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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花季迷途,高墙里的少年们

新年前夕,记者采访了重庆市少管所一中队的几个少年教养人员。通过采访,记者为,这些少年教养人员并不是从小就坏,只是因为他们没有树立正确的人生观,对自己的不良行为放任自流,再加上家庭环境和社会的不良影响,使毫无法律知识的他们慢慢滑向歧途。从他们身上,少年朋友们或许能悟出些什么。

"我很后悔,当初不该把老师的教育当成耳边风。"

阿东今年十六岁,他是因为"下暴"进的少管所。阿东模样很帅,一米八的个头儿,长得很像香港歌星金城武。

阿东三岁时,爸爸妈妈离了婚,他从小跟着奶奶,小学在重庆市渝中区枇杷山小学读书,一上课就没精神。老师对这个缺乏家庭温暖的学生特别关照,常常给他开"小灶",辅导功课,教育他如何做人。可阿东对老师的教诲压根儿就听不进去。五年级时,他因为打架斗殴被人抓住要送派出所,是班主任杨老师把他"保"了下来,并苦口婆心地教育他要走正道,做好人,可阿东根本就把老师的话当作耳边风,还嫌老师太罗嗦。

上中学后,他开始和一些常在校门口转悠的社会青年往来,打台球、泡网吧、进歌舞厅,可这一切都需要钱。于是,学生们成了他们的"猎",搜身、恐吓、哄骗、殴打……一次次轻易的得行,让阿东觉得很刺激。初三时,经不住诱惑,阿东开始及毒,而这需要更多的钱。终于,毒品拉着阿东愈陷愈深……

"出去以后,我想跟爸爸学木工。"

中队里年龄最小的最刚满十四岁的月月。

月月是重庆合川市人,在合川土场镇小学念到五年级就休了学。月月小时候是一个听话的乖孩子,成绩也不错。月月十岁那年,妈妈和爸爸因为打麻将的事儿吵架,闹得很风,妈妈一时失去理智,服毒自杀了。从那以后,月月变得性格孤僻,不爱学习,不喜欢和同学玩,老师找他谈心,他也一句话不说。后来,月月常和镇上一些不三不四的人伙在一起,沾染了不少恶习。

月月打电子游戏有瘾。一天,他在街上游荡,觉得无聊,想去打游戏,可手里无钱。正巧一个老奶奶在掏钱买东西,月月冲上去从老奶奶手中抢了十元钱就跑,转身不及,挨了老奶奶一拳。十元钱很快就被月月扔进了电子游戏机里,过完了游戏瘾,月月突然想起老奶奶打了他一拳,心里越想越有气。他打听到老奶奶是一位孤寡老人,并得知地址,立即找来一根钢管,赶到老奶奶家,见老奶奶正躺在床上,月月走上前去,什么也没多想,抢起钢管朝老奶奶头部打了下去……

两天后,月月觉得这事儿在心里七上八下的,于是又悄悄溜到老奶奶家里,一看,他傻眼了,只见老奶奶躺在地上早就咽了气,干涸的血迹铺了一地板。月月不知如何是好,赶紧去告诉了他的"干爹","干爹"招呼来几个"哥儿们"赶到老奶奶家,三下两下把老奶奶的尸体抬到一个荒山坡上草草掩埋了。整个事件过程中,月月只觉得自已做了一件不好的事,而没有意识到这件不好的事是法理不容的。

月月刑满的日子就快到了,他天天都在盼着那一天的到来。他说:"出去以后,我再也不干傻事了,我要跟爸爸学木工。"

我曾经是跳级生,学习成绩全校第一。"

亮子是因为盗窃被送进少管所的。亮子今年十五岁,曾是重庆江津市秦家乡小学的学生。别看他只读到小学四年级,但这四年他在学校可见光了,因为他的成绩从来都是学校第一,是全校唯一的跳级生。

亮子五岁时,妈妈因病去世,爸爸外出打工,他住阿姨家里。阿姨经营着一家小店铺,卖一些零碎的副食品。阿姨对他管教很严。亮子有一个不好的习惯。他常常不经过阿姨的同意,顺手"拿"店里的东西吃。一次,亮子"拿"了一包冰糖吃被阿姨发现了,阿姨很生气,罚他跪在地上,并用扫帚使劲儿打他。跪在地上的亮子,想到死去的妈妈和外出打工的爸爸,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在亮子读四年级的一天,他和几个同学偷偷下河去洗澡被阿姨发现了,阿姨把他吊起来狠狠打一顿,这一次,亮子离家出走了。到了永川,身上的钱用光了,又无亲无故,一群无辣赖收留了他,小小年纪的亮子开始跟着这群人学偷东西。白天偷别人的钱包,晚上偷商店里的商品。就这样,成绩全校第一的跳级生亮子,走了了犯罪的道路。

采访结束时,阿东递给记者一张纸条并请记者把上面的话转告读者,纸条上写着:青少年朋友们:听教师的话,听爸爸妈妈的话,努力学习,珍惜今天。重庆市少管所一中队全体学员手握纸条,记者走出一中队,铁条门在身后缓缓合拢。回头一望,寒风中,阿东他们仍站在院子里目送记者的离去。十五六岁,花儿一样的年龄,正是英姿勃发的时候,而他们却在远离人群的高墙内服刑再举步时,记者的脚步不由得沉重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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