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走出房间时,路司译正在厨房里做饭。宋父赶忙上前,“难得来一趟,哪能让你下厨呢。”路司译淡淡笑着:“举手之劳,快好了。”
宋青瑶倚在门梁上,看着厨房里那个颀长的身影。多少次,他就是这样在厨房里忙碌着给她准备吃的喝的。他从不让她进厨房,他说,“厨房里的油烟对皮肤不好,洗洁精还伤手,媳妇儿你就别掺和了。我一个人能搞定。”久而久之,她也被他伺候的习惯了……
路司译转过身,正对上宋青瑶的目光。她迅速转过脸,看向饭厅的窗外。他却在目光相遇的瞬间,看到她眼底的眷恋,蒙着雾气的眼睛就像有泪要掉下来。
路司译走出厨房,走到宋青瑶跟前,将她抱入了怀中。他声音低低的,哑哑的:“媳妇儿,你别跟我生气。以后我不再管着你了,好么?”
吃过午饭后,路司译带着宋青瑶离开,开车回自己家。
车子接近江北区步行街时,宋青瑶说:“你在这儿停车,我下午约了人。”
路司译把车在路边停下,宋青瑶快要下车,他又抓住了她的手,“晚上回家。”
“嗯。”宋青瑶点头,下车离去。
路司译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颓然仰靠在椅背上。一定是哪里出问题了,一定是。既然她不肯说,他只有自己去找出来。
宋青瑶来到北城天街,进了哈根达斯,上到二楼。没多久,朱莉来了。宋青瑶点了一份卡布奇诺,给朱莉点了一份三球冰淇淋,一份爱情海之舟。
宋青瑶微笑道,“说来惭愧,你住进我家的这段时间,我都没有好好照顾你。”
朱莉问:“你跟路司译到底怎么了?你是不是不想跟他过了?你说实话。”
宋青瑶点头:“是。”
“为什么?”
“原因太多,说不清楚。”她苦笑了下,“我打算这几天就从家里搬出去住。你也不用担心,我会找一个适合我们俩住的地方。”
朱莉沉默了片刻,再次开口时表情极为认真,“瑶瑶,三年前我喜欢上路司译,我第一个告诉的人就是你。我现在还可以告诉你,就算过了这么多年,我心里还是喜欢他。如果你真的决定离婚,请你干脆利落,不要拖泥带水。而我,想要留下来。在他受伤的时候,总得有个人作伴不是。”
宋青瑶缓缓抬起头,看着自己这个曾经交心后又疏远的姐妹。她以为时间可以改变一个人,她没想到,时间还可以在一个人心里种下执念。
“小莉,对不起。”宋青瑶低低的坚定的开口,“我不赞成你跟路司译在一起。我离开了,你必须跟我一起离开。”
“你……”朱莉完全没想到宋青瑶会这么说,一时间都气的语塞了。
“你TM有病吧?你自己不要的人,凭什么不让我去追求?当初明明是我先喜欢他的!如果没有我,你们根本就不会认识!三年前,你耍心眼抢走了他,你现在玩腻了玩够了,你想甩了他,你还不准我要,你……”朱莉越说越气,猛地拿起宋青瑶桌前的那杯咖啡,朝她泼去。
香浓的卡布奇诺,顺着宋青瑶的发丝,滴答滴答滑落,淌的满脸和衣服都是。宋青瑶由包里拿出纸巾,擦拭身上的污渍。朱莉尖锐的怒骂,引得四下的人朝她们看来。宋青瑶只是慢条斯理的处理着,一句话没说。她又拿出项圈,将披散的头发都揪了起来。
一切处理完毕后,她站起身。刚要迈步离去,朱莉突然揪住她的胳膊,她拉扯着她,气急败坏的说:“为什么!你为什么这样!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坏我的好事!我是上辈子挖了你祖坟吗!”
当天晚上,宋青瑶回家时,路司译就在沙发上坐着。她进门,他赶忙迎上前,“老婆。”
宋青瑶回房,走到衣帽间,将春夏常穿的衣服由挂衣柜里拿出来,放到床上。接着又去拿行李箱。
路司译再也看不下去,他猛地攥住她的手,脸色变得铁青,沉声道:“宋青瑶,你还没闹够吗?”
“我没闹。”
“那你这是干什么?”
“我们现在需要分开冷静一下。”
“分开,冷静,多么冠冕堂皇的说辞。”路司译冷笑了下,“下一步,你是不是就要把离婚协议送到我眼前?”
宋青瑶沉默。
路司译抓住宋青瑶的双肩,将她按在床上,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字的说:“宋青瑶,你听好了,这辈子,你都休想跟我解除夫妻关系。就算你起诉,法院也不会判。不信你可以试试看。”
男人的眼神不复往昔的温柔,取而代之的是不容忤逆的强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