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建也为沐欣蕾夹了菜,做着好好先生的形象,沐欣蕾抬头,盯着他,脸颊上扬着一抹笑容。
却在笑容即将灿烂地扬起来的时候,胃突然地翻江倒海着,那样的翻滚,让她被一种呕吐感笼罩着。
眩晕感也接踵而至,强大的不安,让她提醒着自己,千万不要吐出来,但是却没有办法控制胃里翻江倒海。
“爸爸,妈妈,我往卫生间……”话还没有说完,沐欣蕾就不受控制地被胃里的翻江倒海折腾着。
感觉立刻就要吐出来了一般,所以她什么都顾忌不了,动作迅速地往卫生间的方向飞奔着。
赵美宁,盯着沐欣蕾消失的方向,目光转向周明建问:“你媳妇儿,什么时候这么没礼貌了?”
周明建脸色冰冷,话语里也裹着冰冷:“妈妈,你不要生气,我回去会好好地教训她的。”
周明建的目光冰冷地从沐欣蕾消失的身影收回过来,对上赵美宁甚是不满意的目光,安慰着:“妈妈,不要等她了,我们先吃饭,来尝尝这个。”
好孩子周明建为赵美宁夹着菜,可是她却没有舒坦地将儿子给她夹的菜吃下去。
因为身旁的周华乐突然间道:“我看欣蕾怕是有事儿在瞒着我们。”
话音已落下,让本想将周明建夹的菜吃完的赵美宁,重重地放下筷子,眸子里落满不解地问:“老周,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周华乐并没有回答找灭宁的话语,而是将目光转向周明建,话语里裹着疑惑,责问道:“明建,你老实说,你媳妇儿是不是怀孕了啊?”
这句话跑向周明建,他本来还子啊升腾着笑容的脸颊,一瞬间就冰冷起来,对于沐欣蕾怀孕的事儿,她是给自己说过。
但是他却从来都没有当回事儿,并不认为那孩子是自己的,即使她拿着体检单子来像他责问,但他却不承认。
“不,爸爸,她没有怀孕。”即使沐欣蕾怀孕了但是周明建却不想承认,因为她和秦洛的不清不楚,让周明建甚是生气。
“是吗?”周华乐淡淡地问着,语气里却裹着满是不相信,这让本来就没有了胃口的赵美宁,声音甚是不爽地冲周华乐嚷嚷起来:“我说,你还要不要人吃饭啊你?这么难得地跟儿子聚一聚。”
周华乐不再说话,但脸上的疑惑却越来越重,一刻也没有消失。
从卫生间走出来的沐欣蕾,一回到餐桌,就被那种凝固的氛围给笼罩着,那样的感觉,让她甚是不爽。
想要躲,可是根本就没有办法躲开,才刚刚坐上位置,凝固的氛围就立马地变成了一个团儿,重重地往她的方向砸了过来,让她甚是猝不及防。
开口的人是赵美宁,她的声音冷冷的,及像是之前的周明建,那么冷的声音,就像是从冰窟里面拿出来的一般:“沐欣蕾,你老实说,你到底有没有怀孕?”
赵美宁话语里裹着的强大气场,让沐欣蕾猝不及防,她似乎不给她反抗的间隙,子啊她还没有回答的时候,声音就只顾自地重重砸向她:“你听着,沐欣蕾,我们明建正是在创造事业的重要时期,所以你不要制造些有的没的事儿,来让他分心,知道吗?”
面对赵美宁的话语,沐欣蕾不安地回答着:“没有,阿姨,我没有怀孕。”
说着违心的话语,心疼痛无比,手不由自主地再一次抚上自己的肚子,不安地对肚子里的孩子说着抱歉:“对不起宝贝,都是妈妈的错,对不起。”
“没有就好,快吃饭吧。”赵美宁的声音冷冷地命令着。
沐欣蕾拿起筷子,却早也没有了吃饭的胃口,不受控制地问:“妈,假如,我是说假如,我怀孕的话,怎么办?”
话音落下,赵美宁还没有张口说话,她身边的周华乐就冷冷地道:“怀孕了的话,就把孩子做掉。”
太过无情冰冷的话语,让沐欣蕾不安地长大着嘴巴,她以为自己是听错了。
“对把孩子做掉,是不是啊明建?”赵美宁肯定着周华乐,也将这种思想砸向周明建。
“当然要做掉,不然我怎么闯事业呢?”
周明建的答案不容怀疑,这一家人的话语,让沐欣蕾像是瞬时间,经历万箭穿心般,心在千疮百孔里疼痛不已。
饭桌本来是该热闹非凡,然后在吃晚饭之后,开心地散场的,但是在凝固的交谈当中,氛围也变得凝固起来。
沐欣蕾再也不敢提孩子的事儿了,只能够安静地望着面前的一家子,安静地低头吃自己的饭。
饭很快就吃完,散场的时候,周明建说要去送赵美宁和周华乐,但是却被坚决地给拒绝着。
“儿子啊,妈妈知道你在忙自己的事业,时间有限,妈妈不想耽搁你的时间,所以我和你爸爸还是自己去火车站吧。”赵美宁拉着周明建的手,即使眸子里有万般的不舍,但是话语却说得甚是坚决。
面对赵美宁的坚决,周明建还想要说些什么,可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周华乐给打断:“孩子,你妈妈说得对,不用送我们两个老家伙了,我们又不是小孩儿,知道怎么照顾自己。”
话音落下之后,周华乐挽着赵美宁的手拉着她径直往前走着,打消了她对周明建的不舍。
周明建挥手,看着二老上了出租车之后,脸颊才落了笑容,淡淡的,不舍却再也没有说一句话。
男人的事业,真的有那么地重要吗?在周明建和二老因为事业问题而不去送自己的父母的时候,沐欣蕾不得不思考这个问题。
大脑嗡嗡地作响着,在这个问题里,沐欣蕾重重地叹了口气,她确实不知道,事业和自己的父母到底谁更重要。
但是有一点她却知道的,就是她爱周明建,既然爱着,就要用自己所拥有的责任去全心全意地对他。
所有沐欣蕾在开始理解着,周明建的父母,对于他事业的态度。
目光盯着面前的男人,像是一个世纪般地漫长,却又像是莫名其妙般地短暂。
在那样的短暂里,沐欣蕾叹了口气,看着眸子里的那辆出租车消失不见,然后转过头,目光落在周明建的脸颊之上。
“明建……”声音淡淡的,裹满了凄楚,这样的夜晚,沐欣蕾不知道她该去哪里,期待着周明建能够给自己一臂之力。
“谢谢你。”猝不及防的一句道谢,径直从沐欣蕾的头顶砸落下来,话语落下之后,让她突兀地不知道该做怎么样的反应。
“好了,沐欣蕾,事情完了,我们就此别过吧。”就在沐欣蕾还在愣神的时候,周明建已经抬起脚径直往前走了去。
慌乱不已的女人,在盯着周明建往前移动的脚步的时候,大声地叫喊起来:“明建,你要去哪里啊?明建……”
她的大声喊叫并没有让那个僵直往面前走了去的男人给停下脚步,慌乱不已的她,突然间拔腿往着他的背影,径直追了过去。
在离周明建只有零点零一毫米的时候,她伸出双手,毫不犹豫地将他给抱住。
话语里裹满了恳求:“明建,我今晚能够去你那里吗?”
周明建的脚步停了下来,他缓缓地回头,盯着面前的女人,脸颊突然上扬起了笑容,就像是听到了这个世界最好笑的笑话一般。
大声地笑了起来,那偌大的笑声,让这个已经开始寂静的夜,在他的笑声里,喧嚣起来了一般。
猝不及防的沐欣蕾,在他的笑声里很是不自然,她抓着他手臂的手,不安地放开,目光不安地对上他的眸子,不安地问:“怎么了,明建?”
面前的男人,毫不留情地将她给甩开,话语里充满了讽刺:“沐欣蕾,你怎么能够随随便便地跟一个男人说这样的话呢?你知不知道人家会以为你是卖的啦。”
话音落下,沐欣蕾瞬间变成了雕塑一般,她的眸子定格在周明建的脸颊,像是冻结在了他的脸颊一般。
怎么也不肯相信,面前的男人对自己说了这样的话语,他是她最爱的男人,是他曾经的丈夫,她还想要守候爱情。
却在爱情里卑躬屈膝的时候,被人如此地说,心突然间冰凉了起来。
脸色如死灰地愣在夜晚的灯光中,那灯光从楼宇之间洒落下来,并不明亮,但是她僵硬的脸颊却在灯光当中甚是模样。
“好了,沐欣蕾,我不跟你说了,我还有事儿啦。”话音落下,周明建甚是厌恶地将她的手给甩开。
大踏步,像是在躲避瘟神一般,径直往前走着。
望着周明建的身影,沐欣蕾的脸颊落满不安,即使刚刚的那个词语,确实让她疼痛不已,但是她不在乎。
因为爱,所以被说成怎样都不在乎,不再如雕像般地愣怔,而是知道了自己要做什么。
所以盯着周明建的身影,不停地奔跑过去,追着他的身影,就像是追着全世界的鲜艳颜色一般,在那样的颜色里,她的脸颊落满了希望。
再一次地将周明建的胳膊抱住,这一次,沐欣蕾决定用死皮赖脸的招数。
将整个身体都贴在了他的背上,话语里裹满了恳求:“明建,我真的没有地方可以去,你带我回去好不好啊,我的钱都给了你了,我找不到地方住,你就带我回去行不行啊?你不带我回去,我今晚 就只能够睡大街了,你忍心让你曾经的床边人,变成大街上落难的乞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