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开心啊。”灵梦睁着虹光内敛的眼眸,盯视住我,嘴角还挂有一丝浅浅的嘲笑。
我连忙摇头,想到手中的爆米花和可乐,又赶紧把它们朝灵梦递了递。
我一副讨好的模样,却没得到灵梦的原谅。
“从现在开始,”灵梦淡淡的语气,传入我的耳帘。
我有点紧张,却不敢漏掉一个字——我不知道自己为啥这样害怕,只是归结到理亏这一点。
深究的话,与我不喜欢冲突的性格有关……
“你要练习闭眼走路。”灵梦说道。
啊?什么意思?有点不大明白呢……听上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字面上。
我露出一脸求知的表情。
“思考过关于你的最佳特训方法,我发现你在‘那种状态’下,是最适合战斗的。”灵梦说道。
“嗯嗯。”她在说什么啊,反正这时候只要点头就行了。
“姑且称呼‘那种状态’为冷静状态,怎么样?当然你想自己换个名字,也随便你。”灵梦似乎在问我。
“就随你的称呼吧,我不在意嗯。”我敷衍了事道。
到现在,我还是不懂她之前那句话的意思。
“我观察过你,在冷静状态下。”灵梦说道。
你什么时候观察过我,在那个什么冷静状态下?哦,哦……
“嗯嗯。”我觉得我懂了,点头点头。
“对于战局和周围环境的把握,都能达到一种极高的程度;当然,还有其他许多适用于战斗的优势,现在我要你练习的,只是那种感应的能力。”灵梦仿佛就是在严肃地,跟我详解着关于特训的话题。
“嗯……”我呈现一种感到费解的姿态。
“你的冷静状态,并非随时都会出现,我说的对吧?”灵梦又问。
这个时候,我已经有点被她绕糊涂了。
旧地狱的风刮来,死寂又永恒。
我和灵梦就呆在半空中,进行着对话。
“那个……”我灿灿地举起手,指出道:“什么叫做‘冷静状态’啊?”
“……”灵梦望着我,她沉默了将近三十秒。
她一定是在想——“这个女人是我见过的最蠢的家伙。”
“你是我见过的……”灵梦指着我,忍不住说道。
“且慢!”我连忙打断道:“我想起来了!什么来着,哈哈……哦,对了,嗯,我了解了!”
“你了解什么了?”
“大概就是那种……嗯……”我做出一副很投入的形容模样,右手虚握着幻想的世界崩毁力量,蹙眉望天呈四十五度角,随后声情并茂地说道:“是的,没错!”
“接着说!”我抢答道。灵梦抽了抽嘴角,深深看我一眼。
“我说的冷静状态,就是你上一次对抗我时,进入的那种比较厉害的战斗状态。”灵梦还是给我解释了一句。
“哦,我叫它‘神风’状态。”我轻飘飘地说道。
没错,早就想好了。在什么时候来着的……有点忘了……总之,我自己也算是对此比较在意的。
“你刚刚……算了。”灵梦放下指我的手,似乎是被什么东西击败一般,表情不太好。
“在‘神风’状态,你不管是战斗意识,还是感知反应,都比平时的状态强出许多。以我的目光看来,你的最高水平竟能达到那种不错的程度,也是令人略微惊讶的。”
我怎么总感觉灵梦这句话——虽然是在夸我,却更像是贬低现在的我?她的那几个形容词是怎么回事?喂,灵梦!别以为我有时候神经大条,就可以在细节方面随意拿捏我……我完全不会感激你这段夸奖的!
以后一定找些机会,让你知道得罪东风谷早苗小姐的下场!哼……
胡思乱想了一会儿,表面上我却是老老实实听着。
“如果你平在时的状态,也能够做到神风状态下的那种程度,那就足够了。”灵梦随意一提,随着话说下去,道:“因而,除了与不同的对手交战,积累战斗经验,特殊的训练方法也不可否缺。”
听到这,我算是明白了。
“我虽然笨,但也是知道的。”我连忙插话道:“如果闭着眼走路,也能够用来锻炼感知力的话,那么世上的高手又何止那点点。”
“不,幻想乡比你厉害的妖怪有很多。我说的训练方法,也只是对低位力量的人类有效。”灵梦立马说道。
我怎么听怎么不舒服,说道:“好歹我也是……也是……”
一名强大……厉害的巫女啊……
“你的力量,只能属于低位层次。”灵梦像是说着陈述句,又带着不容质疑的现实感。
我感到胸口堵堵的,闷得慌。
“认清自己的实力,比什么都重要。”灵梦的语气,突然变得郑重了起来。
她的语气不像开玩笑,但是我就是不服气,不甘心……
不过,她说了这么多,我也有点不好多说。明摆着的事实,至少比话语强。
之前在神社时已经发过脾气,细想下来,姑且……姑且算她讲得有点道理吧。
“真的要闭着眼睛走路吗?”我又有点怀疑,问道。
“这是最基础的。”灵梦的脸上很坦然,我看不出什么端倪来。
我深吸了一口气。
我是不会输的!心里发出这样的想法,却不敢说是诺言。那不符合我的性子,也太严肃了点。
操控着风符,我落到地面。
灵梦随之降在我身后。我没有去管她,而是真的闭上了眼。
一瞬间,本就灰暗的世界,完全闭合了。只留下黑暗,触觉和听觉没有受到影响。
我尝试着走了一步,一脚踩空,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虽然不疼,但是也有的刮到了。我揉了揉屁股,却没有睁开眼睛。
这才第一步,我还不能就这么放弃。不然真的……真的要被小看了。
殊不知,在我的背后,灵梦的嘴角,挂上了一丝微笑。那笑容,简直比冥火的色彩还淡,让人很难察觉。
完全蒙在鼓里的我,却不是以明了一切的想法行动的。
有一点就是——到目前为止,我坚信自己的一切出发点,都是有利于自己的行为。所以完全不会有觉悟,也不会有心思去猜测和怀疑。
或者说,我有自己的想法。
这样练习下去,说不定会有效果呢——我这样想着。
摸索着,我从地上趴起来,想到了一点。
“往哪个方向走啊?”我大声问灵梦道。
“左转一点点,对,直走就行。”灵梦指挥我道。
这家伙,完全就是一副指挥小狗的语气。我有点郁闷,闷不吭声往前走。
这次我尽量小心,一有失去平衡的预感,就收回脚;并且每次落脚的时候,都留了三分力道。
我的方法还算可行,至少没再摔倒了。
灵梦不知道在干什么呢?她一直在我身后吗?不会丢下我一个人吧?——我继续前进了一段距离,忽然想到。
没有睁开眼睛。有的时候,我也会坚持一些很奇怪的事情,比如现在的所谓特训。
“灵、灵梦?”我出声问道。
等了一会儿,没有回应!
“灵梦!?”我大声喊道,却忘了睁开眼。
这个魂淡,不会真、真的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了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