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婳失魂落魄的回了家，木讷得进了浴室洗澡，出来有些傻呆呆得在床沿边上坐着。
她都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为什么石瑜会死，又为什么封瑾会发短信让她去往那个停车场？
封瑾的短信，她突然回过神来，立即找了充电器把手机充上电，打开，确实在短信箱里看到了那条短信。
她想找电话给封瑾问个清楚，可也知道此刻不易去打撑到他。
秦婳抿了抿头，仰头躺卧在了床上，睁眼看着头顶上的天花板。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半夜三点，手机震动了起来，她立即睁开了眼，拿过手机一看，是封瑾，立即接通。
封瑾声音带着些许的疲惫，“不要担心，所有的事都已经处理完整。”
秦婳低声，有些委屈，“我什么也没做……为什么不能正大光明的。”
她知道封瑾不想将她牵扯进去，会将她在那儿出现过的痕迹都一一抹去，只是她觉得这样做，一旦被人发现，无遗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到时她是百张嘴也说不清了。
封瑾叹了口气，“别得都好说，只是我母亲……秦婳，她要疯起来，我怕我会保护不了你。”
秦婳沉默了下来，她知道他的意思了，她抿了抿唇，说话，“警方怎么说？”
“死亡时间是12点半至一点中，胸口被人扎了几刀，失血过多而亡。”
“我过去的时候已经将近一点了，也就是说，一点之前她就已经被人害死了。”
封瑾头痛欲裂，“这么大晚上的，你过来这边是想干什么？”
秦婳委屈极了，“是你发短信叫我过去的呀！”
“我？”
“对，我还在奇怪你叫我过去干什么，给你打了电话，你一直没有接，我怕你有急事，就出门了，后来你回拨过来的电话时，我手机恰好又没电了……”
封瑾打断了她的解释，“我没有给你发过什么短信，你把你收到的短信截图给我一下。”
秦婳依言照办。
封瑾看了眼她收取短信的时间，那会正是他进了浴室不久……
他立即想到了石瑜，他敢肯定，这条短信就是石瑜趁着他去浴室洗澡的时候发给秦婳的，她发完就删了，他自然就没看到！
可是石瑜想把秦婳骗出来干什么？
还是她有什么同伙想对秦婳做什么，突然两人起了内讧，她被同伙杀死，同伙也就借机行事，把这事情嫁祸给了秦婳？
想到这个可能性，封瑾坐不住了，他出声让秦婳赶紧睡，这边的事他会处理妥当的。
没等秦婳有所回应，他收了线，又给李悠然拨了电话，让她去查石瑜最近跟谁联系得比较勤，他要她近期的所有通话记录！
李悠然应声立即去查。
封瑾将车停靠在了路边，下车，点了根烟狠狠得抽了起来，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向母亲报备这件事。
石瑜虽不是亲生的，可养恩大于生恩，这么多年了，母亲都是石瑜在陪伴，失去了她，母亲又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了？
封瑾一直站在路边抽烟，直到李悠然得电话回复过来，“最近大小姐跟一个138****的电话往来很勤，我查了对方，对方很谨慎，这个号码没有实名认证，多数时候也处于关机状态，现下，这号码更不可能用了！”
封瑾有脾气暴躁得骂了声妈的，转念又起另一件事，说话，“我让你找人盯着赵媚儿，他们那边的人怎么说？”
“说是赵媚儿一天都没有出过门。”
“你确定？”
“……应该，她找了男人回来狂欢，走的时候，是男人一个人走的，赵媚儿并没有出门。”
封瑾握着手机闭了闭眼，所有的线索算是全断了，他的语气沉重，“辛苦你了，好好休息吧。”
李悠然抿了抿唇，到底没说什么，挂断了电话。
封瑾站在原地许久，最终还是叹了口气，上了车，开车回家。
刚进屋，就见石文柔下楼来，她穿着丝制睡衣，打着呵欠问他怎么才回来。
“公司有点事要处理，”封瑾都不敢跟她对视，垂眸说话，“妈不也是，怎么还没睡？”
“做了个恶梦，梦到小瑜出事了，一直在叫着让我救救她，一下子就把我给惊醒了。”
封瑾闻言，表情一窒。
石文柔倒了杯水喝掉，回身见封瑾还杵在那不动，微眯起她那看起来很恐怖的眼睛说话，“怎么，是不是出事了？”
封瑾动了动喉结，知道这事到底是隐瞒不下的，到了天明，警方那边自然会通知她的。
他看着母亲狐疑的视线，抹了抹脸，终于开腔，“石瑜她，她被人杀人。”
玻璃水杯应声落了地，发出啪啦的声响。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石文柔朝着他走了过来，表情写满了不信。
封瑾闭了闭眼，说话，“城南停车场，她被发现死在那儿，胸口被人拿刀扎了好几下，失血过多得不到及时救治……”
石文柔后退了两步，砰得坐倒在了沙发上，她表情木讷，嘴里喃喃得念念有词，“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封瑾用悲痛的语气，“我刚在警方那边录完口供……”
“不可能的！”石文柔声音尖锐得大叫了起来，“我的女儿，她是不可能死的！”
她的声音很大，直接就将保姆吵醒了，怯怯得开门探头看是什么情况。
封瑾挥手让她去睡觉，什么事也不用管，他走过来，伸手扶住在大喘气的石文柔，然后说话，“妈，不管你是信还是不信，石瑜已经遇害了……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帮她把凶手揪起来，所以，妈，你可不能倒下。”
石文柔一把抓住了他的手，面孔扭曲，原本就烧伤丑陋的脸更加的阴沉恐怖起来，“一定是陈凤枝，她就见不得我好过，她想要害死我不成，就来害我的女儿……我跟她拼了，我要跟她拼了！”
石文柔大吼大叫了起来，扭身就要往房外冲，封瑾眼明手快一把抱住了她，急切得大吼，“妈，你不要太想当然了！陈凤枝都不知道你还养了一个女儿！而且那是她跟我的仇，犯不着拿石瑜来出气！那可是杀人！”
石文柔被他吼得冷静了下来，摇着头，终究还是哭了出来。
封瑾看着女强人般的母亲，哭得如此伤心，心里跟着也难受了起来。
他深吸了口气，说话，“这事，我一定会查到底的，会给我的妹妹一个交代。”
石文柔坐在那哭了一气，很快又止了哭，打起精神来，“她呢？”
“警方拉走了，法医那边还得再给检查检查，”他没说解剖两字，怕石文柔不同意，“说不定能找到更多破案的线索。”
石文柔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半晌她才道：“怪不得，怪不得阿瑜一直在梦里叫我救救她……”
封瑾轻叹了气，伸手将石文柔扶了起来，“妈，你不要多想了，事已至此，你再伤心也没有用，先去休息吧，石瑜还有很多事要等着我们去做。”
石文柔没有反抗，任由着他扶着自己上了楼，回了屋。
秦婳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过去的，隔日是被砰砰得敲门声，她有些迷茫得站了起来，头痛欲裂，走过去开了门。
门外，张澜拿着一件沾了血衣服表情得很激动对着她啊啊得叫唤。
秦婳猛地想起来，昨日石瑜的尸体往他身上靠来，大概在那时沾染上的血迹，只是昨日她失魂落魄的，所以没能反映过来。
“这个啊，是鸡血，”秦婳找了借口跟张澜解释，“不小心沾上的，我也没注意，妈，你别担心……”
张澜盯着她的眼眸看，秦婳多少有些心虚，伸手拿衣服，“我拿去洗一……”
刚说完话，就听到了敲门声，她以为是封瑾来了，忙去开门。
门外却站着几个穿警服和物业经理。
物业经理看了眼秦婳，尴尬得笑了笑，说话，“秦小姐，这几个警察同志想找你了解下情况。”
秦婳心里咯噔了一下，又不得不请人进来，说话，“你们先坐，我去换件衣服。”
她现在穿得是睡衣。
警察点了点头，秦婳进屋，她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差错，心里带着忐忑，换了衣服出去。
有个警员手上已经拿着了那件沾血的衣服了，对着秦婳严肃得问道：“能否请你解释下，你这衣服上的血迹是从哪儿沾来的？”
秦婳看着那衣服，无言以对。
几个警员交换了下眼神，其中一个站了起来，拿出了手铐，“那么秦小姐，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张澜看着警察的动作，懵了，半晌拼命摆手，嘴里啊啊叫着得摇头。
她想说她女儿是不会做坏事的！
秦婳抿了抿唇，半晌应了声好，反正她也没做过什么，她坚信清者自清。
“我先跟我妈，还有我儿子交代一些事，再跟你们走。”秦婳转过身去，握住张澜的手安抚着她，“妈，我没事，他们就是要我过去了解情况的。我很快就回来了，你跟灿灿，要好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