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隳扭头看着城墙上挂着的每个人想给每个人道歉。
爹娘，对不起，儿子不孝，我就不该想什么改变体质，最后惹祸上身，害了全族。若有儿子愿意做牛做马服侍你二老。
韩高，对不起，是我害了你。你一直想做韩家的族长，说真的韩家的族长真很适合你，至少你不会像我一样，被人诛九族。我对不起你。真的，对不起。
大长老，对不起，我是害了你。虽然我很讨厌你，但你至少是一心一意为家族服务。是我害了你们，是我害了你们。
······
等把韩家的一百零四个人都道歉完后，韩隳又给苏家的人道歉。
苏权族长，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有意的，虽然我很讨厌，我真没想到最后的结果会这样。你没做错任何事情，做错事情的人是我，是我。
韩隳扭头看着苏军的尸体，韩隳发现苏军的嘴角居然在笑。
你在笑什么?韩隳问，笑我是个白痴吗?
哦，我想起来了，你说过人活着本身就是痛苦，你活着一定很痛苦吧，不能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你嘴角在笑是因为你死后看到杨芳了吗?你笑着这么开心干嘛?你和杨芳终于在一起了吗?
我该说恭贺还是给你道歉呢?
苏军，你告诉我，死后的世界是不是很美好，比活着世界要好是吗?
你告诉我啊，你告诉我啊，我好想知道，如果那是在真的，我一定会来。
活着没意思。
韩隳扭头看到苏军身旁苏雅的尸体，同样的她也被扒光衣服。
韩隳的眼泪流着更快了，韩隳无法否定自己喜欢苏雅，同时也无法否定自己渴望得到苏雅的肉体。或许这个时候有这个想法有些不对，可是此时的韩隳是第一次看到苏雅的全身。苏雅的身材真的很好，那是一具世界上最美好的肉体，如果绝世珍宝一样，世间罕有。
如果自己娶苏雅会这么样?一定是天天看着这具肉体，抱着这具肉体入睡，不让任何人看到，任何人即使之后有了小孩也不能。与此同时这具肉体的灵魂也是属于自己的，这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啊。
上天啊，你把世界上最美丽的珍宝呈现在自己眼前，可是，可是上天你为什么要收走她?
为什么?
从不相信鬼神的韩隳，此时居然相信起上天，认为这些都上天错。
韩隳曾经无数次嘲笑过哪些信奉鬼神的老太婆，认为这些老太婆是怕死怕疯了，所以才会信奉鬼神，寻求心里安慰。可是现在呢?当恐惧，害怕，后悔出现在自己身上的时候，自己却也只有祈求鬼神，寻求心里安慰。
我是废物，我他妈是个废物。
对不起，苏雅。
我曾发过誓，我要娶你为妻，可我没有做到。
对不起，苏雅，我是个废物。
我曾对自己灵魂发过誓，我要替你报仇，可是我没有做到。
对不起。
韩隳看着天上飘过的白云，只觉得好悠闲，好舒服，无忧无虑。
好想死啊。
苏雅妹妹，你等着，韩隳哥哥这就来陪你。
韩隳连忙坐了起来，这件事祸从他起，他应该是这件事情的主角。官府的人一定还在找他，只要他去自首，然后官府问什么，他就是不说，极度的不配合。官府的人一定会十分的愤怒，到时候他一定会受尽所有刑罚，被折磨，被凌辱。
韩隳好像觉得只有这样，自己的愧疚感才会轻一点。韩隳恨不得把韩家和苏家所有人生前受到的所有折磨，都在自己身上来一次。
想着韩隳再次爬了起来，可是刚刚爬了几步。韩隳就发现一个问题，如果官府的人在找自己，为什么找了这么久都还没有找到。自己不是就在江桥城吗?官府的人都是白痴吗?像自己这样犯有叛国罪的逃犯，一定是全灵州大陆通缉才对啊，而且一定还会有一大笔悬赏。
韩隳想了想自己在乞丐窝都睡了一阵子，为什么官府的人就是没有发现呢?如果是他们偷懒这还好说，可是昨天晚上自己就已经来到他们面前了，那两个守城门的守卫为什么没有认出我来?
难道!
韩隳连忙爬到人群中，扭头看着四周，说道:“谁有镜子，谁有镜子。”
韩隳喊了半天都有人理会韩隳，全都把他当个疯子乞丐对待，统统避而远之。
“你要镜子是吗?”
一个声音从韩隳身后传来，韩隳连忙转身，说话的是那些地痞流氓。带头的流氓问道:
“你要镜子是吗?”
韩隳点头:“对。”
带头的流氓说道:“好，我给你。”
韩隳连忙点头:“谢谢，谢谢。”
带头的流氓笑道:“那你低头。”
韩隳疑惑道:“低头干嘛?”
带头的流氓有些不爽，说道:“让你低头就低头，在我没开口之前不许抬头知道吗?”
“哦，知道了。”韩隳低下头。
韩隳趴在地上，像一条狗一样趴在地上。低着头等着这帮地痞流氓给他镜子，没过多久，一股温热的液体流到韩隳的头上，韩隳疑惑的抬起头。原来那些地痞流氓已经脱下裤子对着他撒尿。
带头的流氓笑道:“我不是说了吗?在我没开口之前不许抬头，是你只要喝尿的，不关我的事啊。你要镜子是吧?撒泡尿自己看看吧，白痴。”
韩隳低下头，脑袋里一片空白。自己全身都是尿骚味，就在刚才自己抬头的时候，还咽了一下喉咙，自己喝了尿。
韩隳低头苦笑，随后便是抬头看着天上，失声大笑，吓得那些地痞流氓裤子都还没提好就逃跑。
韩隳看着地上的那滩尿，尿中呈现出自己样子，韩隳愣住了，因为尿里面呈现出的那张脸不是韩隳。韩隳连忙摸了摸自己的脸庞，确认尿中的人影就是自己。
是真的，韩隳被人换脸了。因为换了脸，所以官府的人才没有认出自己。
谁给我换了脸?韩隳想着，老乞丐，是老乞丐。韩隳立马锁定一个目标，这个老乞丐是谁?官府的?血甲的?诛天的?
韩隳连滚带爬的爬回乞丐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