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驹看着恢复如常的雾溧尘,苦笑道:“不是说要砍了我吗?”
虽然苦笑,但龙驹眼中满是愤怒与不甘,对于这个打败自己的四骨戮者想来已是恨之入骨。
雾溧尘却只是简简单单回应道:“你天资不错,若是日后忠于这休轮帝国,便会多添一股力量。”
雾溧尘心中接道:“她一个人的国总是需要新鲜的血脉,若是杀了你,她会怪我吗?”
……
龙驹哭哼了一声:“哼,竟然扯到帝国,你还真是会扯啊!……”
龙驹差点又将奴隶二字说出,可是这个所谓的奴隶已经打败了自己,而且回忆起那阵狂风,龙驹绝对相信这个四骨戮者可以杀了自己。
如此强大的弱者如何能称之奴隶?
可是龙驹不甘,败在一个四骨戮者之下若是传了出去那一定是辱没了家族名声,今后自己在同辈中也是难以抬头。
龙驹咬牙切齿地看着雾溧尘,猛然转身,对着自己的手下道:“我们走。”
临近区域交界处时,龙驹站住了身形,没有回头,道:“小子,以你的习性,第三区内必定会引发血战,本少随自恃狂妄,但从未想过涂炭生灵,第三区内望你好自为之。”
龙驹的话留给了在场的所有人一个警钟,如此一个杀气堪比戮主的戮者,又怎么完全控制那股杀意。
而一旦无法控制这股杀意,那么第三区内必定会有血光之灾。
龙驹又回头看了看龙湖江,冷笑道:“堂弟啊,龙家的英灵你可曾感受到过?”
龙湖江猛然一震,“龙家英灵?”
龙湖江和龙驹虽然没有交情,但是作为同脉的血亲,彼此之间还是达不到互相嘲讽和暗算的地步。
尽管龙驹对于一些家族众人冷嘲热讽,但是龙湖江知道,相较于龙天而言,他真的是仁慈了。
同是龙家最为骄傲的子孙,龙天与龙驹完全不在一个层次,尽管龙驹拼命想要拉小与龙天之间的距离,但是那毕竟是万中无一的鬼才。
龙驹走进了交界处,龙湖江的目光深沉了起来,他仇视这个高高在上轻贱他人的龙驹,可是龙驹始终都未曾亏损过他。
而若是谈起轻贱,怕是龙天最为高傲。
龙驹的事情处理完了,接下来就是红恋了。
雾溧尘慢慢走到了红恋身旁,冷冷地道:“彼岸师,告诉我,你的能力是否已经完全觉醒?”
红恋嫣然一笑道:“为何执着亡魂呢?”
萌伊雪娇躯一震,“亡魂?”
雾溧尘继续道:“我需要的仅仅只是答案。”
“哦,可是我们还不熟,而且就算我已经到达了你所说的那个境界,但是目前的你怕是还没有能力支付的代价吧?”
红恋的笑颜绝美,却让人始终猜不透。
“你要什么?”
雾溧尘冷若冰霜,目光却是十分复杂,让身为队友的五人也是难以捉摸。
红恋噗呲一笑:“你怎么这么认真,我这是调侃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
闻者皆是无言以对。
雾溧尘道:“修灵森之后我会去渡魂城,我想那家伙应该能够完成那时无能为力的事。”
随即雾溧尘转身看着龙湖江,道:“走吧,时间不多了。”
龙湖江点点头,于是六人朝着交界处走去,留下沉思中的红恋。
“那家伙?”红恋被雾溧尘口中那个家伙十分诧异,“究竟是谁呢?”
目送雾溧尘六人消失在第二区后,红恋将苦思之事付之一笑,呢喃细语道:“罢了,先在第三区玩玩。”
红恋身后那五人中的一人上前道:“小姐,咏月谷的人怕是快要达成目标了。”
红恋眉黛一挑,轻笑道:“绿茗啊,想不到吧,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林墨,我们走吧!”
“是,小姐!”
于是在众人的目光中红恋也是进入了第三区。
……
而与此同时,赤徒自铁律镇带着那紫金皇袍带回了修灵森内。
修灵森七区,这是一个由森皇统管的区域,也是举行修者选拔的区域,而这里的最高统帅便是休轮帝国真正的统帅——七顷森皇竺玲。
赤徒衣着黑金皇袍来到竺玲身前,将那紫金皇袍拿出,竺玲瞧着眼熟,但其中也已无半分旧人气息。
“这是?”
赤徒冷冷一笑:“这是郗千林皇子的遗物啊!”
竺玲陡然一愣,目光惊疑地看着赤徒:“郗千林皇子的紫金皇袍?”
赤徒将头轻点。
皇袍是森皇独有的衣袍,无论经历如何岁月冲刷,它始终都会毫发无损地保存着。
虽已是二十年过去,但若是郗千林皇子真正遗物,那么也会是一笔难得的宝藏。
竺玲抓着衣袍,她还记得这件衣袍,二十年过了,想不到还能再见到这件衣袍,竺玲一时情绪泛滥,忍不住落泪。
“郗千林皇子,好久不见。”
竺玲对着这件紫金皇袍潸然泪下,过去的种种仿佛一一重现,故人的感觉被这遗物牵扯得歇斯底里。
赤徒轻笑道:“二十年前的那个计划我似乎略有耳闻。”
竺玲再是一震,“这件事自从皇子亡故便是被全面封锁,即便是身为我休轮帝国裔民都没有多少人知道。”
对于这件事情的封锁还远不止于此,对于郗千林皇子的死,先皇的确是痛心疾首,也放弃了这个计划,同时也将铁律镇用绝对的灵能封印起来,常人根本无法进入这个铁律镇。
而每年进出铁律镇的人都是由帝国亲自掌管和命令的人,介于那有着修者坟墓之称的铁律镇便是如此销声匿迹在这凡生界。
可是如今赤徒竟然说着这件事,早知道这件事就连天陵帝国除了少部分王室之外就无人知晓的,而这部分王室也死了,秘密被永久尘封。
想不到如今竟被触碰了。
“赤徒,原来你匆忙离开王城是为了去铁律镇拿回此物。”,“可是你可知道那铁律镇是何地方吗?”
赤徒木然一笑,“不知道,不过去的时候发现除了裔民普遍没什么灵境之外也没有什么了。”
“真的没有了?”
竺玲疑惑地看着赤徒,而赤徒将头轻点,咂嘴道:“可能那里存在的邪灵惧怕我这个五血戮主也说不定呢!”
一提起五血戮主赤徒就是一阵心疼,十年来好不容易才到这个七血戮主,现在好了,一战回到十年之前。
竺玲的脸色铁青,作为帝国内部人员,她对于帝国知晓和掌握的信息有时候甚至比起国主的郗雨婳,铁律镇存在的东西应该不会有人知晓才对。
而且就如赤徒所说,那里裔民们弱如凡人,但是早知道,那里布置有强大的结界,无论是谁,没有帝国特准都不可能进去得了的。
除非结界被破除了。
可是那可是帝国最高的结界封印术,需要怎样的存在才能破除呢?
皇袍只有森皇才会拥有,而皇袍则是森皇的象征,眼前这件紫金皇袍确实郗千林皇子当年所穿那件,只是后续人员进到铁律镇一番查探后都是确定郗千林皇子是亡故于那千年前返世镜的邪灵之下。
即是如此,若是皇袍的出世,那么返世镜必定已经被人知晓,加之结界被破,想来大有文章。
“能说说你是怎么知道关于这件事的吗?”
竺玲一步步贴近赤徒,那气势迫人,赤徒也是由不得倒退了几步,而竺玲那迷人的杏眼也直直地盯着赤徒,赤徒也不敢直接对视。
“这个嘛……我是听别人说起的。”
“别人?什么人?”竺玲一步步地逼近,犹如审问一个罪犯一般让赤徒尴尬不已。
赤徒继续倒退着,而竺玲继续道:“莫要说是你去到铁律镇,找到了那个收藏这皇袍的人,发现他原来也是当年计划中的参与人员,然后他把事情原委相告,所以你便知晓了这个计划……”
“嗯?”
竺玲的气势让身为戮主的赤徒也是难以招架。
赤徒嘿嘿一笑:“嘿嘿,知我者莫过竺玲将军也。”
竺玲冷哼笑一声,道:“那你知晓为何这皇袍会在铁律镇呢?而且还可以让你取回来给我。”
赤徒经此一言便是更加尴尬,这个是雾溧尘让他去拿的,什么结界啊之类的都没有感知,而且雾溧尘也说是误打误撞进到铁律镇,想来怕是连雾溧尘也不知道铁律镇存在着强大的结界。
这下就尴尬了,赤徒一时间竟然答不上来,只能任由竺玲质问。
“这个……我一个……一个旧人告诉我的。”,“对,就是一个旧人。”
“什么样的旧人?”
“额……这个可以事后再说吗?”
竺玲冷笑一声,吐出三个大字:“不!可!以!”
“还有,你为什么一直后退也不敢看着我的眼睛?是不是心虚?”
赤徒一听顿时忍不住大喊冤枉:“这个是莫大的冤屈啊,我不倒退的话我怕你步步逼近会亲到的!”
竺玲顿时额头一震黑线,突然停下了脚步,“那为什么不敢看着我的眼睛呢?”
赤徒嘿嘿傻笑起来,道:“这不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暧昧嘛!”
——
“咳咳……”
竺玲差点没咳出血来,白了赤徒一眼:“平时怎么不见你这么耍滑头?”
赤徒笑道:“那是因为之前被仇恨缠身,这不,现在大仇已抱,当然要活的精彩一些不是吗?”
竺玲笑望着赤徒,却是诡异的笑颜,赤徒也是无奈地跟着笑着。
突然竺玲俏脸一愣,“别笑,严肃点。”赤徒也是无奈地撤去了笑容。
“这件事容我向国主禀报之后再找你治这知情不报和故意隐瞒的罪。”
“噢,对了,国主说萌天骅的事情也都没有找你治罪,你就等着大刑伺候吧!”
说罢,竺玲便是信步离去,留下赤徒一人愣住片刻才慢慢好转。
“诶,这个竺玲,怎么就这么没有女人味儿呢?”
“哼~”赤徒哼笑道。“不过你去找主子我也可以找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