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1．东莞市某医院
手术室，李经源焦急地等待。
医生从里面出来，李经源问：“医生，她怎么样？”
医生：“断了两根肋骨，还有脑震荡，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有可能会留下脑震荡后遗症。”
护士把徐心静推向外科住院部一间病房里。
16号病房。
徐心静躺在病床上，护士给她输上了液。
李经源守在一旁。
郭霞、苏贞来了，走到床旁，呼唤：“心静、心静……”
徐心静还处在昏迷状况。
郭霞问：“经源哥，心静她伤势重吗？”
李经源：“医生说断了两根肋骨，还有脑震荡，没有生命危险。”
苏贞感叹：“她呀真是命苦！接二连三遭遇天灾人祸，家庭负担又重，确实可怜。”
郭霞：“经源哥，郭妹有句话想问你，你一定要给我一句实话。”
李经源：“郭妹，有话你就问吧，你我老乡之间，我一定说实话。”
郭霞：“徐心静、钟欣云两个女人，你究竟爱着谁？实话告诉我，也免得我们瞎掺和。”
李经源：“好，我说句心里话，我确实喜欢徐心静，可是我们中间隔着两个难以越逾的大障碍。”
郭霞：“什么障碍？”
李经源：“小本、小桌。”
郭霞：“啊，你的意思是说，你俩的两个儿子不同意？”
李经源点头。
郭霞：“你俩可以劝说他俩呀。”
李经源：“我俩各自都对自己的儿子劝过、说过、骂过、都没用。”
郭霞：“你可以找别人去做他俩的思想工作呀。”
李经源：“父母的话都听不进的人，别人还能做得通？我想不可能。”
郭霞：“你俩先不要妄下结论，可以找人试试嘛。”
李经源：“试一试不是不可以，可是我去找谁？”
郭霞：“你可以找他们的班主任王婷玉老师啊！”
李经源一担额头：“咦，我怎么没有想到。好，谢谢你的提醒，我这就打电话找她。”
342．徐小桌的家
王婷玉跟小桌奶奶说：“小桌奶奶，我是徐小桌的班主任老师，我这次来是做家访工作的。”
小桌奶奶：“老师，请坐，唉，家里太穷，什么吃的东西都没有，我去烧点开水给你喝。”
王婷玉：“老人家您别客气，请您先坐下，我有事想找你谈谈。”
小桌奶奶：“是不是小桌他又惹事生非啦？”
王婷玉：“不是，老奶奶，小桌近段表现还可以，也没惹事。”
小桌奶奶：“啊，那你来家访什么？”
王婷玉：“不瞒您老说，我是受人之托，想了解一下您老对你媳妇徐心静与李经源的事情的想法的。”
小桌奶奶：“这样的事老师你也管？”
王婷玉：“因为他俩的儿子都在我班上读书，他俩的事情处理得好坏，直接关系到我的两个学生的情绪，这种情绪好坏又关系到他俩的学习、生活等等。所以我想该做做工作。要做通徐小桌的工作，首先要弄清楚你对这件事情的看法。”
小桌奶奶：“老师，说实话，我儿子死了，媳妇还很年轻，不可能守一辈子寡，迟早是要嫁人的。她嫁远了我想见孙子都很难。李经源是本村的人，近，以后见孙子容易。经源这个人，我看着他长大的，人品好，诚实，能干，但愿心静和他能够结合到一块。”
王婷玉：“好，老奶奶，有您老交的底，我知道怎么做徐小桌的思想工作了。好了，我走了。”
小桌奶奶：“老师，等一等，我还有句话要说。”
王婷玉：“老人家，说吧。”
小桌奶奶：“小桌很调皮，我担心管不好会变坏，请老师您对小桌要更加严格，拜托了。”
王婷玉握住小桌奶奶的手说：“奶奶，请你放心，我会尽心尽力管好教好小桌的，这也是我们当老师的一份应尽的责任。”
343．学校
一棵大树下，坐着王婷玉和徐小桌，显然师生俩已经谈了很长时间。
王婷玉：“小桌，我问你几个问题。”
徐小桌：“问吧。”
王婷玉：“你心里最亲的人是谁？”
徐小桌：“妈妈。”
王婷玉：“你最爱的人是谁？”
徐小桌：“奶奶。”
王婷玉：“你最尊重的人是谁？”
徐小桌：“老师。”
王婷玉：“我俩谈了这么久，关于你妈的问题，你得给我个明确态度。”
徐小桌：“我不同意妈妈再嫁人。”
王婷玉：“小桌同学，你妈妈还很年轻，迟早会嫁人的。”
徐小桌：“为什么非要嫁人？”
王婷玉：“你还很小，长大以后会明白的。”
徐小桌：“她为什么非要嫁给李小本他爸？”
王婷玉：“小桌，你妈妈如果嫁远了，你就会随嫁他乡，你想见奶奶容易吗？不容易。你妈妈嫁远了，你奶奶谁来照顾？没有人去照顾。如果她嫁给李经源，都在一个村，你想见奶奶容不容易？容易。你奶奶谁来照顾？你、你妈、还有后爸都可以来照顾。”
徐小桌张大眼睛：“啊！”
344．东莞市某医院
徐心静坐在床上。吊在床头的药水瓶里在不断冒气泡，管子里的药水在一点一滴输入徐心静的血管中。
郭霞：“今天感觉如何？”
徐心静：“今天感觉好多了。”
郭霞：“你觉得经源哥对你好吗？”
徐心静：“他对我很好，是我的大恩人，我一辈子都报答不了，我欠他的太多太多了。”
郭霞：“心静，请你说实话，你爱他吗？”
徐心静：“爱。”
郭霞：“这不就好办了，你嫁给他呀，陪伴他一辈子，这情不就还清了。”
徐心静：“不、不行。”
郭霞：“是因为你俩的儿子不同意吗，告诉你，通过王老师做工作，小本已经表示同意，小桌的态度也有了些松动。”
徐心静：“两儿子同不同意只是一个方面的问题。”
郭霞：“那你还有什么顾虑。”
徐心静：“郭霞妹，我丈夫那场车祸，使我欠了一屁股债。”
郭霞：“经源哥已经答应替你还清钟欣云的钱。”
徐心静：“你知道经源哥有多少存款？”
郭霞：“他打了十多年工，大概有十多万吧。”
徐心静：“郭霞妹，我丈夫那场车祸造成两死九伤，法院判决要我家赔款三十多万元，欠钟欣云的十万元只是其中一部分。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欠钟欣云的要还，欠其他人的不能不还！我是无底洞，这样的洞填得满吗？经源哥辛辛苦苦打了十多年的工，积积攒攒了十多年，把他的血汗钱替我还债，我心不忍啊！如果我嫁给他，实际是害了他。郭霞妹，经源哥对我有情有义有恩有爱，我知道，都知道。我心里也深深地爱着他，我非常非常爱她。正因为如此，我拒绝了他，心里犹如万箭穿心。我何尝不想得到爱，但我不能害了他，害得他一辈子翻不了身啊！”徐心静说着说着伤心地哭了起来，泪象滚豆子一般落了下来。
郭霞拍着徐心静的肩安慰说：“心静姐，我完全明白了你的苦衷。”
徐心静：“郭霞妹，我求你帮帮我。”
郭霞：“你叫我怎么帮嘛？”
徐心静：“劝劝经源哥，别耽误了青春年华，找个好女人早早成家。”
郭霞：“找个好女人，找谁？”
徐心静：“我觉得钟欣云各种条件都可以，拜托你们多撮合他们俩，我衷心祝福他俩幸福快乐！”
郭霞点了点头：“心静姐，你安心治伤，我走了。”
345．老乡饭店
郭霞和钟欣云坐在一起，一边喝茶嗑瓜子一边聊天。瓜子皮吐了一地，说明她俩已经聊了很久。
钟欣云：“徐心静真的是这样说的？”
郭霞：“我们都是女人，凭女人的直觉，我敢肯定她句句话都出自肺腹，我亲耳所听亲眼所见，不会有假。”
钟欣云：“看来我过去确实误会了她，错待了她。”
郭霞：“徐心静这几年多灾多难，值得我们同情和关心，听说有人还设下圈套想害她。”
钟欣云心里觉得有些愧疚：“有人想害她？不会吧，我是很同情她的，想马上去医院看看她。”
346．东莞市某医院
钟欣云提了不少礼物，有水果、奶粉、还有补脑口服液等，来到徐心静床前，拉着徐心静的手说：“心静妹，伤好些了吗？”
徐心静：“钟姐，谢谢你对我的关心，我好多了，没什么大问题了。”
钟欣云：“你是怎么搞伤的？”
徐心静：“摩托，一辆摩托。”
钟欣云：“你看清那个肇事的人长什么样？那辆摩托牌照了吗？”
徐心静：“当晚天已经黑了，他又是从后面撞我的，我什么也没看清就昏死过去了。”
钟欣云：“心静妹，你想想你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徐心静：“没有啊！我才来一年多一点时间，每天加班加点，早起晚归，根本没有时间与外界人员接触，更别说得罪人哪呀”
钟欣云：“你仔细想想，看在和你打工那个圈子里你有没有让人记了你的仇？”
徐心静：“也没有啊。”
钟欣云：“你告了老板的状，东莞晚报上把他拖欠农民工工资的事情爆了光，想想会不会是他？”
徐心静：“我看老板不会，他一个大老板为了点芝麻大的官司伤人害命？不可能。”
钟欣云：“这也不是那也不会，那究竟是什么人陷害你？”
徐心静：“我想可能他也不是故意的。”
钟欣云：“如果不是故意的，那他撞人后为什么逃逸了呢？”
徐心静：“可能是怕出钱找麻烦。”
钟欣云：“啊。”
李经源端着一只紫砂钵进来说：“心静，给你煲了些鸡汤，你乘热吃了。哟，欣云也在？”
钟欣云：“心静妹受了伤，我今天才知道，你也不打电话告诉我一声，我没及时来看望她，知道情况的怪你没有告诉我，不知道情况的还以为我跟妹妹有仇似的。”
李经源：“谢谢你来看望心静。”
钟欣云：“经源哥，递钵子给我，我来喂妹妹吃。”
李经源：“我来吧。”
钟欣云：“你一个大男人，粗手粗脚，还是我来吧。”
李经源拗不过钟欣云，只好把钵子递给钟欣云。”
钟欣云拿调羹舀汤，用唇试试，觉得热，吹了吹，喂给徐心静吃：“妹妹，鸡汤补脑子，要多吃些。想吃什么你就跟我说一声，我一个饭店老板，鸡鸭鱼肉样样有，办起来也方便。”
徐心静：“谢谢。”
钟欣云：“乡里乡亲的说什么谢。经源哥，这几天我在这里服侍心静妹，你就回家休息吧。”
347．教室
黑板上写着，今天三月三我们踏青去。
王婷玉站在讲台上说：“同学们，今天三月三，我们踏青去，请同学们到教室门口走廊上排队。”
走廊上，同学们排成两列纵队。
王婷玉喊：“出发。”
徐小桌高举队旗走在最前面。
同学们列队走出了学校大门，姚家农和王婷玉一前一后带着孩子们向野外走去。
348．野外
田野里，成片的油菜开着黄花。
路边上的月季开着粉红色花朵。
山坡上，大片大片的脐橙开着白色小花。
春风杨柳万千朵。
农民吆喝着耕牛，犁铧翻开泥坯，蚯蚓从泥里拱了出来，小鸟刁起蚯蚓和虫子，飞到树梢上，青蛙在水里游泳。
太阳暖暖的，风儿柔柔的。
王婷玉姚家农领着小一班的学生走在田埂上，爬在山坡上，登上小山包，攀上骆驼峰，一路上有说有笑，蹦蹦跳跳。女孩子摘几朵小花插在头发上，男孩子用柳条树枝编成帽子戴在头顶上。
草地上，老师和学生席地而坐。
王婷玉：“同学们，今天的这堂课就在这里上，请大家把书包里的语文书拿出来，翻到22页，跟老师一起读课文，大家一齐朗颂。”
“当清凉如水的微风，追赶着金色的黎明，草叶上酣睡的露球们，快乐地探身相迎，多好啊，亮晶晶的草坪，映照春色的一面明镜。”
王婷玉：“我们朗读了这篇课文后，我向同学们提一个问题，春天是什么样子？”
同学们在思考，都没有人举手。
王婷玉启发：“你们不是都看到了感受到了吗？应该说得出来的。”
陈小兰举手，站起来回答：“老师，我看到的春天似花一样的美丽，感受到的是水一样的清凉，草一样的充满生机。”
王婷玉带头鼓掌：“对，陈小兰同学回答得很准确很精彩。同学们，下面我们欢迎我们的文体委员丁小英同学给大家唱一首歌好吗？”
丁小英站起来问：“老师，叫我唱什么好呢？”
王婷玉：“你喜欢唱什么就唱什么吧。”
丁小英：“那好，我就唱一首四时田园杂兴吧：（唱）梅子金黄杏子肥，麦花雪白菜花稀，日长篱落无人过，唯有青蜓峡蝶飞。”
同学们热烈鼓掌。
王婷玉：“同学们，上午的课讲到这里，中午我们野炊，吃了中饭以后，大家一齐去漂流好吗？”
同学们齐声欢呼“好”。
于山妹早就在草地上铺了一块尼龙布，上面摆着各种菜：野菜汤，火烤鱼，手撕鸭，西红柿炒蛋，萝卜条和一桶白米饭。
同学们或站或坐或蹲，津津有味的吃菜吃饭喝汤。
349．扶夷江
十多张竹排，每张竹排上载着三五个孩子，孩子们都穿上了救生衣。竹排顺流而下。
两岸柳树成行，翠竹成丛，绿树成片。
瀑布飞流直下。
群山起伏绵延，有座山象军舰，有方石象啄木鸟，有一座岩象将军，它们的形象栩栩如生。
同学们用手击水、泼水、划水。
水鸟贴着江面飞过去，嘴里叨了一条小鱼后飞向山中。
几只野鸭子在水中慢慢游玩。
徐小桌拿出弹弓装上弹丸，瞄准树上一只野鸡，拉开皮条，一弹丸打去。野鸡被击中掉在地上。徐小桌把竹排撑到岸边，上岸捡起野鸡欢呼：“哇塞，我打中的。”
王婷玉：“同学们，我们的家乡美不美？”
同学们齐声回答：“美，很美！”
王婷玉：“同学们我们一起来唱《少年儿童团》歌好不好？”
同学们：“好。”
王婷玉：“准备好了么预备唱。”
大家齐声合唱：“准备好了么，时刻准备着，……将来的主人，必定是我们……”
竹伐来到何家湾靠了岸，同学们上了岸，排成两列横队，王婷玉姚家农站在前面。王婷玉：“同学们，今天踏青大家玩得高兴吗？”
同学们齐答：“高兴。”
姚家农喊：“立正，向右看见，向前看，报数。”
队伍报数：“一二三四……四十八、四十九。”
姚家农：“同学们都到齐了，向右转，齐步走。”
两列队伍向前走去。
350．东莞市某医院
钟欣云守在徐心静床前过夜，困了，闭上眼睛打盹。
天亮了。
钟欣云醒来问徐心静：“妹妹，今天感觉如何？”
徐心静：“好些了。”
钟欣云：“伤口还痛吗？”
徐心静：“有点。”
钟欣云：“来，我给你梳梳头发，你看你，头发乱蓬蓬的象个鸟窝。”
徐心静：“我自己来吧。”
钟欣云：“你手上有伤，不能动，我给你梳要得。”
徐心静：“太麻烦你啦。”
钟欣云：“我们姐妹俩，不说那些见外的话。”
徐心静心事很重的样子。
钟欣云：“妹，你有心事？”
徐心静：“我是在想我那顽皮的儿子。”
钟欣云：“呀，你不说儿子的事，我忘了一件事。”她掏出手机，递给徐心静说：“你看看里面有你的儿子的镜头。”
手机里的画面：
孩子们在草地上野炊，津津有味的吃东西……水鸟惊飞……徐小桌用弹弓打中一只野鸡……徐小桌举着野鸡欢呼……
徐心静流着热泪喃喃自语：“儿子……”
钟欣云告诉徐心静：“这是我儿子用手机拍下来传给我的，我儿子说他们班三月三到山上踏青时拍下来的。”
351．建筑工程公司仓库
李经源敲值班室的门。
徐心静开门，把李经源堵在门口。
李经源：“不理我？”
徐心静：“没有的事。”
李经源：“你这段时期为什么老躲着我？”
徐心静：“没有。”
李经源：“你有什么不愉快的事？”
徐心静：“没有。”
李经源：“妹妹，有事不要瞒着我好吗？”
徐心静：“哥，请你以后离我远点，我心里烦，不想见你。”
李经拳：“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
徐心静：“请你别问我好不好，我正烦着哩。”
352．老乡饭店
李经源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喝闷酒。一瓶酒喝完了，叫：“小琼，再来瓶酒。”
小琼又拿来一瓶酒。
李经源拔开瓶塞，仰脖子一口气喝了大半瓶，然后醉倒在地上。
钟欣云从外面回来，见李经源躺在地上，上前搀扶起他，把他扶到自己的卧室的床上躺下。
深夜。
小琼关上店门，关了电灯。
门外，路灯昏暗。
卧室里。
李经源喊：“水……”
钟欣云倒来水给李经源喝了。
李经源伸手抓住钟欣云喊：“心静，你别走。”
钟欣云趁势倒在李经源怀里。
李经源神志不清地把钟欣云搂在怀里。
钟欣云解开李经源的衣服和裤子扣子，脱去他身上的衣服和裤子，也脱去了自己的衣服裤子，熄了强光灯。
打开柔和灯，在微弱的彩光下，朦朦胧胧看见床上躺着一男一女两个人。
太阳照进室内。
李经源一觉醒来，惊讶地发现自己身边躺着钟欣云。
钟欣云坐在旁边，上身只见一件乳罩，下身只见一条三角短裤。
李经源看看自己，竟根纱未挂，他在问自己又象在问钟欣云：“这是怎么一回事？”
钟欣云：“你说呢？”
李经源：“我昨晚没做什么越轨的事吧。”
钟欣云从床上拿出一块垫布，丢给李经源说：“你看看这布上怎么弄湿了，你做了什么事，难道不想承认。”
李经源煽自己几耳光：“我不是人！”转身对钟欣云说：“欣云，对不起。”
钟欣云：“一句对不起就想了事？怕没那么便宜吧。”
李经源：“那你说怎么办？”
钟欣云：“我给你两种选择，一是娶了我，二是把进到里面的东西喝了出来。”
李经源：“欣云，请你原谅我吧。”
钟欣云：“娶了我有什么不好，我哪一点不比徐心静强。”
李经源被弄得很尴尬，觉得很没面子，捧着脑袋，显得很沮丧。
353．女生宿舍
陈小兰躺在床上，不停的咳嗽。
王婷玉拿着手电到女生宿舍巡查，发现陈小兰咳得厉害，用手拭陈小兰的额，有点吃惊：“怎么这么烧呀？小兰、小兰。”
陈小兰呻吟：“哎呀……”
王婷玉把陈小兰扶上背上说：“小兰，我背你去崀山卫生院。”
门外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钟小花一个鲤鱼打挺下了床喊：“王老师等等，我陪你去，把手电筒给我。”钟小花走在王婷玉前面照路。
王婷玉背着陈小兰在坎坷崎岖的小路上疾走，一不小心摔倒在地。。
钟小花扶起王婷玉，王婷玉感觉脚有点痛站不得。
钟小花问：“王老师，你脚怎么啦？”
王婷玉：“刚才嵗了一下。”
钟小花看王婷玉的脚说：“王老师，你脚肿起来了。”
王婷玉：“别管我，赶快帮我把小兰送去医院，不要耽误了她的治病。来，把小兰扶到我背上。”
钟小花址起陈小兰，扶到王婷玉背上。
王婷玉背着陈小兰，一步一跛地向医院走去。
354．崀山镇卫生院
钟小花把门敲得山响。
里面有人在问：“谁呀？”
王婷玉：“医生是我，我的学生发急病，请开门。”
医生开了门。电灯下医生说：“把她放下来看看。”
王婷玉把陈小兰从背上放下地，抱着她请医生检查。
医生把温度计插在陈小兰胳脯窝里，用听诊器听心跳，用压舌板压着舌苔，翻开眼皮看角膜，检查完了之后说：“王老师，你这个学生得的是季节性流行性感冒，很严重，我们卫生院条件太差，建议你赶快把她送到县人民医院去。还有，你还要特别关注与这个小病人接触的人是否已传染了。”
王婷玉：“医生，深更半夜的，要车没车，怎么送呀？小兰她又病得这么痛苦怎么办？”
医生：“这样吧，我给病人实施临时性处置，先给她输瓶液，你马上打县人民医院急病救治中心电话120，急救车来了马上转到县医院，一刻也拖延不得。”
王婷玉拨打120：“喂，我要救护车，我有一个危急病人，我现在在崀山镇卫生院，对，请赶快来。”
陈小兰已经昏迷。
药液还没输完。
救护车呼啸而至。
医护人员从急救车上卸下担架，护士同王婷玉把陈小兰放在担架上，抬上车。
救护车载着病人以及王婷玉向县人民医院驰去。
355．女生厕所
起床铃声响过后，女孩子们从床上爬了起来。整个寝室里二十来个学生，大约有将近半数的人在咳嗽和呻吟。
伍小妹从床上爬起来，急急往厕所跑，来到厕所门口，里面的蹲位都有人，门口还等着丁小英、钟小花。伍小妹喊：“喂，里面快些，我急得很，快拉裤里了。”
丁小英：“喊也没用，我等了好长时间都没占着哩，你悠着点吧。”
伍小妹：“我真的憋不住了，真的……”
钟小花蹲在厕所门口，捧着肚子呻吟。
肖小虎咳得很厉害，肖小朵抱起肖小虎问：“小虎，你哪里不舒服？”
肖小虎指着喉咙，咳得说不出话。
356．男生宿舍
陈小兵搀扶陈小军从厕所里出来，回到宿舍。
胡小秋用尼成袋装着自己呕吐出来的东西。
肖小华把弄脏的裤子脱了，用湿巾擦去腿上的稀粪。
徐小桌捏着鼻子喊：“臭死人了。”
苍蝇嗡嗡叫。
孩子们咳声不断，呻吟声不停。
姚家农叫来一辆中吧出租车，把咳嗽的孩子都送上车，对司机说：“送县人民医院。”
中吧车载着二十多位学生，往县医院赶去。
小一班住宿区域外，被卫生防疫站的工作人员用红布条围了起来，划出了警界线。
防疫站工作人员，身着工作服，戴着口罩手套，背着消毒器，来警界线内喷洒药水进行消毒。
357．会议室
圆桌周围坐了不少人，有县政府主管教育的张副县长，县教育局李局长，崀山镇刘镇长，县卫生防疫站殷站长，县卫生局传染病防控办公室的申主任，学校的张校长、余副校长、姚家农老师等。
张副县长：“刚才有关部门负责人、专家、医务人员发了言，崀山小学小一班的学生得的是季节性流行性感冒，全班49人通过检查证明其中有32人已经发病，已经送往医院，还有17名未发病的也需要隔离观察，一旦出现高烧，呕吐，拉稀现象，立即送往县人民医院；二是县卫生局，县卫生防疫站，县人民医院要精细组织专家、技术骨干、医护人员全力救治，一定要确保不死一个学生；三是县财政、县教育局负责筹集这次医治学生病人的经费，保证这些孩子不要因为经费问题误了抢救最佳时期。我说小一班49个学生全都是留守孩子，他们的父母都外出打工去了，我想暂时不要通知他们的父母，以免造成恐慌。孩子得了病，父母不在身边，我们的责任更大，我们要视这些孩子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要用天下父母心去善侍病人。为了表示对这些流感的重视，经请示县委政府主要领导同意，成立新宁县流感防治领导小组，我张前进副县长任组长，县教委李局长，卫生局余局长任副组长，县卫生防预站殷站长任办公室主任……同志们如果没有不同意见的话，散会。”
358．新宁县人民医院
化验室门口，学生病人在排队抽血验血和验大便，抽血的挽起手臂，当医生用针刺破皮肤时，口里喊着：“痛。”验大便的用手捏着自己的鼻子，表示怕臭。
化验员把化验结果写在化验单上。
姚家农站在一旁维持秩序，观看检查结果，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传染病住院部，病房人满为患。
走廊里也架了些简易床，陈小兵、陈小军、刘小新、胡小秋等几个男孩躺在简易床上，人人床前都吊着药水瓶，都在输液。
整个传染科住的几乎都是小一班的学生，这里咳声呻吟声不绝于耳。
王婷玉和姚家农分别在孩子们床前巡查，问候。
陈小兰躺在床上，突然出现了抽搐症状。
王婷玉跑到陈小兰身边一看，立即按响了床头上的红色按钮。
医护值班室里响起铃声。
医生、护士立即赶到陈小兰身边查看。医生说：“护士长，马上把这个病人转到重症室实施抢救。
抢救室里。
医生护士忙给陈小兰输氧打点滴。
陈小兰鼻孔里插上了一根软管。
瓶子里的药液很缓慢地冒出小气泡。
心电图上出现不规则的跳动波。
王婷玉两眼一眨不眨地看着陈小兰的脸。
姚家农搀扶着肖小华从男厕所里出来。
厕所门口等了不少孩子，看样子很内急。
护士在走廊里喷洒消毒液。
清洁女工把孩子们弄脏了的衣服丢进洗衣机里，启动洗衣机开关按钮，洗衣机正在运行。
医生、护士个个都很忙碌。
张校长陪同县政府张副县长和县教育局李志良局长来到医院，看望住院的孩子。他们先来到医生值班室。值班医生黄雨轩迎上前喊：“张县长舍得来医院检查工作。”
张副县长说：“我不是来检查工作的，我是来看望患病的学生们，黄主任医生，我想了解一下这些学生的有关情况。”
黄雨轩：“这些学生患的是季节性流感，是流感病毒所致，在春季时气候高低差大湿度大，容易发生，传染很快。如果治疗不及时，死亡率也很高。”
张副县长对李志良局长说：“李局长，根据医生和专家的意见，请你立即召开全县中小学校长会，动员起来。给孩子们接种疫苗。
李志良：“是，我马上要办公室发通知。”
张副县长：你去吧，张校长，陪我一同去病房看看。
张俊涛校长：“好的。”
张副县长和张校长从医生值班室出来后，戴上了口罩和手套。他们来到徐小桌病床前，看了看问：“小朋友，你是不是叫徐小桌？”
徐小桌感到惊讶：“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张副县长：“小鬼，今年春节，我俩见过面。”
徐小桌：“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张副县长：“当时你受了重伤，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不省人事，所以你不知道。”
徐小桌下床跪拜：“我听我奶奶说起过，你是我的救命恩人，谢谢你！”
张副县长扯起徐小桌：“小桌同学，不用谢，但我有一个要求，请你答应我。”
徐小桌：“大伯，说吧。”
张副县长：“好好学习，天天向上，长大以后报效祖国。”
徐小桌：“我答应。”
359．景明小区
售搂部，大厅里摆着一个景明小区几十幢豪华楼房模型。
钟欣云指着其中一个楼屋套间对李经源说：“我买的就是这一套，120平米，每平米8000元，带装修好，大概要花120万左右，我带你去看看。”
钟欣云带着李经源走进已经装修好的新居，拉开窗帘，房间宽敞、明亮、大方、有花、有草，还有一个小鱼缸。
李经源称赞：“不错，空气清新，装修时髦。”
钟欣云：“经源哥，你喜不喜欢住进来？”
李经源：“塘里哈蟆塘里好，井里哈蟆井里好，我还是觉得住在我们崀山更好！”
钟欣云：“经源哥，我们结婚吧，你喜欢在城里我们就住这里，你喜欢住乡里我陪你回崀山，我会好好地为你服务，爱你一辈子。”
李经源：“谢谢你，欣云。”
钟欣云：“哥，你爱我吗？”
李经源摇了摇头。
钟欣云：“你心里是不是一直还爱着徐心静？”
李经源点头。
钟欣云：“可是她并不爱你啊！”
李经源叹了一口气：“唉，我想她不是不爱我。”
钟欣云：“就算她爱你，可是她欠了一屁股债，你填得满她那个无底洞吗？”
李经源：“我可能一辈子也填不满那个无底洞，但我想帮她填一点少一点。”
钟欣云：“经源哥，别再执迷不悟了，你没必要为她辛苦一辈子，你现实一点好不好？”
李经源闷闷不乐，愁眉紧锁。
钟欣云两眼一眨不眨地盯着李经源的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