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胡子搬走了,拉着魔心的手,我们三个人并排望着前面空阔如也的小寨。
垂下头,我失望的看着魔心,“走吧,这里没人了,我的东西也没了。”
“桐梓,你这些天都是在这里住着吗?”钟离疑惑的看着我。
是啊,那些天我一直在这里住着,一个月的时间,大胡子给我的感觉变了,那一个月,我总是幻想大胡子是那个郁熙影,可是,可能吗?
“没有,魔心,咱们走吧。”这是我给这个我认识的孩子起的名字。
昨天晚上的孩子变成了魔心,对待此件事情,我应该开心还是应该开心。
“桐梓不是我说,今天中午的鱼我都没吃饱,要不咱们去镇子里吃点东西吧。”钟离低柔探视着我,因为,现在的我是他捉摸不透的。
“姐姐,我也饿了。”魔心委屈的望着我,低眼,我无情的看着她。“这个时候,你怎么也在这里给我掺和,我不饿,走。”
那个镇子,我永远都不想再跨越,一个月的漂泊,我已经习惯了这种饥饿的感觉。
抬头昂身,我拉着魔心头也不低的朝山下走去。
“桐梓,你走慢一点,我的头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疼。”钟离的情况我完全忽视了,转过身,我没好脸色的瞪着他,大斥:“你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婆娘,怎么半年不见你就开始给我甩性子了。”
和钟离在一起很轻松,那些日子我们的相处很舒服,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我的心情真的很不好,拿不到的东西,我不需要,但是,大胡子走了,我就是开心不起来。落寞感十足,看来大胡子真的很恨我,以前的离开,他再怎么也不会这样离开,我们那个飘渺的三年之约,完全消失了。
以前的我总是不满足他的出现,现在的我是怎么了,抹掉眼角的泪渍,着实的失望感,难道,我真的喜欢上他了吗?
“桐梓,你没事吧,我坚持,我不难受了,你别哭啊。”钟离没精打采的看着我,“好了,好了,不哭了。”
靠着他的肩膀,我变得更加的肆无忌惮。“他为什么这么就走了,我只是想开个玩笑,我还没报恩呢,他就走了,我承认我今天回来是想见他最后一面,因为我知道自己没出息,我只想说一声对不起,可是,他,他为什么就这么走了。”
一个月的思想斗争,当初离开,我也只是为了逃避那两个人,可是,我从来没有想过我的逃避会永远的错过那个对我悉心照顾的大胡子。
“你怎么了桐梓,你以前不会这个样子,是不是这些日子有人欺负你了,如果有人欺负你你跟我说,我帮你报仇。”钟离心疼的拂过我的眼底,“别哭了,哭多了就不漂亮了。”
“我就没有漂亮过。”抽泣中挤出来的话,撑起身子,我没事人似的,转过身,“你发烧了,你刚刚怎么不跟我说。”
“我跟你说了,是你不相信,还说我婆娘。”钟离像个孩子一样垂着头,“那个,那咱们能不能去镇子上,我真的好饿。”
又是那个镇子,但是,钟离这个样子,不去真的可以吗?虽说我们不是什么亲兄弟,但是,那段日子积累出的兄弟情是不可小鉴的。“好吧,魔心跟着我们,不准乱跑。”
调皮的魔心,我可放心不下,本来就没够让人操心的了,现在倒好,成了这副摸样后更让人操心了。
“知道了,主人。”不经意的一句话还好没让钟离发现。
“怎么说话呢,以后叫我娘知道不。”我的小思想还和以前一样,爱占别人的便宜。
垂下眼帘,魔心纠结的想了一会儿,“娘,这样叫可以了吗?”
傻丫头就是好教育。“可以了。”我欣慰的侧过身,托着钟离的胳膊,我们一路艰难的前进。
久违的小镇子,还没有恢复当初的感觉。“好了,咱们到了,那个,钟离你有钱吗?”
“有,还在老地方,你自己拿吧。”钟离的样子比刚刚还要差劲,咬紧牙关,我快速拿出他要见的荷包,“你们在这里等着我,我去给咱们找个客栈。”这么小的地方怎么可能会有客栈。
低下头,钟离无奈的看着我,“好了,别去了,前面直走,那里有我买下的宅子,在我病好之前咱们就在那里住着吧。”
钟离这个从小娇生惯养打的孩子,这些事情,他肯定是很早就准备好的。
现在想来,我好像还真是没用。“好吧,来,我的肩膀借你撑。”我侧过身,钟离习惯性的搭上我的肩膀,身下魔心听话的拽着我的衣角,“娘,这里怎么这么乱。”
遥眼望去,这里和那天我看到的场景确实不太一样,向前走,我没有回答魔心的话,因为,那天是我的阴影,此时我不想像魔心解释这里变成那样子的原因。
“好了,到了,有钥匙吗,这里的门好像上锁了。”模糊的视线,看着前面黑乎乎的木门,我好想失去了分辨的意识。
“娘,这里没有锁,你们快点过来吧。”三岁的魔心看上去还真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
侧身,我努力的跟上钟离的脚步,“慢点,不要这么着急。”我不客气的抓住他的胳膊。
“知道了,但是,那个,桐梓,我好像真的不行了。”钟离的身子不听话的向一侧倒去,一个不小心,我被钟离完全的扯了下去。
躺在地上,我小心的摸着自己的胳膊肘子,一阵阵刺痛,我缓慢的翻过身,半大不小的小钉子,不偏不倚的插在了我的胳膊肘上一点的位置,咬着牙,忍着痛,此刻重要的不是我,应该是我旁边的这个人。
“钟离,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我着急的扒着钟离的胳膊,仔细检查,好像受伤的只是我一个人。
“没事,桐梓,咱们快点进去吧。”钟离牵强的勾起嘴角,“好了,别管我了,你起来吧。”
钟离的声音真是一点底气都没有了。
咬着牙,我用力托起他的脑门。“我说那个不长眼的侍卫,你怎么还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