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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出海前的占卜

村口的白槀树下,乐竹和凌风焦急地等待着应野。高大的白槀树像是撑起了一把巨大的伞,为他俩撒下了一片树荫。“这胖子干什么都慢,这回又慢。”乐竹冲着天抱怨道。“不应该啊,往常应野是慢,但也没有这么慢过。他一定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凌风倚着苍白的树干,漫不经心地说道。“算了,先不等他了,我们去找村长卜卦吧?”乐竹终于是等的不耐烦了。“那也好,应野一定知道我们会去村长那里,一定会来找我们的。”凌风也赞同道。“不过我们先得折下些白槀树枝。”“折它作什么?”乐竹望了望这高大的白槀树,双手磨了磨。“到村长家就知道了。”听凌风这么说,折这个肯定是有用的。二话没说,一下子抱住了大树,手脚并用,快速的像树冠移动。很快乐竹攀上了一支粗壮的树枝,随手折下几个树枝,抛给地面的凌风。往下看的时候乐竹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从树上看地面的房屋都变小了。树枝折完,乐竹又抱紧了树干往下出溜。不一会就从手上传来火辣辣的疼。手一松,竟是跌落了下来。凌风眼疾手快,一看见乐竹落下,瞬间就出现在了乐竹的落地点,准确无误的接住了乐竹。“风风好棒啊!”乐竹一脸的妩媚,看见乐竹这个样子凌风恶心的赶紧把乐竹扔掉了。乐竹哎呀一声,“开个玩笑要不要下次狠手。”乐竹摸着自己的屁股。“那你也不用这么恶心人啊。”想一想刚才的场景,凌风还心有余悸。赶紧拾取了树枝奔着村长家走去。

在去村长家的路上,乐竹还是忍不住仔细看了看自己生活多年的村落。才发现这村中的一花一草,都是那么的美丽。乐竹竟是在半路顿住了脚步,看的出了神。凌风一眼就看出了乐竹的心思,从后面轻轻的拍了拍乐竹的肩膀。“好好铭记住就行了。”凌风的话语把乐竹从回忆中一下子拉回到了现实。乐竹对凌风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到达村长家门口后,两人一把推开了家门口。客厅里却一个人都没有,“这老头准是又没起床呢!”乐竹找了个椅子一屁股坐下,开始打量起了村长的客厅。客厅的装扮极为简单,墙上悬挂着一张奇怪的面具,一张桌子两把椅子清冷冷的装饰着客厅。打量完之后就开始大喊“老头,家里有贵客来了。”然后里屋传来了一阵苍老而不耐烦的声音。“什么贵客啊,敢打扰我的好梦时间。臭小子我看你是欠揍了。”紧接着一位老者便开了门帘,走进了乐竹和凌风的视线。老者一头乱蓬蓬的白发似乎,似乎自出生也没有打理过,条条的皱纹早已爬满了他的脸。唯一奇特的是他的眼睛,他没有瞳孔,不,应该说他的眼睛全是瞳孔。他的眼睛中不掺杂着其他的任何颜色,只有黑色,那种最为深邃的黑色。“村长爷爷,你可算是出来了。”乐竹见村长来了,瞬间变脸,笑容顿时挂满了脸。“什么村长爷爷,我不是老头吗,赖床的老头。”村长气呼呼的对乐竹说。“没想到您耳朵这么好,这都听的见。”乐竹显得有些诧异。“废话少说了,你们今天是不是要出海了。”“是。”两个人异口同声道。紧接着乐竹又说道“还真是什么都瞒不住您,那您应该也知道我们来干嘛了吧!”“你们出海找我来还能干嘛,肯定是占卜呗。”在这片海洋上,出海之前的占卜作为人们的一个导向,假如是大凶之卦出海之人也许就会放弃出海,大吉之卦会让出海者信心倍增。“白槀树枝带来了吗?”村长接着问。“带来了这可是我历经千辛万苦,品尝了九死一生才折下来了的。”乐竹一脸的悲壮。“折个树枝让你说的跟摘星星一样。”“比摘星星还难。那白槀树那么高。”乐竹用手夸张的比了比,“难道非得用这白槀树枝吗?”乐竹问。“那是自然,白槀树是预言之树,极具灵性。而且白槀树每隔三十年才会结出果实,果实的样子与人眼一般无二。它有专门的传播使者,毕方鸟。这种鸟长着三头四足金色的翅膀在阳光下如黄金一般闪耀,黑色的头上长出了一只白色的喙衔走白槀树的果实,将种子带到适宜它生长的地方。这种树成活率极低,几十万个果实中才会成活一棵。而我们村中有一颗已是上天的恩赐。”村长抚着他那乱糟糟的胡子娓娓道来。“原来这树这么神奇。我说村里人怎么没有把它砍了当柴烧。”乐竹若有所思的说道。“小笨蛋,那是神树,神树。”听了乐竹的话可是把村长气歪了鼻子。“好好好,神树神树,那村长我们现在开始占卜吧。”乐竹赔着笑。“不过村长我好想在梦中看见了一大片的白槀树林。”一直沉默的凌风认真的说道。听了这话,村长黑色的眼中也是亮起了一丝光芒,但一闪即逝。“应该只是在梦中才得见吧,现实之中可是只有那个地方才有的景象啊。”村长喃喃道。“好了还是现在给你们占卜吧,你们应该还急着出海呢吧。”村有重新整理了一下思路。乐竹和凌风点了点头。“那我就开始了。”村长拿起乐竹折来的树枝搭在了一起,取来了一杯水,洒在了树枝上,拿来了火石。熟练的擦出了火花,火花落在了湿淋淋的白槀树枝上。火苗竟然是砰的一下冒了出来,火苗还不是红色,而是绿色。这一下把凌风和乐竹看得有些目瞪口呆,村长没有关怀他们的好奇心,而是取下了墙上那面奇怪的面具,紧接着念了一大串听不懂的咒语。“这老头叽叽喳喳的说些什么呢?”乐竹的好奇心又上来了。“好像是在说:预言之木,燃时光之火,得吾之窥见。”凌风仔细的听着。村长听见了凌风的话,心里想:这孩子果然是那个地方的人。“这你都听的懂啊,看来你学了不少的方言啊。”乐竹虽然心里疑惑为什么凌风了可以听的懂,但又没有仔细去想。凌风白了乐竹一眼,没有去理他,继续观看村长的占卜。接着村长拿出了一块巴掌大的龟甲,投入到了火中,龟甲在火中丝毫不受影响,只是在这火光的包围之中,让人看着有些虚幻了。“乐竹用手取出龟甲。”村长郑重道。乐竹看了一眼被火光包围的龟甲,这手伸进去还不变了烤猪蹄。“老头你别开玩笑啊。”乐竹半信半疑的看向了村长,“废话真多,让你伸拿就拿。”戴上了面具的村长仿佛有着无尽的威严。乐竹只能是相信村长,缓缓的伸出了右手,从火中拿出了那块龟甲。奇怪的是,这火竟然是冷的,而且这龟甲也是温凉如玉。在乐竹手握住龟甲的那一刻,龟甲的表面开裂了几道裂纹。乐竹看着手中的龟甲,竟有一种爱不释手的感觉。“你看的懂啊,赶紧拿过来。”村长说。乐竹把龟甲交给村长村长闭着眼抚摸着那几道裂缝,眼睛忽然一亮“你将自由的驰骋于大海之上。”这句话好像并不是村长说的,好像是他人接村长之口说出了这句话。“不错的预意,把龟甲好好待在身上。”村长笑笑说,把龟甲递给了乐竹。借过龟甲,乐竹兴高采烈的说“大海由我来征服。”“征服个鬼啊。安静,我还要继续占卜。”村长压制了一下乐竹的兴奋,又拿出一块龟甲,投入火中,这次由凌风取出。凌风没有丝毫的迟疑,手直接伸入了火中,就在凌风的手触碰到,龟甲的那一刻,龟甲竟然湮灭成粉,火也是一下子熄灭了。看着这个情况村长先是一惊,而后又是更加确定了之前的猜测。“凌风你的卦我是卜不了了,你的卦也许只有你自己能卜了。”村长望着粉碎的龟甲,若有所思的说道。“我自己给自己卜卦?怎么可能?我又不是占卜师!”凌风听了村长的,那张俊逸的脸上“以后你会慢慢明白的,也许命运早已把你和那个地方紧紧相连,走不掉,挣不脱,航海的过程之中,你必将会到达那个地方的。”村长摘下面具,但与开始不同的是,村长已由一个糟老头子变成了一位无所不知的智者。“老头你说话别总云里雾里的。但是说个明白啊。那个地方是哪?”乐竹问。“到了,你们就知道了。”村长淡淡道。聊村长不说,多问也是无益,简单道别之后就要去往造船之地。但是走到半路才想起应野还没有来,又朝着应野家的方向去寻应野。但是在半路就看到一个圆滚滚的身影直奔他们而来。仔细一看正是应野,“胖子,你干嘛去了?我们还以为你临阵脱逃了。”乐竹叼着个树叶打趣应野道。“逃你个鬼啊。赶紧跑,再不跑来不及了。”应野慌慌忙忙的说。乐竹和凌风,往应野身后一看,在不远处也有两个圆滚滚的身影,飞奔而来。那正是应野的老爸老妈,手中也不知拿了何物,对应野紧追不舍。看到这个场面乐竹和凌风对视了一眼,也是拔腿就跑。那手中拿的是什么,肯定是衣杵啊,不得应野屁股开花才怪。三人一起左转右转终于后面不了了应野父母的身影。“你父母要不要这样!”乐竹显然是有点上气不接下气了。“别讨论这个了,我们赶紧走吧。再不走,我被抓住的话就死定了。”应野急促的说道。三人一点也没有耽搁,直接走向了造船之地。那吊盖在船上的枝叶,摆下一排圆木,三人推着船顺着滚木下了水。三人上了船,拉帆,掌舵。船顺着风势缓缓离开了岸边。这是应野与乐竹的父母都出现了岸边,冲着他们遥遥的挥手告别,乐竹他们再看向船舱,里面摆满了衣物和干粮。

风带走了离别的伤感,浪吞噬了离别的泪花,离别的万语千言只化作了简单的挥手告别,须前看,船头指向远方,目标是那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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