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天逸白了云霆一眼:“滚进车厢,没我准许,不准出来招惹烂桃花!”
云霆怔愣失笑,晃着脑袋一言不发的撩开车帘进了车厢。
风天逸扫了一眼还在发愣的百姓们,头疼的捂额,她怎么忘了这是在外面,这事儿要是传到父皇的耳里,只怕会给云霆带来不小的麻烦。
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就不信,她堂堂神界上神,父神之女,还能在一群凡人手里护不住自己最喜欢的人!
“柳若,你……”风天逸想了想,竟然没什么好安排的,一个哥哥十五六岁考了秀才,似乎也是个人才。
她这次出行,倒是十分顺利,除了那个膈应她的沈嫣,旁的倒是挺随她心意。
思来想去,风天逸看向叶澜,扔下一句话就进了车厢。
“叶澜,交给你了。”
叶澜傻眼了,怎么事儿突然就转到他身上来了?嘴角抽了抽,叶澜很受伤,跟着这样能力强又不靠谱的主子真不知是他的幸运还是悲哀。
认命的应了一声,叶澜看向柳若,虽然才十三四岁,却也长得挺好看,这柳若一家子,倒是基因不错。
“柳姑娘,太子殿下此行是往潘阳湖参加斗诗会,你若没事,不如先跟着一起去,柳家的事情太子殿下已经交给卫大人了,卫大人会洗清令尊清白的,柳姑娘先带着令弟跟我的随从梳洗一番换身衣裳,再去潘阳湖吧。”
话落,不等柳若回答,就一挥手让身边随从领着二人离去,自己则一步不离的跟着太子车驾。
他可是太子近侍,若是在府里也便罢了,这是在外头,太子如此光明正大的在大街上晃悠,这暗中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埋伏,卫谦走了,他得留下,否则太子……好吧,以太子的实力,根本就不需要他保护。
想起太子的手段和深不可测的武力值,叶澜深深的感觉挫败,有这样一个主子,他觉得自己得用的地方只剩下跑腿了。
在太子身边,唯一特殊的只有云霆世子,不但不用跑腿,还让太子费尽心思手段保护维护。
不多会儿就到了潘阳湖,风天逸跟云霆并肩往潘阳湖旁的庄园走去,环顾四周,连风天逸这样见多识广的人也不由感叹:真腐败!
才一跨入庄园,就听到有人高呼‘太子驾到!’。
然后风天逸止住了步伐,就看见满园子的人跪了一地,参拜。
风天逸捂额喟叹,声音轻的只有身边的云霆能听到:“扫兴!”
云霆瞥了一眼风天逸,什么话也没说,风天逸收敛了所有心神,恢复了往日的贵不可言,冷淡的叫起之后领着云霆往上首走去。
拉着云霆入座,风天逸看着这一群拘谨的官家权贵之子,只觉得戳心窝子的不爽快,她又不是洪水猛兽,至于看见她就如临大敌?
“随意,不必如此拘谨。”淡淡的抛出这句话之后,风天逸不再看这些人,扭头望着云霆道:“这般无聊,早知道孤就不来了。”
“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呢?”云霆面色淡淡,温润的玉颜上只有高不可攀的气息,跟风天逸呆久了,连云霆身上的气质,都若有若无的带了一丝尊贵气息。
“也许?那孤就期待你的也许。”知道云霆从来不说也许这两个字眼,风天逸今日听到有些感觉稀奇,却也没拆穿云霆,更好奇能让云霆说出也许这两个字的原因或者事物到底是什么。
风天逸跟云霆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园子里的数十公子小姐也就慢慢的活跃起来,没事就偷偷打量当今那传言是天之骄子的皇太子,还有那受尽太子宠信的云霆世子。
这二人在的地方,还真是将所有人明里暗里的目光都集聚了过来,且这二人并肩而坐,一个慵懒魅惑、天生贵气,一个温雅如玉、如诗如画,这样看着,二人竟然是十分相配,和谐的画面让人移不开眼。
“放开我,救命啊——啊——救命——”突然而来的女子呼救声和惨呼打破了这唯美的画面,风天逸霎时间来了兴致,还真是跟云霆所料不差,当真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啊!
“小贱人,给爷闭嘴,服侍爷是你千百年修来的福气,敢跟爷闹,活得不耐烦了!”男子叫嚣的声音让风天逸眉头霎时间皱起来,千百年修来的福气?呵,这口气真不是一般的大啊。
给叶澜使了个眼色,叶澜立刻就带人下去,没多久就带回来两个衣衫不整的人。
女子看上去十四岁左右,容貌姣好、身形娇俏,倒是这园子里数一数二的美人。而那男子看上去十六七岁快及冠的年纪,长相倒是过得去,不说比云霆,就说她身边的叶澜卫谦都比不上,见惯了美男的风天逸在心里下了一个评语:难得一见的丑男。
二人被拽倒风天逸面前,叶澜的随从将那男子往地上一扔,那女子倒是盈盈弱弱的缓缓跪倒,泣不成声。
“怎么回事?”风天逸手肘搁在桌案上撑着脑袋,斜眼看着下方跪着的一男一女。
那男子被人压着跪在地上,本就不快,见一个十岁的孩子如此作践他,立刻怒了:“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这么对小爷,知不知道小爷是谁?让我爹知道了,有你好看的,臭小子,快让人放开我!”
“哦?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这么跟孤说话?你知不知孤是谁?让我父皇知道了,你全家都要砍头。臭小子,快醒醒吧,你都一只脚埋进阎王殿了,老老实实交代自己罪行,孤可以给你个全尸!”
扬扬洒洒将那男子的话回了一遍,风天逸笑吟吟的样子当真没什么威慑力,但只有叶澜云霆等跟在风天逸身边久了的人,才知道,风天逸是真的动怒了,越是怒,风天逸笑得越开心。
那男子见风天逸自称孤,再蠢一知道面前的人是谁了。
惶恐的跪在地上磕头求饶:“太子殿下饶命,小的有眼不识泰山,饶命啊!”
不屑的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磕头求饶的男子,风天逸眼风扫向一旁的女子,那女子本哭哭啼啼,一听地上男子磕头求饶,口口声声唤着太子,立刻开口告状:“太子殿下,这人是潘阳城知府马应元的嫡长子马越,平时就仗着马知府的名头在潘阳城作威作福,这些年被他祸害的良家女子闺秀数不胜数。小女子本是潘阳城一个盐商的幼女,就因为这个登徒子看上了我,马知府纵容其子作威作福,还陷害我爹贩卖私盐,将我爹下狱,小女子被掳来这雪园,因小女子多番抵死不从,这才保持清白之身活到了今日。太子殿下一定要为小女子一家讨回公道啊——”
听完这女子的哭诉,纵使见过大风大浪的风天逸也忍不住傻眼了,无言的看向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马越,摇头晃脑的叹气道:“马越,你应还不知道吧,你爹贪赃枉法,滥用职权谋害良民,孤已经派人去处理了,现在这个时辰,估计你爹已经身首异处了,尸体都冷了。”
风天逸的话让女子哭泣声哑然而止,雪园里一片死寂。
风天逸无语的发现,不管她走到哪里,总会让哪儿失声。
“叶澜,马越仗着他父亲作威作福,祸害良家妇女,人证物证俱在,你让人去处理了吧,孤看着都觉得脏了孤的眼。”淡淡的吩咐了一声,风天逸起身对云霆道:“走吧,已经没什么好看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