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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 一脉同源

楚瑜叔一大早起来就开始四下转,熟悉一下环境并规划着自己的新家。家里的一切都让人满意,不仅新颖独特,各种小摆设尤其让人感到温馨,躺在如花新作的被子上,软软的,楚瑜叔第一次有了家的感觉。

西面是东方白老爹的家,占地也很广,还包括那座小山的后部分。据凤夫人说东方白老爹已经开始种植草药了。他对于这个同行的邻居很是好奇,倒是要看看他都是怎么种的。他不仅仅是感兴趣,简直是相当感兴趣知道!

和邻居的界限凤夫人早在帮东方老爹的时候就已经处理完毕,两道高高的院墙夹着一片树林带,感觉比墙里墙外要安全一些。吃完早饭后,楚瑜叔交代家里的雇工要干的活之后,自己和巧姐就四下看看。他发现规划是一件很费心神的事,更加佩服起凤夫人来,那样大的一道街,左右还延伸了不少民居,下水和地面都有特色,真是构思巧妙,令人惊叹!

一上午,楚瑜叔基本上把大致的布局定下来了,中午在巧姐午睡的时候把图纸画完。手头上的人今天能把墙砌完,余下的就得等明天了。明天楚瑜叔要雇几个成手的工匠,连同房子一起要实施大工程了。

因为要养的比较多比较贵重,而且还有需要散养的,楚瑜叔在中间砌了一道墙墙,把不能混养的隔开,只留一个角门。仆人的房子一律靠北建,北部是防范最弱的地方,是要多留几个人的,北部院墙的里外都是防护林,都属于自家范围。

楚瑜叔越细查看设计越是佩服凤如思虑周到。看似粗犷实则没少用心,细节处都符合自己的愿望。这是怎样一个女人呐!

巧姐睡醒之后,一直跟着楚瑜叔,絮絮叨叨着这一阶段自己都背了那些书,楚瑜叔惊讶于巧姐的记忆力,边研究设计边给巧姐讲解,很有耐心。

严格的说,巧姐是楚瑜叔第一个教授的徒弟,樊剑南虽然早巧姐接触楚瑜叔,都是以武学为主,草药涉及很少,楚瑜叔也不过是让他记几样常用的刀伤箭伤的用药。楚瑜叔不想强迫别人和自己学医,何况樊剑南的特殊身份和处境,更是给他了自由选择的空间。

樊剑南在大仇得报之后,楚瑜叔发现他并不愿意在官场沉浮,加上皇上有心遏制樊家军的壮大,更加把樊剑南推向了他这边。樊剑南在养伤阶段,经常背诵在巧姐那儿听来的有关草药和药方的口诀,楚瑜叔再适当的指点一些,樊剑南的进步很快。凤夫人去了之后,形势变得十分明朗,樊剑南于是请求楚瑜叔收他为徒,愿意解甲归田一辈子跟着楚瑜叔!

楚瑜叔对于这两个徒弟很满意,医术上巧姐更胜一筹但是在武学上樊剑南也不含糊,师祖留下的两门绝学总算是有传人了!

不过,楚瑜叔还有一个心思,若是两种绝学能加诸一人之身就更完美了!可是自己本身还有缺陷之处,如何能完整的培养出那样的人!

据师傅说,师祖在弥留之际把撰写的医书分两部分收藏。一份是草药部分,交给大师伯白德全,一份是动物部分,交由师傅保管。当时一定是考虑到师傅习过武胆子大,才把那部分交给师傅的。而大师伯折是因为有研究,才得到另一部分。两部相辅相成,都是师祖实验成功的总结,很有药用价值。

自己所会的关于草药的都是师傅小时候背诵下来的,完全凭师傅的记忆来学习,他也凭着记忆来教巧姐,好在楚瑜叔这么多年来从没停过替人看病,基本上能和实际结合起来,但是他本人对于大师伯手中的那册医书充满了渴望。

几年来楚瑜叔多方留意也是没能发现那位大师伯的踪迹,心里怀疑是不是已经不在人世了,因为师傅说过那个大师傅很多,年龄简直可以做师傅的爹了。但是那本医书总会留给后人,楚瑜叔念念不忘,一睹为快已经成为一个心愿!

楚瑜叔跟在师傅身边的时候,师傅总是感叹自己的性格不够稳重,脾气急,一心想着为师祖报仇一心在武林中争得一席之地,不然完全可以和师兄一样归隐在平民中,不再涉足江湖!因此楚瑜叔只知道那位未谋过面的师伯不是江湖人物。

师祖的武功只传师傅一人,但是大师伯也有一册手抄本。是师傅特意留给那位大师伯的,希望将来师伯收徒的时候能有所教习,以用来防身。由于是师傅自己的笔记,楚瑜叔也希望能有朝一日拿回师傅的手稿,留作纪念。他也希望通过武功路数能看出谁的功夫能和自己同出一门。

可惜一直没有找到这样的人!或者自己可以修炼成这样的人吧,不管怎样都必须找到那不医书,那怕只是借来看也是好的!

雁过留声,楚瑜叔认为只要还在世上总会有踪迹可寻。作为医者是不可能见死不救的,楚瑜叔消声于江湖,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寻找大师伯。

大师伯痴迷于草药,师傅醉心于武学,唯独这动物入药无人感兴趣,动物身上都是宝,书中详细介绍了饲养的方法和提取药用的方法,看得出师祖是花费很大心思编辑成册的。若是想留给后人的书,是不能靠意念靠想法的,必须实践,楚瑜叔明白师祖为什么会选择隐蔽的地方隐居,他是要养很多危险的动物做实验,来证明它的药用价值!

楚瑜叔手中的书,楚瑜叔已经能够倒背如流了。开篇第一句就是,世人以为医术就是如何运用草药,因此多余草药的研究上下功夫,如此固然不错,然偏执一门,引世人入狭境,实不该也!动物至于人,不仅为食用,更可入药,其药效乃草药之数倍,不可低估。

书中记载的楚瑜叔早就想试一试,现在机缘巧合竟然和凤夫人的想法不谋而合,时机真的到了。楚瑜叔义无反顾的选择了开启鹿苑,不仅能完成师祖的遗愿,也能养家糊口,一举两得。据楚瑜叔了解,药铺的一些动物身上的药材都是很贵的,都是人们偶然得来的,很稀缺,很多时候几个城市都找不到一根鹿鞭,一块虎骨更是昂贵。人工养殖确实会利润丰厚!

楚瑜叔觉得自己的地方还是太小了一些。要是养个老虎什么的,恐怕不能在这里养,最好能在山谷或是山上养更合适。楚瑜叔相中了背后的那座山,比东方白家的那座荒山要大很多,而且深林茂密,不需要自己开垦种植。是座熟山。

这些都是后话,当前还是先把自己家的捡起来再说吧,不能一口吃个胖子。砌墙的雇工一直在施工,这两道墙够砌一天的了。楚瑜叔和巧姐朝西部走去,那边就是东方白的老爹家。这一侧养的东西需要谨慎,不能让危险的进入到别人家中,给别人天麻烦。

“巧姐,你先在这带着,老爹去看看那边。”楚瑜叔让巧姐自己坐在附近的一个石墩上,凤如可能是为了休息方便,在住宅以外的边界地方都放置了两个石墩或是木墩。

巧姐坐下来休息了一下,今天确实有些累了。但是和楚爹爹一起劳作在她看来是分内的事,因为她一直也都是他的徒弟。为人弟子者必须服其劳,这是弟子规中教授的,也是她早就知道的,因此楚瑜叔回来后,她基本上都在跟前侍奉着,端茶倒水的,一点也不觉得累。

“露水草,有名鸡冠参、如意草,产滇藏之地,性寒味甘苦,补虚除湿,舒筋活络。枸杞……”巧姐大声背着,这样楚爹爹可以边视察边听,哪里不对了可以随时纠正。

只听一个老者的声音在不远处颤声询问:“背草药的是何人?”然后两个少年出现在墙头。

楚瑜叔见来的是带功夫的,厉声问道:“什么人?”看来是巧姐的背诵引来的。

“老朽东方一得,就在墙外不远处,请问可否见面一谈?小徒自会带路。”那个颤抖的声音仍然继续着,好像受到了很大的刺激。

东方一得?难道是东方白的老爹?楚瑜叔拉住巧姐的手,跟着那两个少年翻墙一个跳跃,来到了两道墙的另一侧。

一个看上出并不是很老的老者站在院子里正想这边望来。楚瑜叔看得明白,那人风度翩翩,并不会武功,眼神迫切,给人一种不可侵犯的感觉。不禁心中一凛,此人复姓东方,难道是东方白的老爹?细看下去,可不是有些相像!

站稳之后,楚瑜叔先行行礼:“在下楚瑜叔,就在隔壁居住,刚才小女背诵课业,打扰了老先生,真是抱歉!”礼让三分,他先行道歉。

东方一得看向楚瑜叔身边的小女孩,又看了看楚瑜叔。那块地方是凤丫头的,前些日子施工盖房子,说是要给大姐和姐夫居住,这位就是那位大姐夫了?

“客气!莫云字离天,生性好强,善于用毒,医术大胆独到。江湖人称人称 鬼莫毒,神医左百汇的亲传大弟子,此人你可认得?”东方一德非常严肃的问道。江湖上无人知道莫离天大名叫莫云,也无人知道左百汇还收了一个年纪较大的弟子,莫离天既然会管他叫大师兄!

江湖规矩,师兄弟之间不论年龄,只论入门的早晚,师兄弟的顺序是不能变的。他们的一切都是有悖常理的!

楚瑜叔闻听一惊,这说的不正是师傅么,江湖中人鲜有人知道得这样详细,细细算来也只有那位大师伯晓得了。难道东方一德就是自己的大师伯?

楚瑜叔恭恭敬敬的回礼道:“老伯说的正是先师,不知与老伯有什么渊源?”知道的这样清楚按理就应该是自己的那位大师伯了!

楚瑜叔记得有传说东方白医术超群,很遗憾没有见识过。据说是来自于家传,那自然是来自于东方白的这位老爹的亲传了!可惜自己从未想过大师伯会是位驸马,不然早就想到早就会去试探的。“恕小侄眼拙,可否是白师伯?”楚瑜叔激动得赶紧问了句。

江湖上知道大师伯姓白的也不多,现在活在世上的也就是自己了。师傅说白师伯并不姓白,只是师祖为了保护他的家人特意给他改的姓名,以防不轨之徒殃及池鱼!至于大师伯真实的姓名师傅并没说,因此他也无从知道。

“好!好!”东方老爹已经热泪盈眶,连连点头。这一位就是师弟唯一的嫡传弟子了,现在居然和自己做了邻居,真实苍天有眼,得来全不费工夫!

楚瑜叔一看这情景,完全明白,马上跪倒在地,大声道:“楚瑜叔叩见大师伯。”然后磕了个头。

东方一德,颤抖的上前扶起楚瑜叔,打量着这个在江湖上享誉盛名的师侄。真实仪表堂堂的人物,见他谦恭有礼更加喜欢三分。

“好!哈哈,哈哈,老夫能在有生之年见到师侄,完成所愿,欣喜若狂!”东方一德毫不掩饰自己的激动,老泪纵横。吩咐手下弟子:“来,见过你们的楚师兄。”领路的少年和跟前的几个纷纷过来施礼。

“楚师兄好!”几个还很生涩的表情一看就是刚收不久的徒弟。那两个会些轻功的应该更早一些。难道功夫是东方白教的?传说东方白武功不错,只是还没机会领教,也没机会看他施展,不然完全能看出一些蛛丝马迹。

“巧姐,来拜见师叔公。”楚瑜叔把巧姐拉过来,这一次多亏了巧姐背诵自己教给的草药药理,引得大师伯和自己相认,真是功劳一件!

巧姐乖巧的上前施礼:“师叔公好!”巧姐头上扎着两个辫子,盘成圆形的发髻,浑身上下透露出一股机灵劲。

“好孩子,今天多亏了你,师叔公有奖。等等,奖些什么呢?”东方一德一件巧姐就喜欢上了,小女孩长得清澈机灵,一看就是个懂事的孩子。

楚瑜叔笑道:“大师伯不必客气,小孩子要什么礼物,今后劳烦大师伯多多指点就是她的福气了!”楚瑜叔也不客气,巧姐天资聪慧,记忆力过人,除了是女孩外,全部符合一个名医的潜在条件,应该好好培养。

“哦?”东方一德一愣。师门规定是不准收女徒的,难怪楚瑜叔一开始介绍的时候特意说明是自己的女儿。这楚瑜叔力荐巧姐,说明巧姐一定有过人之处,要是平庸之才也没有必要关照。现在东方老爹的观念已经被凤如改变了,所以对于楚瑜叔的这一做法并不觉得诧异,对方如果是凤丫头的外甥女有些不同也很正常。

“好,那就没事的时候多来叔公这边玩会儿。”东方一德答应得很爽快。

还未等楚瑜叔说话,巧姐就高兴的回道:“谢谢师叔公!”甜美的样子十分讨喜。

“哈哈,哈哈,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果真是老了。”东方一德心情愉悦,感慨万分。

“师伯精神炯烁并不显老。”楚瑜叔觉得东方老爹一下子亲切了起来。一开始知道东方白老爹就在隔壁居住还很不在乎,心想等大婚之后拜访一下也就可以了,根本没打算深交。

人生的境遇有时候真是奇妙,一饮一啄都似茫茫中定好了一样。

“顺子,去医馆通知你二师兄过来,说是我有要事。”东方一德吩咐着跟前的一个徒弟。

“是,师傅。”那个徒弟看上去也有而是左右了,答应了声,跑开了。

楚瑜叔这才细看大师伯的几个徒弟,年龄不等良莠不齐。师傅说大师伯固执,要是相不中绝不会轻易把医术传人的。看情形与传说中的有很大的不符!

“啊!瑜叔,这些都是我今年听了凤夫人的建议才收的徒弟,他们各有涉猎,尽管不能完全传授衣钵,但是也能独当一面。他们的二师兄应该是你最想见的人,至于大师兄么,就是我儿东方白了!”东方一德留下一个悬念,他想看看楚瑜叔知不知道有那么个人在。

楚瑜叔看着东方老爹,什么意思呢?那位二师兄是自己最想见的人,这一句很有悬念。是自己认识的人?自己和这位师伯从未见过面他跟前还有什么人是自己知道的认识的?难道……楚瑜叔疑惑的看向东方老爹,只见东方老爹点点头,仿佛明白他的疑问。

真的?楚瑜叔一下子抬起头,目光艰巨的看着东方老爹。

东方老爹微笑着,眼角含泪,又一次肯定的点点头。

楚瑜叔双膝跪地,泪流满面。多年来他深深的自责,不断地懊悔,很多次梦中见到小师弟哭着叫自己,仿佛师傅的唯一血脉是丧失在自己手中一样!这种折磨让他经常深夜难眠!

“多谢大师伯,小侄一直遗憾未能及时赶到,致使师娘追随师傅而去,师傅的血脉至今踪迹全无。瑜叔这里替师傅多谢大师伯了!”说完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

当年师傅大难,他曾得到过师傅的千里传书保护师娘和小师弟,奈何路途遥远没有及时赶到,见到的只是一堆废墟。听邻居说有人给埋了,只有两个女子的尸体,并未见小师弟的。楚瑜叔尚存一线希望,就是小师弟还在人间。现在想想一定是大师伯赶到,救了小师弟并把小师弟带大。

楚瑜叔依稀记得小师弟小时候的模样,他尽管只见过两次,可是记忆深刻,他是特殊用心记的,现在隔了好几年也不知道什么样了,还能不能认得。不过,小师弟一定会记得他的,他的容貌已经长成是不会变的。

楚瑜叔生出一些期待,恨不得马上见到小师弟。那个胖小子不知道什么样了!

在场的人被两人的哑谜弄得不知所以,但知道一定与二师兄有关,不方便问也不敢问,日后定会知晓,何必急于一时呢!关乎个人的隐私,还是少知道一些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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