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电视放着热闹的歌曲,歌手又跳又唱的,换气声都很平和。
叶诗雅抬手做着瑜伽,不屑得道:“一看就是假唱,又蹦又跳的,能唱成这样,那她的肺活量得多大呀!”
秦婳半倚在沙发上,正敷着面膜,不好说话,只嘘应了声嗯。
叶诗雅觉得她今晚有些不对劲,倒也没多问,便专注得开始做瑜伽,她发现自己最近胖了,得瘦瘦了。
突然,门被拍得啪啪作响,叶诗雅被吓了一跳,下一秒,立即叫起来,“谁啊!”
“秦婳,开门!”封瑾低沉粗暴的声音从门的那端传了过来。
秦婳翻身坐起,掀开了脸上的面膜,迎着叶诗雅诧异的目光起身道:“我去看看。”
她往外走,随手拿了纸巾擦脸上的精华液,过去开门。
一开门,封瑾就踉跄得扑了进来,秦婳遂不及防,被他冲撞得不停得往后退,然后鼻尖,闻到了一阵浓烈的酒味。
她微皱眉,使劲推了推扑在她颈间嗅的封瑾,让他站好了。
封瑾蹙着眉,在她的推搡间站好了,身形却依旧摇晃。
秦婳看他的样子,显然是喝了不少,脱口道:“你到底喝了多少?”
封瑾伸手捏着眉心,似乎是痛苦的模样,他低低一笑,“你在乎吗?”
秦婳抿了下唇,没有吭声。
这种沉默无声的逃避,是让封瑾最无法忍受的,他抬眸死死得盯着她,“怎么,这话不好回答?”
“你喝多了。”秦婳没接这茬,改口问道:“你自己开车来的?我叫车,先送你回去吧。”
她说罢,伸手要扶他,封瑾却挥手躲开了,低吼,“别碰我。”
秦婳伸着的手尴尬得停在半空中。
叶诗雅见两人之间状况似乎是有些不对,忙开口问道:“要我帮忙吗?”
秦婳收回手来,说话,“没事,他就是喝多了。”
叶诗雅哦了声,又觉得他们之间肯定有很多话聊,自己留在这不好,便借口要洗澡先回了房,将空间留给了她和他。
秦婳静默得看了醉态的封瑾许久,半晌说话,“有什么事等你清醒了之后再聊吧。”
这个状态,该怎么聊?
封瑾却是转身走向了沙发,坐下,从兜里拿出了烟盒从中拿出一根点上抽了起来,他微勾了下嘴角说话,“那点酒,还喝不倒我。”
秦婳不信,说话,“要不要我通知悠然姐过来接你?”
封瑾佯靠在沙发上,吐出一口烟雾,看着她,“对那个男人,很有感觉吧。”
秦婳愣了下,然后微拧了眉,随即明白过来他指的是什么,胸腔中燃起了怒火,“你过来,就是跟我说这种破事的?”
破事?破,或许在她的心目中,自己也就只能配上这个字眼了吧!
突然间,觉得没意思了起来。他自认这么久了,对她不差,也够弥补当初对她的伤害了。
什么时候,他封瑾要这么用热脸去贴别人的冷屁股?
心,痛着也跟着硬了起来,他是他,封瑾,不能被人左右的封瑾。她秦婳又算得了什么!
他站起了身,狠狠抽了口烟,然后将手里的烟蒂扔在地上,用脚捻灭,没在说一句话,转身离开。
秦婳愣愣得看着他走出了房门,微拧下了眉,下意识得跨步跟了出去。
说到底,她始终有些不放心他。他喝得这么多,不好开车。
她离了他十步之远,慢慢得跟随在他的身后下了楼,隔得远远得,她看到李悠然走过来扶住了封瑾,这才微松了口气,转身往回走。
既然有人照顾他,应该是没什么事的吧。
封瑾上车前,转身看了眼她往楼道走的背影,难掩失望,俯身钻进了车内。
秦婳不知道封瑾这是怎么了,特意跑过来仅仅是跟她说了那么几句话?莫明其妙的?
她带着满腹心思回了屋,关上门转身时,被突然出现在身后悄然无声的叶诗雅吓了一跳,“你是鬼啊,半点声音也没有!”
叶诗雅一脸无辜,“我叫你了,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都没理我。封老师走了?”
秦婳点了点头,“他喝多了,闹酒疯呢。”
叶诗雅微皱眉,“那你就这么放心他,呃,自己开车回去?”
“有专属司机在呢,放心,他比我们还惜命呢。”秦婳嘲讽得勾了下嘴角。
叶诗雅始终觉得她对封瑾的偏见太大了……伤脑筋,这种状态,她到底要怎么撮合她和他呢?
余下来一段时间,秦婳开始专注得为了比赛的事做着准备,没太顾得上别的。
期间,华浚澄约过她几次,都让秦婳以理由推脱掉了。
她不敏感但不代表她傻。
如果说华浚澄约她,第一次是有正当理由,她也没有多想,那第二次呢甚至还有第三次。男人三番五次的邀约请吃饭,那意思就不明而喻了。
秦婳其实有些不明白,华浚澄怎么会对她有好感的?难道仅仅是因为她长得好看?不不,他应该不是这么肤浅的人,难道是因为看了自己的作品觉得那很打动人心?别逗了,秦婳并不觉得自己的那点才华能让人倾倒……反正不管他是因为什么,从而对自己有了好感,秦婳都没有打算去接受。
毕竟,她这边还跟封瑾纠缠不清呢,如果在这种状态下,轻易得答应了别人的追求,那也太不负责任了。
她跟封瑾这事,大概是永远也扯不清了呢,毕竟还有灿灿的存在。
说起灿灿来,她已经一星期没见到宝贝儿子,想到这,她微拧了下眉,意示到自从封瑾那晚过来发了酒疯后,她也是相当长一段时间没有看到他的身影了。
秦婳握了握手中的笔,想自己应该感到开心的,可为什么会有了失落的感觉……她抿了抿唇,想,看不到他才好呢,不过,她是该去看看宝贝儿子灿灿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想自己!
她是想一出便是一出,立即起身去换了衣服,拿上包出门,乘车去往半山腰别墅。
……
出租车很快停在铁艺围栏的外头,秦婳付了车资顺便让司机师傅在这儿等等,提着给灿灿新买的玩具下了车。
刚靠近铁艺的欧式大门,便听到了不远处传来的灿灿的欢笑声,她挑眉,绕到一旁,抬眸隔着围栏望过去,就见灿灿跟一个妙龄女子在草坪上奔跑着放风筝。
女子长得颇美,唇红齿白,笑起来有梨涡,温温柔柔的样子。却是个生面孔。
她微微蹙了下眉,疑惑着这是谁,看得出来灿灿跟她很熟识……想着这些有的没的,就见灿灿跑着突然被东西拌倒直接就跌了个狗吃屎,她下意识紧张得叫了起来,“灿灿!”
灿灿抬头,看到围栏外的秦婳,立即从地上爬了起来,叫着妈妈,迈着小胖腿就跑了过来。
见妈妈被关在门外头,他着急,垫着脚尖就要去构大门的锁……
无奈他的个子太矮,怎么构都构不着,着急快要哭了!
“灿灿,”那边的女子拿着风筝走了过来,却是无视掉了秦婳,蹲身拍了拍灿灿膝盖上的泥土,温和说话,“怎么这么不小心。”
这让秦婳越发觉得她奇怪了起来。
“姑姑,妈妈。”灿灿拉了拉她的手,那意思是让她帮忙给妈妈开下门。
对方轻轻一笑,将风筝递给他,然后说话,“灿灿先进屋好不好,姑姑……”
说到这个称谓的时候她停顿了下,然后道:“姑姑有话要跟你妈妈聊聊。”
听到姑姑这个词,秦婳惊讶了下,原来这就是传说中封瑾在国外的妹妹。
不过封瑾从来没有跟她提及过,也不知道这个妹妹是表亲还是他母亲再婚后生的……
灿灿嘟着嘴,不明白聊聊为什么不能放妈妈进来。
犹豫间,女人的手捏了捏灿灿的肩,说话,“乖,听话,要不然,奶奶就要不高兴了哦。”
听到奶奶这两个字,灿灿似乎是很惧怕的,他缩了缩脖子,不敢说什么,小心得看了秦婳一脸,拿着风筝,磨磨蹭蹭得往屋里走去了。
秦婳微皱眉,看着儿子的小身影,无端就有些焦虑了起来。
对方站起了身,隔着铁围栏,将秦婳从上到下打量了遍,然后说话,“初次见面,我是石瑜。”
秦婳依稀记得封瑾的生母是姓石的,她大概是随了母姓,便有些拘谨得道:“你好,我是秦婳。”
石瑜轻轻一笑,“我知道,你是灿灿的生母。”
秦婳干笑了两声,这话,让她无法接。
石瑜说话,“你来找阿瑾的吗?他不在。”
秦婳摇头,“我只是过来看看灿灿的。”
石瑜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对看了许久,秦婳终于意识到她并不想放她进去,便微蹙了下眉,“石小姐,我们一定要这样站在这儿说话吗?”
她婉转得提醒着她。
石瑜勾了下唇角,“真是抱歉,我的母亲,她脾气不好,而且她似乎并不能接受你的身份,你要是进来的话,只会惹得她不快……而且灿灿你也见到了,他很好,你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好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