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江闻言，脸色一垮：“顾问啊～你还没有试着救我呢～怎么就先想着给我烧美女了呢～这么做可不厚道哇～”
语调那叫一个一波三折，让顾妧狠狠地抖了抖，忍不住瞪他：“你丫的给我闭嘴！”
李江委屈：“顾问啊，说脏话是不对的。”
顾妧呵呵冷笑：“哪里脏了，你到是指给我看看啊。”
李江正打算说什么的时候却被中年男人恶狠狠的打断：“哼，死到临头还有心情和小姑娘调笑？”
说着左掌蓄力往李江头上拍去，落实了保准拍李江一个脑浆迸裂，血花四射。
可惜……
依旧是那一层薄薄的金色光膜，将他的掌力挡住。
老婆婆和中年男人神色俱是一凛，果然，顾妧出手是半点征兆也无，和那些驱魔师用术法时还要结印一点都不一样。
李江也是一惊，随即得意洋洋：“我说，你这个老男人该不会看上我家顾问那株粉嫩嫩的花骨朵了，所以看见顾问和我愉快的斗嘴，却对你视若无睹所以吃醋嫉妒了吧？”
“以至于想要杀我灭口？我告诉你啊，别做梦了，有我家顾问在，她是绝对不会眼睁睁看着你杀了我的。”
这语气，这表情，别提多欠抽了。
看看中年男人几欲喷火，却因为金色光膜护着而没有办法的样子，顾妧无奈扶额：“是，我是不会眼睁睁看着你死，我会闭上眼的。”
李江委屈且眼泪汪汪的看着顾妧：“呜呜呜，顾问你不爱我了～你冷酷，你无情，你无理取闹～”
顾妧黑着脸：“你就闭嘴吧！迟早有一天，你得死在你这张破嘴上！”
然后她看向老婆婆，唇角微微勾起：“如何？想好是要负隅顽抗？还是乖乖和我们回九组受罚？”
“哼，你这丫头好大口气！别忘了，虽然老身二人拿你没辙，可那个小子可是握在我们手里！”老婆婆语气冷冷。
顾妧就笑了：“他是被你儿子提在手里没错，不过，你确定你们现在伤的了他？”
“我们是伤不了他，但有人能！”老婆婆毫不示弱。
顾妧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也是。”
随即目光看向处虚空：“云若姑娘，看了这半天好戏，何不也自己上台唱一出？”
老婆婆和中年男人面露惊色。
李江也是惊讶疑惑：“那里有人？”
顾妧呵呵一笑：“谁告诉你待在那里的是人了？”
李江耸肩：“不是人，就是妖，或者鬼，总归不可能是神吧。”说到这里，李江的语气有些遗憾，他对那些神话传说中的神可是很感兴趣呢。
顾妧瞥他一眼：“怎么？你想见见神？不如由我送你一程？”
“咳，顾问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见过神？知道那些神现在在哪里？”李江兴奋了，完全忽视了顾妧的后半句话。
老婆婆和中年男人也忍不住支起了耳朵。
毕竟，不管是哪一界，对于神的记载都是少之又少，甚至没有，久而久之，大多数人或者其他，都把神当做了传说中才有的存在。
他们对于顾妧能说出个什么来还是很好奇的。
顾妧无语的看他一眼：“神呢，我这辈子是没见过，不过我确实知道他们在哪里。”
“在哪儿在哪儿？”李江催促着，也不怕顾妧是骗他的，诶，反正日子无聊，有八卦听就不错了，管他真假。
要让顾妧知道他的想法，保准得抽他，要不是自己在这儿，他还能八卦？小命可能都没了！
“消失了，魂飞魄散的那种，甚至于天道都不允许记载过多，不然你以为为什么从古至今关于神，留下来的只有只言片语？”顾妧语气淡淡。
“再不然，你以为那些神一个个都是清心寡欲的，能忍住这么些年都隐居起来不问世事，各界都不见他们出现？孩子，你太傻了。”
顾妧说到最后语带嘲讽，就算是她前世那个安静的性子，也会忍不住跑到各界游历，忍不住最后收养了竹落。
明明知道冥夙心怀不轨，却还是由着他接近……神啊，耐得住寂寞，却也耐不住寂寞。
“等等等等，这世上真有神？”李江听顾妧说的笃定，忍不住问，他以为顾妧就算是要说什么从哪里看来的什么记载啊，什么神话传说之类的，没想到顾妧居然给他来了这么一段。
顾妧冲他翻了白眼：“要真没有，那些神话传说是怎么来的？”
“那不是古人想象出来的嘛，象征着对美好生活的期盼和精神信仰什么的。”李江辩驳。
顾妧面无表情：“是吗？妖和鬼还是传说中，故事中才会出现的呢，那你说说，把你提手里的他是什么？这老太婆又是什么？你以前收的那些妖妖鬼鬼都是在拍电视剧特效出来的吗？”
“再说了，想象也得有个依据吧？难不成谁脑子真那么丰富，还能一瞬间把自己的思想传遍五湖四海，其他几界，人人传颂……谁有那么大的能耐？”
李江沉默，忏悔：“我错了，不过，那些神都做了什么，才会魂飞魄散不说，就连所有痕迹都被抹去，只留下传说？”
顾妧看他一眼，叹气：“人啊，活的太久就忍不住作，神也一样，人要作死天都拦不住，更何况是神呢？”
“神灵的寿命无穷无尽，神灵是不可能后天修炼到，所有神灵都是在混沌中与天道一同孕育而出，神灵是没有生育能力的……”
“世间万物但凡有灵智，便有七情六欲，有了七情六欲，便会有爱恨情仇……”
“神灵时代末期，一位神灵爱上了一只妖，那个时候，妖，是除了神以外最为强大的一个种族，那个时候，妖不仅仅寿命长，皮糙肉厚，就连悟性也远远比人更好。”
“人如今修炼立足靠的什么？不就是远胜于其他种族的悟性？”
“可当时妖的悟性比人更好，寿命算不得无穷无尽，但也比现在长多了，可以说，神灵之下，唯妖族寿命最长，动辄几十上百万年。”
“且妖修炼，从未有任何劫难，向来顺遂无比……”
“可现在，妖族悟性是几族中最差，寿命虽说是最长，但能过了两万年的少之又少，而且，化人形要渡劫，每千年还要度一回劫。”老婆婆忍不住打断顾妧的话。
“神灵时代其实并未有人间妖界之分，除了冥界，其实无论人神妖鬼都是生存在一起的。”顾妧只是看她一眼，却自顾自讲自己的。
“虽然各个种族之间少有摩擦，但总体上还算和谐，可惜……”顾妧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
“可惜，神灵爱上了妖，还妄想能够拥有属于自己的子嗣。”说到这里，顾妧忍不住闭了闭眼，那场大劫，她是经历过的，她也曾以为自己会死，魂飞魄散，
可事实是，她活了下来，是唯一一个活下来的神灵，现在想来，她都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传说中的女主光环庇护了。
“得到了什么，就得要付出什么，神灵得到能与天齐平的神力，无穷无尽的寿命，生育能力，就是神灵所付出的代价，有得有失，是平衡之道。”
“严格说来，神灵其实并没有身体和灵魂，也可以说，他们的神力就是他们的身体，他们的神之本源就是他们的灵魂。”
“神灵，就相当于一个个拥有自己独立思维的能量团，所以，没有生育能力。”
“可是，那个神灵却只为了那个妖一句想要一个独属于自己和他的孩子这句话而疯魔了，他不知从哪里找来办法，要以这世间亿万生灵包括同为神灵的同胞，甚至天地为祭品，以秘法炼化，来得到生育能力。”
“疯子！”李江喃喃，只是在格外寂静的此时，却很是响亮。
他们不知道顾妧说的是真是假，但心里总有种莫名的感觉，顾妧说的，就是真的。
在没有记载的很遥远的过去的某段时光里，曾经就发生过这样的事，曾经就有过这么一位神灵，为了爱人的一句话，敢与天下为葬。
“是啊，疯子。”顾妧点点头，天欲让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不对，天没有要灭神灵，可谁知道，神中出了个不顾一切的疯子。
“他最开始的时候，行事小心，就连他的枕边人都没有发现，他的枕边人也是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爱人居然那么疯狂。”
“可渐渐的，随着死去的各族生灵越来越多，神也接二连三的死去，察觉到不对的，也越来越多，尤其是同为神的存在。”
“同身为神，自然知道其他同胞除了自己，便只有同为神才能杀死，最开始，并不在意几族生灵的死活，毕竟，神本淡漠，且高高在上，怎么会在意蝼蚁的死活？”
“而后来，神渐渐死的多了，为了自己的安危才开始调查起来，毕竟，谁也不想哪天莫名其妙就丢了性命。”
“啧啧，可真够自私的。”李江咋舌。
“这世上有谁不自私的？区别只在于多少罢了。”顾妧嗤笑一声。
“最开始，其实神们并没有把神接二连三的死去，和几族生灵被杀一事联系到一起，直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