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说,你若安好,雨也是晴。你若不好,晴也是雨。
Z市的风雨凄然似乎有穿越时空的能力,一直绵延到了千里之外的S市……
冷家。
风儿浅浅的吹着,吹动淡紫色的风铃发出清脆的声响。但,那“叮——叮——叮——”
一下接一下的悦耳、落在有心事的人心中,却似落暮的钟声,缓、而重。
二楼。落地窗前,一身白色的正装,长身玉立,领带还系的规规矩矩,指尖一把薄如蝉翼的手术刀轻轻摩挲着,清冽浩渺的眸光看着远方,心上却似有三重重水,压抑的难受。
静静地,冷言猛的抬手、修长的手指用力的揪开领带,以狂野的近乎粗鲁的姿势解开衬衫上的两颗纽扣。胸膛起伏,深深地呼吸着,侧身,倚着墙壁,抬头,低头,睁眼,闭眼,可,不论怎样,眼前都是父亲忧伤而无奈的脸。
记忆倒带:
一个小时前。书房。
一身深黑色的西装,白色的衬衣,深蓝色的领带,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冷父看着他,一脸苦涩:
“她……她从前不是这样的,她善良、纯真,可爱,她——”
“可你也说了,从前,是从前,只是从前。”
袖下双手成拳,冷言笑着打断他,并刻意咬紧了从前二字。清晰的告诉他,从前与现在,无关。
眸色微暗,冷父抿了抿唇,脸色有些难看,想辩驳、却似乎找不到理由,只固执的道:
“她是你的母亲——”
“母亲?”轻轻呢喃着这两个字,冷言笑的有些讽刺。
冷父嘴唇颤了颤,有些心疼,又似有些痛苦,却仍是固执的道:
“她给了你生命!”
生命?因为是她给的,所以她要收回吗?因为是她给的,所以她就有权利毁了他吗?
“呵呵——”冷冷一笑,看着一脸执拗的父亲,带些凉意,冷言轻笑:
“你见过要掐死自己儿子的母亲吗?见过为了给别人当妈抛夫弃子的母亲吗?”
说着,他顿了顿,眸色深深地,看着已有华发的父亲,一句一顿道:
“父亲——别傻了,生活不是八点档!”它没有那么美好,也不会是大团圆结局。
“傻吗?”
“你不知道……不知道,若不是她,不会有我,更不会有你——”
轻轻的,呢喃似得说着,眸色放空着,笑的有些甜蜜,冷父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他说:
“你不知道,第一眼看见她的时候,我心跳的有多快,你不知道我们在米国那段时间过得有多快乐,那时候,她很爱你,她——”
“够了!”一声愠怒的咆哮,冷言冷冷的打断他:
“你总是在想从前,为什么不肯想想现在,想想以后?现在的她,与你无关,与我无关,与冷家都没有关系了!没有关系!”
没有关系,就像一个炸药,炸响在冰冷的书房。也像一把刀,狠狠地戳在冷父的胸口。
身子微微颤抖着,嘴唇也颤抖着,冷父似是气急,抬手就要一巴掌挥过去,但是,看着那双淡然中写着倔强与不屈的眸子,眸色闪烁着,抬起的手,又颓然的放下,一句“现在的你,像极了那是的她”,一句“别伤害她。”
冷父转身,踉踉跄跄的离开。
身后,看着他的背影,冷言恍恍惚惚才发现,原来,他已经那么老了……
可是,不要伤害她?想着不久前看到的资料,想到电话那头那句复杂而心有余悸的“不简单”,眸色凉凉的,冷言笑的有些残忍:
“伤害?若不是她便罢,若是她,伤害?呵——”
冷冷的笑着,一句
“她连死都不配!”飘落风中。
“叮——叮叮叮——”
那一瞬间,风感觉到了危险,连带着窗前摇曳的风铃都多了些危机感。
也就是这时,“阿言阿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