠铺那会缺锤子。
“是放在专门放锤子房间的最重的那柄。”开新白了他一眼。
“呃……”各汜不再说话,那柄可是他最得意的,难怪这么生气。各汜忽然有想到了那脚印,如果拿着这铁锤的话也许就说的通了,这一下加深了肯定。不过到底是谁拿了,自己也就是稍稍提得动,谁有这么大了力气?
“大叔,我昨天晚上在埋骨路见到一个奇怪的身影,那家伙的脚步非常沉,我猜应该是他拿的。”各汜对学人说起了昨晚的事。埋骨路就是那条两山峰只间的路,因下面埋骨了很多骨头索性就叫埋骨之路。
学人脚步停住了然道:“哦,在山那边啊。”似乎内心有了把握,情绪瞬间稳定了下来,好似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话题一转道“早饭还没吃呢,先吃早饭!”
“啊,不找了吗?”各汜不敢相信就这么完了。
“不找了,锤子本来就不是我的,丢了就和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学人说了一句,随后就独自走向厨房。
“呃···”什么时候大叔这么大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