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电大厦行将竣工了，工程款好歹高洁也有个说法了，莫晓波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了。前两天，他又外去逛了一圈，到外地市场考察了一下，这个工程一结束，他必须要找到下一个工程，否则，如果没有活干，工人们一散，也就很难招了，就是招来，也不一定顶用。老工人与他的脾气也经历过一定时间的磨合，大体也适应了，所以，找一下个工程，自然成了他近期的工作重点。
到市场逛过一圈后，莫晓波心里对建筑市场更加了然于胸了,头脑中对今后发展的路子也更加明晰了，他发觉，搞建筑还是一个相当低的层次，如果资本有一定的积累，搞些整体开发，必定能赚大头。商品房开发在我国还是个新生事物，而西方发展已有数百年历史了。他觉得随着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过渡，房地产业作为一种特殊商品，必将会迎来一个蓬勃发展的春天，谁能抓住这个机遇，那么，他就必能先人一步，实现历史性的跨越。
资本——资本——，那怕他只需要一点点资本，他就可以创造一个四两拨千斤的神话了。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现在他最需要的是尽快将工程款拿到手，否则，其他的就甭谈。
莫晓波回到家中，正准备给高洁打个电话，没想家里的电话铃响了起来。
“喂，你是谁？“
“是莫老板吗？不认识我了？”一个很响亮很得意的声音。
“噢，是高大姐啊！小莫正准备去拜访你呢！”
“呵呵，不要拜访了，你不是要工程款吗？你可以过来取了。不过，我不在办公室，而在一个乡村里，你想见我吗？”
“想啊！你在哪里？我马上就去，外去逛了一圈，给高大姐带来一点化妆品，不算是行贿吧？”莫晓波很兴奋地对高洁说。
“很难为你了，看来，你这种人就是讨女人欢喜。算你走运，碰上了我。你快来吧，一个小时到这里，我还有其他事情呢，过时就不候了。”高洁神秘兮兮地说。
“行。你在哪个乡村？”莫晓波象立下了军令状。
“就是西贡镇的乔庄村。”高洁将具体的走法告诉了莫晓波。
莫晓波随即拎了一套好看的西服套上身，又将自己头简单地梳了一下，转身就走。
“忙什么呢？屁股凳子未坐热，又要走了？”王春梅从房里走了出来，为他端了一碗鸡蛋清茶。
“去拿钱——”莫晓波在王春梅的脸上亲了一下，做了个鬼脸。
“死色，没大没小的，又不怕被别人看到。”王春梅心里又酸又甜的。
“怕什么？亲的是自己老婆，晚上，我还要那个呢！”莫晓波朝王春梅故意用手示意了一下。
“没正经，你吃口滚吧。”王春梅将鸡蛋端到莫晓波的嘴边。
莫晓波狼吞虎咽地吃了一个，拨腿就走。一到工地上就大声喊了起来：“刘铁、刘铁！”他想喊刘铁与他一块去。
“刘队长外去有事了，你出差的那天，他就出去了，至今还没回来呢！”一个工人说。
“嗯，这个刘铁不知做什么了，就是不知干正事。”莫晓波心里只嘀咕。也顾不上了，时间急着呢，他必须准时到达那个小山村。他不知道，高洁到那个小村庄干什么？她是供电局长，到这个小村庄能有什么事呢？他也来不及细想了，见到她才最重要。
莫晓波喊了一个桑塔纳，驱车直到目的地。那个小村庄他没有去过，车子开着开着，他就发现路并不如他想象的好走，高高洼洼的不平。还未到那个小村庄，莫晓波便远远地看见高洁与另外两个人正威风凌凌地站在一个三叉路口等他呢。她旁边的两个人很是彪强力壮，让人看了，会由然产生一种敬畏感。那两个人也是双手一操，神态特别的有些傲然。
“高大姐，你呆在这里干什么？我们去咖啡馆坐一坐吧？”莫晓波走下车子，主动与高洁招呼起来。
“你不是要工程款吗？我给你解决了，在哪里，你自己去拿吧。”高洁用手一指。
“在哪里？哪里没有什么东西啊？”莫晓波顺着高洁手指的方向看了下去，远远的只看到一个肮脏不堪的猪圈，距猪圈不远处，有一户人家，不过，这家人似乎门已上锁，不可能有人的了。其他什么东西也没看见。
“猪圈就不是东西？工程款就在猪圈里呢！”高洁冷冷地说。
“什么啊？猪圈里会有工程款？高大姐跟我搞什么魔术？”莫晓波被高洁的话说得晕头转向。
“你自己去看看吧。”高洁并不解释。
莫晓波真的慢慢地向猪圈走去，或许是自己已离开农村五六年了。那猪圈的臭味还真是冲天，圈里又纯是经猪作过的稀泥。据说，农民们这样做，是为了肥田。靠近了猪圈，莫晓波向猪舍里望了望，猪舍栏已关着，里面有几十只小猪在哼哼地叫着，见有人来，叫得格外欢腾。
“没有东西啊,是一群小猪。”莫晓波对着远处的高洁喊道。
“你再看看。”高洁依旧冷腔冷板地对他说。
没办法，莫晓波索性打开了猪栏杆，将小猪放了出来，以便看过究竟。就在他打开猪栏的一霎那间，他看到了，刘铁与二愣子二个人被人剥得光溜溜的，一个补丁都没有，五花大绑地捆在猪圈里，面朝地，嘴的四周围着臭猪粪。七八只小猪有的在他们身上蹲着，有的用嘴哄着他们赤裸裸的身体，还有一个小猪正蹲在二愣子的屁股上拉屎呢！而他们却一点动弹都不能。
“畜牲！畜牲！”莫晓波看到他们的惨相，知道是哪个所为了。他连忙为他们解下脚上的绳索，又脱下自己的西装和衣服披在他们的身上，算是给他们遮点羞。脚上的绳索虽然解了下来，但他们依旧站不起来。莫晓波估量他们被折磨不清了。
“你们这些畜牲也会有今日啊！告诉你，得罪你姑奶奶，绝不会有好下场的。”高洁柳眉倒竖，与她身边的两个男人一起走了过来，边说着，边用她的高跟鞋踢向二愣子，直踢得二愣子哇哇直叫。
莫晓波正忙着替刘铁解绳索，未提防着高洁，他转头一调，见高洁又用一只脚去蹋刘铁了，莫晓波不由得怒火中烧，握紧拳头，对着走在高洁前面的那个男人就是一拳。
这一拳正打在那个男人的小腹上。那个男人压根儿就没想到莫晓波会反抗，会扑向他。他太小看莫晓波了，高洁也是。他与她都只以为莫晓波为了钱，可以舍掉一切，况且，这二个臭男人又不是莫晓波本人，所以，他们对莫晓波这一充满力量与怒火的拳头就压根没有想过。
那个男人摔了个趔趄，倒退了七八步，最后还是跌倒在猪圈的稀泥里！仰面朝天。
高洁的一只脚已经抬起，正要踏向刘铁的下身。
另一个男人做出向他反扑的姿势。
“高洁，你听住，你如果有胆将你的这一只脚踢向我的人，莫晓波可以将五百万工程款全部打水漂，但绝不会饶了你！我不仅要让你的这两个畜牲与他们一样，而且连你也绝不放过！”莫晓波眼睛里冒着火，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你凶什么？”那个男人挥起拳头奔向莫晓波，莫晓波飞一脚，踢在他的肩膀上，使他倒退了几步。
“你很有种！是个男人。”高洁看了看毫无惧色的莫晓波，收起了脚，用双臂拦住了已经围过来的两个男人。
“不信，你可以叫他们来试试。”莫晓波怒眼盯着他们。
“不用了，我们已经两清了。你明天可以到我办公室来结帐了，不过，你不要让这两个蠢伙再见到我。”
“也请你不要让你的两上蠢伙再遇上我。”莫晓波回敬道。
“你明天可以来结帐了。”高洁说着，就往车子上走去，随即一道烟走了。
莫晓波将刘铁与二愣子扶到出租车上，在一个服装店里为他们买了一套衣服，然后，又叫出租车司机送他们到浴城里去洗了一把澡，洗过澡后，再送他们到医院去查一查，看有没有什么毛病玩意什么的，然后自己就悻悻地回到了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