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流了一会血也就不再流了,血染红了一片。各汜开始感觉自己的力气开始飞速地消逝,身体变得越来越疲惫。
各汜向下看去,河水被血染红了一片。不过他立即发觉有些不对劲。血水只在一个区域,就好像前面有什么东西拦着一般,过不去,而且边缘颜色会比周围的淡一分,这倒是能够很好地识别。
各汜用断手轻轻地甩动着袖子的一角向那边缘探去,衣服一接触那边缘,接触的部分立马消失的无影无踪。各汜将衣服抽回来,衣服消失的部分已经完全没有了,边缘上只留下腐蚀的痕迹。
腐蚀的衣服贴在手臂,再各汜的眼底下自己的手臂被腐蚀了一个小坑,依旧是无痛无痒,衣袖上面的东西可真厉害,要不是看到自己流血和衣服的消失自己也许就和别的东西一样不知不觉地就消失了。
不过知道消失的原因,倒是让他心放下了不少总比那种莫名的恐惧要来得好,
各汜一手拿着夜光灯,大部分还得靠着腿蹬水才能保持着自己不下沉,呆在原地不移动,谁知道,这附近到底有多少那种不知名的屏障。好在水性还可以单凭脚力也行,不过这却是非常消耗体力的。
想起那些鱼体瀑布下的鱼体残骸,各汜心里有多了几分希翼。
看着那些血色边缘这些都是危险境地,而还有一些地方没有颜色,各汜将夜光珠拿出叼着嘴里,脱了上衣,拿着衣服一点点的试探着周围的屏障。
手还没伸出多远,衣服就有一部分消失了,各汜顿时又惊出一身冷汗,要是自己乱窜,必定死无葬身之地。还有要是那屏障直接就在自己身上或者就在自己身上旁边都能让自己好不了。
上衣仅剩一小节的时候,各汜已经差不多知道自己能呆的地方到底多大,直径大约只有一米五而且是不是很规整的,动作不能太大,一大就掌握不好身体就会撞在上面。好在开始的时候没有游动不然刹车都刹不住不然直接消亡了。这才知道自己到底是有多幸运。
现在各汜只能呆在原地什么地方都不能走,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无所事事只能呆在眼底是最难熬的。
这个空间看上去无边无际,水基本是静止的,没有一点动静,刚开始的时候还能听见狼嚎声和一些水生,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越来越来越少。就像是发出这样动静的存在都陆续消失了。
空间越来越孤寂,就像是一个死亡地界没有一点生机。这比关禁闭来说都来得痛苦,至少禁闭可以睡觉,但在这不仅要小心规避危险不能休息,还得时刻保持运动。
各汜神情变得开始恍惚起来,肢体只是重复地做着动作,动作也变得缓慢起来。头部恍然看了一下水下,只见自己那断手的少了一块,不过各汜仍没有反应过来。
过了一会,各汜似乎想到了什么,精神一震,手顿时抽了回来,只见手臂缺了一大块肉。而这时才发现之前的血迹消失的无影无踪,原来这屏障连血也会吸收,已经分不清屏障到底在那。
手臂上的那块伤口,过了良久才溢出血来,想了想忽然靠近那部分没有染红的区域,用剩下来的衣服探过后,将手臂慢慢靠近,再次流出来的血,将这片区域也给染红了,没过多久伤口也止血了,没想到那腐蚀还稍稍带点止血功能,难怪自己受伤也难以发觉。只有这样标记一下才能知道界限而避免自己再次受伤。
不过这一下,各汜的脸色可以说是刷白,头晕得厉害,那一定可以出去的各汜心里想到。不过到这心里却有一点虚,到此为止只是给心里一个安慰。不然真的只是没有坚持下去的动力。
现在各汜可以说是遍体鳞伤,不仅断了手,而且伤了腿脚并且还有大量的出血。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流逝,疲劳、虚弱和无望像两把刀子一点一点地消磨他的意识,催促他放弃。
但各汜却知道现在放弃就什么也没有了,自己的理想、自己的承诺……一切的一切。他现在唯一知道是绝对不能移动而且还得凭靠着单手单脚保持不下沉,移动就是死而且一点力气都不能多余,到最后兴许凭那些许的惯性就能让自己消失。
下沉不论是窒息还是被那些死亡边界都只会带来一个结果那就是死。等待是最难熬的更别提不知时辰的时候,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小时?两个小时?.......或者一天两天。
意识越来越有模糊到最后只是保持了一个最佳的弄水姿势目光呆滞剩下的只是意识还存在时的身体本能。
不知什么时候,恍惚之间感觉水再次动了。接着一股刚进来时那种未弄清楚是错觉还是真实的奇妙感觉,它再次出现,不过这一次感触却清楚多了,也许是在这种混沌意识到状态下触觉加深的原因。
在闭上眼的那一瞬间,各汜他好像看到了高悬当空的太阳,好亮好亮,真的好刺眼,就此闭上了眼睛。
各汜做了个梦,他梦见自己死了,自己的灵魂就站在自己的尸体旁边,而哥哥听到消息也赶来了,还带了一群人来,那些人其中就有之前自己看过的那三个人,这些看起来都非常厉害。
哥哥这些年变黑了,变得更加地刚毅,有无名的彪悍气息。站在没有言语,不过自己分明看到了眼泪。想叫他,但自己如何动作却都没有用。很无助,很无力!
后来他发现自己梦醒了,自己成为了世界上最厉害的人,受万人敬仰,走到那里都有人谈论着自己。这时知道自己还是在梦里,但是自己却一直想这样下去。不过越这么进行下去就越觉得空虚,因为没有那种实感,那种过程的实感!
各汜的意识越来越多,到了一定程度,这一刻他睁开了眼。
当各汜再次醒来时候,入眼的是木架结构的屋顶,知道之前都是梦见,回想梦里的那些,心里忽然有些惆怅。
自己正在躺在一张简陋床上,对于这张床对他来说也并不陌生,就是那两天在半家村睡的那张床。而自己被包着就像个粽子。
各汜舔了舔干燥嘴唇,感觉嗓子都快要冒烟了,看着屋子中间那小木桌上的茶壶。起身试着自己拿水喝。
一动,就从全身四处传来钻心地疼就像是要裂开一般,还有身体上的那股无力感,于是就此放弃。
“有人吗?”各汜努力大叫,却发现怎么叫声音也小的很而且喑哑,如垂死的老人。
叫了半天终于听见愈渐清晰的脚步声,迫或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看到醒来的各汜,眼睛亮了一下,就又恢复了原样。即便是面对重病初醒的各汜仍没有表现出多余感情变化。
静静的看着他然后眼睛一转看向桌上的水壶,用眼神示意他是否需要水,“嗯!”从各汜口中传来似有似无的声音。
迫或拿起那盏带壶嘴的水壶来到床边,一只手撑起各汜的背另一只手提着水壶将壶嘴直接送人各汜的口中。
久旱逢甘霖,喝上就再也停不下来。“咕噜咕噜....”水一直没停,直到壶里再也倒不出水才停了下来。越饿的时候越喝水就会让自己越觉得肚子空荡荡,喝这么多水各汜自己都快能听见肚里的水声了。
“哥,有吃的没,肚子好难受!”各汜盯着迫或询问道。迫或看了看他随后伸手指了指外面,各汜的脸立马笑开了花连自己的伤也不顾了,挣扎着要起来。
似乎拿他没辙,迫或抱起他放在旁边一张可以靠背的椅子上,各汜靠在椅子上拖着椅子就往外走,也不管那阶梯,直接拖了下去震得各汜的骨头都快散架了,这家伙居然也不太乐意抱男人!
到了外头,入眼就看到一排排的肉挂在架子上晾干,看样子至少有四五斤,场面非常壮观很是惹眼。
各汜一看顿时愣住了,怎么这么多肉,记得这附近的猎物及其稀少,最多只有一些小猎物,要是靠那些,这得花上一个月啊!
各汜看着这些怔怔道:“这都是哪来的!”
随后就看道迫或一指房屋的屋檐之下,只见那摆放了一些灰白相间的皮毛。各汜觉得有些熟悉皱起眉思索着这些皮毛的来历,随后眼睛一亮张大了嘴似乎想到了什么,转头对着迫或说道:“这些肉都是狼肉吗?”
在各汜目瞪口呆之下,迫或没吱声只是点了点头表示了一下。
这时又传来脚步声,各汜转头看去,只见半乡快步走了过来,看到坐在椅子上的各汜满脸的惊讶,还没走进就开口说了一句让各汜竟无语凝噎的话,只听他说道:“没想到你的命还真硬,这都活了下来了!”
“呃……”各汜表情复杂,呆滞地看着他,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