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四叔,昨晚看见你一个人睡在河边,而且染了风寒,就把你给带了回来。这药是我家祖传秘方,专治破风伤寒,吃了就会好的……”
从草门里走进一个慈祥老者,年纪约莫四五十岁,把手里的药递到刚醒来的司徒笃面前,转身准备离开,好像又想起什么事情。
“床头上有套衣服,你就拿去穿吧!我得下田里去,如果你有事,就在外边招呼一声……”
现在看看自己身上的德性,狼狈不堪。喝完药,换完衣服后,司徒笃就离开了。他没有惊动四叔,只在枕头底下放了点钱,就当是一些回报。
大街早已失去昨晚的繁华,但仍能看到人们在各自忙着手中的事情。酒馆里不时传出酒徒们吆喝声。虽然司徒笃现在很饿,但却没有一点食欲。
他的心思压根没放在自己身上,心想轩儿会不会也像自己这样肚子咕噜咕噜的叫。只要一天没有找到轩儿,他就不会离开这地方。
“婆婆,你有看到过身穿白色衣裙,两只眼睛水灵灵,高高瘦瘦的女孩吗?”司徒笃一边说着一边比划起来。
“小伙子,昨晚我在这里卖花灯的时候,有一个姑娘跟我打听过一个人,我发现你问的那姑娘跟昨天那个一模一样……”
司徒笃不禁变得兴奋,“那她现在人呢……”
“往那个方向去了……”这婆婆手指的正是河边的方向。
刚说完,司徒笃便狂跑了过去。周围的人群投来异样的目光,从没看到过一个小伙可以跑得这么快。
“轩儿……轩儿……”司徒笃在岸边喊了开来,可空气里传来不过仍是自己无助的声音罢了。
这时,在沙地里发现一个闪烁荧光的东西,过去一看,正是轩儿的丝绢。可她人呢,到底又去了哪里?
在河岸边来来回回不知走了多少次,问了多少个路人,可愣是没有丁点轩儿的休息。
不知不觉夜幕又开始来临,他不知道她到底去了哪里,或者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果不出现意外,那他现在应该跟轩儿一起再去南山陵的路上。
正当感到无助至极,空中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让这里所有的人,统统消失……”
看向苍穹,一个人影背对起芸芸众生,只身面对那孤冷明月。虽然看不清她的脸,但司徒笃忘不了那满头白发。
在她的身旁还有自己的师父和一个半边脸乌黑半边脸煞白的陌生人。他的表情同自己师父一样,杀气重重,仿佛是恨透了世上的所有人。
其实,那陌生人正是妖尸王。当天在六壬九宫阵一战中,蓬莱并未取他性命,而是取走了他身上两魂七魄。
只留有一魄在他体内,并将一魄与僵尸妖煞结合。所以,他现在也同阳休一样变成了蓬莱手中傀儡。
周围的人还没听清,这声音到底是从哪里传来,便看到阳休和妖尸王俯冲直落。人群被这从天而降的东西吓了一跳,不禁像热锅上的蚂蚁四处逃窜。
阳休和妖尸王将自己两手举过天空,嘴里吐出两颗尖亮獠牙。这时从他们身上不断冒出一团团乌气,瞬间盖过整个七台郡上空。
看到师父这般模样,司徒笃不由自主挤开人群,跑了过去。
“师父,师父……”任凭他喊破喉咙,那也没用。
此刻的阳休不过是一具傀儡,空中那团乌气越来越浓,有一种令人窒息的感觉。跑过去将阳休抱住,却被一脚蹬到旁边屋子的护栏下,嘴里吐出一团鲜血。
司徒笃起身,打算再跑过去,却发现周围的人都像是失控了一样,不断锤打自己的身体,互相推攘,顿时乱作一团。
而那撕心裂肺的呐喊,就像是万千毒虫在侵蚀他们的身体。
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就看到眼前滋生出来的魂魄,向着阳休和妖尸王迎去。原来他们是在吸食三魂七魄。
如果被他们一直吸食下去,不出一炷香时间,恐怕这些普通百姓都会魂飞魄散。
想到这里,司徒笃也顾不了那么多,随手抓起个火把,跑了起来。
想借此吸引阳休跟妖尸王的目光。
阳休看到眼前有火影晃动,便冲了过去。这不,司徒笃还没等跑出多远,就让他两手抓了起来,又狠狠甩到地上。
“师父,你快醒醒啊,不能再这样了……”还没来得及说完,阳休又将倒地不起的司徒笃举过头顶,重重砸了下去,而后运起体内六涅四煞。
早已经丧志心志的阳休,打算斗转涅煞,司徒笃才想起卫庭先交给自己的符咒。
立马从怀里就掏了了出来,阳休上前,两手又是一抓,就在涅煞沿着司徒笃印堂,欲逼出其三魂七魄,才发现两手扑了个空。明明到手的猎物,说不见就不加。
方才卫伯赠予他的符咒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莫名其妙就从虎口脱险。感觉整个人凭空而立,太阳和月亮占据半个穹苍。但比起这些,司徒笃更担心的是轩儿,尤其是看到城中百姓那副模样。
蓬莱回过头,看着一具具行尸走肉在自己眼前倒下,七台郡笼罩的乌气渐渐褪去,四周也变得出奇宁静。
“什么命格,什么定数,乾坤无道,六界无德……哈哈……”蓬莱将自己吸食的玄阴之气融入体内,便把它们挥向了七台郡上空,接着三人逆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