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奈子大人闻言,哈哈大笑。
“不能。”她直截了当地告诉我。
“换个人指导……行不……”我又弱弱地问。
“不行。怎么了?早苗,你对灵梦师傅不满意?”神奈子大人奇怪地问。
这都变成灵梦师傅了!我……
突然,我的表情变得非常悲戚,脑袋低落,唉声叹气,一副胃癌发作的样子。
“?”神奈子大人的表情,变得极为古怪起来。
“神奈子大人,你让灵梦教我,我并不反对。”我低眉顺眼,又强装苦涩地说道:“但是此次特训,必定危难至极,说不得您和诹访子大人,要为早苗收拾后事啊!”
“呃,不至于吧?”神奈子大人表情一愣一愣的,她说道。
“您不知道!我与那博丽巫女势同水火,这一次把我放到她手下,我焉有命活?”我掩住口鼻,悲愤出声。
“啊?”
“博丽灵梦为人狡诈专横,嚣张跋扈,对我也是百般针对;就是上一次!您不在现场,她、她竟然不讲道理,打了我一巴掌!呜呜……”
我哭得跟泪人似的,到不全是假装的——想到过往的委屈,我假戏真做地哭了。这泪水倒是有含金量的。
神奈子大人板起脸,嘴角一阵抽搐。
我偷偷瞄到的。
看来有戏!我心中大喜。
“咳咳!”神奈子大人干咳了几声,要发话了吗?
我注意到,神奈子大人的眼神,正不自觉地往我身后瞥。
有其他人?我怎么没听到动静?
脸上挂着未干的泪痕,我疑惑地回过头。
一双木屐拖,黑袜子,大白腿,红色调为主的及膝裙……
我的脸瞬间黑了。怎么是这家伙?什么时候……
“呵……呵呵……”我勉强地挂起笑容,抬起头。
其实我是不想抬头的,但是骑虎难下,只能往前看。
不出所料,博丽灵梦抱着手臂,淡漠冷笑,站在我身后不足两米的位置。
灵梦看着我,挑挑眉,问:“怎么不哭了?”
我的脸“唰——”地一下红了,毕竟是来偷偷告状的……被人抓现行也是尴尬万分。
千言万语,哽在喉咙里出不来。
神奈子大人在我身后,又干咳了几声,打圆场道:“嘛,都坐下来,我们好好谈谈特训的事。”
灵梦看了一眼我,对神奈子大人说:“只怕有人根本不乐意特训,谈也不用谈了。”
“怎么会呢?”神奈子大人此刻,真像个陪笑的老妈子,她又对我训斥道:“早苗!还不快见过灵梦师傅?”
“我……”我望着偏过头,根本不正眼看我的灵梦,心里一股火气上涌。
“我、我才不要她当我师傅呢!”撅着嘴,我转过头看着地面。
“胡闹!”神奈子大人有点生气了,这让我一顿紧张。
“算了吧,我也没时间教他。”灵梦轻蔑地看了我一眼,懒懒地说道。
说完,她留下生闷气的我,还有尴尬住的神奈子大人,一个人走出了正殿。
正殿内一片安静。
我忐忑不安地低着头,跪坐在原地。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偷偷抬起头——
神奈子大人正鼓着眼睛,盯着我看啊!!!
“神奈子大、大人!我……”我一紧张,几乎是呛出声道。
“还不快去道歉!”神奈子大人冲我吼道。
“啊!……”
“嗯?!”神奈子大人威严地哼了一声。
我下意识地点头,察觉时也晚了,只能纠结无比地退出正殿。
真、真的要去道歉吗?……
……
我停在走廊上,转头去看远方天空的白云。
安静地看着,那片片云彩,在高空的风中,缓缓移动;如果不仔细盯着,你永远也不会发觉,那如时光流逝般的运动轨迹。
那朵云,真像一只鸡腿啊……
不行!早苗,你不能逃避现实!
我惊醒,好恐怖!刚刚差点就白日飞升了。这种灵魂出窍的感觉,……细想下来又觉得很舒服。
诹访子大人坐在走廊边,数着钢珠。
算了,我摇摇头,抬头看了一眼客厅门前,正椅坐在走廊护栏上的,那位灵梦。
该怎么开口?……
“你放心,我已经不介意了。”到底是谁介意了?
……
“你坐在这里像个树袋熊似的!好好笑啊!”不行……
“灵梦,咱们应该坐下来好好谈谈。”貌似有点不对劲……
“巴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唉,天气不对啊……
最终我决定,还是老实一点,说点好话什么的。
我慢吞吞地走到灵梦身边,低着头像个犯错的小孩子。
“干什么?”灵梦坐在那里,眼皮都不动一下,问。
“灵梦……师傅……”我几乎要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了!
灵梦瞄了我一眼,又转过脸去,说:“你不用叫我师傅。”
岂可修(可恶)!但是……
“人家知道错啦~”我讨好地抬起头,一副甜甜的表情,双手捧在下巴旁。
没反应!力度不够啊……
我咬了咬下唇,凑近了,说:“您要怎样才能绕过人家嘛……”
“别凑过来!”灵梦斜眼看向我,冷叱道。
我的脸上一阵白,又一阵红,做出的动作还没做完,完全是不设防。
人家、人家都已经这样了!……
“你、你……”我抿着嘴,缩回去,一边后退,眼泪一边在眼眶里打转。
灵梦回过头,看着我。
“太欺负人了!”我的眼泪止不住,涌了出来。
嘛,完全挡不住,本以为不挡了会好受点,但是越哭越伤心,越哭越想哭。
结果就是,本来只想着赶紧回头的,却不料当着面哭出来了。
好丢脸……我转过头,快步离开。
“诶?”数钢珠的诹访子大人回过头,看着我掩面“飞奔”而过。
……
我才不要在那个人面前哭呢。……不要哭啊!你这个好哭鬼!……
从小到大,很少有事情,会让我真正哭出来。
我自己以为的。
但实际上,我哭的次数比别的孩子两倍还多。为一点小事多愁善感,为了其他事反而很倔强,看上去很坚强。
每每到了伤心处,陷入死循环,一发不可收拾。
……
走廊被我甩在脑后,出了神社正院,我跑入仓库的大院子里。
我的,秘密独处地。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