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发生这些事情以前,我根本不明白,人为了金钱、为了生存,可以抛弃一切,包括人性!直到多年以后我才明白,虽然科技越来越先进,但这个世界从未改变过,依然是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黄衣道士在点燃那盏命灯以后,得到了异于常人的力量,但我知道那是要付出代价的,而且远远不止一根手指这样简单,我跟着烈阳道长朝身后,向场中看去。
只见场中的那伙人不知何时已经聚拢在一起,以1人为首,站在我们身后七八米的样子,他们脸上早已没有焦急慌乱神色,却而代之的是阴沉和凶狠,原来他们是有备而来,看样子他们先用农民式的狡诈瞒过了所有人,说不定等两败俱伤之时,就会动手杀人夺宝。看这些人手法老道,心性歹毒,也不知道到犯过多少案件,竟被我们遇到,真是屋漏逢雨,雪上加霜。
幸好他们也明白,烈阳道长自残一指乃是向天求法,并非是坐以待毙无力反抗,若是再迟上一会才发现,那就真是无力回天了。
只见带头那人面像与普通老农无异,约有40出头,脸色还挂着憨厚的笑容对黄衣道士一拱手说道“道长有礼、兄弟几个都是禄山法堂的法师,路过此处,身上粮尽,才会在此露面,并非对道长有所图谋。之前看道长的身法道术,兄弟我斗胆问一句,您可是六合门的烈阳道长?”
我听这带头人这么一说,心想“原来烈阳道长的门派叫六合门,不知道那禄山法堂是干什么的”。
道长听他这么一说,冷笑一声,淡淡的说道“你们禄山法堂的上代堂主,章守言,30多年前曾与我数次联手降妖,名震北方同道,这才有了你们禄山的名号。可到你们这代,都干了什么?坑蒙拐骗、挖坟掘墓!,就你们几个人,我看也是手染人命的祸害!”烈阳道长说到最后,怒发须张,让人不敢与之对视!
那几个人听道长这般言语,也是不再答话,全都从怀中拿出一把短匕首,眼中尽是对生命的漠视,带头的那人也看不出脸色有什么变化,还是挂着笑脸,好像道长说的都是旁人一般,但他右手朝背后摸去,不一会竟然摸出一把手枪,黑洞般的枪口指向我们!没想到只是一言不合,他们竟丧心病狂的要取人性命!,真如道长所说的,不知道他们的手中沾染了多少人命。
我从未有过这般经历,小小的年纪被人用枪口指着,我能没有哭出来就已是难得。
我正紧张的不敢乱动,只能偷偷望向道长,希望他能救我,可我却发现道长他双眼血红,根本无视对面枪口,他紧握着手中的伏阴锥,宛如疯魔一般冲了过去,只是一个照面,就有一人被道长刺中右臂,那人惨叫一声,使了个驴打滚,跑到那些人身后。
这伙禄山法堂的法师,没想到烈阳道长竟会这般狠辣,一言不合就暴起伤人。此刻回过神来,全都分散开,手上都拿着短匕,将道长围在中间,带头的那人脸上也没了笑容,枪口对着道长,随时准备扣动扳机,可最令我惊恐的是,那女尸不知何时已经爬了起来,向这边缓身走来。
一炷香,也就是三四根烟的时间,道长似乎觉得时间不够了,也不顾对峙的凶险,右手一翻伏阴锥,朝着枣树的方向纵身一跃有半人多高,跳出去三四米,左脚刚一落地又是一阵发力,向一只灵猴般跃去,待我们回过神来,他已经离去十米左右。
冲出包围的道长脚下没有丝毫停留,右手笔直前伸,伏阴锥犹如一杆长枪的尖头,轰然扎在了树干之上,力道之大,木屑横飞,盘根错节的枣树被这力道一击,竟然猛地向后一倒,院内的地面顿时全面裂开,露出了青黑色的粗壮根枝,那女尸更是狂乱无章,竟也不管道长如何,冲向了场中的那伙人。
禄山法堂也不知有何手段,既然能与烈阳道长联手除妖,想必自有不凡之处。
见那带头之人倒也沉着,看那女人冲了过来,还能嘱咐周围的人分散开来,自己一人面对,只见他左手持枪,右手猛地的向前一扔,一枚龙眼大的黑色弹丸疾驰而出,刚碰到那女尸,就轰的一声炸开了,没想到那弹丸威力极大,那女尸的一只手臂瞬间被炸断,耷拉的挂半空,不断的冒出黑红色的液体,像极了死人的鲜血,白骨瘆白凸显暴露在空气之中。
但这爆炸却只能让她身形微微一滞,速度依旧不减,就这样举着断臂冲了上去,那带头人连忙侧身一躲,左手连开数枪,那枪法倒也精准,基本都命中面门,那女人本就白眼凸起,面目狰狞,被这几枪击中后,满脸都是污浊的黑血,令人望之作呕。
那边禄山法堂的人正在和那女人缠斗之时,烈阳道长却已经将第二根阴伏锥钉入了树干,一时间地动山摇,让人站立不稳,我急忙跑到八卦箱旁,抓起唯一的瓷瓶,扶起小道士,将她半拖到临近大门的一方磨盘旁坐下,我伸手将那瓷瓶打开,往手里倒出几粒,那药丸一触手心只觉有几分清凉,完全不受这夏日烈阳影响。
但此刻危机,也不容我多想,急忙取出一粒喂她服下,小道士之前强行使出法术就已有内伤,又被那女尸全力一撞气血翻腾,再怎么说,她也不过是十岁左右的女童,哪里经受的起这连番折腾,没有昏死过去就已经是万幸,等我将丹药为她服下之后,见她神色一缓,想必是丹药起了作用,数分钟后,她突然坐起喷出一口黑血,又无力的向后倒去,我急忙扶她坐下,劝她不要慌乱。
我回头看向场中,这间我童年记忆中的院落,已经面目全非,满地苍夷,枪声、呼喊声、尖嚎声不绝于耳,我不断的问自己,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是我不了解它,而是它从未对我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