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后一次见老弟时,老弟给了我一个有他和小敏录音的U盘,以下是第“三十四”段录音。
(一)
小敏:“啊,张嘴。嗯,好吃。相信我,你什么都不要想,不要将食物增添其它不好的想象,就仅仅,仅仅,仅仅只用自己的味觉去感受食物的美味,你可以的。”
老弟:“一看到食物,我就觉得恶心,没用的,我真的吃不下。”
小敏:“你什么都不要看,就看着我的眼睛,看着我的眼睛,看着我的眼睛张嘴,吞下去,张嘴,吞下去,张嘴,吞下去。??????。”
老弟:“哥哥,我好想吐。”
小敏:“你吐吧,没事的,不要憋着。实在吃不下,喝点葡萄糖水吧。没事的,在我面前,不用为难自己,我也不会允许任何人为难你的。”
老弟:“哥哥,你是想让我哭死吗?那蛋糕你自己很喜欢吃,你却把大部分都让我吃了,我现在要糟蹋你的心意。你却一点都不生气。”
小敏:“笨蛋,蛋糕怎么能比人重要?蛋糕没了可以再买,但人的感情没了,是很难再弄回来的。很多人,总在人潮里失去了自我,不懂什么才是自己真的想要的,一辈子不停地追逐利益,让自己活得很忙,很累,让自己忙出了病痛,甚至伤害很爱他们的人,要是到最后真的获得功成名就,还好,还能骗自己,自己付出了惨痛代价真的换来了功成名就。最可悲的是,最后什么都没有,才发现,自己付出惨重代价去追求的功名利禄,不是自己真正在意的,而是别人在意的,多可悲啊!老弟啊,即使是我的父母,也不一定愿意陪我走到最后的,愿意陪我走到最后的人,恐怕只有你,只有你,只有你。”
老弟:“哥哥,没事的,没事的,不管发生任何事情,我都不会离弃你的。即使这个世界任何人都不愿意理解你,我也一定会做你最好的知音的。”
小敏:“真是个笨蛋来的,罚你再吃一块。”
老弟:“不用了,剩下的一小块,你自己吃吧。反正我吃了也会吐。”
小敏:“这样吧,你吃一口,我就给你讲一个笑话。包你会笑崩,绝对会是吃得最开心的一顿。”
老弟:“不会又说‘一个笑话’吧。”
小敏:“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这么没有新意。”
老弟:“我吃了,你可以说了。”
小敏:“哼哼,从前,有一个人说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从前,有一个人说了一个很好很好笑的大笑话:从前,有一个人说了一个很好很好很好笑的大大笑话,从前有一个人说了一很好很好很好很好笑的大大大笑话。”
老弟:“停,大哥,你应该去跟那些想减肥的人说,保证他们隔夜饭都会吐出来。不过,我笑了。哈哈哈哈哈??????”(听得我想睡觉了,老弟真给面子。)
(二)
小敏:“你什么都不要想,我就在你身边,没有人会伤害你的,你安心睡吧。”
老弟:“可是,我真的睡不了,即使我很累,我就像一个关闭开关坏了的机器人,恐怕除非‘没电了’,否则,我是不会停止的。”
小敏:“咱们聊聊天吧,说一些无聊的事情,说着说着,就会睡着的。”
老弟:“为什么你那么喜欢歌囧先生?不会只是因为他为陌生人哭了吧?”
小敏:“我从第一次看到歌囧先生,我就注意到他了,他当时在一部电影里演大配角,其实,那时我真的一点都不觉得他帅,但,我却被他由内散发出来的温和气息所感染了,那部戏,我连主角是谁,我都忘了,但我却记住了他,但,那时,我只是记住了他,我并没有真的爱上他。直到,有一天,我又在电视上看到他,我看到他为陌生人哭了,我当时真的感觉像是一道光,一道很温暖的光射进了心里面的感觉,这对当时活得像只没有灵魂的木偶的我来说,感觉得到了救赎:天哪,这简直就是我心中的白马天使啊!哥哥是个农村孩子,直到上大学,才有一部可以上网的手机。因为,我家的电视很差,我很少在电视上看到他。在这之前,我并不知道他是个名人,我只知道,他是个不出名的小艺人。之后,我发现我很难发现他不好的地方,我只知道,他哭得感性,他笑得很开怀。我只知道,他在发现别人难堪时,会懂得发现别人的优点,懂得真诚地赞赏别人。我只知道,他会开玩笑,但极少说谎,一般情况下不会说谎。我只知道,他八面玲珑的形象下,是一枚有独立思想和坚守原则的灵魂。你看过他的作品吗?你看过他的经典语录吗?平和的语气下,是深沉尖锐的批判,是清醒明智的见解,是温情脉脉的情感,读着读着,仿佛能焕发振聋发聩的能量,最让我欣赏的是,他作品的基调一点都不灰暗,反而,反而,有点轻松幽默。??????”(说了很久,声音慢慢变小。)
老弟:“喂,哥哥,喂,哥哥,睡觉了吗?”(你可以的,哄别人睡觉,别人没睡,自己却睡了。)
(三)
老弟:“什么情况!”
小敏:“就是这样的情况。”
老弟:“感觉林奶奶很开心啊。”
小敏:“这得记你一功,你把小小黑训练得跟小黑差不多,听到哪些指令,就做哪些动作。这样,林奶奶基于对小黑的喜爱,又怎么忍心对跟小黑那么相像的小小黑下狠手呢?”
老弟:“这都是哥哥的主意,不关我的事。”
小敏:“主意是我出的,但狗不是我训练的。再说,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把一只狗训练成那样,连专业的训狗师都未必做到,你简直就是天才。”
老弟:“这样,小小黑不就成了小黑的替代品,永远活在小黑的形象下,以小黑的身份活着,做不了自己了吗?”
小敏:“不要顾虑太多了,善良是应该的,但,有时得学会承认一些看似不合理的事情,否则,就会活得很累的。你我皆凡人,岂能事事都兼顾,事事都做到很完美呢?我们不是那条狗,怎么知道那条看起来很惬意的狗,活得究竟开不开心呢?幸不幸福,只有自己能定义,自己最清楚。”(话题转得好生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