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姬”周乞泯口酒一脸正经的说。
三个人我看看你你看看我,诧异的张大了嘴巴。
“可是玉姬已经死了!”稽康问。
负质忽然有点感伤,纳加的死亡像个永久的伤疤一样嵌在心上,揭不掉也洗不去,只好一遍遍的在心里抚慰。
“哈哈,那也只是外界的传说,说不准龙王那厮搞个什么鬼了!太阴神剑可也是他梦寐以求的东西。”周乞笑着看看左右。
稽康忽然说不上什么感觉,玉姬像个缠绵的梦一直生活在大家的中间,可是究竟有几个人见过她的真实面目。
负质很不喜欢周乞用这种口吻来称自己的父亲,从小到大他算不上伟大但他就是他心目中的龙神。这一点已经足够。
穷奇是个极少表情的人,因为这样反倒令人生出额外的恐惧。
太深沉的人容易让人产生戒备。
“李三,你有什么心事吗?”周乞问。
正堂中的气氛和睦许多,但是他的心里翻着无数的暗涌,还是微笑着佯装无辜的问:“我在想太阴神剑难道能够抵消我们所有的战争吗?”
“哈哈,这个问题问的好。”周乞赞赏的拍拍李三的肩膀。
人走运了真是吃那头那头香!稽康憋屈的扭过头去。
“太阴神剑原是混沌初开时集合的一道纯阴地气,而太阳神剑则是纯阳光线,纯阴之地气有调和水,土奇用,而纯阳之气则有调和金,木,火之奇用,两相结合调动了天地阴阳八卦之五属气象,所有的能量界将发生变化,那么居于各个能量层中的生物和个体都需要重新的适应和调整,所以也意味着新一轮的天律将开始。”
周乞带着老学究的样子讲述一段他研究了近半个世纪的东西。
李三,稽康,穷奇一各个睁大眼睛看着他,不得不说有时候年龄和修为带给人意外的收获。例如尊重。
周乞很满意这样的眼光,让人真正的佩服不容易。他笑着举杯说:“来,先干了这杯!我相信我们一定会成功的。”
“纯阴?纯阳?”李三疑惑的问。
“向日光的地方为阳,背日光的地方为阴,因为其内部蕴含着阴阳两种不同的自然力质及其相互激荡作用,才具有化育万物的功能所以是作为宇宙本原的“道”。两者一进一退,一消一长,互相克制。所谓的纯阴就是经年磊月不见日光,所谓的阳则是经年磊月不见黑暗,这样的光束不容易。所以几千几万年过来太阴神剑太阳神剑也就是独一无二的,这才是他们本身的价值。”周乞的眼中流露出深刻的向往。
负质点点头,年幼时读书知道一些但并不足以解释太阴神剑和太羊神剑的秘密,如今想来如果父亲真的想要维护龙族利益永远不受侵犯太阴神剑和太阳神剑是不可或缺的东西。
太阴神剑可以保证龙族充分的水源而太阳神剑则能够提供充分的水草植被和食物。
无论外界发生什么样的变化水族将永远生活在富足和安定中。
“可是父亲就算是找到了太阴神剑又有什么用,我们还是要知道太阳神剑的下落!”稽康问。
“你个浑小子,平时让你多用功读书脑子都用到什么地方了?”周乞一改平和笑容指着稽康骂了起来。
关键时刻等待听消息的李三心里好不畅快。
“还不回去后院中拜见你的母亲然后回去读书。”周乞呵斥稽康。
稽康莫名奇妙的赶到后院中看见坐在长廊亭中吹风的闫氏委屈的泪光涟涟,还是佯装无事的问候母安。
闫氏缓缓的转过身微笑。
每一刻见到她的康儿的时候她是最快乐的。发自内心的充实和快乐。
凭着母子连心的血统感应,直觉告诉他母亲内心深处的落寞和无奈。可是此时的稽康也找不到合适的语言来安慰母亲,只好讷讷的看着她然后微笑,然后等她吩咐完了转身离开。
“康儿!”在他转身穿过长廊的时候闫氏深深的唤着他的名字。
稽康穿过长廊回到亭中愧疚的看着母亲,她依旧是凤冠霞披,无论是什么时候她出现总是那么的盛装,像是时刻等待出嫁的新娘。
可是与周乞这段婚姻已经维持了近两千年。
有时候不死的生命加上无味的婚姻完全是一济慢性毒药。吞噬青春,吞噬活力,像是一具行尸走肉。
“康儿,发生什么事了吗?”她问,伸出纤细素白的手摸摸稽康的头发。
稽康好委屈,自从上次走失纳加之后父亲对自己越发的严厉,完全超乎了亲情的范畴。
但是对母亲他无怨可诉,他只希望她能够生活的快乐一点。
“没什么,孩儿只是想早点回去温习功夫。”他说努力的笑。
“别这样,你是我的孩子,怎么能感觉不到心里的委屈了,说吧,说出来也许好受点。”闫氏问。
她的祥和与安宁从某一个角度看过去很美。
“呵呵,傻啊,你父王既然这么说那就一定有他的道理,要你练功也是要你在战场上能够帮他一把。”她说。
“可是我觉得对我就像是外人一样,还不如丫鬟老妈子!”稽康抱怨起来,在母亲面前他完全是个孩子,所以纵使撒娇也是值得原谅的。
闫氏笑笑说:“别胡思乱想了,你是他唯一的也是亲生的孩子怎么会像老妈子一样对你了!”
“回去好好休息吧,别让他失望。现在战事在前,他最需要你。”临行前她说。
稽康用力的点点头,除此之外他无可表示。
闫氏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又是一声长叹。
她想太阳神剑一定在周乞身边,至于是不是书房那一把就不怎么确定了。
长廊对面的花院中花红柳绿,闫氏缓缓的穿过小径朝书房走去。
龟蛇二小将这次旅程算是有人做伴了。
可是并不开心!
不知道雪女因为什么而生闷气,只见她御风行走的忽慢忽快,两根冰蚕丝束缚着二将不远不近的跟着。
“蛇兄,你说她要带我们到什么地方?”龟将问。眨巴着一双肉嘟嘟的眼睛。
整个矮胖的身材被蚕丝拦颈项一圈不走也得走,蛇将被拦腰的冰蚕丝一拉,一拧一扭的跟在身侧,两个人如同高低柜子的两段。
“你问我,我问谁去!”蛇将没好气的说。
“恩,看样子她认的路。这不是一直在朝天坑走吗?”龟将仔细的打量前方嘟囔着说。
雪女有心事!
纳加死了,她内疚!如果当时她早点出手也不至于发展到无可挽救的地步,太阴神剑如今对谁似乎都是一个未做完的梦,对东华帝君也一样。
为什么稽康看她的眼神如此冷清!难道稽康从来没有感受到她的心。没有一个男人可以木讷到看不出女孩眼中的牵挂。
除非他并不爱!
当初大家因为偶然的机缘走到一起,同样是意气风发的少年,如今却劳燕分飞,各自为阵,真是人生蹉跎一场春秋梦。
奇怪怎么根本找不到什么天坑啊!难道这两鬼怪骗人不成。
“这里再往西南赶就到了中原地区了,怎么还没有看见天坑?”她转头问,见两怪因为胡乱的动弹冰蚕丝已经肋入了肌肤一寸,两怪疼的龇牙咧嘴。
“龙王说在这里,我们也是头一回来,找不到地方。”蛇将吃亏之后乖巧很多。
“你们再看看是不是这里?”雪女施法松松冰蚕线问。
漆黑的夜色里,三个人法眼所见略同,面前除了笔直的山峰之外就剩下山谷,山谷如同一个圆柱体,四面是悬崖峭壁,壁面光滑如刀削了一般。
“奇怪,龙神说一个大坑来着,怎么这里全是悬崖峭壁!”蛇将有点纳闷的看看左右。
“不是,只好再找了!”龟将嘟囔着嘴巴说,实际上他感觉到一阵阵咕噜声从体内发出,是该加点餐了,太饿了。
从下午开始半路被雪女逮着到现在已经是第二天凌晨的二点钟肠胃反应纯属正常。
“恩,等一下!”正当跟着龟将转身的时候,猛听到蛇将的声音。
他抽抽鼻子,兰花指轻翘,一个扭身的姿势确实让雪女产生错觉。
只有女子才有那么妖艳的眼神。
“我嗅到一股浓烈的僵尸味!”他说。
“僵尸味?”雪女问。
“这种味道只有僵尸身上才有,像是一种防腐济。”蛇将小心的说,用力的抽抽鼻子。
这一点很正常,正如现在医院保存尸体常用福尔马林来浸泡,因此整个停尸间到处散发着福尔马林的特殊气味,如同腐烂的茄子散发的臭味。
“难道这里就是龙王说的天坑,不如下去看看!”雪女拿定主意,飞身进了峭壁,两怪被冰蚕丝束缚着不由分说被拉了下去。
越往深处,越是明亮,四面峭壁上有无数个洞穴,口径一律朝下因此有着极好的防水功能。里面偶然有烛光闪烁。
综观倒有几分层峦叠嶂中的宫闱,层层累积加上烛光的装饰有点塔楼的味道。
“什么人?”忽然半壁中一个人厉声喝道。
紧接着飞出一个黑影,黑袍下狰狞的面目若隐若显。