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午,我还在和海叔下棋,山丘大叔走过来,手里玩弄着一把枪,对我说道,“现在恢复的差不多了,我教你耍枪。”
说着他将手里的枪递给我,然后对我说道,“现在你可以试试对我开枪。”
我接过手枪,顿时一愣,山丘大叔这是往什么套路,让我对他开枪这是疯了吗?我根本没有听他的。
可是山丘大叔对我吼了一声,“对我开枪!”
我哭丧着脸,“大叔,你要玩哪样啊?”
山丘大叔的脸色有些严肃,他一把就将我手里的枪给夺了过去,然后抵着我的头说道,“那我可就要对你开枪咯?”
我静静的看着山丘大叔,完全不明白他这是在干嘛,这个时候海叔笑出了声来,对我说道。“小家伙,你就对他打一枪,又不会死人。”
我咽了一口气,然后从山丘大叔的手里接过手枪,心里在打鼓,应该不会出事,我觉得山丘大叔也不会发疯到让我去做伤害,估摸着应该不会太危险。
我举起手枪,牙关一咬对着山丘大叔的腿就扣动了手指,只听见手枪咔的一声,单纯的机械动了一下,并没有子弹射出,一声惊吓,竟然才发现,手里的只是一把空枪。
山丘大叔和海叔立刻就哈哈的笑了起来,而我一脸无奈的看着这两个大叔,真的完全没有一点为人师表的模样,岁数也不小了,耍起人来还这么开心。
山丘大叔拉我在门口坐下来,拍着我的肩膀和我说道,“你还是太嫩了,作为国内市场上最大众的一种左轮手枪,你要想将它用好,就要明白它的全部,构造,原理,轻重,射程,口径,威力,还有使用方法。”
我感觉脑子有些不够用了,我真的想那个笔记本来将这些东西给一一记下来,毕竟我现在对枪的领域完全模糊,甚至我只会拉枪膛开枪,其余的都不是太会。
这个时候山丘大叔递给我一张白色的图纸,他和我解释道,“这是一张左轮的构造图,你可以将手里的枪拆开配合一起看。”
说着山丘大叔就将我手里的手枪给拆散,然后指着图纸对我说道,“一般射击的时候,扣动扳机,扳机会触动击锤,击锤敲打这里的击针,击针撞击子弹的底火,底火点燃子弹里的火药,这样子弹就会嗖的一下从枪里射出去。”
我看着手里繁杂的构造图,记着山丘大叔给我演示的原理,然后他接着说道,“9毫米口径自动左轮,因其后坐力小、射击稳定、弹着密集、弹匣容量大,目前是国内最为流通的一款手枪,但相对应的威力也不算太大,在印度那边根本就没有市场,这样的枪想要射杀一头野兽太难了,但是如果是杀人,绝对绰绰有余。”
山丘大叔继续给我授课,手指指着枪屁股上的保险对我说道,“这种手枪根据开枪时候是否扳动击锤,可以分为单动和双动,双动就是每一次开枪都要拉保险,而单动就是可以利用后坐力拉动击锤,自动上保险,有利有弊,最后经过改良,就有了这款左轮,可以单双动自由切换,一般人们掏枪后会先手动压击锤,减小第一发子弹的扳机力,后面他们就可以不用这样做了,依靠后坐力上来压击锤上保险。为什么不使用全单动呢?因此如果搞成全单动,那么在手枪第一发上膛后,击锤就处于被压倒的待击状态,很容易出现走火,携带不安全。”
我看着他口若悬河的和我讲这些东西,木讷的点点头,信息量太大,感觉有些接受不过来,只能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说道,“我知道它第一枪需要拉保险不久可以了嘛?那些单动双动的太麻烦了,专业性太强了。”
山丘大叔笑了笑说道,“其实这些完全不知道也能开枪,只是你要明白,一个不了解枪的人,始终是无法用好一把枪的,就和刚才一样,如果我是你的敌人,你手里有一把枪要杀我,但在没有打开枪膛的情况下,你会知道他是一把空枪吗?你心里有这方面的盘算吗?”
我傻笑了一声,“这怎么可能知道?我又没有透视眼,怎么可能知道枪里有没有子弹?”
“重量,从数据上来说,这把手枪950克,全枪长19.5厘米,最多可以塞六颗子弹,每一颗子弹11克,当然,这也都是数据,一个正常人根本就掂量不出来这么精确的数据,但是一个老道的枪手,绝对可以在接过手枪的第一时间,知道手枪里有几颗子弹,靠的就是对重量和感觉的把握!”
我被山丘大叔说的有些无奈,这11克的重量也只有一些真正常年用枪的人才能感受的出来吧,我现在距离那一步还差的太远了。
他看着我这幅模样,叹了一口气说道,“算了,带你去实战吧,和你说这些你现在也记不住,等以后你逐渐就会知道的。”
我看着山丘大叔一副专业的模样,果然心里叹了一声,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对于枪这方面,他真的比一般人懂太多了,毕竟他也算是一个倒卖军火枪械的。
之后我和山丘大叔一起开车来到一片荒芜的土丘面前,他递给我很多子弹,然后去土丘上插一根棍子,棍子上绑着一个塑料袋,风一吹,塑料口袋飘了起来。
我站在三十米开外,在山丘大叔的指导下开始训练,枪声在空旷的地方传播的特别远,一声声啪啪啪的声音就像是在放炮仗。
而是我发现这也太难了一点,二三十发子弹打出去了,但是塑料口袋硬是没有几个打中几下,山丘大叔直咂嘴,有些怒我不争的模样,然后接过我手里的枪,啪啪啪,连开三枪,我看到远处的塑料口袋抖了三下,竟然全中!
“说三点一线的也没什么用,这东西全靠自己感悟,毕竟实战中不会有人给你三点一线的瞄准,手枪说白了全靠感觉,还是要靠你自己多练习。”
我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右手已经麻了,尤其是虎口的位置,有种要撕裂的感觉,不过我还是接住了手枪,继续练习。
一直到晚上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我们才驱车回别墅,这个时候我发现自己的右手已经没有知觉了,甚至还有一些颤抖。
山丘大叔开车,看着我笑着说道,“是不是感觉手要废了,你今天一共打了快一百发子弹,你已经很优秀了,一般人最多打到五十发手就已经受不住了,也亏你能撑到现在。”
我能回应的也只有勉强一笑,优秀是在讽刺我吗?这一百发子弹我打中塑料口袋的不过四五发,十分之一的命中率都差远了,还不如我投掷酒瓶的威力大。
之后回到别墅,我吃饭是用勺子的,而且是用左手吃的,右手就连握勺的动作都已经无法做出来了。
晚些的时候小婶婶给我送来一盆热药水,让我把右手塞在里面泡,会舒服很多的,我照做了,酥酥麻麻的,确实很舒服。
没有想到这药水的效果这么大,第二天一早起床的时候发现手竟然恢复了差不多了,还没来得及享受有知觉的右手的时候,山丘大叔让海叔带我一起去昨天的地方继续训练。
然后就是日复一日的循环往复,每一天晚上我吃饭都是用左手的,因为右手从来都是没有知觉的,然后用热药水侵泡,仅仅一个星期,我的虎口就已经长出了一层厚厚的茧。
不过也多亏了这一层茧,我发现开枪越来越得心应手,子弹从几乎打不中塑料口袋到命中率百分之七八十,我觉得自己正在朝一个枪王之王的道路上前进。
可是山丘大叔这个时候跑出来,将一只公鸡用绳子绑在木头上,然后让他在三十米的方位内奔跑,让我去射杀奔跑的公鸡,可是我心里发颤,这一天我要杀多少只公鸡?
我反驳回了这个方案,而是让海叔帮忙,给我抛盘子,那种塑料的盘子被丢上十米的高空,我在落地之前将他打碎,这也是射击训练。
可是我发现,这比打塑料口袋难太多了,一天下来我和海叔都累的要死,可是盘子硬是没碎几个……
期间偶尔有时候是阴雨天气,山丘大叔如果不出去有事情,就会教我一些近身搏击的技巧,和文爷教我的差不过,这让我在好不容易的雨天也心情低落,非常的想文爷。
就这样的生活状态,我一直在这一段暂时的安稳期内,努力的提高自己的实力,让自己不再和一个十七岁的孩子一样,因为我明白,这里没有在乎你里年龄,不会因为你未成年而下手略轻,在这里比学校更加的残酷,能说话的不是嘴巴,而是拳头!
至于刺猬那边,他已经可以站起来独立行走了,做一些简单的生活自理了,我有想过把他接到我这里来,但刺猬并不是很愿意,他说想继续留在医院里面,而轩文依然在照顾他。
还有沈家那边,山丘大叔也一直给我拖着,并没有任何的答复,我就好像是脱离了这片黑社会的泥潭,到处都是一片安宁。
但我心里肯定明白,这样的安宁不会太久,这么平静的外表下,一场暴风雨正在酝酿,因为我看得出来,山丘大叔经常回来之后,都是皱着眉头的,心事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