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清慧收到信息的时候,正打算回家,打开一看是姜沛发来的:清慧,到三楼第二间会议室来,我有很重要的话对你讲。
嗯?刚刚跟他聊那么久,还有什么重要的话说?信息内容实在太怪异,清慧又翻看了几遍,总算发现哪里别扭了:姜沛之前给她发的短信,总会在最后一句话后面署名,这是他的一个小习惯,算是防伪标识。
文清慧不是韩剧里的花痴女主,姜沛也不是苦情男二,短信的语气不符合他们俩的关系,所以究竟是谁仿冒他?回拨过去,语音提示手机关机了。
青灵拍拍她:“怎么了?清慧,一个人站在这里。”
“青灵姐,有没有看到姜沛?”
“姜沛他在接受采访,一时半刻恐怕走不开。”
一个人怎么可能同时在两个地方出现?“哦,是嘛,”清慧把手机收到包里:“抱歉,青灵姐,我有些事情先要处理,得去一趟三楼。”
“去三楼?我刚刚听服务生说,邢梦珍借用了三楼的会议室。”
“邢梦珍?”她停下了脚步。
青灵说了一句自相识以来最有价值的话:“清慧,看清你自己的心,可不要被表象迷惑了,最后的事要你自己决定。”
清慧踏进了通往三楼的电梯。
五分钟不到,邢梦珍如愿听到了敲门声:“请进。”
“是你啊,梦珍,姜沛呢?”文清慧佯装惊讶。
“是我有事要跟你谈,”邢梦珍离开座位,锁上了门:“关于谢谨的。”
“谢谨?”
“烦请你不要在纠缠他了,你们俩个不合适。”在心里憋了很久的话,今天她总算讲出来了。
清慧挑了张椅子坐下:“何以见得?”何以见得是她纠缠他?何以见得他们不合适?
邢梦珍等的就是这个问题,她将本子放在投影仪下,记录文清慧和谢谨运势的内页显示在屏幕上:“这还不足以证明吗?”
文清慧抬头看了一会儿,部分内容她在青灵拍下的照片中见过,不过又添了不少字和奇怪的符号:“不好意思,我见识浅薄,看不懂里面的图案和专业术语。”
邢梦珍不难烦地说:“根据你和谢谨的出生时刻太阳以及各行星方位,推测出的第一星座以及隐藏星座都表明你们两个不合适,你的出现只能给他带来麻烦。”
接下来她的长篇演讲使清慧回忆起一种名为枯燥的感觉,上次这种感觉出现是大二那年她应老师要求,苦读一本大部头史学资料,并写一篇不少于五千字的论文。
作为学生,作业不能不交;而作为听众,邢梦珍的演讲可以选择不听。
“请等一下,”清慧强忍着皱眉的冲动:“梦珍你究竟想跟我表达个什么意思?”
邢梦珍的声音太高了八度:“你是听不明白还是耳背?请你,文清慧离谢谨远一点。”
清慧问:“你是站在什么的立场上,对我和谢谨的关系下了这样的结论?”原本设计给谢妈妈的台词,就这样被她抢走了。
“我……”邢梦珍一时语塞,她从未向外人吐露过对谢谨的感情:“我喜欢他,几年前就开始了。”
“哦,是这样。”和清慧推测的几乎分毫不差:“你喜欢他,也是经过这么一些个太阳月亮的印证喽?”
“那是自然,”面对底气超足的邢梦珍,清慧只能冷笑:连喜欢一个人都需要扯点虚无的理论,是有多不自信多可悲?“现在明白了吧,所以你的态度是?”
“好啊,我当然可以离他远一点,可是如果他主动来找我也没辙啊,”清慧说着打开了手机:“我看不如把另一位当事人叫来,好让他了解一下这些概念,知道你的一片苦心。”
邢梦珍按住了她的手:“不行!”
“为什么?是你的星座论站不住脚还是你美好的暗恋见不得人?”
楼下的谢谨采访告一段落,在人群中寻找文清慧的身影,青灵问:“小谨,在找清慧吗?”
谢谨点点头:“青灵姐见到她了吗?”
“她往三楼去了,好像是去见什么人的。”
“我知道了,谢谢。”穿着高跟鞋乱跑什么啊,明天下午有节目要录影,小心到时候走不了路。
谢谨上楼途中也遇到了白澜,说了句:“借过。”白澜瞧着他匆匆忙忙的样儿,心说:搞什么啊,这一个两个都跟丢了魂儿似的,弄得奴家像个电梯小姐一样,无论谁上楼都得碰一面。
高档酒店的房间隔音效果实在是出类拔萃,一点声音也传不出来,谢谨根本不知道文清慧在哪个会议室,询问了服务生后,朝3014走去。
邢梦珍开口回答清慧的质问前,敲门声响起,然后传来她熟悉的男声:“不好意思打扰了,请问,文清慧在里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