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七十回。鲁大趁乱贱买房(二)
鲁大说道:
“听先生这么一说,让我大长见识了。至于刚才提到是否是一般百姓,我的回答:是,但也不是。”
“客官,此话怎讲?”
“先生,很简单,没有官职,是一般百姓。敢于买这个院子,不是一般百姓。另外敢于买这个院子,就绝对没人敢进院来杀人。从此,这个院子就不是凶宅、鬼屋了。”
“客官,说得好,说得痛快,一看就不是一般人,走,去看房。”
四人走到院子大门口,掮客对兵士说道:
“请诸位闪开吧,这院子卖了,新房主来看房。”
四个士兵两边一闪,四人推门而入,鲁大在前后院转了一圈,在各房里看了一眼。走到柜台后屋看看铁柜,说道:
“啊,好大的铁柜,被砍烂了,一堆废铁。”
鲁大一看里面那层门的把手还在上面,伸手一拧把手断了。
掮客大惊,说道:
“好大的力量啊,客官神力。”
鲁大回到:
“哪有什么神力,它本来就被砸断一半了,你也能掰下来。”
掮客和小二对看了一眼,没有说话。
鲁大问道:
“先生,能否帮个忙?”
“客官请讲。”
“去兵营里借十个军士,将这个地洞填死,然后将土夯实,这土不知让挖洞之人挖到何处去了?要从太湖边上去取土回来,有些费力,每个兵丁我给三两纹银。再给那带兵的五两纹银。这个地道太讨厌,再说也不安全。”
掮客说道:
“客官,既然给钱,明天就能给填上,这事交给我吧。”
四人回到旅店,鲁大说道:
“小二哥,这菜都凉了,换新的吧。自从来到你这店里,就谈起了这项生意,几次想喝点酒都中断了,这回大家都来喝酒吧,喝完好去县里过户。”
掮客说道:
“客官,不用去县里了,房契我已带来,落上个年庚、籍贯再签字画押就算是办完了。晚上我去县里找那额外外委,别看官不大,从九品武官,他手下有兵,明早直接带兵来就动工,要是找他上级,那审批手续就麻烦了。”
鲁大说道:
“啊还是先生厉害,兄弟,拿出银票来给先生吧。”
家人从腰间拿出银票,点了两千六百两交给了掮客。那掮客也不含糊,从腰间拿出了一叠盖好两个印章的房契,抽出一张,交给鲁大,小二拿过来笔墨,鲁大填写完毕,签字画押后,递了过去。掮客看了看,又还给了鲁大,说道:
“客官,办完了。”
鲁大接过了房契,放在腰间,说道:
“这才是神速,胜过了我那神力。”
说罢,众人都哈哈大笑。鲁大说道:
“先生痛快,这样的朋友不交,还去交谁?我们都是外地之人,将来开业后,还请先生多指点,多照应。”
“客官客气了,那是应该的。就是有一句忠告,我不得不说。”
“先生请讲。”
“客官,这两起杀人灭门案,第一起不但是官府,就是百姓心里都有数。就是那周泰、胡永二人所为,那两家人是县里的一霸,无奈,没有真凭实据。那第二起说来有些蹊跷,周泰是七品武官出身,武功高强。手下的人,都是从山东任上带过来的军士,个个有武功,不知为何,一夜之间被斩尽杀绝,没留活口,一点线索也没有。看来,这个院子引人注目,客官进驻后,要千万注意,多加防范。”
“多谢先生指点,第一,我们做生意不做违法之事,官府不会来找麻烦。第二,就是绿林、黑道,甚至马匪,我们不去惹他还不至于结仇。就是这样循规蹈矩,万一还有人来打劫,那就对不起了,不管他有多高的武功,准叫他进院的人有进无出。”
“啊,客官说得在理,这样我就放心了。我借花献佛,敬客官一杯。”
喝完了这杯酒,掮客说道:
“我告辞了,我去找那额外外委,让他明天带领军士们来填洞。”
“先生,好的,那就不留了,再次感谢先生帮忙。”
掮客走后,四人酒足饭饱,小二说道:
“客官,天色不早回房歇息吧,明早还要去院子里监工。”
鲁大和两家人回到了房间,一个家人说道:
“这次和鲁管家出来长见识了。”
“你长了什么见识,说来听听。”
“鲁管家,那掮客说得不算太对,这里没有白道只有黑道。”
“说说看为何?”
“鲁管家,这官府也是黑道,只不过不明抢而已。”
“这话你要去外面讲,要打你三十大板。”
“鲁管家,难道你不这么认为。”
“哈哈,我见得比你多,你别忘了,我家是被灭门的。到处都是一样,那些官府的人,吃嗟来之食,都吃的十分香甜。但我们也借光了,这也是互利嘛。”
另一个家人说到:
“跟着鲁管家出来,能学到许多应变之术,在大院里都呆傻了。”
“你俩愿意到这里来经营吗?学学在社会上混的本事,每年还有一些分红。大院门前的小旅馆也是我拿下来的,他们几个干得不错,还有不少分红。”
“回鲁管家,当然愿意来,就是有些害怕。”
“怕死?”
“鲁管家,说实话,是的。”
“以前那两笔灭门案,都是事出有因。当然,这里要是做起生意来,我会请员外派两名武功高手来护店。怕什么?”
“那就请鲁管家向员外推荐我俩吧。”
“那倒不用我推荐,这点小事员外不会管,你俩就在这里吧。遇事多动点脑筋。”
“谢过鲁管家。”
“谢什么啊,反正需要人来。睡觉吧明天还要去监工。”
第二天一早在旅馆吃了点东西,三人来到了当铺。鲁大一看,军士们也浩浩荡荡地走了过来,鲁大说道:
“当兵也不容易啊,起个大早,要累上个两天,就是为了那三两银子。”
军士们走进了,家人一看,说道:
“鲁管家,你看,好像来了二十人啊。都带着铁锨和撬杠。”
“无妨,多花三十两银子而已,人多好干活。让他们今天就干完。”
军士们走到了大门口,那额外外委问道:
“那位是客官?”
“再下就是,请问大人,何时开始干活?”
“什么大人啊,穷苦出身,练了多年武功,无钱给常例钱,要不然就凭我这武功,考个武举富富有余。如今,只勉强混上个等外九品,每天像牛马一样地干活而已。”
“上品位就是大人,这些人都是来干活的?”
“客官,对不起,带来二十个军士。当兵的更苦,我带他们来挣点零花钱,客官不会介意吧。再说,时间长了上面发现会骂我一顿。”
鲁大说道:
“不会,不会介意,我也是穷苦出身,要不然我考上个武状元也绰绰有余。那我们今天就将它干完吧。”
“客官真会说笑,那我们就开始吧。”
“怎么,你也干活?”
“客官,那当然,这也像打仗一样,头人不上,士兵们怎肯卖命?”
鲁大一听,有些心酸,向两个家人说道:
“你俩去那旅馆,叫老板做二十二份足量午餐,午时送到。”
额外外委说道:
“多谢客官,我们商量一下这活怎么干吧。”
“好的,我看,将士兵们分成两拨,一半人去太湖边取土,一半人将这地洞从上面挖开,然后再从上面填上。这样更省力,也快一些。”
“客官,是啊,我也这么想,如果钻进洞里去填,活不好干,也慢,我看就这么干吧。正好院里有提篮。”
于是,额外外委叫十个士兵拿着提篮去太湖取土,剩下的士兵在院里开挖。干了一会儿,鲁大一看,取土的士兵,提着土蓝从正门进来绕远、费力,说道:
“把后墙正中间挖个洞,土蓝从后墙送进来省力不少。”
额外外委说道:
“那怎么行,把后墙搞坏了。”
“无妨,那个洞不要开的太大。”
说罢,鲁大去后墙用瓦片画了一个半圆,在半圆中心用瓦片点了一下,回来后说道:
“借撬杠一用。”
额外外委递过了撬杠,鲁大右手拿过了撬杠,用力一扔,撬杠正好打在半圆中心的小点上,撬杠穿过了后墙。额外外委一看,说道:
“客官,好力度,好准头。看样子刚才不是耍笑,客官一定武功非凡。”
鲁大说道:
“大人夸奖了,这哪里是什么武功,打鱼的出身,扔鱼镖扔惯了。”
鲁大拿过来放在地上的十个撬杠,一个个扔出去,十个撬杠都打在了画的那个半圆上,而且分布均匀都穿过了墙,军士们看了都鼓起了掌。鲁大又将剩下的那十个撬杠拿了过来,照样一个个扔了出去,都打在了墙上两个撬杠的中间,位置分毫不差。这是全场热烈鼓掌、欢呼气氛一下子就起来了。
鲁大说道:
“军士们,这活算是干完了。”
说罢,鲁达走到墙前,拔出了中间那个撬杠,用脚使劲一蹬,那个半圆的墙成了一个半圆的洞。这时,院里的军士们都跳起来鼓掌、欢呼,说道:
“真乃是神力、神功、神人,让我们大开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