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昏昏噩噩地穿过小巷,脑中想的全是小狐狸娇俏的身影,就是这片刻的别离我却感觉好像经历了一世。
回到家中,我草草洗漱完毕,准备睡觉。父亲还没有睡下,敲了敲房门,在外面说道:“你出来一下。”
我不情愿地从床上挪了下来,来到客厅,父亲正一脸严肃的等着我。
“我不限制你的自由,但是你晚上必须早点回来。”父亲手邦邦地敲打着茶几,很是生气地说道。
“哦……”我有气无力的回道,然后回到卧室,关上门,继续睡觉,留下错愕的父亲独自坐在客厅里。
“朽木,朽木!”父亲生气地在客厅大喊大叫,我在屋里听着,过了一会,他安静下来,然后是哗啦哗啦的流水声,再过了一会,我听见房门关上的声音,父亲也去睡觉了。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不能入睡,总是会看见小狐狸在我眼前晃来晃去,俏皮地咯咯直笑。睡吧,也许明天我再去那个巷子里时她也会在那,我轻轻地告诉自己,然后也睡了过去。
翌日清早,我早早地醒来了,我从未如此期许过一天赶快过去。早饭时,父亲一声不哼地埋头吃着手中的面包,对我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显然还在生我的气。我拿起桌上的杯子,盛了两杯热牛奶,一杯放到我自己这边,另一杯放到他的面前,他头也不抬,拿起就喝掉了。
一杯牛奶下肚,我知道他的气已经消了一大半,其实,他很少生气,他具有一个文人应有的儒雅风范和宽广胸怀,况且他一直以雅士自居,一个雅士怎么会和我这样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孩子生气呢。
早饭过后,我准备去上学,正要拉开门出去,他在屋里向我大声喊道:“注意安全!”
我被这八度高音吓了一跳,回头看时,他却在咧着嘴笑,我知道,他的怒气已经消霁了,我无奈的摇摇头,做了个鬼脸,一咧嘴也笑了。
走到学校门口时,正好碰见大狗的父亲开着豪车来送他。他的父亲在车里一脸怒色,看样子是为昨天他的悍马车的事情在生气,大狗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撇着嘴,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大狗从车上下来,我故意从他的面前走过,他顿时有些不安起来,脸色煞白,无比惊恐地看着我。我没有搭理他,而是有意无意地向车内大狗的父亲看去,我想知道他的父亲是否已经知道昨晚的事情。
从他父亲的眼神中,我知道大狗没有将我的事情说出去,他的父亲没有在意我的出现,而是依旧恨恨地盯着大狗看,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说明了他对大狗的失望。
“你的朋友呢?”大狗的父亲走远了,我侧脸把嘴贴到大狗的耳边,轻轻地说道。
“他们都在医院呢。”大狗往昔不可一世的嚣张气焰被我一拳击的烟消云散,他不由自主地浑身发抖,好似大病初愈的病人,随时都有可能瘫倒下去。
“你没说吧?”我把手抚在大狗的后背,轻轻拍了拍,说道。
“我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说。”大狗被我吓得快哭了,整个身子往地上坠去。
“那就好。”我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将他带了起来。
说完,我把他架到学校的圆形石凳上,让他坐下,他一脸感激地看着我,楚楚可怜。我厌恶地看了他一眼,走开了。
上课时,我依旧坐在后排盯着李晴的背影看,小狐狸妖媚,李晴淡雅,哪个更好呢?我百思不得其解。我拿起笔,凭着记忆开始在课本上描绘小狐狸的样子,断断续续,我画了一天也没有得其精髓,那个画像始终缺少一些小狐狸的灵动,我开始期待夜晚的到来。
终于放学了,我像着了魔一样匆匆回家去,路过李晴时,我看到她一脸的不解之色,她也察觉到了我今天的怪异。
夜晚再次降临,我草草吃完饭,急匆匆地出门去,父亲没有过问我去干什么,只是在我临走时嘱咐我注意安全,早点回来之类的话。
我轻车熟路地来到了和小狐狸初次见面的地方,等着她的出现,也许我的等待会是徒劳,但我更愿意相信,我的等待是值得的。我等了许久,终于,一个黑影从屋顶滑了下来,轻轻落在了我的眼前,我的等待有了回报。
这一次小狐狸没有束起头发,而是任凭头发散乱开来,那一身黑色紧身衣也被一袭运动衣取代了。
“小**,你果然来了,是不是看上本小姐了?”小狐狸用手指掂起我的下巴,冲着我的脸吹了一口气。我的心被吹得痒痒的,竟有些禁不住她的挑逗,但我知道有些事情必须搞清楚。
“我是魔族吗?”我极力控制自己的意识,以免迷失在情欲之中。
“当然”小狐狸很确定的回道,然后又满脸狐疑地接着问道:“你不知道自己是魔族人?”
“恩……”我不知道该如何说,但她的回答解释了我为何与众不同。
“你不会到现在也没吃过人类吧?难怪你身上没有血腥气。”小狐狸皱着眉头,极为鄙视地看着我,在她眼里,我分明是个异类。
吃人?我从未敢想过,饶是吃生肉就已经够令我不爽的了,更何况是吃人。
“你是被人类养大的吧?”小狐狸好像很知道些事情,她应该遇到过和有我一样遭遇的魔族人。
我点点头,心中却在想,这个世界为什么还分魔族人和人类,两者有什么不同吗?
“难怪,我曾经遇到过和你一样的魔族人,他自小生活在人类社会中,不过后来他魔性大发,杀了养他的人类父母,最后还是回到了魔族。”
我听得目瞪口呆,心中十分担心,我会不会走上和他一样的道路呢?我猛地摇摇头,想竭力扼杀掉这个可怕的想法,可是越是努力,这个想法就越是固执地盘踞在我的脑海。
“你不会也杀了你的父母吧?”小狐狸不合时宜地乱说道。我感觉自己好像突然被一把尖刀戳到了心脏,那种发自内心的痛楚疼得我直冒冷汗,好像我真的杀了我父亲。我失控了,一下把小狐狸按到了墙上,两只眼睛冰冷地盯着她,嘴里发出阵阵低吼。
“小**,你弄疼我了。”小狐狸像条泥鳅一样轻松的从我的手中逃脱了,立在我的身后嗔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