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金一场比斗,陈飞扬看得目不转睛,两人在元气技运用的技巧上娴熟纯练,远胜于自己,这应该就是实战经验丰富的原因。
而自己也有优势,自身内气醇厚要远胜于普通三阶的武师,比如张万龙,几番抢攻之下其实局面占优,结果因为内气消耗过大,武技连打不能继续而被金辉抓住机会翻盘。而金辉的实力并不在张万龙之上,只不过靠消耗对方的内气保存实力才成为胜者的。
这不是实力的胜利,而是战术的胜利,防守反击才是赢球的王道,陈飞扬默默地道。
除此之外,自己的另一个优势是习练了多项元气武技,在对方进逼时候有更多的招式选择来破解,比如张万龙飞扑是提纵术配合弹腿,直接一招就能反打对方。
陈飞扬暗道,对付金辉或张万龙这种资深的三阶武师,哪怕自己没有比斗的经验,胜率都不会小于九成,不过纸上谈兵没用,最好还是实战为上。
倒在台下的张万龙已经由人抬走,金辉也一屁股坐在石台的地上,满头大汗,看上去就是脱力的样子,不住的喘气。
“哈哈哈”比武台右方空地的张大员外笑得非常开心,县衙新增一条东山镇到县城的货运线路,张有德有意进军货运产业,却不料瀛记商号对此也颇有兴趣,双方不想抬价过高便宜了官府,就约定比武赌斗归属。
金辉赢了这场赌斗,就意味着瀛记商号退出了这条货运线路的竞争,不出意外的话张有德底价就能拿到运营权。
“恭喜张老爷了。”一个青衣方巾的中年男子朝张有德走了过来,拱了拱手,脸色却不太好看:“我瀛记一诺千金,既然赌拳输了,这次东山采青就是轩记的了。”
“承让、承让,谢老爷爽快,小弟就不客气了。”张有德回礼,满脸喜色却是掩不住。
“告辞”瀛记商号的谢姓中年人拱手行礼而走,虽然脸色不豫,却也没失了风度,该有的礼数都到了。
“金辉真卑鄙,这张万龙也不争气,内气要是再深厚点,包管金辉吃不了兜着走。”魏胖子一脸鄙夷的吐槽:“害我输了五个紫金。”
边上小五跟着点头,陈飞扬却对魏胖子的话不以为然,金辉显然比斗经验相当丰富,至少是在张万龙之上,若是刚开始交手试探之时发现张万龙元气浓厚胜于自己,就不会这样打了。
“小五哥,这个赌拳怎么能参加?”陈飞扬早已看的饥渴难耐,恨不得自己去打上一场。
“陈公子你要和人赌什么?”小五有点摸不着头脑。
“这黄老虎的场子,没有作价五十个紫金的彩头,可不会理你。”魏胖子在边上插嘴。
“我可出不起彩头”陈飞扬摆了摆手:“我就是想上场做拳师帮人赌斗。”
“你行不行啊,小兄弟,台上两人你也看到了,你还能赢得了他们?你看张万龙,这么厉害的拳师,被打的吐血倒地,没有一年半载别想休养过来,你还是想点实际的吧。”魏胖子说的语重心长,看来对自己这个新认的吃友还是蛮有好感的。
小五却不一样,早就从曾九那里知道了陈飞扬干架冷静、出手狠辣,绝不是想上台挨揍的蠢货。
小五盯着陈飞扬上下打量,有点不确定地说道:“陈公子,你进阶武师了?”
“侥幸、侥幸。”陈飞扬脸色却一点没有侥幸的样子,很是臭屁。
“嘿,你这小子年纪看上去不大,还蛮厉害的么!”魏胖子也有点小惊讶。
小五则更是吃惊,陈飞扬身高体长,只是面相较嫩,看上去年纪不大。只是小五知道,这陈飞扬何止是面相嫩,是真的年纪小,这才十三岁而已。
当阳县学一年生不是没有三阶的,但是这个年纪的三阶武师,哪怕是当阳县历史上,也是凤毛麟角,数的出来。
“陈公子,你这天赋,还打什么地下拳,你待在县学随便修炼,以后都不得了。这打地下拳,万一受个伤什么的,不是自讨苦吃么。”小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陈飞扬。
陈飞扬叹了口气,作无奈状:“我缺钱啊。”
这是广场上的人已经走了不少,陈飞扬、小五和穿着一身花里胡哨的魏胖子站在一起,却有点引人招目。
此时金辉已经下得台来,边上却围了好几个人。
魏胖子伸手朝金辉那边点了点:“金辉这下行情看涨了,看看,都是去邀拳的,癞皮狼胡大的马仔都上去了。”
小五的脸色却有点难看,嘴里嘟哝了着就说道:“陈公子,我过去看看。”
没多久林五又回来了,脸色却越发的难看。
张有德和陈飞扬虽然互相都知道对方,但也没正式碰过面,陈飞扬估计张小胖他爹虽然知道自己的名字,却未必认识认识自己。
陈飞扬见张大员外边上也围了一圈人忙得很,自也就不上前去打招呼了。
打地下赌拳来钱快,还能增加搏杀经验,九州大陆既然以武为尊,那么搏杀经验同样是弥足珍贵的。
不过陈飞扬看了一圈,估计也没什么人会来邀请自己去帮赌拳,这边小五又急着想回去。于是两人与魏胖子打过招呼,就出门走了。
陈飞扬越来越觉得这时空所修炼的元气,就是对能量的一种运用,在地球时空,能量可以通过各种机器来释放。而在九州大陆,元气在体内运转与元力激发就是对能量的控制转化和运用。
而黑色小环对元气的洗练,导致了自己在反应、敏捷、爆发和身体的协调性、柔韧性上都能够达到一个新的高度,即便对手是四阶大武师,只要不是那种巅峰的,陈飞扬都有信心与之一斗。
“小五哥,求你帮个忙,要是有什么比斗要请武师赌拳的,能不能帮我介绍去当个拳师,佣金的话我赢了随便给输了不用给。”陈飞扬一脸希翼的望着对方:“就算对方是四阶大武师都可以。”
小五却不像来时兴致那么高,只是点了点头沉闷的说了声:“嗯,好。”暗想谁会求输让你上场去玩。
塔布兽车把陈飞扬送到流云小院,林五拱了拱手就匆匆返回了。
陈飞扬有点奇怪小五回来时的状态,却也不以为意,细细回忆张、金二人的比斗,拉开架势在自己的院落里比划起来。
却说这边小五满腹心事,急匆匆就往曾九槐树胡同的住处赶去。
到了曾九住处,林五只见到小铁在,曾九不见人影。
“早上你自己也在,老大不是说了,他要上雾凇山闭关,得准备点东西,今天都不见得能回。”小铁对林五一进门就咋咋呼呼的喊着找曾九表示不满。
“我这不是急的忘了么,哎,后天的赌拳比斗,胡大那边很有可能不会派钢头上了。”小五神色凝重。
“不派钢头,癞皮狼还能让谁上。”小铁不以为然,憋了憋嘴。“我到时候上去把钢头打个满地找牙。”
“我和你个混人就说不通。”小五气的真想扇他一巴掌。
小五在曾九的书房这一等就是大半天,直到子时才等到曾九回来,至于小铁何铁生,早就回房睡觉去了。
“小五你这么晚怎么还在。”曾九脸上虽有倦容,但是神色甚愉,见小五在自己书房打哈欠,吃了一惊。
“九哥你可算回来了,哎。”小五看到曾九回来,心下就安定了不少,仿佛一下就有了主心骨。
“巧匠坊总算把我的聚元盘完工了,我打算好好休息一天,后天就上雾凇山闭关,这次要是再不能冲阶成功,再要进阶大武师就难了。”曾九很有感慨地说道。
小五本来想说,看曾九这样子就有点欲言又止了。
曾九看得清楚,不耐烦地说道:“有什么事就说,吞吞吐吐干吗?”
小五定了定神道:“九哥,我今天陪陈飞扬那小子去了黄老虎的场子,胡大请了今天赢的拳师,据说是轩记托人从府城武馆请来的。后天小铁上的话,基本没有赢的可能。”
曾九神色微动:“对方很强?”
“很强,巅峰的三阶武师,打斗经验也很丰富,估计九哥你对上他,大概也就六成的胜算。”林五也是实话实说:“而且下手狠辣,小铁性格倔强,不肯轻易认输,很有可能被打成重伤,甚至......。”
小五没有把话说下去,曾九自然一听就明白,赌拳打死人,家常便饭。
不过混社会的帮派赌斗,对方不是老大出面,曾九亲自上的话,只会沦为笑柄。
“算了,不过就是雨花大街几个场子而已,你明天就去认输。输了场子,小铁再负伤,我多久能回来也不知道。胡大最近野心勃勃,你一个人也撑不住。”曾九无奈地叹了口气,缓缓说道。“现在去请能打的拳师,也来不及了。”
小五点了点头,想了下却又道:“不过九哥,还有个人选,那个陈飞扬说想打地下拳,要么让他上?”
曾九吃了一惊:“不行,他一个半大小子打什么黑拳,上台要是受个伤,不得记恨我们?”
“这小子机灵得很,一看不对早就认输了,他今天是开口求我,估计是想学习正是搏杀的比斗经验,也算卖他个人情。”
曾九还在摇头,小五又补上了一句:“他已经进阶武师了。”
曾九神色大动:“唔,这样的话倒是可以,不过你要和他事先说好,形势不对就马上认输,千万不要受伤,这点你要记牢。”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