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的乡村民居虽不算颇具特色，有极其独到之处，但也是承载了百年的历史沉淀，可能是对于这种结晶的保护也可能是对这种生活方式的习惯，在其他地方大兴土木拆迁盖楼之时，李凡爷爷周围的老房子都被保留了下来。传统的乡村建筑是二层的将军小楼，北屋是主体为二层建筑，一家人的起居生活主要的地点所在；南屋、东屋是一层建筑主要是储存，厕所的所在，所有的屋子将一个院子围在其中人称‘天井’。有心人可能发现，这样的设计实在有些不太方便，因为暖气只有北屋才有，所以冬天的时候上厕所就像去‘冰窖一样’，当然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谁让乡村基本给排水系统所以肯定不能把厕所放在北屋，否则那就是埋下了‘毒气弹’。这样的房子最大的特色是每家都会有一个炉子烧煤供暖，假如你是个对于吃很讲究的人自然会知道炭火，柴火，气火做出来的饭口感是不一样的，有了这样一个炉子就再也不用去买烤地瓜了。
李凡的爷爷今年75岁了，奶奶也是，老两口从年轻的时候便身强力壮，是公社的一把好手，所以即便到了现在的年纪身体依旧硬朗，目光炯炯有神。
此刻李凡的爷爷正在院子里扫雪并且不时地向门口张望，似是在期待这什么，眼神里是说不出的喜悦。李凡的母亲从屋里走出来，看着爷爷轻快的身影和开心的表情便知老人是在等孙子回来。“您就歇一会儿吧，待会儿让正先扫就行。”
爷爷“不用，你们包饺子去吧。”
妈妈“那您可小心别累着了。”
爷爷“怎么可能呢，我当年在公社的时候，怎么也是。。。”
妈妈“是生产榜样，您别整天把这句话挂在嘴边，不是不年轻了吗，您也不看看小凡今年都三十了。”
爷爷“也是啊，岁月不饶人，你先进去吧，我待会就来。”
妈妈看了看门口，算了算时间，心想“应该快来了吧，我赶紧做饭去。”
爷爷“不是说小凡晌午就回来吗，怎么还没到啊？”
妈妈“知道您想孙子，这不是还不到晌午，再等等吧。”
爷爷“你说这次真的能把孙媳妇给我领回来吗，这小子每年都这么，结果每次都是一个人回来。”
妈妈“放心吧，这次准成。”
爷爷“那个，面条准备了吗？这出门水饺还家面的规矩不能坏。”
妈妈“哎呀，您不说我还真忘了，我赶快去。”说完就匆匆进屋去了。
爷爷“这年纪轻轻的记性还不如我这老头子。”突然打了个冷颤“是有点冷，我还是进去暖喝暖和吧。”
门外不远的路口处，李凡和柳依琳正牵着手满脸幸福。
柳依琳“这七拐八弯的也太难记了吧！”
李凡“这地形还复杂啊，一共就转了两个路口。再说整个村子就这么大，迷路了也不怕，只要一个电话三分钟之内就能赶到。”
柳依琳“你就吹吧，怎么可能呢。”李凡微微一笑么有说话“哎，不是说到了吗，哪一家？”
李凡“往前数第四家，门口有块菜地就是。”
柳依琳“好像还种着菜，那我一定得尝一尝这纯天然无公害的蔬菜。对了，你会种吗，要不然我把阳台收拾一下种菜算了。”
李凡“会是会一点，但真要种估计成活率不高，你衡量一下吧。”
柳依琳“算了，放过你吧，反正你也没时间管它们，就算是蔬菜也有生命。”
刚走了几步，便看见胡同另一头的王奶奶从家里出来，李凡大老远就高兴得叫道“王奶奶。”
说起来住在这一片的都是些爷爷奶奶辈的人，做了几十年的邻居互相之间都是知根知底，邻里感情很是浓厚。李凡自小就是在爷爷家长大的，当然也是这些爷爷奶奶看着长大的，所以说是半个亲戚也不为过。
王奶奶眯着眼睛，半天才看出来是李凡，满脸笑容“小凡回来了。”
这时李凡早已带着柳依琳迎了上去“您这是上哪去？”
王奶奶“家里没醋了，这肉馅的饺子哪能少得了啊。”看了看旁边的柳依琳“这小姑娘可真俊，你弄来的。”
李凡“嗯，我女朋友。”
柳依琳“王奶奶好。”
王奶奶直笑得合不拢嘴“你好歹长进了，总算能把女朋友领回来，你看你隔壁玉龙，人家孩子都上幼儿园了。”
李凡“我这也不晚吧。”
王奶奶“什么不晚啊，整条胡同的年轻一辈就你还没结婚，都快把你爷爷奶奶急死了。”
李凡“这种事也不是我说了就算的，我杨哥还没回来啊？”
王奶奶“他要是回来了，还用得着我去买！”
李凡“你看着大冷天又下了雪，我去给您买吧。”
王奶奶“不用，赶紧回去吧，你爷爷奶奶都念叨你一年了。”
李凡“一年都等了，还差着几分钟啊，您回去等着吧，听话。”
王奶奶“行，那我就回去等着了，”又看了看柳依琳“你这小子真有福气，能娶这么漂亮的媳妇。”
李凡凑到王奶奶的耳朵前，低声说“还没娶呢，明天就娶。”
王奶奶“你就闹吧，可得好好对人家。”说完就转身进屋了。
越上了年纪的人就越可爱，或许是洞悉了世事又或者干脆糊涂，过得自在，真是应了家有一老如有一宝的俗语。看着王奶奶瘦小而又佝偻的背影，李凡不禁有些肃然起敬，这是真正为了子女放弃青春，为了子女一生奉献无怨无悔的一代人，而今孤身一人，是有多么得失落，多么得寂寞。
柳依琳“这老奶奶是谁啊，不会是你亲戚吧。”
李凡“不是亲戚但胜似亲戚，不行，我得赶紧去买醋了，你先回家吧。”
柳依琳还没反应过来，李凡就已经跑开了“喂。。。”
李凡“最多三分钟。”
说完就已不见李凡的身影，柳依琳满脸怒容，叉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我第一次来怎么一个人进去啊，这个该死家伙，居然丢下我一个人跑了，也太不懂体贴了吧，看回来我不收拾你。”看了看手表，表情稍稍缓和“看在奶奶的面子上就等你三分钟，对了，我去看看那是些什么菜。”
农村、城市各有各的辛酸泪，在农村没有十分富足的生活，更没有什么层出不穷的娱乐场所，这里的孩子虽然没有十分优质的教育资源，可好山好水，好风光带给他们的是一个快乐，轻松的童年，相比之下更多了一份踏实和质朴；而城市所有的一切都是人造的，柏油的马路，整齐的绿化植被，鱼龙混杂的各色建筑，这里的孩子从小便多了一些社会性的比较，为了能不落人后各种辅导班，各色兴趣班，从不与自然为伍以致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虽然表面上丰富多彩，可孩子的天性又在多大的程度上被抹杀了，这样真的就是对孩子好吗？柳依琳虽说也有些生活经验，可多年的城市生活吃的用的都是现成，哪里见过在地长的，自然是知之甚少。
柳依琳在一旁看了又看，始终没看出什么名堂“这个绿的是什么东西，不像芹菜，也不像。。。反正应该是没吃过。”
正在犹豫之际，身后忽然有声音传来“不认识吗？”
对方是一位中年妇女，穿着简洁得体，看年纪应该五十多岁。柳依琳忙站起身，一脸尴尬地笑着，她现在可有瓜田李下之嫌“嗯，我只是看看。”
杨红英看出了柳依琳的心思，笑着说“这些是白萝卜和葱，冬天就是葱和白萝卜能种在外面。”
柳依琳“这是白萝卜啊，哇，真不敢相信。”
杨红英“姑娘，你不是这个胡同的吧，我怎么以前没见过你啊。”
柳依琳“嗯，确实不是，其实我在等人。”
杨红英“大冷天把你这么漂亮的大姑娘放在这，太不像话了。”
柳依琳“就是啊，我在这也不认识路。”
杨红英“要不然进来暖和暖和。”
柳依琳“不用了，他应该马上就来了。”
李凡从胡同的另一头跑了过来，大口喘着粗气。看到久违的李凡的面容，妈妈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李凡一把搂住了妈妈，看着柳依琳道“怎么样刚刚好三分钟吧。”
柳依琳“好像是吧。”
杨红英“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这是。。。”
李凡“路边捡来的，看无家可归就带回来了。”柳依琳恶狠狠地瞪了李凡一眼，没有出声。
杨红英“你就贫吧，一会就不正经。”接着柔和地看着柳依琳“你就是依琳吧？”
柳依琳“是我，阿姨。”
杨红英“我说看着这么面熟，真人比照片还漂亮。”柳依琳不好意地笑了笑“你可别介意啊，他一回家就这样，没个正形。”
柳依琳“没关系，我知道。”
李凡“刚才你们聊什么呢，看着挺投机的。”
杨红英“我还来得及说你呢。”
李凡“我又怎么了？”
杨红英“你把依琳一个人放这怎么行，她第一次来人生地不熟，得多着急啊。”
李凡“我错了，妈，咱进去行吗，外面好冷啊。”
杨红英牵起柳依琳的手“咱不跟他一般见识，饿了吧？”
这婆媳的关系看起来倒是融洽的很，两个人边走边说进了屋，柳依琳本来还很紧张可现在却有种突如其来幸福感。
杨红英“爸，妈，正先，小凡回来了。”
应着声音三个人从屋里走了出来，脸上都是愉快的表情，当看见柳依琳时却有些吃惊，这么漂亮的孩子到底是谁家的，但随即一想该是小凡的女朋友，更是开心的没谁了。
柳依琳“爷爷，奶奶，叔叔好。”
这三个人多少年前就期盼这一天的到来了，此刻见柳依琳不仅貌美而且懂事，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李正贤“别再外面站着了，赶紧进屋吧。”
看着一家人和柳依琳这般亲切，李凡也算松了一口气，刚想跟上去，却听见爸爸说“好小子，挺有本事的吗，没给我丢脸。快进来吧，面条都给你煮好了。”
李凡“就知道是这样，幸好我早有准备。”从口袋里掏出一包辣条。
李正贤“都多大了，还吃着东西。”
每个地方有每个地方的习俗，无论什么形式总是祖祖辈辈留下来的，如今好像也只是徒具个形式，没有人记得为什么会这样了。出门水饺还家面的习惯什么时候出现的已经不可考，其本来的意思也是模模糊糊，大概就是吉祥吉利的含义，当然在科学上来说应该没什么用。但是有这样一个仪式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呢，起码在心里上有一种回归的感觉。
桌上放着两碗面条和三碟咸菜，萝卜干，泡菜和水疙瘩拌辣椒。
柳依琳“为什么一定要吃面条啊？”
李凡“传统、习俗，虽然没多少实在的意思但有利于心理上的认主回归。”
柳依琳“奥，说得好像挺有道理的，那这些是什么，我怎么从来都没吃过。”
李凡“咸菜，一次三种也算是贵宾级的待遇了，别看长得不好味道绝对没的说，尤其是这个水疙瘩拌辣椒。”
虽然脸上写着一万个不相信，可对于新鲜的事物总要尝试一下，轻轻夹了一点。
柳依琳“还真是不错，辣酸咸几乎完美融合。”
李凡“能让你觉得好，不容易啊。”
柳依琳“都怪你和大哥，现在我对饭菜的要求才这么高。”
李凡“连吃的都不追求，那生活还有什么意思啊。这乡村不像城市，好吃的外表多半不怎么好，记住这句话不会吃亏的。”
柳依琳“跟一个会吃的男人回家，感觉还真是不错。”
李凡“那当然，我这还有大招呢，要不要试一下。”
柳依琳吃了一惊“辣条，从哪弄的，你不是要和面条搭配吧？”
李凡“怎么不可以吗，罗氏兄弟绝对小时候的，别的地方买不到的。”
柳依琳“不知道，从小我妈就不让我吃这些东西，干脆面都没吃过。”
李凡“那你可太惨了，这东西和面条绝配。”
柳依琳“那我就勉强试一下吧。”
不同地方，不同背景的孩子关于童年的记忆不尽相同，但其中绝少不了的就是辣条，干脆面，卡片等这些东西，就算是未曾亲身体验也会耳濡目染，虽然它们并不是怎么有益健康，但却是其乐无穷。
吃到一半李凡忽然想起了什么，对着里屋四个秘密商谈的人道“爷爷，今年家里还有鞭炮吗？”
过了一会儿，爷爷“你不是不喜欢吗，家里哪能有什么存货啊，只有去年剩的几串满地红了。”
孩子的心思哪能骗得过父母啊，毕竟是妈妈身上掉下来的肉，李凡想干什么，她大概能猜得出来，谁还没个年轻的时候。
杨红英“今天的集应该还没散，想买的话快点吃还能赶得上。”
李凡“对啊，我差点忘了，真是好久都没去过了，快点吃依琳，带你去好地方。”
柳依琳“嗯。”
杨红英“这吃饭你急什么，怎么也得吃完啊。别听他的，这中午就先将就一顿，晚上我和奶奶给你做大餐。”
柳依琳“真的吗，不过这也挺不错的。”
杨红英“你这孩子，几碟咸菜就把你打发了！”
柳依琳“说的也是，那我就不客气等您的手艺了。”
杨红英“这才对嘛，来这还客气什么，”看了李凡一眼“吃饭也不消停，以前有人催过你吗？”
李凡“妈，我错了，您赶紧进去吧。”
等妈妈进屋后，柳依琳忍不住笑了出来“终于有人能治住你了，看你还嚣张。”
李凡“我这一辈子就怕三件事，一是妈的唠叨，二是爸的严厉，三就是你。”
柳依琳“那你都怕我什么？”
李凡“什么都怕，怕你不理我，怕你不喜欢我，怕你跟别人跑了。”
柳依琳“我这是听到什么了，怎么这么肉麻！你还是我认识的李凡吗？”
李凡郑重其事地说道“好像真不一定，万一我人格分裂了呢！”
柳依琳“哎哟，突然间来一个陌生的地方真好，什么都新鲜，什么都有意思，连人都变得不一样了，不像在城市，逢上过年过节也是无聊，就像是一杯加了色素的白开水，虽然外表华丽可喝起来却还是像往常一样。”
李凡“怎么听起来这么凄惨，是不是没有我的陪伴就什么都不想干了？”
柳依琳“你少臭美了，就是真实的感觉而已，现在过年无非就是门前多了副对联，窗户擦得更干净，超市、餐馆更热闹；娱乐活动也无非就是KTV唱个歌，影院看个电影，还有别的路数吗？”
李凡“想想也是，连放个鞭炮都有限制，再加上周围冷冷清清都是不熟的人，哪能好得了。”忽然想起了什么，坏坏地笑了笑“不过这次你可有的做了，而且任务艰巨。”
柳依琳“什么意思？”
李凡“村里的习俗多得很，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这几天你就跟着我，别乱跑，万一被谁看上拐跑了，那我可就亏大了。”
柳依琳笑而不语，只是盯着李凡。
李凡“干嘛这么看着我，是不是变帅了？”
柳依琳“要是那样就好了，是从一个绅士变成了小痞子。”
李凡“痞子吗？”说着身子不断往柳依琳的方向倾斜“这样的话，我就可以做一些绅士不能做的事了吧？”就在李凡的脸马上就要贴上时，柳依琳不好意思地闪开了身，李凡一时没站稳倒在了地上。
正在门边整理的炉子的爷爷，应声打开了门，只见李凡坐在地上一脸懊悔，而一旁柳依琳用手捂着嘴，脸上一片绯红。
爷爷“你坐地上干什么？”
李凡“没事，没事，”似乎爷爷对结果并不满意，依旧瞪着李凡“这都是什么破板凳啊，该换了。”
别看爷爷七十多，脑子灵光得很，眯着眼睛对李凡讲“臭小子，猴急什么啊，”也不再多管闲事，转身就往里屋去，嘴里还嘟囔“这点事都办不成，真丢人。”
不一会儿里屋就传来了一阵笑声，柳依琳的脸更红了。这时李凡走到她的面前，搂住了柳依琳，两人贴得很近，彼此可以听到呼吸的声音。
柳依琳“你干什么，你爸、妈都在里面呢？”
李凡“不行，不能丢了男人的尊严。”
柳依琳“切，还跟你爷爷这么较真！”
李凡“实话告诉你我可是这村里的一霸，你最好小心一点。”
柳依琳“哇，我好怕，难道要当压寨夫人了吗？”
李凡轻哼一声“这回跑不了了吧。”
突然屋里传来奶奶的声音“小凡啊。”
李凡吓了一跳，慌忙松开了柳依琳，看着从屋里走出来的奶奶，脸上一阵青一阵紫，而柳依琳则是满脸笑意地看着他。
奶奶“你回来的时候带包白糖。”
李凡不耐烦地说“嗯，知道了，您怎么就。。。”
奶奶“我怎么了，还不是给你做甜米吃。”
李凡“当然，当然，您快进去吧。”
奶奶一阵莫名其妙，一脸不解地进屋了。李凡真是想张牙舞爪，摇头晃脑地发泄一下，不过这下柳依琳倒是开心了“哎，甜米是什么？”
李凡“这都不重要，不行，刚才的事还没完呢。”
柳依琳一脸无辜“刚才发生什么事了吗，不记得了，还是快去买白糖吧。”
李凡当然不是真的有什么想法，只是多少年和同龄人闹惯了，回家要是不这样反倒不习惯。李凡由衷地笑了笑，大声交代了一下，就跟着柳依琳出去了。
李正贤还想交代点什么，结果出来的时候已不见了两人的踪迹，只留桌上七零八落的碗碟和空气中淡淡的清香，承载着年轻人的活力与朝气。
李正贤“真好啊，这样的儿媳妇整个村也没有第二个。”
杨红英“这城里的姑娘就是不一样，看着就有气质。”
爷爷“我看这女孩不简单，把小凡这军官都压下去了，这以后的日子可就被困住了。”
奶奶“现在年轻人都是听媳妇的话，哪还像我一样？”
爷爷“不是嫁给我还委屈你了？”
奶奶“我也没说委屈，但什么事情都是你自己做主，我连话都插不上。”
爷爷“妇人之见，有什么用。”
奶奶“你怎么就知道不中听？”
李正贤“都吵一辈子了，差不就行了。”
门外忽然传来喊声“在家吗？”
妈妈忙出去应门“王婶，李婶，你们怎么来了，进来说吧。”
王奶奶“我炸了点豆腐丸子，知道今年你们没弄，特意送点过来。”
奶奶“你和老李一起过来，还有别的事情吧？”
王奶奶“还能什么事，就是来看看小凡领回来的女孩子？”
李奶奶“这老王都把她捧上天了，说又漂亮，又有气质，怎么能不过来看看。”
奶奶“你们这消息倒是挺快啊，人确实很好，但是可惜刚刚和小凡出去了。”
李奶奶“你说你，人家孩子刚来还没歇歇脚就给弄出去了。”
杨红英“当然不是，依琳第一次来家里，多少有些不自在，总不能还让她围着我们四个老人转吧。”
王奶奶“倒也是，省得你们问东问西，跟审犯人一样。”
李奶奶“孩子是干什么工作的？”
杨红英“听小凡说是一家公司的经理之类，具体的我也说不上来。”
李奶奶“不得了啊，那岂不是漂亮又能干。”
王奶奶“这家里是做什么的？”
奶奶“我说你们俩是来查户口的？”
王奶奶“又不是别人，那肯定是得查查。”
奶奶“我都还没来得及问呢。”
王奶奶“那既然出去了，我们就先回去，等他们回来了记得叫我们。”
杨红英“您二老就放心吧，明天一早我让他俩先去给你们拜年，到时候你们可得使劲问，问完再给个红包。”
王奶奶“那少不了，早就备好了，都盼着他能早点成家呢。”
如果你可以选择，远亲或近邻，你更喜欢和谁在一起生活；如果可以选择，年老或年轻，你更希望每天看着谁生活？人活在社会中，少不了的是归属感和人情味，老人历经了生活的曲折早已圆润光滑，和他们相处丝毫没有压力；近邻是地域上最亲近的人，熟悉的感觉最容易成为朋友，可以透露心事而不担心被扩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