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假死药后遗症
“怎么样?都查清了吗?”
荣城某处客栈,一间摆设过分奢华的客房内,一个约五旬地白面中年男子端坐在一张太师椅上,悠闲的拿着绢布细心的擦着手中的白玉凤凰,还时不时的哈一口气再继续擦。
底下跪着的一个男子低着头,垂拱着手道:“主子,事情都已经查清楚,而且还有一件意想不到的事。”
“哦?”白面男人抬头,阴柔的脸庞透着股子意味莫名的笑,那双尖锐的眼睛瞥了他一眼:“意想不到?如何意想不到?且说来听听。”
那人抬头向门口望去,确定无人这才上前,附在白面男人身前将自己打听到的事一一道来……
白面男人听了后脸刷一下就白了。他脸色本就是病态的白,但多少还有些血色。此刻,说是苍白如纸也不过份。
那人见白面男人脸色骤变,不知就里,疑惑问道:“主子?”
白面男人一顿,手下意识一抖,手中的白玉凤凰差点就掉落地上。忙伸手去接那凤凰,好在他出手奇快,白玉凤凰堪堪被接住。
抹了一把不存在的冷汗,白面男人依旧心有余悸,将凤凰放下后,正襟危坐,望着随从,正色道:“你确定此事是真的?若有半点不实,你可知,不但你的狗头不保,连咱家的项上人头都可能搬家?”
“主子放心,此事千真万确。”随从自然知道此事的重要性。
“好,咱家就信你一次。”白面男人阴险一笑:“去,你马上将此事报告给太后她老人家。
那人应了声“是”便退下了。
见人走后,白面男人复又将白玉凤凰拿起仔细擦拭,嘴角的狞笑不减反增:“杨云溪啊杨云溪,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太后她老人家正愁找不到理由治你,你却……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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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时间的推移,加上客栈愈加忙碌,陈青河离去一事,已渐渐在赵诗婷心底淡化。
午时,正是客栈最忙碌之时。薛婵因身子不适,让赵诗婷狐假虎威了一把,将她“禁足”让她好生歇息。而她,自然是接替她管理客栈。
杨云溪等人平素一向回来格外早,今日却接近未时才来吃饭。
回到客栈,柜台上只有李大一人,并不见赵诗婷。问清她的去处后,杨云溪让李大安排一下,准备上菜吃饭。而他,则是去寻找赵诗婷。
来到她所在的雅间外,杨云溪欲敲门进入,却听到一声极为熟悉的腔调。
心没由来一颤,这声音,这腔调,他再熟悉不过。连忙去推房门,却不料还未推开,就见赵诗婷已经将门打开。见到是他,她倒是愣了愣。
门开的一瞬间,虽并未看清那人的相貌,但还是看到了侧面。是个中年白面男人。
“云溪哥哥怎么来了?”赵诗婷回身将门关上,而恰巧错过了杨云溪那一闪而逝的不安情绪。
“里面是什么人?”不想让她多想,杨云溪牵着她的手,状似无意问道。
“婷儿哪里知道他是何人?”赵诗婷白了他一眼,不以为然。
杨云溪语塞。想起方才见她面带笑容,似乎心情不错,就道:“看起来,婷儿似乎很高兴?难道是里面的客人夸了婷儿不成?”
这句话十分受用,赵诗婷笑眯了眼,连道:“那是那是。”
还没问出自己想要的,杨云溪笑容格外璀璨,再问:“是吗?那人看来十分识货呀!你们都聊了什么?竟让他夸赞婷儿?”
赵诗婷想了想:“也没问什么。就是问了问客栈的生意如何之类的话语。还问我是哪里人士,怎么来这里做生意?成亲了没有,夫家是哪里人?”
杨云溪大骇:“婷儿都告诉他了?”
“我又不傻,说这些做什么?”赵诗婷又白了他一眼,绕过回廊,道:“我只说这客栈是我一个亲戚开的。而他正好有事,我帮他经营一段时日。”
在荣城随便一打听就知道她说的是托辞,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那人出现在此地绝非偶然,而且,还特地问这些看似寻常的问题。杨云溪自不会点破,握着赵诗婷的手渐渐收紧。
赵诗婷皱眉,抬头望他:“云溪哥哥怎么了?”
视线落在她身上,见她皱眉,杨云溪手猛的放开,忙道:“无事。”
赵诗婷自是不信,但他不说,自有他的道理。但,她却有事了。
腹痛又来的毫无预兆,赵诗婷脸色登时惨白,捂着腹部的手都在颤抖。
“婷儿?”杨云溪大惊失色,忙扶住赵诗婷,问道:“怎么回事?肚子疼?”
赵诗婷紧咬牙关,说不出话来,倚着杨云溪的身子不受控制往下滑去。原本嫣红的嘴唇瞬间变得苍白,连呼吸都开始紊乱。
杨云溪如热锅上的蚂蚁,再不多言,将她打横抱起忙往房间去。又在路上叫住正在招呼客人的伙计去叫林允之。
林允之急忙赶到时,赵诗婷已经缓解过来了。只是面色苍白,似虚脱了般躺在床上。
“婷妹?”林允之大步行去。杨云溪忙起身将位置给他。坐下后,去给她把脉。只是,赵诗婷除了脉象有些虚浮外,与常人无异。
“到底怎么回事?”林允之心痛极了。方才伙计并未说清,只道二掌柜抱着掌柜,而她脸色十分不好。
赵诗婷点头:“我不知道。”
“这不是第一次?”赵诗婷神情极为平静,无一丝慌乱。林允之确定,这绝非第一次。
赵诗婷点头不语。
“什么时候的事?”
“大概半个月了。”
“什么?”林允之都想抽她了:“为何不说?”
赵诗婷苦笑:“说什么?允之哥哥可有看出哪里出了问题?”
林允之噎住。
握住那微颤的大手,贴着自己的脸颊,赵诗婷莞尔一笑:“允之哥哥莫多想。虽然会疼,但很快就过去了。不信你问云溪哥哥。”
方才,林允之问的那些话杨云溪早就问了。的确,疼的时间很短。只是,他不想说,遂别过头不看他们。
“傻丫头,”将她连同锦被一起抱在怀里,林允之哑声道:“不管如何,我们是你的夫。你不该这般瞒着我们。”
说不想让他们担心?这样的话只会令他们更心痛。赵诗婷伸出手来搂住他的腰身,道:“好,日后一定告诉你们。”
将她微微推开,林允之望着她的水眸:“除了短暂疼痛,可还有别的不适?大概多久,才会痛一次?”
这半个月也就疼了七八次,根本无规律可言,赵诗婷摇头:“不一定,只是偶尔才疼。原来并不是太疼,只是不知为何现在一次比一次疼。”
林允之不语。也十分挫败。作为一个大夫,怀里的女人身子不适,他,却无用武之地,只能干看着。甚至,想给她喝些什么药都无从下手。
“对不起,对不起。”这一刻,除了这三个字,林允之什么都说不出口,只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济世堂
此刻后堂内,桌子上几个男人围坐在一起,却一个个都面有难色的看着对方。
“真的没有别的法子?”杨云溪颓然问道。
姜铭摇头,喟叹一声:“目前为止,没有。”
听到这个消息,杨云溪只觉得浑身冰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一点预兆也没有?”
林允之不语。一直紧握拳头。
心,似被撕裂,痛不可言,杨云溪捂脸叹道:“她这般在意这个孩子,如何能放弃?”头猛的抬起,“若……强行生下来会如何?”
姜铭望着杨云溪,好一会才道:“我不做假设性。方才听你们所言,她半个月就疼了七八次,而且一次比一次疼。还有近七个月孩子才会诞生,她如何能挺过去?依我看来,最好的方法就是堕胎。她现在才刚满三个来月,是堕胎的好时候。”
林允之突然抬起头来,道:“有没有可能是她偷服那颗假死药?”
假死药?姜铭急忙道:“我怎么把这件事情给忘了?一定是假死药。你用的那些药药性霸道,对与身怀有孕的女人来说,肯定受不了。而且……那时她已经有孕了。”
“又是因为我……”若不是他非要什么假死药,赵诗婷哪里会误食?此刻,杨云溪真想自我了结。实在不敢想象,赵诗婷若知道后会怎样?还有他母亲。
林允之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你别自责。既然知道源头,或许,还有转机。”
姜铭点头:“林兄,我们俩可以再合作一次。以我们俩的医术来看也许真有转机。”
林允之点点头,如今,只能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