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上的人一阵兴奋地吼叫,估计是这英雄救美的戏码是几千年都流行的东西。苏皖鱼抽了抽嘴角。刚想对楚戟说声“谢谢”,脑袋就被一双湿手按住。然后眼前一黑,嘴巴上就贴了个柔软的东西。
轰!脑袋直接炸了!
楚、楚戟亲了她?大庭广众之下?!
根本没什么感觉,就如同亲了一口木头。奈何她在乎的是——这他娘的是第一次和太子亲密接触啊。明天留言会以何种速度流传,这、这根本不敢想?
经历这一场祸事儿,苏皖鱼也不知道自己骂了几个“他娘的”。脑中乱成浆糊,就连船到岸了都不知道。楚戟朝自己伸了手,她就尴尬的笑,将自己的手搭在上面。
上了岸,站稳了脚跟。楚戟的手又揽住了腰,她立刻不动神色的躲开。然后见他一阵愣神,随即喃喃道,“本以为是只美丽的小鸟,却没想到是野猫的同类。看来我看女人的修行,仍旧不足。”
说完这话,他反倒恢复了冷淡,在前面打头走。
毕竟楚戟救了自己,而且两人的关系还没到彻底绝交的地步。苏皖鱼想了一会儿,便乖巧的跟在后头。然后听见那主持的中年男人一阵“叽哩哇啦”的乱叫。
即便被人嘲笑。亦或者是被人误解为“人尽可夫”的轻浮女子,苏皖鱼都不怕。可现在,她经历了最害怕的事儿。
心脏在抽搐,耳边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扑通扑通。
上次被“捉奸”,她毕竟和楚戟小葱拌豆腐,奈何这次呢?青天白日下在小船上接吻?如何再辩解个“一清二白”?
目光所到之处——是秦煜。
还是双手背在身后。这个姿势让人感到压力。而且因为戴了白纱斗笠的关系,苏皖鱼根本看不见秦煜是以何种神色在看着自己。然而,她终究能感受到那灼热的视线,带着一抹刺痛。
苏皖鱼想冲上前去解释,可人群围绕在中间。让她寸步难行。隔着人山人海,他们对视。熙熙攘攘的嘈杂声中,却觉得很安静。这安静,让她觉得害怕。秦煜的一动不动,让她觉得害怕!!
可旁边的楚戟说,“跟上来。”她没法说不。她跟在楚戟的后头,向着秦煜的方向走。一步一个脚印,一步一个躲闪。
就在两人即将擦身而过的瞬间,她终于听到了他的低语。
“苏皖鱼”,秦煜说。
“来见我吧。”
心里咯噔一声,随后便是释然。如果他在乎,那说明自己在他心中还有地位。他们之间的任何错误都可以弥补,关系可以挽回。
然而秦煜说完了这句,便轻轻点地,像一只翩翩起舞的粉蝶般,向半空飞去。他的视线仍然落在她身上,然而隔着这不远不近的距离,苏皖鱼却迷茫了。
不知道秦煜在想些什么。
这段插曲很快被打破。颜珲上前来,一副关切的语气,“怎么了?如何不小心,竟然掉进了水中?若不是有人给太子通风报信,而他也刚好在看比赛,你一定会死。”
颜珲这话说的笃定。
苏皖鱼嘲讽的笑笑,嘟囔道,“你真的不知道吗?”
颜珲的神色一愣,却立马回道,“你怀疑我?”
苏皖鱼摇头,神色疲惫的嘟囔,“没有。我只是、只是累了。”
这丫头听见她说完这话,咬住下嘴唇从怀里抽出一条白纱来给她。擦着脸上和身上的汗水。能感受到颜珲的懊恼和怜惜。
苏皖鱼想着会不会是自己多想了。促成一个事件的推手,何止千千万。哪怕是别人犯的一个小小错误,都可能会被放大,要了别人的命!没有根据之前,还是不要随便怀疑为好。
楚戟旁边有个万年跟班——孟南柯。此时凑上前来问,“颜珲,你和苏姑娘说什么呢?”笑得狗腿,一看就是为了讨好自家媳妇,连形象都不要的那种。
苏皖鱼刚想说“不打扰你们打情骂俏了”,就看见颜珲朝她使了个神色。再笨也能知道这是什么意思……立刻改口道,“哦,那个啥。我找颜珲还有事儿呢。孟大少爷可以不要打扰么?”
孟南柯碰了一鼻子回,摸着鼻梁讪笑道,“好。”
看见他走远了,身边的颜珲小妞才松了口气,一副上战场厮杀然后活着回来的表情。苏皖鱼困惑的问,“你们两个出什么事儿了。”
颜珲却神色暗淡的嘟囔道,“我们是不能在一起的。”
“哦。”
说完了这话,便有侍女上前嘀咕了几句。苏皖鱼看见颜珲的神色逐渐凝重,回了一嗓子,“这事儿已经做得够了。我们虽说是下属,却不是事事皆插手的管家。我去同她说。”
颜珲将白纱往自己怀里一塞,随后便跟着那侍女走了。
苏皖鱼笑笑,继续用白纱擦头上的水,却越擦越觉得怪异……最后将那块把纱布往自己鼻下送。却觉得这味道很熟悉。
啊啊啊啊!!如何不熟悉,这、这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