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林云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后,陈冬的眼眶又有些湿润了,他嗫嚅着嘴角,把头靠在林云肩膀上哽咽道:“老林,每次你一唱这首歌,我都会想起如玉……”
“打住!”林云瞪了他一眼,对陈冬这种间歇性犯贱的行为,他从心底感到恶寒。
用力把陈冬的脑袋从自己肩上推开,林云正色道:“快试听一下,看看行不行。”
陈冬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播放着林云刚才录制的歌曲。
“怎么样?”看着播放音乐的进度条走到最后,林云凑在陈冬身边问道。
“啧啧啧……”陈冬龇着牙感叹道:“只录一次就已经是浑然天成,你这首歌不火,天理难容!”
“是吗,不需要再唱一遍?”林云对录音效果还算满意,音质清澈,杂音很少,吉他伴奏的声音也恰到好处,唯一有点儿美中不足的,就是自己的歌声,这歌声虽然也很动听,但总觉得有点儿陌生,感觉像是另一个人演唱的。
“为什么我总觉得这声音和我自己说话的声音有不小的区别?”林云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陈冬笑了笑,“这是正常的听觉现象,很多人第一次听见自己的录音时,都会有这种感觉。”
“哦?有什么说法吗?”林云问道。
“当然。”见林云向自己请教,陈冬得意的抱着手说道:“这是因为声音的传播途径不同,你自己说话的时候,能听见两种声音,一种是骨传递,还有一种就是空气传播,但是别人耳朵里或者说录音设备里,都只能听见空气传播的声音,所以二者当然会有区别。这也是为什么有的人觉得自己说话明明很好听,但是别人却觉得很刺耳的原因。”
“所以说想要听一听自己的声音在别人耳朵里是什么样的,最好的办法就是录下来咯?”林云理解能力不错,陈冬只是简单的说了一下,他就全明白了。
“就是这个意思,越好的录音设备,还原度也就越高。”
林云点了点头,没打算深究这个问题,他想起陈冬说过自己只管唱歌,其它的事儿他一个人全包,于是站起身拍了拍陈冬的肩膀笑道,“那剩下的工作,就交给你了。”
“你干嘛去?”陈冬扭头问道。
“去看老胡他们打牌。”林云背对着他挥了挥手,手里端着一杯茶慢悠悠的走了出去。
“臭小子,就知道让老子卖苦力!”陈冬嘴上忿忿不平的嘟嚷着,手指却在键盘飞速的敲打起来。
推开隔壁寝室的大门,一群服务员正玩得高兴,付东海见林云前来,忙招呼道:“林云,快来快来!我输不起了,你来玩两把。”
林云摇摇头笑道:“算了,我来了就没什么悬念了。”
“瞧你这话说得!唱歌打架咱们比不过你,炸金花你绝对不是对手!”徐叶坐在付东海身边,一脸兴奋的说道。看着他红光满面的样子,今天应该是赢了不少钱。
“从今以后,你就是身价一万的土豪了,快过来输点儿银子接济一下我们!”
“对对对,也不知道你天天和陈冬窝在屋子里干嘛,搞基呢?品味太差了吧!”
这些服务员之间没什么架子,虽然林云在他们心里是青莲歌王,酒吧骚乱后,他又多了一个称号:青莲拳王。
不过一旦开起玩笑来,无论歌王还是拳王,他们都是肆无忌惮,而林云和他们一起呆了这么些日子,也早习惯了这种交流的方式。
“我真不玩牌,看看就行。”林云端着茶杯,坐到付东海身边,看着他桌上还剩的几张十块,林云笑道:“咋啦,就剩这点儿了?”
付东海苦着脸点了点头,林云莞尔一笑,也不说话。
因为下的底注不多,只有一块钱,所以炸金花的时候这几人都喜欢不看牌直接加注,付东海今天运气一直不好,每次亮牌的时候总会比一家小,这才玩了两个多小时,他身上的几百块就输的只剩几十块了。
林云坐在他身边,一双眼睛有意无意的盯着发牌人的手,清云道法虽然不能作弊,但是眼力劲儿还是有的,发牌那人从出牌到牌面落在桌面只有零点几秒的时间,却也被林云看了个清清楚楚,一圈牌发完,他基本上也就摸清楚了所有人的牌面。
“这把不跟,直接丢牌吧。”林云拍着付东海的肩膀说道。
“好歹看看再丢吧。”付东海有些不甘心的摸了摸扣在桌上的牌。
“直接丢,当转运了。”林云笑道。
牌桌上最讲究各种风水迷信,果然付东海听林云这么一说,忙把牌扔进了牌堆里。
又是一圈暗牌,这一次付东海的牌面不大也不小,一对J,场上最大的是一对K,要是硬抗的话,付东海肯定输,因为打到后面,双方都看了牌,拿着那对K的人也会赌一把直接开牌,到时候付东海输的就更多了。所以林云还是淡淡的说道:“直接丢。”
一连丢了三把,连林云都觉得付东海确实是倒霉透了,不过有他在,付东海每次输的都只是下底的钱,虽然连输几把,倒也没输多少钱出去。
所谓守得云开见月明,付东海霉了一下午,终于来了一副还算不错的牌,8打头的红桃同花。
这牌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关键是场上其他人的牌,现在是一种很微妙的关系。
这一桌加上付东海一共有五个人在玩,徐叶的是7打头的黑桃同花,是场上除了付东海外最大的牌,还有一人8、9、10杂色顺子,剩下的俩人一个是一对A,另一个是一对K,每个人的牌如果单看,都不算小,所以这注定会是一场残酷的厮杀。
“徐叶要倒霉了。”林云捂着嘴轻轻一笑,然后对着付东海说道:“东海,加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