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向来知道房选是君子,所以丝毫不为自己的行为担忧。
原来绢纱轻薄微透,沾水之后如同第二层肌肤一样贴在身上,只稍稍觉得有些重。房选是一贯清冷自持的样子,使我略有不乐之意。他本来宽坐着,被我按住膝盖遂进退不得,只能任由我如同一条鱼一般滑到他怀中。
他骨骼清奇,侧脸的弧度完美无瑕,脸颊上却有一分异色,如风骨高俊的青釉瓷器上一抹粉白釉色。我正为他的脸色感到迷惑不已,脊背上已被房选宽大的袖子揽住。他显然已经沐浴过,穿着一袭月白大袖纻丝衬袍,松松地系着交领。
“莫不要着凉。”面对我日益进取的行为,房选只能无奈道。
我咯咯笑出声来,双手如藤蔓一样缠上他的脖颈,轻轻道:“为什么每次与你在一起,我都像是逼良为娼的恶霸呢?”
他将我揽在怀里,我们贴的足够近,以至于他并看不见我透明的装束了,才不动声色地别过脸,用微凉的脸颊贴着我的,轻轻道:“那是万岁太调皮。”
我笑得毫无声息。贴着他的脸颊吻了吻他的唇角,房选并未拒绝,反而主动印上我的唇。他口中有冰雪一般冷冽的气息,纠缠的感觉如同他本人一般摄人心魄。
我闭上眼,脑海虚空处显现出冬日落雪的画面。晶莹的雪花落在冰湖上,六片叶子的小百花软绵绵地贴上冰封的湖面,色同一体,缓缓归于无际。
我们仿佛两个初识意趣的孩子,说好似的分开,又重新合在一起加深这个吻。忽然,他又开始另一种新奇的试验……对我来说,画面在顷刻之间翻转,背后温凉的丝绸变成了温暖柔软的皮草。我被放在散落的斗篷上,他覆上我的身体,还像先前那样吻我。
我沉醉在这样倾心的讨好中,过了许久才觉得眼前一片明亮。穹顶上是一朵灿烂辉煌的千瓣莲,粉红而极盛的颜色,却永远不会凋谢。
他的吻顺着脖颈,来到我胸前。我不由收紧了双臂,却听房选闷哼一声。他抬起头来,眼神中犹自带着迷惑与不解,我只能平了平气息,才尴尬道:“撞到你了?”
房选听我言语平缓,并未有沉沦之意,遂侧身躺在我身边,支起一臂望着我。他眼中是久违的深情款款,另一手却看似毫无痕迹地覆上山峦,轻轻按住了方才撞上他脸颊的白兔儿。我飞红了脸颊,他却淡淡道:“方才有些突然,觉得呼吸一窒,才没有继续。不过,你像是并不乐于此道,或许是我的缘故?那也无益。”
房选短短几句话,我心中百转千回,方明白过来道:“我知道,你只是在讨好我。”
他神色未变,手下却轻轻一收,仿佛是惩罚一般。我轻轻叫了一声,嗔怪道:“痛。”
他收了手,疑惑而很担心地望着我道:“这样轻也会痛?”
我气结,翻身覆在他身上,一口咬在他脖颈上,气恼道:“你这个傻子!呆子!什么都不懂!”
两人又笑闹了一阵,我在房选手上滑入汤泉里。他看我如鱼儿一般在温泉中畅游,儿时父亲着专人教我习水性,但平素用到这项技能的场合并不多。而房选横卧在玉床上,形容俊美绝世,让人看着也感到欢喜与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