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像是被唤醒,像是睡觉的时候被唤醒的感觉一般,但是却又跟睡觉被唤醒的感觉有很大的不同,就像是在大脑深处,有一个声音告诉你:
该醒了。
四周是雾状的颗粒,我的身体就漂浮在这许多雾状的黑色颗粒之间,我用手去抓,什么也抓不到。
这是什么地方。
二叔的别墅么?欧阳去哪里了,他是不是也像我一样就在这个空间里的某个地方?我发现我的身体可以随意变化方向,于是朝向四周看了个遍,却没有看到除我之外的任何人,再转过身时,眼前出现了一个红色的巨大空洞,而我的身体径直穿过空洞,肋骨间传来上一阵剧痛,我被摔在了什么东西上。
肋骨这个地方是全身最脆弱的地方之一,刚才什么东西戳中肋骨那一下让我在一瞬间感到呼吸困难,就像是要窒息一样地疼痛。
我捂着肋间,从地上爬起来,一股沙子在这时竟跑到了我的嘴里。
“呸!”我把沙子悉数吐出来。
尽管已经有了思想准备,但当看到眼前的景象时除了惊讶想不出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了。
这他妈又是什么鬼地方!
目力所及之处都是茫茫的黄沙,时不时有黄沙扬起,侧身瞥去,不远处有一根柱子正摇摇欲坠,而除了柱子之外,还有一幢模糊的建筑在风沙中伫立。
二叔家的别墅里还会有戈壁?真是天方夜谭,况且我们身在上海,离最近内蒙古的沙漠还有两千多公里,难道我这一觉就睡了两千多公里?显然不是这样,就之前我进入“梦境”的经验来看,我是又进入到了另一个场景中的“梦境”。不知道这次醒来之后,我又得濒临死亡多少次。
我缓了口气,尝试着站起来,所幸肋骨伤的并不厉害,至多是骨裂,行动起来还是没有大问题。
我又唾了两口沙子,便向那建筑走去。
脚下的沙子软的离谱,比半年前我去的撒哈拉沙漠的沙子还要细软,一脚伸进去,半条腿便陷了进去。就这样深一脚浅一脚的前进着,走了十多分钟,才到达那建筑前。
这是一座外形酷似巴特农神庙的建筑,甚至有那么一秒钟我觉得自己就在希腊,但回过神来眼前还是沙漠之中的一座孤零零的建筑。
我缓步迈过第一排柱子,开始打量起这座建筑,进来的时候我顺手摸了一把柱子,柱子的质地像是用一种特殊的粘土烧制而成的,由于沙漠常年干旱,没有水汽,所以柱子即便屹立几百年也并不稀奇,柱子上还有雕刻的花纹,但是由于常年的风吹日晒,并不是十分的清晰了,但从可见的纹路来看,在黄沙之下,还应该有一部分,至于这根柱子埋在地下多深,恐怕只有把柱子下的沙子挖干净才能知道。
迈过第二排柱子,来到一个比较高的平台上面,平台上很平整,只有些许的沙粒覆盖住了薄薄的一层。
环顾四周,还是茫茫一片,我坐在平台上,两耳间只有呼呼的风声,可惜这风声并不能给我带来所有问题的答案。
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令我匪夷所思的事情,也正是因为这些事情,我原本的生活被糟蹋地体无完肤,如果没有发生这些事情,我该在自己的房间里,吹着暖风,继续写我的游记,继续规划我的行程,可是现在,一切都是那么毫无征兆地发生在我身上,而到现在我还是一无所知,诡异的梦境,奇怪的二叔别墅,怪猫,还有现在让我感到不能接近的好兄弟欧阳,在有些时候,我们怕的不是自己要面对的有多么的令心灵恐惧,而是能够陪自己一起面对这种恐惧的人,他们与自己心的距离越来越远。
我不知道自己会在什么时候能醒来,醒的时候又会发生什么,自己会出现在什么地方,我平躺在平台中央,开始望向天空,沙漠的天空往往都是万里无云,晴空万里,这里的天空也不例外,但是有一个疑惑在脑海中渐渐产生,这么晴的天,怎么会没有太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