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恬回了房间,今日白天忙了一天,回到房间之后与紫嫣然两人一起吃了点东西便安歇了。至于闹洞房,两人早早的在义渠就一起同吃同睡了,还闹什么洞房。
蒙恬新婚,嬴政给了他几天的假期,让他带着紫嫣然去秦国的各地都转一转看一看。两人离开咸阳,顺着官道去了蜀郡,蜀郡是秦国最重要的郡县,可以说蜀郡以一地之力供养者整个秦国一半以上的人口,正因为如此,蜀郡也是唯一一个由秦国王室中人派遣管理的郡县,可见蜀郡在秦国历代先王眼中是何等重要。
蜀郡多崇山峻岭,山势险峻,风景秀丽,多河流。在先王昭襄王时期,蜀郡郡守李冰带着两个儿子在都江之上修建了一座水堰,彻底改变了蜀郡雨季河流涨水泛滥淹没庄稼的情况。如今的蜀郡不仅有粮食,蜀绢产出,而且蜀地多竹,在蜀地用竹子制成的箭矢不易折断,供应着秦国一半以上的军队。
早些年蒙骜曾经带领军队由蜀地攻击楚国,然后在楚地设立了秦国的巴郡和南郡,至此秦国的国土又延伸了三百多里。这次蒙恬带着紫嫣然来到蜀地,一是想带着紫嫣然去看一下自己的祖父战斗过的地方,二来是经蜀地入楚,前往嬴政喜欢的芈芳儿家中调查罂粟花一事。
两人慢慢悠悠走了大半个月,终于是进了楚国的边境。虽然两人是秦人,但是现在秦楚两国没有战争边境巡查也不是那么严格,两人很轻松的就进入到了楚地。芈芳儿的家在楚国都城寿春,距离秦楚边境仍有半月路程,蒙恬带着紫嫣然一边向着寿春赶路,一边一路打听楚国何处有罂粟花的消息。
就在蒙恬和紫嫣然两人在享受二人世界的时候,千里之外的咸阳又发生了一些事情。蒙恬大婚时,吕不韦与王翦闹的不欢而散,次日两人又在朝堂之上大吵,随后武将与文臣彻底分成两个阵营,文臣听吕不韦的,武将则看王翦,任凭秦王嬴政在中间怎么调和都不济于事。另一边王宫内,太后宫内不知道怎么地,竟然传出了太后与他人有染,不过这个消息被嬴政很好的压制了下去,没有在秦国朝堂之上散播开来。
章台宫内,偌大的宫殿内除了嬴政,蒙毅以及章邯以外,再无第三人在此。嬴政向章邯问道:“章邯,你可曾看清,你确定太后的寝宫内有另外一个男人在?”
“回王上,臣断不敢欺瞒王上,听到下面前去查看的人回报的消息后,臣亲自前去查看了一番,果然不错,太后的寝宫内确实有一个男子在里面,看样子应该是对太后极为亲密。”章邯向嬴政说到。
嬴政站起来,在宫殿内来回踱步,然后对章邯说道:“那个你派去华阳宫刺探消息的士兵可靠吗?”
章邯说到:“臣敢拿自己的性命担保,此人绝对可靠。这个人王上也有印象,就是他带着人把赢浩赢磊父子抓回来的。”
蒙毅在旁边说道:“章大哥说的是赵礼赵大哥吧?”
章邯点了点头,蒙毅继续说道:“王上尽可放心,赵礼是我哥的人,他是魏国杀手组织暗鸟的舵主,后来在义渠被我哥收服。我哥曾经说过,他可以把性命交给赵礼。所以请王上放心。”
“那寡人就放心了,这件事不能再让其余人知道。一旦传了出去那就是寡人和整个王室的笑话。”
“臣遵旨。”
“还有,一定要查清楚在太后寝宫里的那个男人是谁,寡人不管他是谁,既然他敢祸乱宫闱,寡人绝不轻饶他。”
这些日子,相国大人吕不韦的日子也不是很好过,自从在蒙恬大婚时在婚宴之上与王翦老匹夫吵了一架,第二日两人便在满朝堂文武官员面前彻底撕破脸面,连坐在王位之上的秦王嬴政都觉得很没有面子。不仅如此,原本有几个想要投靠自己的武将,不知为何这几日见了自己也都是绕着道走,根本不肯面对自己。
再有今日自己想来宫内求见太后,没想到也被拒之门外,而且不见自己的理由竟然是身体不适,吕不韦很是气愤,之前自己不去宫内,只要一去到后宫,太后必遣人相召,如今却连自己想见一面都不行。看来自己把嫪毐送进宫去也不完全是对的,至少太后这棵树自己是无法再靠上去了。
吕不韦坐着自己的车辇回到家,回到府里,老管家告知义子刘小爷从雍城回来了,而且还带着一个人正在大厅内等候。吕不韦来到了大堂里,刘小爷见到义父上朝回来,急忙上前拜倒:“孩儿拜见义父。”
跟着刘小爷来到相国府的那个人跟在刘小爷身后向吕不韦弯腰行礼,“见过相国大人。”
吕不韦坐下让两人免礼,然后开口问道:“东儿,这位是?”
刘小爷站起身来,走到此人身边,向吕不韦介绍道:“父亲,这是雍城的赢羌大人,他拜托孩儿带他前来面见父王,说有大事要与父亲商量。”
赢姓,雍城?吕不韦看向站在一旁的赢羌。说道:“阁下是嬴氏宗亲?”
赢羌回答道:“是的,先王是我的弟弟。”
吕不韦站起身来说道:“失敬失敬,阁下请坐。”两人都坐下之后,吕不韦继续问道:“既然阁下是嬴氏宗亲,那为何要来找本相谈事情?莫非你不知道本相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些嬴氏宗亲的人吗?”
“在下当然知道,还知道我们这些王室众人之所以会搬离咸阳城去了雍城,这一切基本上全部是拜相国大人所赐。”
“既如此,你为何还要来找本相?难道你就不怕本相将你绑了送到大王面前治你的罪?”吕不韦看着赢羌说道。
赢羌不为吕不韦的威吓所动,坐在位子上镇定地说道:“相国大人,我既然来了你的府上,自然是不怕相国大人把我绑了送到王上的面前。还有我这次之所以拜托令公子将我带到相爷面前,是有一桩买卖要与相爷说。”
吕不韦听到对方是要来找自己做买卖,倒是很感兴趣,说道:“做买卖?自从本相跟随先王,做了这秦国的相国之后,倒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想要跟本相做买卖。既然如此,本相做官之前也是商人出身,做买卖嘛,自然是要听一下这买卖到底值不值得本相做。”
赢羌见吕不韦对自己的话来了兴趣,说道:“当年相国大人肯在我们十几个兄弟当中选择了异人作为自己的商品,本来就是一种赌博,只不过相国大人赌对了。当今秦王年幼,尚未亲政,秦国的一切事物都要由相国大人说了算,但是相国大人想过没有,大王今年已经年满十六了,离亲政还有几年呢,按照我们嬴氏的传统,王上年满二十便可亲政,也就是说相国大人还有四年的时间。”
吕不韦脸色有些难看,问道:“你什么意思,有话就请直说,本相没那么多功夫在这里和你浪费口水。”
赢羌喝了一口水,语气十分平静的说道:“现在没有外人,那我就直说了,我希望相国大人废掉当今的王上,再立另一名赢氏子弟为王。”
“你说什么?”吕不韦听完赢羌的话后大惊。“再立另一个赢氏子弟为王?这话你说的轻巧,你可知这其中有多少凶险?就算当今大王亲政了,难道他还能对我这个相父下毒手不成?如此我为何要帮你?”
赢羌笑了,“相国大人以为你和王上的关系有多亲近?你难道看不出大王的本性吗?就算亲征l政以后他不会对相国大人你下手,但是你手中一旦没有了权力,他想收拾你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吗?更何况现在王翦那厮还与相国大人撕破了脸面,你以为这些人会放过相国大人吗?”
赢羌一连串发问问的吕不韦沉默起来,是啊,自己若是没有了如今手中的这些权利,那么自己又该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