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夕阳中在何仑河摇曳的红色反光中,他拿一步步慢慢走到了一棵大树下。他自己把绳子抛了上去。睿熙出他的角度看上去正好是背光,只看道一个人形的黑影,他知道这个人形的黑影曾经是个英雄。但英雄的下场就是这样吗?——在夕阳中背对着美丽的光影,凄惨潦倒的死去。这具黑影已经不动了,天也暗了下来,他背后的光影都消失了。但风依然呼呼的吹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睿熙心中不由感慨道:“很多人都曾经是英雄,而在他死了之后,天堂就多了一个受难者,尘世也就少了一个英雄。为了权力叔叔可以杀死侄子,哥哥可以杀死弟弟,这难道就是权力之争吗?”
数日之后,塔达尔海牙在和伦河源大会各族部众,这时他威震大漠,廒族各部牧民战士,无不畏服。揩达与卡扎尔的部众也尽皆归附。
塔达尔海牙大赏有功将士,多尔忽、兰斯洛特、博克来、巴特尔,以及巴特尔、阿束大等大将,都封为千夫长。睿熙这次立功极伟,竟也被封千夫长,一个十多岁的少年,居然得与诸大功臣名将并列。
在庆功宴中,塔达尔海牙受诸将敬酒,喝得微醺,对睿熙道:“好孩子,我再赐你一件我最宝贵的物事。”睿熙忙跪下谢赏。塔达尔海牙道:“我把蓝齐儿给你,从明天起,你是我的驸马。”众将轰然欢呼,纷纷向睿熙道贺,大呼:“驸马,好,好,好!”腾格尔更是高兴,一把搂住了义弟不放。睿熙却呆在当地,做声不得。这时突然听到塔达尔海牙这几句话,登时茫然失措,不知如何是好。众人见他傻楞楞的发呆,都轰然大笑起来。
第二天,睿熙找到塔达尔海牙道:“大汗,我来草原是为了找金雕喙,如今找到,我想回中原禀明父母,再来娶蓝齐儿。”
塔达尔海牙道:“你就回南方一趟,我听说武藤春在北洲汉国。你遇上他,把她人头给我拿来。”他知道此人精明能干,于己大大不利,最好能及早除去。至于他与卡扎尔失和断义,真正原因还在自己改变祖法、分配财物以归战士私有、并劝诱卡扎尔的部属归附于己,只是他与卡扎尔是亲兄弟,他们竟然连亲兄弟也离间,此时正好将一切过错尽数推在日木一国武藤春的头上。
睿熙早就对这不男不女的怪物,恨之如骨道:“要让我碰上,我一定把那****的女人杀了。”塔达尔海牙送了睿熙二十两黄金当盘缠。
接着睿熙有去拜别了巴特尔,腾格尔等人,也都有礼物相送。睿熙最后来到蓝齐儿住的敖包前。平时他和蓝齐儿总是斗嘴,习惯了这种打打闹闹的方式。现在有了正式名分,到有点不自然,平时总是叫她:“大菜头”现在称乎睿熙都不知道怎么叫了。
“傻蛋,你站在屋外,干嘛?还不快进来。”蓝齐儿早就看到了睿熙。
睿熙一听“傻蛋”恢复了原来的方式道:“大菜头,我要离开草原了,你就不能给我一句好话吗?”边说边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睿熙进来就道:“你的父亲已经把你许配给我了。你现在是我未婚妻了。你就快成我的野蛮媳妇了。”蓝齐儿不但没有高兴也没有害羞,反而有点生气的说:“这么大的事他都没和我商量,也不问我原不愿意。”睿熙笑道:“其实不用问我也知道你愿意的。”蓝齐儿道:“你不知道我父亲的真正用意。他知道你得了金雕喙,就要离开草原。他怕你一走就不在回来。要用我留住你。他就知道把他当成他的棋子没有把我当成他的女儿。”睿熙有点依依不舍的道:“我是来向你道别的。”
蓝齐儿看了睿熙,笑道:“我才不说什么道别的话,为什么要道别啊,我打算和你一起去南方见父母。你父母肯定会喜欢我这样的儿媳妇。我们离开草原后就不会来了,反正我爹也不会想我。我要他后悔一辈子。”睿熙不管蓝齐儿臭美,他完全没想到蓝齐儿会有这想法道:“大汗,知道了吗?”“我爹要是知道肯定不让我和你私奔。”“你都已经是我未过门的野蛮媳妇了,我觉得这不叫私奔,这叫离家出走。”
睿熙在战场上碰到事情,反应很快,但这方面反应蛮慢的。睿熙在中原长大,中原女人以矜持为贵,道:“女人还是矜持一点的好。”蓝齐儿怒道:“你敢轻视我这种主动的女人。找死。”言罢一拳招呼在睿熙的左眼上。出现一个黑眼圈。”“大菜头,你是我未婚妻了,你温柔点,我们中原只准男人打女人,不准女人打男人的。”话音刚落,蓝齐儿丢来一包行李,睿熙傻了眼,他没想到蓝齐儿连行李都准备好了。
蓝齐儿看着睿熙惊讶的表情道:“看你那傻样,也就我看得上你,我爱你你才闪耀,我不爱你你就要烂掉。自从你拿了金雕喙,我就知道你要回中原了,早就做好了准备。你那点心思,我还是了解的。”
睿熙有点小感动了,凑过去很直接的问道:“可不可以亲你一下。”蓝齐儿又是一拳打在睿熙的右眼,看着熊猫眼的睿熙,笑一笑在收住表情,厉声道:“没过门之前,不许碰我。”“摸下小手可以吗?”“不行。”睿熙搞不明白,女孩子的心思,但觉得只要和蓝齐儿在一起就很开心,于是老老实实的带着蓝齐儿“纯洁”的“私奔”。于是蓝齐儿留下书信,两人两马等这两小金雕离开了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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