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之中,甚至没有觉察到任何的动静,沾染了焚香的气悉就已喷撒在脸颊上。
陈阿诺心惊,下意识后退两步,却又跌进了铺满华锦的怀抱。
萧千雅就像一个鬼魅一般在漆黑中游移,全然找不到规律,这让陈阿诺觉得自己是被野兽逮进山洞的猎物,早晚都要被拆骨食肉,眼下不过是他一时兴起的戏弄。
他的动作快得惊人,她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他带到了床榻上,正是他方才卧着的那张。
一切只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陈阿诺纵使刚刚亲身经历了这瞬间的挪移,也难以置信。
正沉浸在强烈的震惊之中,她的侧脸忽然触到一抹光滑肌肤,随即呼吸吐纳,她甚至能想象出他樱绯色的薄唇。
他竟在这一片黑暗中取下了面具。
陈阿诺想起江湖上流传的那句话:魔教教主萧千雅生得倾国倾城,然而所有见过他真容的人都已经下了阎殿。
起初她还对这句话嗤之以鼻,倘若看过他脸的人都死了,那倾国倾城的说法又是怎么来的?难不成是鬼魂说的?
现在当陈阿诺意识到自己可能就要成那一缕冤魂后,才终于明白过来这句话的可怕。
求生的本能使得她扭动身躯挣扎,奈何她的衣衫和满头青丝都同他的绞在了一起,再加之他看似毫不费力施加在她身上的禁锢,她竟是半点也不能动弹。
陈阿诺脱身无门,只得别过头去,痛苦的闭上双眼。
她贝齿咬紧下唇,觉得他活脱脱就是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简直危险至极。
这徒劳无功的自我防备将她白嫩光滑的脖颈清晰而又彻底的暴/露在他的面前,然而当萧千雅果真触碰上她的肌肤时,却叫她又是浑身一颤。
他竟真的像条蛇一般,先是以薄唇在她脖子上碰了碰,接着竟探出舌尖顺着肌肤的纹理舔了一遭。
虽然只是极短暂的一瞬,她像是被天上的雷电劈着了,身子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
那一下子似在她身上落下了一道烙铁,将那处肌肤灼伤,又似虫蚁咬破表皮钻进身子里,沿着血脉爬到心窝子中央。
这是怎么了?他不是要杀她吗?为什么对她做这样奇怪的事?
痛苦夹杂着异样的感触自体内深处升腾而出,陈阿诺心里乱极了,终于抑制不住自唇间泄出一抹低声的银泣。
而这声银泣又对萧千雅产生了极大的刺激,他将身子密密实实的覆在她的身子上,严丝合缝时再将刚才的啃噬蔓延到别处。
陈阿喏泣声渐重,他便似听不得那般伸手握住她的下颌迫她转过头来,接着那薄唇狠狠吻上她的,攻城略地,毫不手软。
她不满的“呜呜”叫着,奈何那张嘴早已被他堵死,待出了口也只剩闷哼。
他又扣了她的手拉至头顶,将她摆出极其屈辱的姿势,愈发肆虐起来。
陈阿诺被他吻的脑袋发昏,手脚也渐渐酸软无力,不甘和悲愤的泪自眼角落了又落。
在这极其混乱的一刻,陈阿诺的心念却忽然变得清晰。
她猛然间意识到一个问题,那便是她很有可能再看不到明日的朝阳,倘若真的要死,她如何能够甘心。
和小红见上最后一面是不能指望了,左不过做了孤魂再去瞧他一眼才肯投胎,然而全村人的仇她却不能不报。
倘若这是最好的机会,与大魔头同归于尽又何妨。
陈阿诺脑中忽然冒出这样一个危险的念头,于是她忽然松了拼命维持的牙关,主动的给予他回应。
果然,当她做出这样的反应后,萧千雅便松懈了警惕,慢慢松了桎梏在她腕上的那只掌。
陈阿诺便趁着这个间隙收回手摸过耳际,而后抬起,环过他的脖颈。
她将他向自己拉近,夹在两指间的那枚耳针也以穿过他绸缎般的发丝找准了位置。
陈药师曾手把手的教她施针,那时候的她贪玩总记不得人身上许多复杂的穴位,唯一牢牢记住的是她爹反复嘱咐的那个穴位:百会往后下两寸,谓之死穴,以针刺可令人暴亡。
她拼命克制心底的恐惧和抵抗,与他温存缠绵,手上却找准了时机下手。
然而就当她以为万事具备,准备拼一个玉石俱焚时,她竟觉那捏着耳针的手腕子上一阵剧痛,紧接着那一整条胳膊都被他拧到一旁。
陈阿诺疼得“嘶嘶”抽气,萧千雅却微拉开两人间距离,一双深潭般的眼眸在黑暗之中自上而下凝视着她。
即使什么也看不到,她亦能觉到那他瞳眸中的森森冷意。
显然,无需拷问,他已认定了事实。
陈阿诺自知这一遭再没有活命的可能,即便表面咬牙坚强,内心里实则已经自弃。
当她无能为力的准备等死时,萧千雅伸向她的手却并没有折断她的脖子,竟握在了她的衣襟上,随后掌风一翻,她那身衣衫全几乎碎成了布料子。
萧千雅自然不会解释他这样做的原因,也没有给她任何反应的时机,三下五除二将她剥了个干净。
陈阿诺像个退了芦苇叶的清水粽子,躺在满塌华锦之中。
他还一丝不乱,而她却已如此狼狈,这羞辱远比死还让人难受。
陈阿诺羞愤欲泣,却拼命忍住眼泪不愿在他面前表现出半点儿软弱。
可越是这样,他就越是变本加厉。
他欺上她的身子,衣带也不知在何时散脱开来。
仿佛惩罚一般,他薄唇寻上她浑圆而又小巧的肩头,而后张了嘴狠咬一口。
陈阿诺疼得发出一声闷哼,然而当另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流窜过她的身体时,她便再无暇顾及这小小的伤痛。
就像有什么将她贯穿一般,陈阿诺双目圆睁,连乌亮的瞳眸都失去焦距。
原来人在极疼的时候是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的,她只能张着嘴大口的喘息,只盼得这疼痛快些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