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母。”自小就追随南宫啸,天绝一向都是如男儿般流血不流泪,但见此番景象,眼眶里温热的液体在飞快的充斥,就要坠落而下。“快走!”蛇月如忍住那疼痛,艰难开口。天绝咬咬牙,迈着艰难的步子奔出了大帐,泪水如洪水倾泻。走了几步,天绝突然便是一个掉头,两膝弯曲,柔弱的膝盖重重的磕在冰冷的地面上。天绝泪盈盈的看着蛇月如,眼中的热气氤氲着,她垂下头,额头在地面上重重一磕,发出令人骨寒的重响。那一磕,直将她的白嫩的额头都磕出了一道血印子。她丝毫不知道疼痛,泪眼将那铁床上受虐的女子再看了一遍,起了身利落的转身,出了大帐。
他低下头,意识终于有些清醒,眼中的青色不再,浑浊的眸子恢复了黑白之色,眼眶有些湿润。“月儿,对。不起了。”不甚完整的字节从他喉见艰难的发出,他的眸终于恢复了正常,看了一眼虚弱得如一朵被人欺负的花儿的她,倒在她身边昏睡过去。见他的妖毒终于被清楚干净了,蛇月如也累得虚脱,紧挨着他合上了眼,血淋淋的伤口在缓慢的恢复。帐外,暗卫四人已经等了两天了,这两天,军中倒是安定了,自从蛇月如进了一躺粮仓,粮草便从天而降,南军被斩杀了三名先锋官,也吓得退了百里,直退到了岷江以南,军中士气空前强大,人人都摩拳擦掌要给南军一点颜色瞧瞧。
大帐中那折磨人的摇床声终于没了,若是平天里,那暧昧的摇床声定能激起了人们天马行空的幻想,但此时那声音简直就是死神的召唤。踟蹰了片刻,天绝还是进入了大帐中,映入眼帘的是一对相拥而眠的男女,南宫啸的脸上再也没有那痛苦的神情,反而是很平和,但蛇月如小脸却还是依旧苍白,梦中也蹙紧了眉头。两人身上都是血肉模糊,南宫啸除了手脚腕和额头上还有点伤势外,其他地方都还完好,蛇月如却是遍体鳞伤。天绝摸摸眼泪,咬咬牙,将蛇月如抱下床,用毯子裹了身子,再叫人进来给南宫啸包扎。知道第二天的正午,沉浸了多天的南宫啸才真正的睁开了眼,眸中再无阴森的青气,一派黑白分明,散发着如鹰一般犀利的光芒,他动动身子,四肢‘咔咔’作响,浑身筋骨舒展着开去,爽快异常,看看手腕脚腕上的纱布,又忙查看着身旁那被包成木乃伊的蛇月如。虽然他丧失了心智,但意识却是还存在于脑海中的,只是被另一股邪恶的力量压制着,控制了他的躯体,自己的意识却被禁锢在一个冰冷的深渊中,那两天两夜的不眠不休掠夺,他记得清清楚楚,是蛇月如用她的身体让他感受到了温暖,重新找回了自己。
蛇月如已经被天绝五花大绑的包裹好了,从头到腹部,那被南宫啸糟蹋留下的坑坑洼洼都被上了药,打了纱布,只露出一个小眼睛小鼻子在外面,连嘴巴也被南宫啸给咬伤了。“月儿,月儿,你醒醒,你不要吓我!”看着她紧闭的眼,南宫啸慌了我神,他后悔万分,为何昨夜不能克制自己对她温柔点,那么凶猛的攻势,哪里是她一个女儿家能承受得了的,一颗颗滚烫的泪珠一点点的落在洁白的纱布上。“都是我的错,月儿如果你死了我也不活了!”蛇月如终于不耐的睁开了眼,给那哭天喊地的南宫啸送去一个白眼。本夫人不眠不休从东吴一路赶来,还让你这禽兽糟蹋了两天两夜,好不容易休息一下还不给消停!虽然看到他生龙活虎的模样还是打心底欢喜,但面上却没一点好眼色。“月儿,你醒了,太好了!”他撩开他的发,看着她白多余黑的水眸,止不住眼里的酸涩,眼圈大红一片。大男人,哭什么哭!蛇月如真想跳起了来给他点教训,但奈何自己嘴巴还被包着纱布,只得冲他眨眨眼。“主人,不必担心,主母是妖仙,又只是受了点皮外伤,不出一天便会好的!”
天绝自外面走来手中还端着膏药和纱布,一改往天的冰冷,她变得笑语盈盈,人也看起了来阳光了几分。听到天绝如此说,南宫啸还是担心万分,俯下肢去又欲和蛇月如说几句话,聊表多天不见的思恋,却见蛇月如眼一闭,头一歪,睡了。“主人还是不要打扰主母了,她想必也是累了,让她好好的休息一下吧!”天绝将膏药纱布放下,便来给南宫啸换纱布。“天绝,我昏迷这些天子都发生了什么事?”边换着纱布,南宫啸边问道,目光一直落在蛇月如安静的睡颜上。“在您昏睡的第二天,便有内奸烧了我北军的粮草去投奔南军,大军粮草仅剩几天供给,您又昏睡不醒,南军中有三名先锋官厉害无比,我北军节节败退,退到了这断垣关中。”天绝照实回答。“这里是断垣关?”
南宫啸惊异道,他们明明已经打过了南北交界河岷江的。“那之后呢?”“向上面求援迟迟不来,主人您又昏迷之中,您这毒诡异异常,属下只得向主母求救,但没想到主母却身在东吴。”“本以为已到绝处,谁料主母竟然在两天之内便从东吴都城赶到了这里,还带来了粮草,将那南军先锋斩杀,还为您解了毒,现在南军退守岷江以南,这都是主母的功劳!”天绝的话语间,掩不住对蛇月如的赞叹和佩服。听完天绝的叙述,南宫啸轻轻的摸摸蛇月如的发丝。月儿,你真是我的真命天女!换了药,南宫啸为蛇月如掖好了被子,留下天绝照看,便出了大帐去。“主人,您醒了!”当先迎上来的便是追形追影地煞三人,看着生龙活虎的南宫啸,憔悴了几天的他们发自心底的欢呼。“主人醒了!”“主母威武!”在接下便是众多的副将。“将军醒了!”“夫人把将军救活了!”“夫人万岁!”军中爆出震天的喝彩之声,人人兴高采烈,他们心目中的战神又回来了!南宫啸昂首阔步的向主事大帐走去,与众副将开始探讨几天来的军情。
听取了最新的战报,又去看了粮草,听了众将的计划,直忙到夕阳西来,他才匆匆的往蛇月如所在的那帐中去。蛇月如这边才刚刚拆了纱布,半天之内,她身上的伤口便已经痊愈,不留半点疤痕,直教天绝看直了眼,这才刚把衣服穿上,南宫啸便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月儿,怎么样了,快让我看看!”二话不说,南宫啸便上前动手动脚,直接扒开蛇月如的衣衫,看她身子上还有没有伤痕。天绝又是捂嘴偷笑。“主人放心,主母是妖仙之身,伤势已经完全好了!”说着她已经自觉的出了大帐去,为他们二人留一个空间。蛇月如嘟着小嘴,打掉了他动手动脚的大手,娇嗔道。“耍了两天两夜的流氓还不够,才见面又想动手动脚是不是。”南宫啸一愣,转而大笑,将蛇月如深深的拥入怀中。“月儿,谢谢你。”
千言万语,都不能表达出他对眼前这来之不易的珍宝的珍视,蛇月如靠在他的怀中,俏脸通红,俨然一个幸福的小女人。如今初为人妇的她,变得越发的妩媚,举手投足间也有了别样的韵味,更叫南宫啸别不开眼去。“月儿,能和你携手一生,是我最大的福分。”“嗯。”她轻轻的应着,脑袋蹭蹭他硬硬的胸膛。他低下头,拂开她额角的碎发,轻啄着她的小唇,如小鸡啄米,怎么也啄不够。蛇月如打掉他不老实的手,娇嗔这。“动手动脚,找打。”“娘子放心,为夫保证只对你一个人动手动脚。”“要是对别人动了呢?”“那为夫就断手断脚。”“油腔滑调。”
蛇月如打掉他乱摸的手,却正巧打到他的伤口上,南宫啸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哀呼。“好疼!”“哪里疼哪里疼!”一听他喊疼,蛇月如就慌了神了,他现在还是病号啊!自己手脚没重没清的,万一失手打坏了怎么办?“这里好疼!”南宫啸可怜巴巴的伸出手,扬扬受伤的地方,小眼神里满是哀怨和‘求抚摸’。“我给你吹吹就不疼了!”蛇月如低头,握住他的手腕,轻轻的吹着。“还疼么?”“疼!”南宫啸继续恬不知耻带着撒娇意味的道,唇角满是阴谋得逞的笑意,垂眸看着那握着他手的女子,浑身洋溢着幸福的小泡泡。“月儿,我左手也好疼。”“那我给你吹吹。”“月儿真好!”南宫啸笑得如一个得了糖果的孩子。“还有哪里疼,我给你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