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和妈妈都惊讶地看着我,然后是爸爸先开口问我:“小徽,你,你真的打算跟这孩子订婚?”
“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不先跟我们商量一下。”说着,妈妈抓住我的手臂,望着我的眼睛问:“你现在给我们说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真的打算要跟他订婚?”
我知道,妈妈生气了,真的生气了,气我不跟他们商量就要订婚,可是我何其无辜?我也是刚刚知道的,但是我不能说,不然叶冬承要怎么办?
于是我偷偷看了叶冬承一眼,这样的举动在我的父母看来无疑是肯定了答案,只是碍于他们而不敢表达,是一种“敢爱不敢说”的眼神。可是我冤枉啊。
场面一度僵持,我不敢作声,我的父母等着我表态,叶冬承在赌,赌我会答应他,而许倪夫妇则有点隔岸观火的意味,似乎不想为他们儿子说点什么好话。我左右为难,憋了一肚子的火,想寻个机会把火都喷出来烧死叶冬承这个害人精。我怎么就这么倒霉遇到这个经常算计我的家伙?
许是不忍见我为难,爸爸上前一步扶着妈妈的手臂,温声地说:“阿昕,女儿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如果他们真的那么相爱,何不成全他们呢?而且我看这孩子也不错,当时发生地震也是他舍命保护小徽的。况且他们只是订婚,如果日后你觉得他对小徽不好,我们还能反对不是吗?”
“谢谢叔叔为我说话,但是我不会给你们反对的机会,我爱徽徽,胜于我的生命。”叶冬承认真地向我的父母承诺着。虽然我觉得他在自己的父母面前说这样的话不妥,但是不可否认,我听了以后暗爽了一阵。
如果有人跟我说,那个谁谁谁说他爱谁谁谁胜于他的生命,我一定会掉一地的鸡皮疙瘩,但是如果主角换成我跟叶冬承,我就会觉得很甜蜜,甜得发酸,麻酥酥的感觉,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眼里出西施吧。我们恶心别人的东西往往是自己觉得美好的。就像我看不惯很多情侣在公共场合热吻,可是自己做起来却又这么的理所当然。
人心太复杂,也太自私。
最后,妈妈不知是被爸爸说动了还是被叶冬承感动了,她答应我们的订婚,于是两家四位长辈就在病房里,当着很多病人面讨论起我们的“婚事”。而我这个死里逃生的可怜虫还没有要作为别人未婚妻的自觉,继续想着怎么教训这个“未婚夫”。
当晚,妈妈的秘书彩姐匆匆来到我的病房,然后跟妈妈耳语了几句,我猜爸妈他们定是为了来Y市找我而耽误了工作,于是我扯了扯她的衣袖,说:“妈,你跟爸的工作重要,你们都回去吧,我已经好了很多,而且医生说我只是失血过多,现在也没什么大碍的,观察几天就能出院了。”其实我没缺胳膊少腿的,也实在不好意思占着医院的床位,据说每小时都有重伤的病人被送进医院,我不好霸占了资源。
听了我的话,妈妈犹豫了一阵,然后答应了。“那好,等你爸回来我们就订机票回去。小彩你留下来帮我照顾小徽。”
彩姐是妈妈的得力助手,留下来照顾我实在有点大材小用。“妈,不用了,彩姐跟你回去吧,我能照顾好自己的。”
“不行,你一个人在这里我不放心,虽然有叶家那小子陪你,但是有些事情总得有个熟悉的人担当着好。”
这个时候彩姐也接话了。“处长说得对,小徽有我帮忙照看着总是好的。”
于是我只能听从安排。
也不是我不喜欢彩姐留下,而是我心疼妈妈工作会辛苦而已,可是她说:她是人民公仆,但她首先是我的妈妈,没有什么比我重要。
爸爸和妈妈订了深夜的飞机回G市,本来我是想去送机的,但是却遭到了众人的反对,包括叶冬承,所以最终只能送他们到医院门口。
而叶冬承的父母也在两天后离开了Y市。
伤势好了不少的叶冬承转到了他朋友家休养,由家庭医生照顾着,我当然也跟着去了。说来也巧,他的这位朋友就是那天在古宅看到的长发美人,而且当时派人救我们出废墟的也是这个人,说起来他是我们的救命恩人。
可惜,这个救命恩人遇到了我们这种不知恩图报的家伙。
“冬天,你这个朋友为什么要留长发?太像女孩子了吧。”
叶冬承似笑非笑地看着我,然后深得朕心地说:“徽徽不是觉得他长得也像女孩子吗?”
闻言,我把手指放在唇上,说:“嘘,不要说那么大声。”
于是,已经站在我们身后的某美人黑了脸。“喂,我好歹救了你们,不做白眼狼行吗?”
好吧,被发现说人家坏话让我有点尴尬,但是跟着叶冬承久了,少不了变得脸皮厚一些,于是我仅仅尴尬了几秒就没事了。
说起叶冬承这个朋友,他名叫梁书玉(咳,就连名字也这么女气),他们梁家世代在Y市做玉石生意,而梁书玉更是一位出色的珠宝设计师,不过他们都比较低调,说通俗点就像“闷声发大财”那样,人家有钱,却不声张。
我们一直在梁书玉的“府邸”里打扰了大半个月,直到叶冬承能撑着拐杖走路才离开回G市。
话说回来,叶冬承本不是G市人,他老家在B市帝都,而在B市若有人说起叶家,那必定就是叶冬承的那个叶家了,他是名副其实的贵公子,可是不知为何,这位贵公子在八岁那年突然从B市消失。这当然跟他被绑架有关。
自从那年发生了年幼的叶冬承被绑架的事件后,叶爸爸和叶妈妈就决定将他送到G市的阿姨家“隐姓埋名”,这就是为什么叶冬承说话一直是G市的口音。
飞机上,我靠着叶冬承的肩膀问他:“冬天,你今年要回去B市过年吗?”
“不回,我爸妈跟爷爷奶奶都过来了,所以我不用回去,正好可以陪你。”叶冬承笑道。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他爷爷奶奶会来G市不是偶然。
果然,叶冬承伸手捏了一下我的脸颊,说:“傻瓜,他们当然是为了来看看未来孙媳妇的呀。”
“可是,他们是长辈,应该我去探望他们的……”
叶冬承摸摸我的发顶,说:“别瞎操心,他们知道你最近身体不舒服,所以就急巴巴地跑过来了,我前两天就接到他们的电话让我快点回去。”
“噢,他们大概是太想念你了吧,我记得他们就你一个孙子?”
“是就我一个孙子,可是他们真正想见的却是他们的孙媳妇。”
听罢,我老脸一红,反驳道:“你把我说成‘哥斯拉’了吗?”不然有什么好看的,真是的,害我突然紧张起来。
低笑一声,叶冬承说:“哪有,我把你夸得貌美如花赛西施的。”
“嗯,算你会做,记一功。”
“有奖励吗?”
“没有。”
“哦。”叶冬承应了一声,然后趁我不备在我脸上啄了一下。“你不给我就自己拿,傻瓜。”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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