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尽管吴曜已尽量避免，但还是在老何的办公室里遇见了施安安。
施安安的气色看起来还不错，穿着打扮一如既往的大方时尚。趁着老何还没来，吴曜看着施安安，尴尬笑道：“早，恩……昨晚……咳咳……sorry啊！”
“为什么说抱歉，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我是自愿的。”施安安淡淡笑道，似乎对这件事并不介意。
吴曜点了点头，对他而言，这确实不是什么大事。他干这种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只是对象变成了自己的同事而已。
“你最近去摩纳挺勤的啊，听说你在追求摩纳的CEO余乔？”施安安翻着case，随口问道。
“啊……”吴曜结巴起来，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也不能算追吧？”
施安安看着吴曜的表情有些好笑，像是一个被老师盘查的大男孩，“扑哧”一声，施安安笑出声来：“怎么？还在犹豫？我觉得这个女人挺不错的。不过呢——这么聪明漂亮的女孩，也许早就名花有主了。”
不知道为什么，和一个刚上过床的女人讨论另一个女人总是有些别扭。不知道施安安是什么想法，但吴曜现在真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哦，可能吧。我突然想起还有点事，先出去一下啊！老何来了叫我一声。”吴曜草草结束了对话，快步走出了办公室。
施安安看着吴曜离去的背影，一丝苦笑浮了上来，尽管吴曜刚刚并没有说什么不恰当的话，但就是这简简单单的对白，施安安已经很清楚的知道了吴曜并不喜欢她，或者根本没有和她进一步发展的想法。难道他真的喜欢上了那个余乔，又或者他还在游戏人生？
还不到中午，吴曜又以工作为由，直接跑到摩纳去了。项目组正在开会研究最终的上市方案，这件case正是吴曜参与的这起，吴曜不请自来的参与进来，尽管如今讨论的话题与法律没有丝毫关系。霍远看见吴曜也没说什么，虽说这涉及到商业机密，但对吴曜，摩纳也没有必要藏着掖着。而且投行的这些东西，就算他想学，也不是一时半会就学得会的。
不用刻意寻找，吴曜很轻易地就看见了端坐在投影仪正下方的那位气场强大、神色漠然的绝色女子。她从头到尾很安静地听完了霍远组里sara汇报的企划案。这个方案在霍远组内早已经研究讨论多日，今日也就是做个汇报。只要余乔没有什么异议，接下来的流程就将按这个方案走下去了。
大家都紧张而又期待的等待着余乔最终的裁决。余乔淡淡看了眼霍远和sara，又看了看连日来为此而废寝忘食的同事们，摇了摇头，道：“如果这个方案让我打分的话，我只会打60分，甚至——不及格！”
众人都定定地看着余乔，露出很不理解的神色：这份计划尽管不能称之为完美，但帮助企业上市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如果快的话，一年内就可以做到在A股上市，尤其计划书上的关于上市后的组织架构和利益规划，在这个方案里简直就是点睛之笔。但余乔是出了名的严苛，经她这么一说，计划十之八九是要重做……但重做一份计划书无疑又是一场硬战，大家虽然内心苦不堪言，但迫于余乔带来的强大的压迫力，他们外表上也只能沉住气，听余乔后续的指示。
“不知余总觉得哪里不好？”霍远深吸了口气，沉声问道。
余乔站起身来，语气中透着威严：“不知诸位以前看过武侠小说没有，武侠小说里有一句名言，‘天下武功，为快不破’——不错，速度！才是克敌制胜的关键！Evan，你的团队……什么都好，就是速度太慢，你可知道，太慢就会给对手机会！华泗在这个市场上并不是唯一的霸主，虽然他现在看起来好像是坐上了盟主之位，可是觊觎这个位子的人太多了，说不定哪天他就下来了。当然，真正有实力的人可能并不在乎这点时间，可是我们是承接方，我们的目的就是让他们走的又快又好。如果用你们的思路，只怕华泗至少还需要一年的时间，而且首次募集的资金不会超过80亿……这样的数据，没有什么惊喜！”
对于一个跨越行业众多的大集团来说，一年的上市期根本不算慢，而项目组评估的首次募集资金50亿也不是一个小数目，而且，这个项目层层递进，后期还有多个项目发力，难道在余乔的眼中，这样华丽的数据还不算好？吴曜饶有兴趣的等着看接下来余乔的解释。
看着一脸疑惑的众位同事，余乔用手指了指PPT中的“百色光能”几个黑字，几乎是以下指令的不可抗拒的语气道：“这个企业……暂缓收购！以注资的方式先行控制股权，集中力量，三个月内完成百色光能的新三板上市，接着与之密切关联的华泗新马科技借此在A股先行上市！这还是属于新能源股，国家政策上仍然有照顾，估计新马科技上市时间不会超过半年。之后华泗集团做功能性的拆分：华泗的地产、物业、酒店这一块先行在H股上市！另外的部分，等这些上市后看业绩再做打算。所以接下来的一年内，我们要做的不仅是华泗的上市准备，还要分别做……”
吴曜微笑着甚至有些骄傲地望着台上正侃侃而谈的余乔，沉浸在工作中的她，整个人似乎都在由内而外地散发着奇异的光芒！她有着出色的头脑和缜密的思维，在这个时候，就连她的倨傲、她的冷漠，此刻都成了一种叫做‘和谐’的音符，在她的身边跳跃、闪动着。
会议终于结束，霍远组的同事们虽然口中叫苦不迭，但他们也能分辨出余乔更改后的方案一定可以让华泗做到利益的最大化，而为之带来的，也是他们薪资的几何式增长。但联想到接下来又将面临的是暗无天日的加班，加班，加班，这一切的一切，让余乔‘女魔头’的这个称呼，又被坐实了几分。
“诶，中午你是不是又上那儿去吃饭啊？”吴曜看见余乔回到了办公室，立即不失时机的凑了上去。
“吴律师，我去哪儿吃饭，是我个人的问题，我没有必要回答你。另外，你的屁股坐到我的文件上了！这份文件的价值大概是500万美金，你确定要……”余乔冷冷盯着吴曜坐着的位置道。
吴曜立马抖抖屁股站了起来：“好好好，马上，马上！真是资本家啊，这就是传说中分分钟几千万生意的人啊！”吴曜一脸笑意的看着余乔，但他并没有走开，还是站在那里，看着余乔。
余乔觉得这家伙的笑容有些古怪，但具体古怪在哪里，她也弄不清楚。只是觉得这种笑容以前在付其生的脸上看到过……反正也快下班了，余乔也没有理他，打开电脑看起了财经资讯。
而在余乔身边的某人，正以一种温柔的、傻傻的、崇拜的、爱恋的目光一刻不停的盯着她，那样子……没错，就是一个普通男人看自己娶了个值得嘚瑟的媳妇时的眼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