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是情报贩子？谜语，他就是你要找的人？”
“是。”谜语向关明解释道，“有些人专门从事人类与妖族相关的生意，这些人只做简单交易，中立且独立，不会偏向任何一边，不能干涉任何人类与妖族间的事务与规则，这些人被称为界限者。现在你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一名界限者，他做的是情报生意，也就是我们知道的情报贩子。对吧，方霸行先生？”
方霸行耸了耸肩，“看来你读到了我的广告。”
“哈，很遗憾不是，是我的族人曾与你有过交易，所以我能知道你的地点。”
“哦，是么。”方霸行瞥向关明，“等等，这个小子，我想起来了，你是不久前在电视上的那个英雄。”
关明对英雄这个称号已经烦了，“我不是什么英雄，我只是个冲进根本不危险的教室的傻瓜。”
“那也是英雄。”方霸行的表情缓和了，语气也放轻了些。“这么说真的存在，有妖气的人类，一开始我还不敢相信。”
关明伸展了下手臂，“挺新鲜是吧，地球上有无数未知的生物还没有被人类探索发现，突然之间冒出个有妖气的人类又怎样？能改变世界？明显不能。”
方霸行那张凶神恶煞的脸居然露出了笑容，“谁知道呢？没准你能。”
关明纳闷了，他不知道这个情报贩子方霸行是拿他开心还是说真的，反正不管哪样，他都不在乎。
“让我们来谈谈生意吧，方先生。”谜语微笑道。
方霸行冲谜语扬了扬头，“你是黑羽一族的？”
谜语简单点头回答：“是。”
方霸行哼了下声，“曾和我有过交易的乌鸦妖就只有黑羽一族的家伙们，有年头了。黑羽一族很有名，很有实力，在我这里算是有信誉。不如你先来证明下你是黑羽一族的如何？”
“当然。”谜语的手挥了下，从她的长袖里就掉下一根黑羽，谜语将那根黑羽递给方霸行，方霸行先闻了闻，然后舔了下那根羽毛，最后点头肯定道：“嗯，确实是黑羽一族。那么交易的规矩你们也知道，对吧？”
关明问谜语：“什么规矩？”然后他走进谜语，对她耳语：“喂，你可没说我们是来买情报的，我没带那么多钱！倒是有任建宏给的那一百万，但存折我没带在身上！”
谜语笑着对关明道：“别担心，不会让你花钱。”
她看向方霸行，自信言道：“规矩我当然懂，越是珍贵的情报，就只能用同样珍贵的情报交换。”
交换？关明心想，还真够原始感的，如果一直交换情报下去，倒是能把生意一直做下去，可能赚到什么？
这边关明琢磨着，那边谜语对方霸行信心满满地道：“我能告诉你，咬伤你左臂的家伙在哪里。”
“哦？”谜语此话一出，方霸行原本放松下来的表情顿时严肃了，那副凶神恶煞的样子重新显现，着实吓人。
关明看到方霸行似乎是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左臂，他穿的是长袖衣服，关明看不到方霸行的左臂怎么了，不过他能看出，方霸行的左臂似乎没有右臂灵活。
“你说的是真的？”方霸行用力瞪看谜语，仿佛在说敢骗我就把你烤了吃掉一样。
“你不是验证了我是黑羽一族的人吗？你说过我们一族在你这里有信誉，不是么？”
看了谜语一会，方霸行收起了他的凶悍表情，耸了耸肩，“说吧，你想要什么？”
“贪欲之牙的位置。”
“哦？”方霸行先是看着谜语，很快眼光又转向关明。
关明被他看得有点不舒服，有点迷茫，不禁问道：“怎么了？”
方霸行笑了，“你是为了这个人类吧？这么说你们真的是朋友。”
“呵，你只是个生意人，问太多不合适吧？”
方霸行摆了摆手，“没错，反正我是界限者，知道什么都没用。”
说完，方霸行平举右臂，右手用力攥拳，并逐渐用力，像是要把什么东西攥得粉碎一样。几秒钟后，紧攥的右手张开，手心里多了一块红色的小石头。
他把这块红色的小石头展示给谜语，谜语则又化出一片黑羽，两人一手换石头，一手换黑羽，看上去公平可靠。
东西互换后，方霸行沉沉道：“交易就此完成。”
谜语点头，重复了一遍：“交易就此完成。”然后对关明说：“关明，我们走吧。”
“哦，这就搞定了？”
谜语微笑，“嗯，搞定了。”
关明于是跟着谜语走，刚迈出两步，身后的方霸行突然大声道：“喂！你知道你的大衣里有一只猫妖吧？”
关明扭回头，“嗯，知道，她是我朋友。”
“你的妖族朋友还真多。”
关明乐了，“没准以后还会更多呢。”
“呵，和妖族交朋友可不是一件容易事，我猜你是做好心理准备了？”
关明的笑容没有改变，“不然也不会专程跑来找你，不是么？”
方霸行无声地笑了笑，然后冲关明挥手，“祝你好运，老兄。”
关明突然觉得方霸行这家伙虽然长得凶神恶煞的，但没准心地还不错，他冲人挥了下手，然后跟谜语一起走了。
回到旅馆，关明把铃兰抱到床上，然后坐下来，谜语坐在他旁边，紧挨着。
“那家伙的左臂是怎么回事？”
谜语解释道：“那是好几年前的事了，有一个妖族为了强行抢夺情报，咬了方霸行的左臂，将情报夺走了。”
关明有点糊涂，“咬手能把情报咬走？难道方霸行把情报存在他身体里了？”
谜语点头，“不只方霸行，所有的情报贩子都是这样做的，他给我们的这块红色小石头就是他存在体内的情报。”
“我不明白，为什么要把情报存在身体里？还是能咬掉的实体？那不是有风险么？他们为什么不记在脑子里？”
“因为有些情报本身就是危险，知道它们可能被诅咒，会有无尽的麻烦。将它们实体化储存在身体里，是情报贩子们发明的掌握情报，又不需要知道情报本身，不需要承担风险的方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