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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夜话

白术回到同仁药铺时,紫苏已经忙完了,她一看到跟着白术的五毒兽,顿时万分喜爱,捉在手里逗个不停。“白哥哥,这是什么东西呀,好可爱!”

“听说是叫五毒兽,你别看它小,来头还挺大的呢,听说还是一种仙兽呢。”白术有些心不在嫣,心里不断地回想着那儒秀书生说的话。

紫苏一听,又高兴起来:“哦,原来是五毒兽呀,我听爷爷说过,听说它能孕育出五毒珠呢,这种仙兽百年难得一见,没想到竟然被白哥哥你找到一只。”

白术不置可否笑:“是嘛!”

“是呀是呀!”紫苏直点头,又道:“白哥哥,给它起个名字吧。”

“起名字?”白术想也不想,道:“那就叫旺财吧!”

“怎么可以!!!”紫苏睁大了眼睛。

“为什么不可以呀,我觉得这名字很好呀,你说呢?”白术摸着小五毒兽的脑袋问道。

“哦伊~~~~~~”五毒兽叫了一声。

白术听了,得意地对紫苏道:“看吧,它说喜欢!”

紫苏很气愤,她扭过身子不让白术再摸小五毒兽,道:“那有,它明明是在反对嘛,不能叫旺财,白哥哥,你看它全身都是蓝色的,不如就蓝儿吧,好不好?”

白术哑然失笑:“好吧,那就叫蓝儿。”

……

回山的路上,白术一直很沉默,今天的一翻见闻,是他以前从未接触过的,也打开了他心里的一扇门,他有一种渴望,渴望自己有一天也能像道人那样御剑行空,逍遥天地间,渴望自己也能成为一个剑仙。

他很想告诉紫苏自己有这么一个渴望,但却不知道怎么和她说。

虽然相识只有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但老人少女却早已走进白术心里,白术早已将她们当成一家人,与他们虽不是亲人,但却胜似亲人。

如果真要去寻仙问道,那他便要离开。

他很舍不得,舍不得紫苏的笑,舍不得老人的棋,一时之间,白术很矛盾。

夜里,清冷的月光从半掩的窗前照射进来,白术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扭过头,借着月光,却看到枕边五毒兽蓝儿睡得像死猪一样,一时之间心里更是郁闷,便索性起身下床,出了房间。

月光之下,深山小院显得格外寂静,白术出了小院,沿着小道一路来到河边,却发现一身紫衣的紫苏正坐在河边,双手撑着头,对着月亮发呆。

“紫苏???”白术有些惊讶:“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

紫苏回过头,宛然一笑:“白哥哥,你不也没睡吗。”

“睡不着!”白术走到紫苏边上坐了下来,沉默了一会,犹豫着开口道:“紫苏,我想去昆仑修仙!”

紫苏的微笑凝固在了脸上,她望着白术,道:“你是说,你要走了吗?”

“是的!”看着紫苏那变得有些忧伤的脸,白术心里也很难过。

“呵呵。”紫苏转过头,发出了淡淡的笑声,但却让人感受不到丝毫的笑意。她慢慢地,慢慢地道:“虽然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但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白术没有答话,只是心里有些内疚,他轻轻拍了拍紫苏的肩膀,轻声叫道:“紫苏,你…”

紫苏轻轻摇了摇头:“我没事。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了,白哥哥,你本来就不属于这里,从你出现的那一天起,我就知道你总有一天会离开的,就算你现在不走,等有一天,你恢复记忆的那一天,你也会回到你来的地方,只是,只是紫苏太贪心了,明知道会有这么一天,还是想和你在一起,想着让这一天来得晚一点。”

白术听了,心里微微有些异样,他正想问点什么,紫苏却又说了起来。

“白哥哥,你知道吗,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我还没遇到爷爷,没到百草山来的时候,我是和娘亲生活在一起的。”

白术第一次听紫苏讲起她的事,不由将心头的些许疑惑压了下来,静心听她讲着。

“娘亲的身体一直不好,但每天,她都会坐在门外等着一个人。”

紫苏双手捧着脸,呆呆地看着河面,水中映月,有些出神。

“那个人就是我爹。”她忽然笑了一下,对白术道:“白哥哥,你知道吗,我从没见过我爹,在我娘还没生我的时候,他就离开了,不知道去了哪里,也不知道会不会回来。”

“娘亲说他一定会回来,回来找我的娘亲,一开始,我也相信他会回来,但过了好几年,娘亲的身体越来越差,脸色越来越苍白,这时候,我爹却还没回来过,那时候,我会开始怀疑,我爹是不是根本就是不要我们了,或者他已经不在人世了,但我娘亲却还是坚信着,他一定会回来。直到娘亲去世的那一天,他都相信我爹一定会回来。”

“娘亲去世之后,爷爷找到了我,带我回山,育我成人,我开始渐渐长大,开始慢慢懂事,只是那时候的我却不再相信娘亲说的,爹会回来找我。”

说到这里,紫苏惨然一笑,脸上尽是落寞。

白术张了张嘴,想要安慰一下她,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但紫苏却不再伤感,她眼中含着泪光,却笑了起来,她看着白术,继续说道:“那时候,我很不明白,为什么娘亲会为了一个根本不知道还在不在世上,的人,辛辛苦苦等上这么多年,直到后来,我才想明白,其实娘亲在等的,只是一个希望,一个令她等下去的希望。”

她停了下来,静静地看着白术,说道:“白哥哥,如果你要去追寻你的梦想,那就去吧,不过,请你也对我说一声你会回来,给我一个等下去的希望吧。”

白术很是感动,毫不犹豫道:“我会回来看你的,一定会回来看你和爷爷的。”

紫苏点了点头,笑了起来,她从脖子上面取下一块翡翠,交到白术手里,道:“白哥哥,这块帝女翡翠,是我娘亲留给我的,现在我把它送给你,希望你在看到它时,会想起我,不要忘了今天的承诺。”说着,她亲手将翡翠戴到了白术的脖子上面。

白术郑重地点了点头:“绝不会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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