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执衣抬了抬眼皮,是两个衣服华丽的少女,皆宝髻瑶簪,华衣加身,眉眼灵动,这就是传说中的五夫人的双生女四小姐和五小姐。
南执衣轻咳了两声道“是啊,这也真是难为两位妹妹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我嫡亲妹妹呢,你们待我跟亲姐妹一样,可到底嫡庶有别,嫡就是嫡,庶就是庶!”
南知秀和南知青仿佛被打了两个耳光一样,她们最讨厌的就是别人说她们是庶女,谁不知道丞相的原配夫人留下了一位嫡长子与南执衣这个病秧子就病逝了,所以,这丞相府里名正言顺的嫡系女儿就只有南执衣一个。南家一支,嫡系从“执”字,庶系却只能从同音的“知”字。
南执衣死去的母亲一直是众位夫人的心病,如果她还活着,她们可以劝相爷休了她,再将她们扶正,现在她死了,再没有休妻的可能了,活着的人尚且能同她争一争,这人都死了还争什么,死了的人只会留在心里,无法动摇。这样就意味着她们的女儿儿子要一辈子背负着庶出的包袱,抬不起头做人。
“南执衣!你该死,你娘就是个千人骑万人压的东西,凭什么当正夫人!我告诉你,我娘以后就是相府的正夫人,我才是嫡女!你一个病秧子没有说话的权利!”五小姐南知青恶狠狠地说,面目狰狞,完全没有之前温婉的样子。
南执衣:你是在做梦吗?
外面侍候的舒落听见了吵闹声连忙赶进来,怎么稍不留神就让四小姐,五小姐钻了空子,该死的。
南执衣侧目而视,语气淡淡的,目光冰冷,轻描淡写地说“那就等你成了嫡小姐再说,至少你现在,还要喊我一声嫡姐不是吗?”
南知青呸了一声,嫌弃厌恶地说“就凭你?你是什么东西,不过一个不受宠的药罐子,也配我喊你嫡姐?痴心妄想!”
“既然连一声嫡姐都不肯喊,连嫡女的基本素养都没有,还想成为嫡女?岂不也是痴心妄想?”南执衣眉眼如初,好笑地说,脸上微微有了些神采,但还是有一抹病态。
南知青自然受不了她的激将法,扬起手,正想给南执衣一巴掌,却被一直站在后面不说话的南知秀擒住了手。
南知青上前,对南执衣行了一礼,含着笑道“见过嫡三姐姐。”
南执衣脸上有了些笑容,温婉地抬手,目光却看向南知青,嘲讽地说“这才有嫡女的样子,不过成不成得了还不知道呢。有了样子没身份岂不是白费力气?”
南知秀也不气恼,依旧恭恭敬敬地说“知秀听说嫡三姐近来身子不好,特找了大夫给嫡三姐姐瞧瞧。”
南执衣眉头一挑,笑着说“那倒是谢谢妹妹一番好意了。”原来这才是南知秀打的主意,想试探她?估计她是看出什么端倪了。
舒落站在一旁,三小姐很聪明,这些人她可以应付的,只是,三小姐的病……
“舒落,我口渴。”南执衣吩咐道。
舒落正打算去沏茶,南知秀却先她一步,一边去沏茶一边说“三姐姐,妹妹来就好。知青,你去喊大夫进来,给三姐把把脉。”
南知青横了南执衣一眼,现在看见她都觉得气恼,怒气冲冲地跑了出去。南知秀也没理她,继续沏茶,只是说“妹妹被娘亲宠惯了,姐姐莫要怪她。”
南执衣从腰间掏出的药瓶,直接服了一些逍遥散,不着痕迹,南知秀过来也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侍候南执衣喝了茶,南执衣就着茶水硬是把逍遥散咽下去了。嘴里弥漫着一股清苦的苦涩,南执衣却还面目含笑,与南知秀谈笑风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